麦片裴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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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裴锦收拾行李的时候,以为沈肃夜会留他。那人站在窗边抽完一根烟,看他扣上了行李箱推到了门边也没出声。

他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故意发出清脆的响声,屋里的人没追出来,裴锦倒吸了一口气换了鞋子,推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

等坐上车他才想起,这次他说分手,沈肃夜轻轻地回了声“好”。

分手无非就是倦了累了,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哪次不是裴锦折腾一番,然后沈肃夜来追。好像不这么闹一闹,就证明不了两个人还爱着,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以为沈肃夜会不知疲倦地一直哄他。

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分手两个月后,他第一次给沈肃夜打电话,说书柜里有一本书夹了他的银行卡,请沈肃夜找到了闪送给他。裴锦想,连理由都给沈肃夜找好了,他总不会不来见自己吧。

门铃响的时候,裴锦换了一套纯白的休闲装,身上喷了点香水,还特意抹了一指口红。他本来就生的女相,续了两年的头发看起来更添娇柔,拉开门之前他都想好了第一句要同沈肃夜说什么,可门口站着的真的是快递小哥。

裴锦接过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是他那张没开过的信用卡,他压不住火气给沈肃夜拨了电话:“给了你台阶为什么不下,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沈肃夜那边正在开会,脚步声从话筒那边传过来,走到了空旷的阳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磁性中又带着常有的温柔。

“裴锦,是你提的分手。”

裴锦懒得和他争辩,挂了电话之后把朋友圈里所有关于沈肃夜的信息都改为仅自己可见,又发了一条新的,只有短短几字却信息量爆炸。

“单身,今晚可约。”

其实和沈肃夜刚在一起的时候,裴锦的桃花也没断过,他和沈肃夜也是从一.夜情变成固泡再到情侣,只是确定关系的那一天,裴锦就立马发了两人的合照在朋友圈宣告退出鱼塘。

他发这条就是等着沈肃夜气急败坏地来找他,可微信弹了七八条消息,沈肃夜的头像却没亮起来。

没劲透了,裴锦删了那条朋友圈,蒙着被子开始翻手机里存的有关于沈肃夜的视频。越看越觉得委屈,明明沈肃夜对他那么好,怎么就突然分手了呢。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沈肃夜太过宠他,裴锦本就有些骄纵的性子,这两年让沈肃夜更是没了度。沈肃夜工作出差,裴锦会嫌陪他的时间太少,装着生病让他在家办公守在他身边。沈肃夜出去应酬,身上如果沾了脂粉味就会被裴锦踢下床,洗干净了也只能睡在书房。沈肃夜若是某天出门前忘了亲吻裴锦,他这一天都不会收到裴锦的任何一条回复,到家以后也只有一张冷脸相对。

裴锦不擅长反思自己,总觉得是沈肃夜如果不乐意,为什么不在当时告诉他,非得积累到某一刻毅然决然地抽身离去。

他又忘了,是他先提的分手。

分手三个月后,裴锦又给沈肃夜打了电话,说:“我的身份证找不到了,你什么时候在家,我想去找找。”

沈肃夜迟疑了一下,轻声说:“家里不太方便,我周末帮你找下,找到了给你闪送过去。”

裴锦握紧了手机,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重新找人了?”

那边还没回答,裴锦先挂断了电话,心绞痛般的蜷缩在沙发上,忽略了电话静音而未收到的沈肃夜的回电。

裴锦去了一趟法国,在教堂前的长椅喂了白鸽,花了500法郎找街头画师画半身像,每天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又拒绝每一个和他搭讪的那些英俊的法国绅士。

他回国刚下飞机,手机终于有了国内的信号,很多条短信里沈肃夜只发了一条,很简短也很冷淡。

“都找过了,没有你的证件,要不去补办一张吧。”

裴锦看了一眼捏在手里的身份证,照片上的人头发还只到耳后,他想也许真的该重新去换一张新的,就好像是重新获得一个失去沈肃夜的新身份。

他终于想起来,这次是为什么跟沈肃夜提分手。只是因为早晨没有他爱吃的那包麦片,他觉得沈肃夜没有两年前那么在乎他了。

他低下头,给沈肃夜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我再也不要吃麦片了。”

裴锦真正的崩溃,是在知道沈肃夜要卖房子的那一天。

那套房子是裴锦陪着沈肃夜挑的,所有的装修都是依着裴锦的喜好,他们在里面住了三年,厨房、阳台、客厅和卧室都留下过裴锦的呻/吟。

他知道沈肃夜狠,但不知道他能这么狠。

裴锦敲门的时候,没想过开门的人会不是沈肃夜。他甚至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记得是个特别瘦的少年,尖尖的下巴上面有一双动人的眼睛,他穿着裴锦新买的拖鞋,声音怯怯地说:“有事吗?”

裴锦落荒而逃,在电梯里疯狂地拨沈肃夜的电话,可出了电梯有信号了,他的手指却停在了屏幕前面。

他出小区的时候,恰好遇到沈肃夜回来,男人看着车看着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区,终是皱了眉追了出来。裴锦走的很慢,也没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进了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又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河边。

酒里苦涩,裴锦开了一罐又一罐,最后一罐没拿稳,顺着堤坝滚进河里的时候,他下意识滑下去拾,半个身子就落进了河里。

河水冰冷刺骨,裴锦傻立在原地,不上不下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被一双手从身后懒腰抱起,沉默不语地把他抱到了岸边。

沈肃夜有些生气,一言不发地盯着裴锦的眼睛。他喝醉了双眼迷茫,扬了扬手上那罐救回来的啤酒,说:“你不会以为我为情自杀吧。”

“裴锦。”沈肃夜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不至于,真不至于。不就是你不要我了吗?不就是分手吗?”裴锦其实醉了,不然不会一边说一边流泪,他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有骨气些,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过段时间就好,过段时间我肯定就把你忘了……”

“是你先提分手的。”沈肃夜有些头疼,他对裴锦的免疫力极低,尤其是落泪的裴锦。

“我提的,你干嘛答应啊。以前我提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答应过啊,怎么这次就这么痛快了。”裴锦仰头又灌了一口啤酒,把空罐子狠狠摔到地上用脚一踩,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是吧,你巴不得我提分手是吧?”

沈肃夜原本伸手想扶他,听到这话,退了一步,满含失望地说:“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

沈肃夜转身走了,裴锦跌坐在地上,望着他的背影满嘴苦涩,心脏绞痛到不能呼吸,待沈肃夜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后,终于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好像从那天才真的失恋了,朋友圈有一个多月没更新,朋友聚会也叫不出来。后来是有一个哥们结婚,请帖上写的“裴锦、沈肃夜亲启”,他才又出现在沈肃夜的世界里。

沈肃夜在电话那段沉默了很久,轻轻地说了句:“我去。”

等见面的时候,沈肃夜看了一眼裴锦就皱眉了,不过一个月没见,这人整整瘦了七八斤,瘦的眼睛都有些凹陷。裴锦自嘲的笑了笑,说:“别误会,最近赶个稿子,饮食不太规律。”

新郎不知道他们分手的事,敬酒的时候还拿他们打趣,裴锦挡了那杯酒,轻声说:“别闹了,都分手很久了,看你面子才一块来的。”

沈肃夜看了他一眼,把那杯酒接过来喝了,说了句夸赞新娘子漂亮的话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婚礼结束的时候,沈肃夜说送裴锦回家,那人客气有礼地回绝,说:“不麻烦你了,我打个车就行。”

沈肃夜看着裴锦过了马路,站在街这边迟迟未动,新郎送客出来看他一个人立在那,给他点了根烟唠了两句。

“真分手了啊,你竟然舍得。”烟雾之中,新郎笑了笑,说:“我要有你这魄力,兴许这婚就不结了。我老婆的娘家人……”

“不舍得。”沈肃夜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深吸一口烟叶,“我说过这辈子,就认他一个。”

新郎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就陪着他折腾吧,和好了叫我出来喝酒啊。”

沈肃夜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悬浮的时间计时器,从他们分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月零十一天三小时零五分。

沈肃夜对裴锦的耐心足够多,这次得让他好好地记住疼。

朋友找沈肃夜打听他卖房子的事,多问几句就知道是裴锦的授意。沈肃夜觉得风筝放得足够远,该收收线了。其实也是怕他的风筝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分手以后他第一次给裴锦打电话,说思考了再三,还是决定给多多做绝育,想问问裴锦的意见。

多多是只公猫,是当初裴锦亲自选的米黄色加菲,抱回来的时候才两个多月,现在已经长大到进入发/情期了。

裴锦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分手那天他走得太洒脱,把这只最爱的猫忘了,后来也不好意思开口去讨。

“能不做吗?”裴锦为了一只猫服软,沈肃夜嘴角扬起的弧度,也很像一只抓到鱼的猫。“又或者,我可以养多多。”

“频繁发情对猫咪来说是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沈肃夜的声音清冽,情绪平淡,却在裴锦心里扎上了一根刺。长痛不如短痛,说的到底是绝育,还是他们的分手。

“竟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又何必来问我?”

裴锦有些生气,他习惯了沈肃夜对他的顺从,但那种顺从是基于沈肃夜是他男朋友的这个身份,而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一只猫的幸福他都无法左右。

苍白无力感,是在分手之后越来越浓烈的情绪。裴锦觉得很糟糕,他已经试图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了,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

可是沈肃夜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那些努力变得什么都不是。

沈肃夜知道自己残忍,可他必须得这么做。多多就趴在他的腿上,全然不知道主人在用平静的事情决定着它的未来。沈肃夜轻轻扶着猫咪毛茸茸的背脊,带着诱哄地说:“我希望你能陪它去做手术,它害怕的时候习惯躲在你的怀里。”

多多刚买回来的时候,和沈肃夜一点都不亲,沈肃夜想摸摸他的头,小猫咪就迅捷地钻到裴锦的怀里。裴锦乐于看到沈肃夜吃瘪的样子,捧着猫咪在脸颊上蹭来蹭去,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喊得起腻。

手术约在一家很专业的宠物医院,沈肃夜比约定的时间到的更早,抱着猫坐在大厅等裴锦。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黑色牛仔裤把腿的线条勾勒的修长,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让前台的余光一直落在沈肃夜的身上,他却只淡然地盯着门口耐心地等着裴锦走进来。

裴锦来之前其实很忐忑,半年没见,也许猫咪早就忘记了他是谁。可刚踏进大厅,沈肃夜还没起身迎过来,多多就跑来叼着裴锦的裤脚,嗷呜嗷呜地诉说委屈。

他蹲下身把猫抱起来,看沈肃夜走到他面前,这样仰看的视角很奇怪,陌生感让他局促不安。他看了一眼在做术前准备的护士,小声地说:“要不你假装哭一下,不然它会恨你的。”

沈肃夜笑了,他总喜欢裴锦脑子里面古灵精怪的想法,和他悲天悯人的共情能力。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护士过来抱走了多多,他已经来不及装哭了。

手术的时间不长,可已经足够聊很多的东西。可两个人却沉默无言,裴锦低头只能看到沈肃夜的衣角,以及脚上那双新买的鞋子。

裴锦开始忍不住臆想,是上次在沈肃夜家里那个人给他买的吧,也许两人一起逛了商城还去看电影,和他们一起在黑暗的影厅悄悄接吻。

越想越糟糕,糟糕到快要忍不住问沈肃夜那个人怎么样,是不是比他好,没他这么无理取闹,但也没他这么爱沈肃夜吧。

他站起身想走的时候,猫咪被抱出来了,吐着舌头一脸痴呆的样子。沈肃夜把它装进猫笼里,听裴锦说:“手术做完了,我走了。”

沈肃夜一手提着笼子,一手拉着他的手腕,开口挽留:“陪陪它吧,它醒了可能会有些不开心。”

裴锦心软,跟着沈肃夜上了车,看他往回家的方向开,忍不住问道:“他不在家吗,你带我上去方便吗?”

沈肃夜眼里流过一抹诧色,偏头问:“谁?”

裴锦垂下头,转着自己的手指,憋了半天说:“你新男朋友,上次我来的时候碰到他了。”

沈肃夜低低地笑了一声,习惯性地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却不敢动,更是忍耐了抱一抱他的冲动,说:“家里是有个人。”

裴锦跟着他进屋的时候,听到浴室的水声就想落荒而逃,沈肃夜一把拉着他,拽着他的手腕强令他站在那里。浴室里的人走出来了,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宽大睡衣,湿漉漉的头发半干未干,看到沈肃夜怀里拉着个人也不惊诧,恭敬地喊了一声:“沈叔叔。”

沈肃夜贴在他耳边说:“盛安,之前我们资助的那个贫困山区小孩。前阵子查出来重度地中海贫血,我把他接到这边来医治,现在在等待骨髓适配。”

裴锦抬头,眼里写满了错愕,又听沈肃夜说:“我的钱都在项目里,手术需要四十多万,得把这套房子先卖了周转。”

他急急地从包里摸出自己的卡,塞到沈肃夜的手里,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啊。”

沈肃夜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模样,极力忍住亲吻他的冲动,说:“他才15岁,你这都能想歪,未免把我想的太禽兽了。”

裴锦怔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心中又有一丝知道真相后的窃喜。可下一秒又有失落,沈肃夜没有别人,不代表着会和他重修旧好。

房子还没来得及卖掉,骨髓有了。沈肃夜收了裴锦给的四十万,拟了个正式的借贷合同让他签字。那人拿着笔迟迟未动,最后把合同推了回去,说:“要不,你那套房子加上我的名字吧。”

沈肃夜自然明白裴锦的意思,他眼里笑意渐浓,却偏过头假意踱步思考,最后把桌上的纸扔进了碎纸机里,轻声说了句:“好。”

盛安做手术那天,裴锦和沈肃夜并排坐在医院的长廊里,裴锦的紧张被他尽收眼底,但因为他不是他的男朋友,所以能给的安抚也仅仅是拍拍肩。

后来医生出来,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转到加护病房的是。裴锦激动的扑过来抱着沈肃夜,习惯性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等待着他的手掌揉乱自己的头发。

可沈肃夜的理智犹在,他忍住了回抱裴锦的冲动,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说:“没事了。”

那天晚上裴锦失眠了,沈肃夜的所有反应都让他觉得生疏。他和沈肃夜在一起的三年里,每一个拥抱都会得到回应,每一个亲吻都会得到更热烈的深吻。

原来比分手之后永不相见更可怕的是,那个人会有一天,只把你当做普通朋友。

裴锦终于不想再端着骄傲,他要找回来被他弄丢的沈肃夜。他和这个人交缠了三年,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沈肃夜的软肋。

他提着行李箱敲开房门的时候,沈肃夜正在做早餐,手上的铲子落在了地上,震惊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裴锦越过他进了客卧,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铺陈开,一脸认真地说:“家里的水管漏水把屋子淹了,我得找个地方先住一阵子。这房子不是要写我的名字,你不介意吧?”

沈肃夜眼眸微潋,回头看了一眼锅里煎糊冒出的黑烟,迟疑片刻说:“好。”

裴锦早上醒来的时候,沈肃夜已经做好了早餐去上班了,吐司在面包机里,煎鸡蛋是他喜欢的全熟,牛奶放在保温杯中,上面还飘着他喜欢吃的麦片。

可偏偏是一切如故,才更让裴锦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

他给沈肃夜发了条信息,简短的说了声:“谢谢。”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早上沈肃夜都做的事情,到现在跳出来了,才看到他的心意。

裴锦坐在桌边,等沈肃夜的回复,以前无论沈肃夜工作有多忙,超过一个小时不回就会被裴锦拉黑,晚上得哄上好一阵子才能放出小黑屋。可此刻沈肃夜一直没回,裴锦反倒掂量是不是又在他开会的时候发去信息。

在分手以后,他终于学会换位思考。

沈肃夜的信息到中午才回,跳过那句突兀的“谢谢”,说冰箱里有昨晚做好的菜,放微波炉就能吃,紫砂锅里是定时熬煮的鸡汤,喝得时候小心别烫着。

裴锦看着那排长字发呆,眼睛酸涩到视线开始模糊。他想,这是沈肃夜对朋友的关心,还是对他的余情未了。

总之,这么好的沈肃夜,他一定要找回来。

合租的日子其实中规中矩,裴锦在家写稿子,沈肃夜朝九晚六的上班。但也和以前不同,比如他出去应酬的日子,再也不需要像裴锦报备。

其实为了沈肃夜应酬的事,也提过分手,在裴锦提过的无数次分手中,这场算是闹得最大的。沈肃夜甚至半跪在床边,哄他哄了一夜,再三保证再也不超过十二点回家,裴锦的气性才算消了一些。

有点钻牛角尖,想不明白那次都没分手,怎么因为一包麦片最后就分道扬镳了。

裴锦坐在客厅里写稿,时不时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在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沈肃夜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他跌跌撞撞地越过裴锦,在进浴室之前忽然回头,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扶着墙壁进去了。

浴室传出响声,裴锦扔下电脑跑了进去,看到喝醉的沈肃夜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像是摔迷糊了趴在马桶上。他过去扶他起来,被沈肃夜从耳畔一直吻到后颈,最后把他翻过来整个人压在湿漉漉的墙上。

一夜荒唐。

醒来的时候他依然在客卧,吐司牛奶和麦片,好像没什么不同。和好的事情谁也没开口,那一夜的事情也没人提。

后来那位共同的朋友提醒裴锦,沈肃夜好像有人在追,是业务上的合作伙伴,名字也开始频繁出现在沈肃夜的口中。

换成是裴锦喝醉,半夜冲进沈肃夜的房间,哭着骂他是个王.八.蛋,把他宠坏了说丢就丢,也骂他是陈.世.美,明明他们还住在一起,他怎么能跟别人跑了。

沈肃夜拿他没办法,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着说:“在这呢,没跑,没跑。”

裴锦不管不顾地压着沈肃夜亲,眼泪就滴在他的脸颊上,含糊不清地说:“你到底是在等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提和好。你提了……我就答应你的啊……”

沈肃夜把人搂着,轻轻地帮他按着太阳穴,缓解酒醉带来的头疼,说:“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裴锦趴在他身上,又骂了几句,酒意上来了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睡着了。沈肃夜帮他换了睡衣,把人抱回到客卧,又哄着他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蜂蜜水,守到天快亮了才回自己的房间。

后来知道追求者的事是个乌龙,裴锦冷静下来后,认真思考沈肃夜的那句话,他给那位新郎朋友打了电话,对方笑了半天以后骂他是个榆木脑袋。

“你知道你和沈肃夜为啥分手吗?”笑过之后,朋友认真地开导。

“他受不了我这么作?”其实裴锦也不确定,但他想不到更恰当的理由。

“你一开始不就这么作,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朋友长叹一口气,说:“这三年沈肃夜是不是对你百依百顺,就分手这件事你提了那么多回,他都没答应。后来,连这事儿他也顺着你了。”

裴锦心里的灯被点燃了,驱散了一团迷雾。

“你信不信,他现在依然对你百依百顺,只要你提和好,他一定答应你。”朋友刚说完,想起什么事,又提点了他一句:“但是你得想好啊,哪怕和好了,只要你再提分手,他还是会答应。你要折腾得起,他也陪的起,你们俩这么互相折腾,真的有必要吗?”

电话挂了以后,裴锦满脑子都是那句“有必要吗”,他想了整整一上午,却在收到沈肃夜提醒他按时吃饭的那条短信来了之后下定决心。

他给沈肃夜发了条信息,然后收拾自己准备出门,那条信息只有几个字。

“沈肃夜,和好吧。”

沈肃夜回得很快,他说:“好。”

后来朋友来他家做客,看裴锦依旧在沈肃夜面前作威作福,扔着抱枕砸到裴锦身上,说你这人怎么记吃不记打。裴锦打不过他,吆喝着沈肃夜来帮忙,两人把朋友一起按在沙发上。

等裴锦进去洗澡,朋友倒了杯酒递给沈肃夜,说:“就这样和好了啊?”

沈肃夜说:“就这样。”

朋友说:“你没顺便让他改改性子?”

“为什么要改,我喜欢的就是这样。”沈肃夜喝了半杯,微眯着眼朝浴室门口望去,说:“我对他的容忍,只有一个底线,就是不能提分手。底线之上,他的作都是我惯得,不需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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