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妻苏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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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你等等,你等等!”宋吉祥双脚用力,椅背后倾,伸长手臂拧亮了桌上的台灯。

灯光由暗至明,显得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重。

宋吉祥长指夹着两张证件,一张身份证,一张学生证。证件在手,还带着方元的体温。年轻男人明显有些紧张,目光在证件与方元之间来回切换。他核对了名字又去核对照片,目光送出去又收回来,血愈凉、心愈沉,指间微颤。除却发型稍有不同,眼神淡漠,嘴唇微抿,照片中的少年与眼前的方元无不如出一辙。

紧握证件,宋吉祥喉结滑动久久未语。方元见不得他窝囊,不耐的问道:“宋总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啊?”空咳两声,宋吉祥终于启齿:“那什么,与照片相比属你现在的发型最帅。”

“......”

方元被气笑了,抬手用力拉直椅子,宋吉祥顺势弹跳而回,下巴险些撞了方元的鼻子。灼热的鼻息扑在面上,像夏日高悬的毒日,烫了宋吉祥的体肤与神经,心肌明显收紧,血涌得厉害,耳膜鼓胀,像乘机时的瞬间拔升,不知是心惧还是心悸。

然,不论是什么,宋吉祥此时都无力承担。他身子一滑,堆萎在椅子中,委委屈屈的问道:“既然你是闻方方,干嘛在超市报备方元的姓名?”

“方元是我原来的名字。”修长的手指一勾,方元收回两张证件。

宋吉祥挺大个个子如今在椅子中只萎成了一团,方元狐眼一乜,伸手将那根早已掉入男人领口的未燃香烟取了过来,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离开时,指尖轻撩,在胸口一划而过,肉贴着肉,体温烫着体温,烧出一路红霞。

肌肉蓬勃却不琼扎,皮肤不算细滑但也不糙,方元较为满意。

他将宋吉祥刚刚咬过的香烟送到嘴里含着,然后缓缓蹲在椅子前,翻起眼皮看着面前的男人。

“给个火?”他说。

宋吉祥从没见过方元抽烟,他的形象气质确实与烟酒无干,但如今衔着烟的方元却让宋吉祥看得有点痴醉,褪去惯常的淡漠,带上一点散漫的痞态,最剔透的人做着最庸俗的事,往往这种反差更让人着迷。

他从口袋中翻出火机,拨动滚轴引出火苗送了过去。方元低头深吸了一口,吞得极深的烟在身体里游走了一圈才被吐出。

他的一只手扶上椅子扶手,由下而上的仰视宋吉祥:“宋总多高?”

“...187。”宋吉祥一时适应不了如此跳脱的沟通。

方元点点头:“多重?”

“78公斤。”

方元吸了一口烟,低低的“唔”了一声:“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未经脑子,宋吉祥随言而语,他现在被一反常态的方元弄得有些痴愣,脑子内容物混乱,刚刚甚至过了一遍“狐妖与书生”的故事。

方元继续吞吐,嗓音也松弛沙哑了下来:“就是你在学校当众对闻方方表白的那些话。”

“用我给你复述一遍吗?”他的语中似乎有些温柔的纵容。

“不用!”宋吉祥这句倒是听懂了,红着一张老脸拒绝。他觉得自己与方元的距离有些近,近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因而他在椅子中小幅度的左右扭动,脊背靠后微微拉开距离,“方元,这事确实是我办得欠妥,给你造成了麻烦,你来找我兴师问罪我也理解,你看你想怎么解决,你说,我配合!绝不打半点折扣!”

“宋总这是想赖账?”方元偏头吐了烟,姿态极为潇洒。

宋吉祥在方元脸上流连的目光算得上贪婪,只是他自己不知。半晌之后他才道:“......不是,你什么意思我没懂。”

“不懂吗?”蓦然用力,方元拉着宋吉祥的领口下压,打破了社交距离的极限,“宋总不是缺媳妇吗?你看我怎么样?”

惊!掉!下!巴!

宋吉祥两目惊瞠,齿间紧咬,他似不认识面前的方元,又似听不懂他浅显的言辞,久滞之后他从唇间挤出一句:“我是缺媳妇,可你是男的啊!”

方元神色并无二致,他摘了烟,又用擎着烟的手缓缓摘了眼镜,眼波毫无障碍的挑起,问面前男人:“宋吉祥,亲过嘴吗?”

未等人答,他按着宋吉祥的后颈将人下压,自己也微直脊背,双唇贴上了宋吉祥的嘴唇!

宋吉祥搭在扶手上的双手蓦地握紧,指节压出青白之色。突如其来的吻让人措手不及,宋吉祥最初似乎也想过推开还是躲避的问题,奈何震撼与悸动应接不暇,须臾便占据了宋吉祥所有的心智与感官,哪里还记得最初的那点浅薄苦恼?

方元的吻似乎充满了柔情,细细的在男人唇上研磨辗转,只是他的眼睛如猎手一般,透过鸦羽观察着宋吉祥的神情。此时的宋吉祥也在垂目看他,眼中有惊愕、有疑惑、也有些许沉沦。四目相接,方元笑了,他的唇暂时离开了宋吉祥的唇角,轻轻上移,吻上了他的眼。

“闭上眼。”温柔的命令,让人心尖一跳,宋吉祥盯着方元,送出深沉一眼,继而竟真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唇上又复湿润,淡淡的烟味再次袭来,这次方元扔了温柔做派,将那唇缝探开,重捻重压,放肆又霸道,将一个吻弄成了一场施暴。

周围一切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宋吉祥的脉络和骨血在持续颤栗,大脑皮层涌过无数电流。口中的肆虐唤醒了他的欲望,嗜血一般的叫嚣着释放,狼性再无压制,宽大的手掌松开扶手,缓缓的插入方云柔软的发间,重重揉了几下,蓦地用力拽着头发迫使身前的少年抬起下巴。

化守为攻,且攻势凌厉,放在方元下颌上的手指似乎要捏碎那脆弱的骨头。两厢的较量已经化成单方面的压制,深吞与搅扰,如同暴雨骤风。方元膝下一软,竟单膝跪在地上,而他身子也随之嵌于宋吉祥两腿之间,被向上不断的拉扯,极致情涩又极致暴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个大推,方元逃离了宋吉祥的桎梏。他跪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神色却不见落了下成的沮丧。他拇指慢慢擦过唇角,抹去白亮的水光,唇边含着一点笑,眼神如同弦月,锋利却勾人,话却是玩笑一样的脱口。

“宋总,现在还是问题吗?”

宋吉祥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将楼道中的东西挨个碰了一遍。拉杂刺耳的声音侵入深夜,惊醒了早睡的邻舍。灯光次第而亮,挨个门里问候祖宗,若宋家的祖先泉下有知,不免也会感动涕零,走了这许多年,竟仍被人如此惦念。

大头这晚也睡得不佳,甚至起了重新浪迹天涯的心思。晚归的主人双眼空寂,久坐沙发,泥塑一般,连它的骂声都置若罔闻。

被天狗吃了一遍的月亮露出二皮脸,如今明晃晃的挂于天际,没事人一般的散漫,度了清辉过来,罩着三魂丢了七魄的人。

现在还是问题吗?这句话塞满了宋吉祥的脑子。

回想当时,方元甫一脱口,宋吉祥便要摇头。可摇过了又反悔,舌头打了十八个结,愣是没支吾出一语,最后长腿一迈宋吉祥竟然抱头逃了,身形如疾风,速度快的看门的老许只看到了一个掠影,只有稀疏走形的头发记录了那阵骤然刮过的劲风。

到底是不是问题呢?宋吉祥终于换了姿势,他仰倒在沙发上,试图捋清事情脉络,做出一个明确的决断。可他现在脑子里装满了黄色废料,做不了这么高深的分析。柔软的头发,低垂的鸦羽,霞色的耳尖,水润的双唇......

想到这里,宋吉祥曲起一臂压在目上,低低的“草”了一声。这是宋吉祥的初吻。他在街头混了五六年,喜欢过的姑娘没有50也有30,可他向来只是嘴贱,人前媳妇老婆的叫着,人后却从不撩拨纠缠。如此做派与自尊自爱刮不上半点关系,往好了说是宋吉祥对待感情不随便不迁就,往坏了说便是自私作祟,不想承担那份天长地久的责任。

也曾遇到过喜欢他的,毕竟宋吉祥还有一张脸能看。可是每每姑娘漏了心思,他便犯怵,一准儿从逛街约会想到结婚生娃,又从育儿难题想到亲子关系,继而为儿买房买车、含饴弄孙,最后老迈病体终化一座孤坟。打一个哆嗦,宋吉祥次次做了缩头乌龟。

期间一个姐们儿豪放,对宋吉祥的身体甚为垂涎,追不到便灌醉了扔在床上,扯了衣服直接全lei打。豪放姐马都骑上了,哪里料到宋吉祥关键时刻竟掀开了眼皮子......四目相接,尴了个大尬。但豪放姐从不吃素,霸王拉弓,箭在弦上,却未能发射成功。宋吉祥跳过所有婚恋过程,直接看到了自己的孤坟,因而即便深醉,也牟足了劲儿掀翻了身上人,捂着裆跳下床去。

自那之后,宋吉祥便对豪放派有了忌惮,见之便想捂裆。

在某种意义上,方元与豪放姐并无本质不同,皆是枉顾了宋吉祥的意愿,单方面起了歹意。可对于后者宋吉祥除了当时慌,事后还厌;但之于方元,有慌却无厌,还多少掺杂了情不自禁与心驰摇曳。

哎!宋城南一声长叹,摇晃着大头哀嚎:“怎么办,这到底是不是问题?大头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大头: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流浪?这是个问题。

事后三天,方元在校外看到蹲在长椅上的宋吉祥。

“考虑好了?”方元单手插兜,阳光下反着光的金丝镜框将其称有些得不近人情。

“唔。”宋吉祥瞄了一眼方元,红着耳根调转视线。

方元挑眉:“同意了?”

红霞泛滥,连带颈项。宋吉祥垂着头闷声闷气:“嗯。...你怎么猜到的?”

方元缓移步子坐在宋吉祥身边,看着身边人想躲又犹豫的样子笑了一下:“自然猜得到。以你的性格,若是极其反感当时便会出手揍我;若是回家反过劲儿来,第二天就会找我摊牌,让我死心;可你,整整拖了三天,一定是内心纠结、两势拉扯,且偏向我的这一方居多。”

“不愧是当过我爸爸的人,还真是了解我。”宋吉祥叹服,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方元:“......”

他假咳了一声,看向宋吉祥:“所以,你现在是我对象了?”

宋吉祥身子一晃,险些没蹲住。他心里有些异样,像被羽毛轻轻滑过,酥酥痒痒生出些甜甜蜜蜜。他吭哧了半天刚要点头认下,便见一个女孩聘聘婷婷的从学校中走来,轻轻的唤了一声“宋吉祥”。

见到来人宋吉祥瞬间傻了,他重心不稳,墩坐椅上。未等端正坐姿便一脸心虚惶恐的去看方元。

方元嗤的一笑,一臂搭在长椅上,脊背放松靠进椅背,一副等着看戏的玩味表情。

女孩如今已到近前,双手搅着,红着脸蛋,呼吸有些急促。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年轻男孩,觉得有些面熟,似是在哪见过。不过她从不深究陌生人陌生事,平日宁愿与墨香为伴,也不愿与人打交道,是个十足十的社恐。

她声音轻轻滞滞,像刚刚抽条的柳枝:“宋...宋吉祥,你是来等我的吗?”

“我没有!”宋吉祥急急否认,“我是来...”

女孩的话虽轻柔,却决断。她向背书一样机械地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上次说要考虑一下,是伤了你的心了吗?可我是女孩子呀,总不能太随便吧。”

“我今天真不是....”

女孩想到父母的逼迫与怂恿,想到了亲友口中的西街铺子与室友口中嫌弃又欣羡的那句“踩了狗屎运”。她的语速由此更快:“我这几天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同意你的追求,做你的女朋友。我会洗衣做饭,擦地烫衣,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照顾好你的身体,帮你管好铺子,给你生个大儿子。”

所有话说完,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变成那个谨小慎微、怯懦无助的女孩。

宋吉祥被一串连珠炮砸得有点晕,他回视方元,见其唇边挂笑,眼中却是凛冽的。宋吉祥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回绝女孩:“我...我那天晕头转向,都不知说了什么。你就当我说的话都是放屁,行吗?我已经有对象了,咱俩不可能的。”

“真的吗?”女孩脸上蓦然带上惊喜,“那现在没我什么事了是吗?也就是说我可以走了?”

宋吉祥被这波操作弄得有点怔,僵硬的点了两下头。

女孩神色称得上眉飞色舞,临走还不忘给宋吉祥九十度鞠了一躬。

宋吉祥犹在惊吓中,就听到耳边有人凉凉而言:“年级第二不错,为什么不同意?”

“啊?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宋总还挺抢手。”方元悠然耳语,然后落下鸦羽,“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洗衣做饭。”

宋吉祥摇头:“不用你,我来。”

“也不会烫衣擦地收拾屋子。”

“我来我来。”

方元用犬齿咬了一下上唇:“我也不会给你生大儿子。”

“!”轰的一声宋吉祥脸上热辣如火,窘迫如斯,嘴都瓢了,“不用...不用,我来...”

“你来?”方元瞄了一眼男人的屁股,眼中的冷然终于褪去,带了一点笑意,“也不是不行。”

“!!!不是不是,我是说,不用生孩子...反正我也不喜欢。”宋吉祥差点把自己的头插进裤裆里。

蓦地一条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白面眼镜男贴着他的耳侧低声说道:“你选我也不是没有好处,我的总成绩高她了近200分。”

宋吉祥瞬间眼亮,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初衷。原来不就是想找个成绩好的媳妇帮自己打理铺面吗?如今年级第一在侧,自己又心动于他,且方元确实狐狸心思,在经营上有两把刷子,这...岂不三全其美?

他瞬间满血,觉得自己行了一步好棋,兴致冲冲的问方元:“咱俩处上对象,你能帮我管理店铺吧?”

方元怔了一下,蓦地想起麻将桌上的男人的话来,他沉吟了片刻,缓缓而言:“你真的放心让我帮你管店?”

“你是我对象,从此以后就是这个世界上与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放心你放心谁?”宋吉祥笑得二B兮兮。

方元沉了眸子,良久,轻言:“行啊,以后我就做你的军师,帮你赚钱。”

“啧,”宋吉祥不虞,“什么帮我赚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是帮咱们赚钱。”

压在头上一月的阴云,压在心中三天的烦恼,瞬间消弭,宋吉祥觉得秋日里的阳光都暖得入骨。他轻快的问道:“对象,我们一会儿去哪?”

此时的方元却颇显沉郁,他将宋吉祥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说道:“去宾馆吧。”

“干啥?”宋吉祥大咧咧的问道。

狐狸眨眼睛:“验个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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