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20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枝共冢 主角:轻宜 轻宜
啪的一声,腹部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像是活生生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块皮。
轻宜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咬着唇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缓慢睁眼看去,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鞭子抽出一道裂痕,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
而此时胸口下落着一道长长的鞭痕,渗出几颗血珠。
好疼——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看见傅云桥笑着走到窗边,俯身看着他。
“就是这个表情,跟我想象中完全一样。”
“轻轻,跟我求饶吧,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恳求我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床上的人双手被缚于头顶,一张清冷精致到极致的脸上透着几分难受,发丝凌乱散开。
听见声音后缓缓抬眸,红嫩的唇微微张开。
傅云桥见他要开口,脸上笑意更甚。
“那我……求你去死吧。”
听见轻宜冷冷吐出的话后,傅云桥的脸色却是完全阴沉了下来。
他大步朝着轻宜走来,手中攥着的鞭子高高举起。
刚才的伤已经让轻宜感到不堪重负,此时没了再挣扎的力气,脱力将脑袋往床上一靠缓缓闭上了眼睛。
已经这样了……就算没完成任务应该也不会惹怒他吧。
景穆应该不会比他想象中还要蠢吧。
破风的咻咻声骤然响起,轻宜的身体反射性绷紧。
紧紧闭着眼睛,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暴露出了对于疼痛的恐惧。
下一秒,房间内骤然响起一道剧烈的碰撞声,长鞭挥到一半似乎被某种力量所阻拦。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轻宜的身体不由得战栗。
缓慢睁开双眸,在看见闯进来的景穆正死死攥着长鞭脸色阴沉盯着傅云桥时,才终于放心了下来。
“景穆?”
傅云桥在看见男人进来时脸色骤变,脑海中那点醉意使然的冲动似乎也散去不少。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松手,反而侧身挡在了床前。
“景总,私闯民宅不太好吧。”
景穆的脸色黑沉无比,盯着他时眸底情绪冰冷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饶是轻宜并非他针对的中心,在触见了他这样的反应后也忍不住感到背后发凉。
三年前,他最后见到的景穆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威慑力。
轻宜正这么想着,可下一秒就看见眼前骤然飞过去一道身影。
砰的一声,傅云桥的身体狠狠撞在了墙上。
景穆垂眸看了一眼长鞭,视线落在轻宜破损的衬衫和透出的皮肤伤口后,身上的气场霎时间冷了。
看着男人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将自己手腕上领带解开,轻宜一撇嘴巴眼睛里就开始泛泪花。
他仰头看着男人凌厉的下颚骨和微微绷紧的薄唇,在感觉手被松开的瞬间便起身扑进了他的怀中。
“呜、好痛——”
刚才起来的太急,本来只是想在景穆的面前卖卖惨,可谁知不小心扯到了胸前的伤口,轻宜这会儿便真疼到哭出声了。
手腕上还泛着被用力捆绑过的疼痛,可却控制不住圈紧了景穆的脖颈。
轻宜的身体微微发颤,清楚感觉到景穆还在他腰上的手紧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情绪值+2】
【情绪值+1】
察觉到这招有用,轻宜泪眼朦胧的看着从地上踉踉跄跄站起来的傅云桥,更是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
“他、他刚才用鞭子抽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疼痛作祟的缘故,他此时一哭就无法再收场,喘气都有些急了起来。
景穆却一言未发,修长结实的手臂将他从床上捞起,便大步朝着房门口走去。
后面的傅云桥现状顿时怒了。
“景总,这你情我愿的事情您就管不着了吧,轻宜可是自愿跟着我来的。”
他说这话明显有要将罪名推在轻宜身上的意思。
但傅云桥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刚刚出口,可怜兮兮趴在景穆肩膀上掉眼泪的轻宜心里就闪过几分讽刺。
【男二怎么这么天真啊,这跟原本的反派人设好像不太一样吧。】10086都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景穆的脚步连停顿也没有,似乎根本没听见傅云桥所说的话。
轻宜吸吸鼻子圈住他的脖颈,在出门的前一秒冲着傅云桥挑衅笑了一下。
那表情只出现了眨眼的瞬间,傅云桥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等到两人消失在眼前,他才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反应过来。
轻宜刚才那个表情……他是故意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傅云桥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转身狠狠踹了一脚茶几。
沉重的茶几被踹的朝着沙发处砸去,发出刺耳的声响。
被摆了一道。
难道轻宜早就知道他的意图?
可景穆为什么会来?他不是准许轻宜跟着自己离开吗?
傅云桥的脑海中逐渐浮现了一个可置信的猜想。
难不成景穆对轻宜余情未了?
可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出现的第一瞬间就被他给扼杀了。
怎么可能,当初轻宜做的那些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何况是睚眦必报的景穆。
这些年在商场上他像是一只蛰伏的危险野兽,不出手时埋伏在暗处,可一旦锁定了目标猎物,便会雷厉风行地将其拿下吃干抹净不留一丝骨头。
即便是轻宜……
傅云桥脑海中闪过方才景穆踹开门后阴冷的脸色,心底徒然一惊。
不对、景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松放过曾经抢走自己人生,还狠狠伤害过自己的人。
他把轻宜留在身边多半是为了报复。
而如果是这样……轻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成为了他的软肋。
回想到父亲前些时间交给自己的任务,傅云桥猛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
从别墅出去的路上,两人全程一言不发。
轻宜只能听见自己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呼吸声。
景穆似乎并没有怪罪他,但轻宜却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出了院子,停在外面的车还亮着大灯,他被塞进副驾驶。
可在景穆要退开关门时,轻宜却扯住了他的领带。
距离太近了,他几乎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上须后水的淡香夹杂着沉沉的呼吸。
视线交错,景穆反射性垂眸看向了他大敞衣领中露出的大片皮肤,沉黑的眸微微一暗。
眼眶中又泛起了可怜的泪光,轻宜抬眸望着景穆。
“对不起,没有拿到你要的东西。”
等说完以后,他又吸吸鼻子擦了一把脸,试探着要坐起身来。
“我现在还可以去拿……”
这一次话还未说完,景穆的脸便瞬间黑了下来,一把捏住他的后颈。
他从前干多了粗活,掌心皮肤粗糙无比,大手在细嫩的后颈细细摩梭,泛起一阵酥麻。
“你还想回去?”
轻宜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不是你给我布置的任务吗?要是没完成的话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他这么说着,又露出惊慌的表情,想要推开景穆下车。
可下一秒却被狠狠按了回去。
“好好坐着,别惹我生气了。”
景穆的语气冰冷而又生硬,脸色也十分难看。
轻宜没敢再说话,睁大眼睛看着他。
可男人的视线没落在他身上,移开视线后将车门关上,接着便从车前绕到了驾驶座。
等到他上来以后,轻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么。
景穆关上车门,习惯性想要凑过来,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忽然顿住,接着收了回去,冷硬道:
“安全带。”
轻宜转头去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发车以后便没忍住一直盯着景穆。
【宿主,你的眼神好露骨,但是好有效哦。】
10086听着主系统中传来的情绪值变化数值,美滋滋地开始吹彩虹屁:【宿主太厉害啦,我就知道这种修补副本的小任务对宿主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它什么都不用做高兴的不行,可轻宜却只想让它闭嘴。
但现在正是重要的时刻,他自然打断自己的情绪酝酿,便微微闭了闭眼。
等到脑海中安静下来,他再睁开眼,跃跃欲试地盯着景穆。
“为什么不让我去了,是……”
“轻宜。”景穆忽然语气冰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自作多情。”
轻宜故作愣怔,脸上那点浅淡的期待完全散去。
而景穆却还觉得不够似的,补一句:“和傅氏还有合作,早知道你完成不了。”
轻宜一下子露出蔫蔫的表情:“那你还让我这样做。”
“你应该清楚我的用意。”
景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时候也直视着前方,只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底闪过了几分轻嘲。
轻宜没有再说话。
表面上看着像是因为景穆的冷酷无情而难过,可心底却毫无波澜,甚至还在计划如何让景穆给自己买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在这个位面也不知道要待多久,居然连一部可以消遣时间的手机都没有,那他接下来的日子得多无聊啊。
如此悲伤地想着,再度抬眸时就看见了熟悉的别墅区映入眼帘。
院子内还亮着灯,明叔看起来还没睡。
下车以后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轻宜跟在景穆身后,在开门的时候进去换鞋,弯腰的时候便听见了明叔的惊呼声。
“小少……轻宜,你怎么受伤了?”
轻宜茫然抬眸,看见他的视线止不住朝着景穆身上扫去,才发觉他将这伤和景穆连接在了一起。
心底忍不住发笑,可表面却还得装可怜。
弧度很小地摇摇头,轻宜小声道:“我没事。”
景穆听见明叔的话以后,似乎才后知后觉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他一眼。
“给他药,自己处理。”
明叔原本想的是自己给小少爷处理一下伤口,毕竟他经验丰富。
可听见这句以后却没忍住愣了一下,接着才点头。
“好。”
景穆很快上楼,轻宜乖乖站在楼梯口,将酒精和碘伏接过以后才上楼。
明叔中途说过他可以为轻宜上药,但还是被拒绝了。
轻宜看着明叔有些担忧的表情,想要告诉他自己不会委屈,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景穆的进度条上涨的还算快,但根据他之前的经验,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便快要抵达一个重要的瓶颈,而在这之前他得努力让景穆对自己改观才行。
想到这,他便抱着药水上了楼,回到客房以后将药放在桌上,接着大步走进了浴室,对着镜子掀开衣服看了一眼伤口。
10086意识到什么,没忍住开口:【宿主,要给你买个止痛道具吗?】
“……”轻宜狐疑:“不是说没积分了?”
【emmmmm,好像也是。】
轻宜强忍着要骂人的冲动,狠下心站在了往下淋水的花洒下。
-
五分钟后,轻宜换上一身宽松的睡衣抱着药去敲景穆的房门。
敲了没两声,门便从里面打开。
景穆看起来也像是洗漱完毕,此时赤裸着上身,劲瘦的腰腹下围着一条白色浴巾。
结实挺拔的上身还缀着水珠,缓缓划过清晰流畅的肌肉轮廓和人鱼线,没入浴巾中。
“有事?”
景穆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冷漠。
轻宜抱着药看他,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有些局促:
“伤口沾水了会不会发炎啊?这些药我不知道要怎么用。”
此话一出,景穆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进来。”
计划得逞,轻宜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顺带着将房门给关上了。
景穆的房间是很简单的黑白灰风格,沙发办公桌和床都分成了不同的区域。
轻宜进门以后便将那几瓶药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乖乖解开自己的衣服。
他从小挑食不爱运动,身体并不像大多数成年人那样结实。
白皙的皮肤宛若羊脂玉般光滑细腻,身形像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清瘦,可腰却是纤细的。
此时胸前那一条长长的伤痕被水泡过以后便粉中泛着白,中间微微肿起一条,显得触目惊心。
景穆眼底的情绪肉眼可见阴沉了下来。
他的表情全程没有任何变化,可轻宜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谁让你洗澡了?不知道伤口还没愈合不能碰水吗?”
男人声音森然阴鸷,可轻宜早就想到了要怎么治他。
“你骂我干嘛啊?我也不知道不可以碰水。”轻宜红着眼眶看他,憋屈地发了脾气:“以前都是你给我弄好的。”
此话出口,景穆浑身一震,像是猛然回想起了什么。
其实在他们最好的那段时候,轻宜在景穆面前的时候要比在家还娇气。
轻宜刚穿来以后时不时给景穆下绊子,
直到后面发现自己那样压迫他的做法成效不大,才起了玩弄他感情的主意。
于是在后面的时间里,他便仗着景穆对自己的喜爱胡作非为。
比如傍晚闹着要去爬山,爬到一半便闹脾气让景穆背自己下去。
再比如半夜做噩梦吓醒,一个电话就把楼下的景穆叫上来,让他打地铺睡在地上。
至于做了坏事全部推在景穆身上这种情况就数不胜数了。
可那时候景穆居然也没有半点意见,这种小事都纵容着他。
那段时间在轻宜的印象里,景穆真正生气似乎也只有一次。
就是他被其他纨绔子弟带着去了乌烟瘴气的酒吧,晚上十点多还没回家。
也不知道景穆是用什么法子找到的他,但少年出现在酒吧后那阴沉到要吃人的表情,轻宜就算现在也记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景穆冲着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轻宜一哭,他就没办法了。
只能抓着轻宜不停说一些大道理,像个唠叨的老爷子。
自那以后,轻宜清楚了他纵容自己的底线。
再加上白家的人大多严肃,白父不喜欢轻宜那副少爷的姿态,每次见到他便要一顿训斥。
白母虽然纵容轻宜,可是她毕竟出声名门是大家闺秀,絮叨教育起来也是很烦的事情。
于是在这之后,轻宜便黏上了景穆,一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推在他的身上,逐渐养成了骄纵的少爷脾气。
不过景穆对他越是放纵,他便越是不愿意做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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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终止到这里,景穆的脸色很难看。
他清楚从前的自己对轻宜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也知道他有多惯着轻宜。
可越明白这一点,就越相信轻宜现在所说的话。
伤口不能沾水这种小孩都该知道的常识,换做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爱的轻宜,似乎一无所知也显得不是那么奇怪。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无比沉重。
轻宜没忍住吸了一下鼻子。
可景穆却没再说什么,俯身将碘伏拿起用棉球沾满,涂抹在了轻宜的伤口上。
他的动作难得轻柔,可脸色却还是生硬冰冷的。
轻宜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却许久没有等到情绪值变化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怎么回事?
难道景穆对他没有欲望了吗?
可是那天早上他看见自己赤裸身体的模样,情绪值就蹭蹭往上涨。
现在……
想到这里,饶是经验十足的轻宜也不禁开始担忧。
难道景穆真的这么快就腻了吗?
男人显然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此时眉头紧紧皱着,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轻宜后知后觉感受到伤口隐隐作痛,忽然间也有些懊恼了起来。
早知道就不那样了。
他早知道景穆不会放心自己肯定会派人在附近看着,所以才刻意到阳台上,叫他看见自己和傅云桥相处的模样。
傅云桥的暴怒和赶来的景穆都在计划当中,可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傅云桥居然有这种特殊癖好。
从前景穆喜欢他,多半也是因为这张脸和这具身体。
可现在自己身上落了瑕疵,说不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留下一道疤痕,要是……
他正这么想着,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没忍住小小的吸了一口气,再度抬眸时就看见了景穆脸上那道细细的伤痕。
呼吸一滞,轻宜想到自己原本计划拿到手机以后要做的事情。
现在看起来……如果要去找祛疤的方法,或许可以给自己也搜寻一下了。
正这么想着,却见景穆退开,将用过的棉球装进了垃圾桶,转身去浴室洗手。
轻宜低头看着自己被纱布缠好的身体,缓缓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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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景穆在洗手台前将手清洗干净,再度抬头时从镜中看见了自己脸上的疤痕。
其实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可此时看见以后,心底情绪却不知为何有些复杂起来。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轻宜身上那道伤痕。
其实并不狰狞,离开前他看过,那鞭子本就用于情趣,就算失手大了些力气,也只是有些红肿,部分地方破了皮。
可轻宜从前是那么娇气,又带着点别人没有的爱美,就连手指上划破一道口子都要发好久的脾气。
要是那伤口回头落了疤,说不准又要生气,不如……
那想法一在脑海中出现,便瞬间被景穆给打断了。
呼吸重了些,放置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拳头微微攥紧。
这么多年的习惯,原来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
就算已经分别了三年,可骨子里牢记的记忆却无法抹除。
紧紧闭上双眼,不知多久调节好了心情,他才转身出了门。
本以为轻宜已经离开,可没想到出去的时候,那清瘦的身影却立在了床边上,抱着蓬松的大枕头低着脑袋正在打量什么。
“你在做什么?”
景穆的脸色一沉。
而轻宜像是被吓了一跳,错愕地转头看向他,巴掌大的小脸抵在枕头上,半干的发丝垂落在脸颊边上,衬得他越发消瘦。
“我不和你一起睡吗?”
景穆眉眼中闪过冷漠:“我让你和我睡了吗?”
“可是……”轻宜的眼眶微微发红,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有点害怕,伤口好疼。”
景穆不打算对他留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能让他继续待在这里了。
景穆对此很清楚。
脸色完全冷下来:“出去!”
“我可以睡在地上,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轻宜抱着枕头看他,好像要哭出来了。
景穆脸色冰冷,他不敢再多说:“随你。”
话音落下,他一掀被子上了床。
阖上双眼,听见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轻宜的动作很轻,可越是这样小心,却越是清楚。
景穆能够清楚听见他拖着被子走到了床的右侧,接着将枕头放好,将被子叠成双层拍打的声音。
他或许还是跪在上面整理的,毕竟他那么笨手笨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人似乎躺下了。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景穆缓缓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可还没过去两分钟,在感受到有人从身后抱住自己的瞬间,他的呼吸蓦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