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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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长孙星沉走进偏殿,里面果然备上了能装下三四个成年男子、盛满温水的浴桶,他三两下扯了衣服进到桶里坐下,捧水洗了把脸,沉声道:“朕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傅英小心的将他的发冠解开,用手指一点点的梳理着他的长发,温声回道:“皇上放心,奴才一接到您的密旨,就马上派人去将王府旧人都寻回来了,连厨子小厮也一个都没落下,孟府医昨日已经被秘密接入宫中。

皇上不是说,要让他住得近些么?奴才就干脆将人安排在了乾阳宫中,暂时住在西偏殿,想着若有不妥,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

长孙星沉低垂着眼睛,“嗯”了一声,道:“你做的很好,就让他在西偏殿住着吧,有什么事唤他也方便。”

傅英应了声“是”,又接着道:“宫中御医不必说,随时都能传唤,另外发往各地寻名医的密令也都发出去了,想必不日就会有消息传回。”

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接了孟府医进宫,又发寻医令,可是……宁王殿下身子有什么不妥当么?”

长孙星沉面色不动,只垂眸盯着水面,低声道:“朕不会让他有事的,就算倾天下之力,也要把他抢回来,没有人能跟朕抢人,阎王也不行。”

跟阎王抢人?看来宁王的身体出了大问题啊。

傅英也不敢问他要是抢不过怎么办,只能顺毛捋道:“宁王殿下身负不世功勋,又有皇上龙气庇佑,定会长命百岁的。”

长孙星沉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道:“这几日朕和宁王都不在,朝中可有变故?”

傅英道:“倒没什么大事,奴才对外称皇上偶感风寒,需静养几天不能上朝,以中书令裴大人为首的几位大人天天都入宫求见,都被奴才挡了。

至于宁王殿下,殿下积威深重,偶尔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是有的,他不上朝,也没人敢说什么。倒是有人去王府求见,也被奴才事先安排人挡了。只是听闻胡将军怀疑宁王殿下……出了什么变故,正在暗中调查搜寻呢。”

长孙星沉冷笑了一声道:“胡振山,怀疑栾亭出什么变故?他是怀疑我将栾亭暗杀了吧?”

胡振山是殷栾亭早年手下的一员猛将,原本是个猎户之子,天生神力,又跟父亲学了些狩猎把式,后来家中遭了变故,他父亲惨死,他也流落成了草寇。

殷栾亭随军南伐时,曾顺路剿了几波山匪,恰有一处就是胡振山的匪窝。一窝贼匪,数他嘴最硬,宁死不肯出卖兄弟。

殷栾亭见此人重义,手里没有人命,又有把子力气,一时起了惜才之心,留了他一命,将他和他拼命要保的几个人编入自己的军队中,他自此便跟着殷栾亭出生入死,一直忠心耿耿。

后来北域平定,论功行赏时,殷栾亭亲自为他请功,官至四品,封了忠武将军。

他感念殷栾亭的知遇提拔之恩,又有多年出生入死的情义,一向唯殷栾亭之命是从。

当初论功行赏时,长孙星沉着意提拔了许多忠心于殷栾亭的人,这胡振山就是其中之一。

这厮平时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脸的莽夫相,但一涉及到殷栾亭,他他娘的脑筋就无比“灵活”,还一脑子的阴谋论。

前世殷栾亭失踪,就是他带头怀疑是长孙星沉把殷栾亭暗杀了,屡屡闹事发难,气得长孙星沉恨不得拿刀砍了他。

傅英为长孙星沉洗过头发,用发带绑了,又拿起布巾为他擦拭身体,抿着唇笑道:“皇上料事如神,胡将军怀疑宁王殿下已遭不测,心急如焚,不惜夜探宁王府。因为没见着人,更是急得火上房一般,皇上和宁王殿下若再不露面,怕他就要联同几位将军冒险闯宫了。”

夜探宁王府,真是狗胆包天。

长孙星沉再度冷笑,评价道:“一个莽夫。”

傅英低笑出声,又皱了下眉头,道:“胡将军等倒好说,他们只是担忧宁王殿下安危,行事虽鲁莽,心性却耿直,只是裴大人几番试探,却不知……”

长孙星沉白了他一眼道:“你会不知?别跟我装傻,姓裴的就是没怀好意。

裴丰野心大,人也奸滑,总想再往上走一步,贪心不足。

先放着他吧,不必理会。”

傅英呵呵笑了一声,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温声道:“皇上不喜裴大人,又明知此人奸滑,难以控制,何不……”

长孙星沉手肘架在浴桶边缘上,单手扶着额头,低垂着眼睫道:“裴丰在朝中根深叶茂,不能轻动。况且,此人虽奸滑,却有大才,于大义也无损,尚算有所底线,用得好了,就是一把好刀。他对武将向来颇有微词,文臣武将稍有不睦,朝堂反倒有了平衡。

他是个小人,但有朕在一天,他就翻不起浪来。为帝者,当知人善用,喜与不喜,又有什么所谓。”

将来他长孙星沉若是要死了,一定会先把此人除了,免得新帝无法驾驭,被这毒蛇咬一口。

傅英轻叹了一声,温声道:“皇上圣明。”

长孙星沉却嗤笑了一声道:“没什么圣不圣明的,权衡利弊罢了,他再蹦哒也好,只要在朕的容忍范围内倒也无妨,可一旦他碰了那道线,就算是再有大才,再不好扳动,好日子也是过到头了。”

傅英小心道:“皇上不是说他于大义无损吗?还是说……宁王殿下?”

皇帝半闭着眼睛没有出声。

傅英将温水缓缓浇在皇帝的身上,想了想温言道:“根据暗龙卫的消息,裴大人虽然看不起武将,但人前人后对宁王殿下还是有些敬服的。”

长孙星沉似笑非笑的道:“算他识相。”

傅英看了看皇帝的面色,拍马屁道:“那是自然,宁王殿下可是寻常武将能比的?他乃是恒国公府的嫡子,出身高贵,自幼与皇上同入南书房饱读诗书,文韬武略、君子六艺样样都精通,又是军事奇才,用兵如神。这些年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就算是昧了良心,也说不出宁王殿下半个不字的。”

长孙星沉脸上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意来,声音温和了不少,挑眉“训斥”道:“你就是夜壶镶了金边儿,长了张好嘴,整日里油嘴滑舌。”

傅英捧着心口一脸受伤的道:“皇上可冤枉死奴才了,刚刚的话可是奴才的肺腑之言啊。”

长孙星沉被他故意做出的苦脸逗得低笑了一声,顿了一下才又道:“你一会儿去给仇曲传话,说如果发现胡振山夜探皇宫,不要拦他,放他进来。”

傅英吃了一惊:“什么?!皇上,您是说……胡将军真会闯宫?”

长孙星沉满面嫌弃道:“胡振山那夯货一根肠子通到底,脑子从来不会拐弯儿,对栾亭又忠心得很,七八日没有消息,他怕是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宫外既查不到栾亭的消息,进宫又见不到朕,定会按捺不住偷偷来探察一番,朕既然回来了,放他进来也无妨。”

倒不是长孙星沉真的料事如神,而是闯宫这种事,那厮前世已经做过一次了,当时闹得很大,被文臣们揪住了错处,差点被扣上“行刺皇帝”和“谋逆”这样的重罪。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保下这个杀才,为了平息此事,不得不下旨打了胡振山一顿板子,打得他半个月没下得来床。

傅英震惊道:“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这……皇上怎能纵容?!”

长孙星沉倒是不动如山:“朕都说了,他对栾亭忠心得很,为了栾亭的安危,他自然会向天借胆,什么都敢干。一个莽夫,跟他能计较出个什么?他又不敢行刺,只要看到栾亭一眼也就消停了,若不让他看一眼,说不定他做梦都梦见栾亭被朕施了一百零八道酷刑,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傅英还是一脸不赞同,语气有些激动的道:“那也不能让他如此放肆,皇宫重地,岂能让他来去自如?若被他人知晓,天家威严何在?皇上的安危又将被置于何地?这种事绝不能轻纵啊皇上!”

长孙星沉安抚道:“所以朕让你给仇曲传个话,别把动静闹大,等他来了悄悄的骂他一顿,要打要罚都有道理,但一旦闹到人前,不狠狠收拾他都不行了。”

他见傅英还要说话,接着又道:“你安排一下,今晚朕要见孟清。”

傅英的注意力却没有那么容易被转移:“是,皇上。可是胡将军……”

长孙星沉脸一虎,沉声道:“没有可是,朕自有成算,你去传话就是了。”

傅英见皇帝面色不好,不敢再多话,只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长孙星沉这一个澡估摸着能洗掉二斤泥,水换了两桶,才得以一身清爽的走出偏殿,而他出来时,殷栾亭已经换了一身略显宽松的长袍等在外面的花厅里了。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被热气蒸出了几分薄红,看着气色好了些。只是换下了厚重的外袍,只着一身宽松的单衣,看起来身体瘦削得过分,半湿的长发披散着,显得下巴越发尖削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很不健康。

长孙星沉皱了皱眉,走上前去,缓缓坐到他的身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开场白。

殷栾亭一直半垂着眼睛坐着,颜色浅淡的薄唇轻抿着,看到皇帝过来也没有开口,更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说好听了是在“听候发落”,说难听了就是消极抵抗。

傅英看了看他们,笑容满面的上前道:“皇上和宁王殿下一路辛苦,想必也饿了,不如这就传膳吧,再有天大的事,用过膳再说也不迟。”

长孙星沉干咳了一声,摆手道:“说得对,传膳吧。吩咐御厨房,以后每日都做些滋补的汤品。”

傅英笑眯眯的道:“宁王殿下确实清瘦了许多,想必是平日多有操劳,累坏了身子。奴才该死,竟疏忽了,没有早早儿的备着。还是皇上细心,皇上与宁王殿下的深情厚谊,真真儿是羡煞旁人。奴才这就去传话。”

长孙星沉偷眼看了看殷栾亭。

可惜殷栾亭一直垂目坐着,听了傅英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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