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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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高跟鞋在金属台阶上噔噔作响,一身黑的少女顺着台阶走到桥洞下。河边干燥的水泥地上躺着几个流浪汉,麻木地看看这个与潮湿阴冷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来客。

黑衣少女的鞋尖停留在一个睡大觉的流浪汉面前。那个流浪汉的身上盖满了五花八门的广告纸,大多是在家居店门口免费拿的广告册,也有一些不穿什么衣服的性感男模。这些薄薄的液晶屏纸在运行时会散发微热,也算是代替缺失的被子,为他抵挡一些寒风。

少女从嘴里取下烟,蹲下来,把烟头按在流浪汉脏兮兮的脚背上。

“嘶——啊、啊呀!”

阿德的脚抽搐着缩起来。他醒过来,惊吓地半坐起来,广告纸噼噼啪啪地从身上滑落到地上。

“嗨,阿德。”少女对他皮笑肉不笑地招招手。

阿德捂着被烫出坑的脚背,咒骂:“你这蠢女人,有毛病吗你!”

“我还以为一个月不见,你会很想我呢。”少女调侃说,“住处也愈发有品位了,找了我好半天。”

阿德一副“行,算你们有种”的样子点点头,恶狠狠嘀咕:“他妈的,都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在干完一票后,阿德曾向嘉莉抱怨杀人的活风险太高了,想干点别的。

“最近不是那什么……秘密警察的风声很紧吗,我听说不少我们的人都被干掉了。那个谁,菲利普,被发现的时候肚肠都炸穿了。”阿德摸着鼻子,“就是说啊……有没有点别的活给我干干啊,脏点累点我都行。”

嘉莉很夸张地大笑了一声,问:“干别的?就你这垃圾,配吗?”

那之后,作为对这小小抵抗的惩罚,组织一整个月没给阿德活干。失去了经济来源,阿德很快陷入了困境。账户里的几个子儿,交了日租房的房租,就买不了吃的,反之亦然。他拼命给嘉莉发消息,得不到任何回复。

为了活下去,他冒险踏入人类的生活区,尝试找活干。然而,就别提有没有受过教育的事了,所有的环节都卡在了第一环:出示身份证明。在高度数字化的时代,他这种没有正经身份的血奴,就连垃圾运输工都干不了。

交不上房租的阿德骂骂咧咧地被房东从本就破烂的地下室里赶了出来,浑身唯一的财产只剩几本广告册了。

“听说你去找工作了,”嘉莉一副嘴角挂着冷笑的厌世样子,“怎么,找到了吗?”

阿德低声骂了一句:“操……婊子。你他妈特地来做什么,嘲笑我吗??”

“我倒想有这闲工夫。”嘉莉摊开手,里面是一小颗信息胶囊,“新工作。”

阿德几乎是扑上去把胶囊抢过来,直接吞进了肚子里,生怕对方会改变主意。

外壳遇胃液即溶,胶囊中的纳米机器人携带着信息素奔向脑部。阿德痛苦地抱住头,空空的胃骤缩,他开始干呕——廉价信息胶囊总有一大串副作用。

很快,阿德的脑中就出现了清晰的信息影像,是这次的工作内容:

凯斯利乡村教堂,刺杀目标是教堂里唯一的神职人员皮耶尔。

又是杀人。但阿德不敢再抱怨工作内容了。比杀人更可怕的是没人可杀。然而,他还是不服气地嘴贱了一句:“这乡下地方的小神父怎么碍着你们了,非不让人活……”

嘉莉:“我们要的是教堂里的告解室。除了公共厕所和更衣室,这可是现在唯一能正大光明出入,还不会被监控的地方。总之,这次的任务有时限,你必须在明天礼拜开始前把这人干掉。”

阿德问:“那谁去做假神父?”

嘉莉噗嗤笑出来:“你还不放弃?你看看你那双沾着眼屎的死鱼眼……”

“啊……够了,烦死了!”阿德骂道,“我只配做下水道的蛆虫,行了吧!”

“说好了,500瑞尔,事成后付另一半。”嘉莉站起来,“另外,河就在旁边,好歹洗个澡吧,臭死了。”

阿德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了一下,收到了250瑞尔。他在心里操了一声——这点钱付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站住!”他大声说。

嘉莉冷漠地回头,看到阿德捡了她摁灭在他脚上的半支烟,讪笑:“借个火……”

嘉莉走了。阿德斜叼着那半支烟,靠在墙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桥洞好像是个保护罩,帮他隔绝这操蛋的世界。在走出他的保护罩前,他眯着眼盯着流动的河水,细细地享受烟带来的放松,直到最后一口。而后他把烟蒂往河里一扔,一骨碌爬起来。他浑身抖了抖,像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狗。他的眼神变得不好惹,往嘴里挤了一管调温剂——那又是另一种廉价药剂,能短时间内把血奴灼热的体温降到和人类一样,副作用是感觉像吞了一块干冰,让他很久没有进食的胃痉挛地抽痛起来。

阿德捂着胃,踏入了人类世界。他讨厌该死的调温剂,那让他体温过低,浑身发冷,然而正是如此,街面上随处可见的带红外测温功能的摄像头便抓不到他。一个血奴想要不一上街就被发现,只能通过这种方法。

即便这样,他仍然不好好穿衣服。他两手插进口袋里,只把外套袖子套着,领口吊儿郎当地挂在后背,露出里头脏兮兮的破背心,和那两条结实的、布满疤痕的胳膊。他专挑小路,一路走到了凯斯利乡村教堂后门。

阿德看了眼天,太阳即将落下。信息胶囊带来的信息还能显示,它们要大约12小时才会从他身体里代谢出去。

根据资料显示,教堂也快关门了。关门后,神父皮耶尔会进入二楼的卧房休息。就是……抬头能看见窗的那个。

阿德四处看看,这里果然没什么摄像头。他可以安心地在这里等待调温剂的药效过去——说来可笑,血奴得靠喝调温剂才能避开体温检测,却又得等药效消失才能恢复操控血液的能力。要不是低体温那么让他难受,他几乎要觉得降温真的把他变成了人类。

嘶——

胃巨他妈疼。

手腕上的通讯器震了一下,一个小全息屏幕冒了出来,是来自嘉莉的文字消息,问他到教堂了没。过了一会儿,又追了一条,让他回消息。

阿德啧了一声,骂了句“烦死了!催催催!”

他感到身体没那么冷了,便咬破手指,试一下能力恢复了没有。一小股冒着热气的血从咬破的伤口钻出来。那是比普通人类更亮的红色,泛着些微的荧光,并像个活物一样立了起来,从摇摇晃晃变得稳定。

很好,他能感到自己对血液的控制力回来了。他像个棒球手一样猛挥手,血像根长绳一样向2楼的窗户甩了过去,末端啪地黏在了窗玻璃上。那根血绳从粘稠的胶质瞬间硬质化,连接着阿德的手指和窗户。阿德紧盯着窗户,专注地轻轻摆动手指,窗户就这样被一点点挪开了。

硬质化的血绳迸裂成粉末,回到了阿德的身体里。他又甩出一根粘稠的血绳,从打开的窗户里穿入,黏在了窗下的墙上。而后,他便像个攀岩选手一样,顺着自己的血绳灵活地爬上了二楼,从窗口轻易钻入了神父的卧室,并一脚踩到了窗口写字台的圣经。

此时,神父皮耶尔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他结束了一天的活动,在送走了最后一名教徒后,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吓得倒退一步:

没开灯的房间里,他本应关闭的窗户敞开着。凉风倒灌进屋,从窗口爬进来的恶魔踩在写字台的圣经上,双眼发着幽幽的红光。那入侵者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仿佛他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浓稠猩红。

一道红光向神父迎面窜来,猛地卷住了他的脖子,像拽一条狗一样把他往窗口拖。感到颈骨即将断裂,神父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下意识地扒住脖子上滚烫的束缚,两腿乱蹬,声带竭力摩擦,却只能发出几不可闻的呻吟。

“恶魔”嫌圣经硌脚,一脚把它踢飞了出去。他蹲在写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猎杀对象,和信息胶囊中的影像做对比。

没错了,尽管因为恐惧而扭曲,但这张清秀的脸和影像中无异。这就是他的“任务”。

阿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变得有些晦暗。神父已经被勒得眼珠快掉落了,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松开了一些。神父恐惧地大口喘气,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你……你是谁……”一边喘一边问。

“……我来杀你。”阿德说。

神父啊了一声,试图往后退,但脖子仍被拴着。那是普通人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然而,这人形的“恶魔”并没有马上动手,他在为什么踟躇着。

“我想问……你能……”阿德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目光瞄瞄神父,又移向别处,怪不好意思的,“能和我做爱吗?”

神父发出了惊恐的声音,下意识拼命摇头。过了两秒,恐惧地停下来:“你……能不杀我吗?”

阿德:“不能。不听他们的话,那帮人会连我一起干掉。但我觉得强奸你怪不好的,所以问问你,可以做吗?我真的挺想试试看的。”

神父崩溃了,大叫起来:“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

阿德又抓抓头:“果然不行吗……”他叹的气都有点抖抖的,试图把那野兽的欲望压下去。扭开头,一甩手。血的束缚骤然缩紧,颈骨碎裂发出咔嚓一声,房间里的呼救停了下来。

血回到了阿德的身体里,他从写字台上下来,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被他杀害的神父。他真的很想做爱,想到了每天对着从街上抠回来的男模广告手淫的程度。

对了……他收集的男模广告,壮壮的奶子,大大的屁股,都留在了桥洞里,不会被那帮狗逼流浪汉偷去擦屁股吧……

可恶啊……每天除了想吃饭,就是想做爱。但没有一样是能满足的。他胃里空空,屌却憋得快炸了。

真的……好想做爱啊……

咕……

胃发出了震天怒吼。阿德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在屋里翻找起来。找到几块圣餐饼,胡乱塞进嘴里,又扯开冰箱,仰头一口气灌了不少牛奶。再翻看看,这神父吃得可真素,没有汉堡……更没有弗兰兹家的汉堡。倒是有半份西蓝花坚果沙拉。

他一屁股坐在打开的冰箱前,三两口干掉了沙拉,一盒香草冰激凌,几只生鸡蛋,一包还没拆过的火腿片,和其他一切能入口的食物。直到他的胃囊再也塞不进任何食物。他满意地就地躺了下来,把手放在鼓起来的胃部,打了个清脆的饱嗝,安详地望着天顶。

真好……真好啊……

还以为今晚又要去面包店的垃圾桶捡边角料吃了……

他陷入了一种餍足的困倦。仿佛他正住在广告里那干净漂亮的公寓里,大大的落地窗,有阳光透进来。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必须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

他刚吃完弗兰兹家的汉堡,然后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和壮壮的男人做着爱……做着……诶嘿……嘿嘿……

手腕上的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又震了一下,打断了他的幻想。

操,又是那个女人……

该离开了……至少他有钱回到那个该死的地下室了。

他扫兴地坐起来,看到不远处的浴室,于是摘下通讯器,径直走进去,花了点时间研究水龙头,然后成功让自己洗上了热水澡。

热水……多奢侈啊!原来热水,冲在身上的感觉,那么温柔舒服,就像男人还没硬起来的屌,那样软软的,滑滑的,在他身上流下去……

他上一次洗澡还是一个月前,至于这辈子用热水洗澡的机会,更是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他把自己洗得彻底干净,出来后,还用神父的刮胡刀刮了脸。对着抹去水雾的那块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刚用刮胡刀削过的头发干净利落,常年不晒太阳导致面色苍白削瘦,精神不佳。但他有漂亮的骨相,使那张脸看起来非常端正。

他好奇地端详着自己,心想,哪有嘉莉那丑女人说得那么过分,我明明长得很帅啊!

他湿漉漉一丝不挂地从浴室出来,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脏得能拧出泥巴的旧衣服,便翻找到了神父的衣柜。他抓出一件黑袍,看了一眼挂在一边的白色领圈,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无辜神父,模仿着他的样子把衣服穿好,上下看看自己——他此生都没这么干净过,衣服上有雅致的熏香味,布料飘飘然没有一丝褶皱!这衣服真好,一点也不磨皮肤。就好像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此时,被阿德扔在一边的通讯器已经震得发烫。一条条的消息弹到全息屏幕上。

消息来自:嘉莉

白痴,快回消息,你到底跑了吗?

别再在那家教堂呆着!

秘密警察发现了我们的行动,那里有危险!

而阿德正在镜子里着迷地欣赏自己,对通讯器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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