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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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一抬头,便沉入了一双眼睛,尚汜口中说着对不起心中却突生恨意,手上更是将未期剑召唤了出来。剑直朝那人刺去,那人亦抽出一把剑横格住末期,那剑尖用方正的小楷刻着君问二字。尚汜一见那二字心中顿时没了恨意,反应过来时差点将未期剑丢在地上,周围人都奇怪害怕的看着他,被他打的那人倒是面无表情,却也是盯着他不放。

尚汜这才察觉自己是多么的失礼,好在未期被他封印着,并未对那人造成伤害。但尚汜明显的感觉到末期的不安。于是便使了一个决快速地离去。

那人看着尚汜离去的方向。有风吹过,将他剑上的剑穗吹了开,剑柄处,也是两个小楷,上书,元浔。

一系列意外后,使尚汜不敢再四处晃荡,他急忙来到那三间铺子前,

自阮素降鬼那日后,走马铺很是宁静,除了在三间铺子上飘浮的那枚符纸,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可怖的事。

走马铺上人山人海,但是那三间铺子前却是无人敢靠近,有人在铺子前划了一一道白线,人们都只在线外走,没有人越线。

尚汜盯着那线看了半天,信步跨过了白线。这线就是观雨观为了防止有人乱入而设的阵法,是用各种符文组成的白线,除了特别懂阵法的人,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所以当他进那阵法时被小孩注意到了并且惊呼了一下,于是很多人注意到他并且也惊呼了一下。有人试图越过白线跟进来,却终是进不去。

尚汜推开门走进铺子,大门在他身后,像那日一样关上了。铺子没有一丝光亮和声响。

尚汜小心的在铺子里走着,突然,尚汜感觉谁撞了一下,然后,尚汜又感觉被撞了很多次。

“阮素。”尚汜听见有人笑道。然后感觉又有人撞到了他,尚汜左手抓住那人,

右手打了一个响指,铺子中沉睡了多年的烛灯亮了起来,如豆一般的烛光,却使得铺子亮如白昼。

尚汜不可思议的看着左手,空空如也。可他分明感觉抓住了什么,但在灯下,手中是一片虚无。不是挣脱了,不是逃走了。更像是他抓住的,本就是虚无。

现在想来,连方才那被人撞到的感觉,和抓住人的感觉,都显得那么的空却又那么的真实。

“出来。”尚汜刚说完,就感觉背后有点凉,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面目苍白男子在他身后,那男子美得不似人间物,周身却被黑色雾气包围。

“阮素?”尚汜道:“你好像不是阮素,你是谁?“

阮素却不答,只将左手食指与中指相闭,胳膊向左缓移,召唤出一张空白符纸再将符纸移至鼻尖,本来微闭的眼睛睁开了,直直地盯着尚汜。

尚汜觉得这符纸咋看着这么熟呢。

“你是来带他走的吗?”

阮素,不,应该是阮素体内的鬼魅道。

尚汜:“这不明显吗?”

“你……”

“阮素”用符纸对着尚汜,符纸上逐渐显现出了符文。

“休想带走他。”

“阮素”道。

“呵,”尚汜轻笑:“这可不是你这个鬼说了算啊。”

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符不知是个什么鬼,“阮素”只是站在哪儿,无数鬼魅就从地底冒了出来。

虽则尚汜是上仙,奈何遭不住这鬼魅的纠缠,一来二去,尚汜竟处于下风,被鬼魅给折腾得半死。

走马铺的人焦急得很啊,上次观雨观的净幽道长阮素也是这样走了进去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这小白脸儿能有阮素道长厉害?别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无意进去的吧,要是死了怎么办?

可他究竟是怎么突破阵法进去的啊!

没有人知道,在破庙里打着哈欠等消息的众观雨小道也无法回答。

众人忧心重重的盯着铺子,一个玄衣人却看着地上的寻旧花瓣看得呆了,正是尚汜撞着的那位仙友。

寻着这寻旧花瓣,玄衣仙友一步一步的跨过了白线,走进了铺子,众人又是一阵喧哗,有人试着走进去,却还是被拦在了白线外。

众人试着唤他回来,玄衣仙友却不加理睬,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闷的响声,传到了众人耳中,也传到了尚汜耳中。

尚汜被那声音分了神,一个不察,被鬼魅弄破了面颊。尚汜着紧的对付面前的鬼魅,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有一只鬼魅正在等待时机。等到尚汜放松了对后背的防备

那只鬼魅一举飞到尚汜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空气中,鬼气混着血腥味,尚汜感觉有些恍惚,那恨意又莫名其妙的升了起来,但此刻更多的,是想要拔腿就跑的奇怪心理,但是,当那把君问剑飞过来时,那种情绪又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玄衣仙友一手握住君问剑剑柄,一手按住尚汜的伤口为尚汜治疗。

许是君问剑气太过强大,尚汜周身的鬼魅被清理得干净,“阮素”被震得吐了口血,符纸也从他手中跌落。

尚汜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撞过的仙友,很是不自在的挣开了他的手。

“失礼了。”玄衣仙友说。

“我……”尚汜本来想说什么,可“阮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口中念念有词,又是数不清的鬼魅。

“没完了是吧!”尚汜明显的怒了,未期感到主人的愤怒,在剑鞘里嗡翁作响。奈何有封印做缚,无法脱鞘而出。

“好未期,别慌。”尚汜安抚着未期,从怀中拿出十二扇,刚打开扇子,尚汜右手手腕就被抓住。

一声怒呵冲进了尚汜的耳中:“你从哪儿得到的!”

正是那玄衣仙友。

“什么?”尚汜疑惑道。

“佩玉,”玄衣仙友沉了眸子“哪儿来的。”

玄衣仙友问的,乃是尚汜玉扇上吊着的一块二指大的佩玉。

尚汜刚要回答,“阮素”趁着这当捡起了地上的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符文,又召出了一大批鬼魅,那张符也化成了黑色,明显的,比方才更强大了!

“莫非这是……”尚汜刚想起什么,那些鬼魅就打断了他的话,尚汜只得打开扇子对付鬼魅,然则尚汜刚进入了状态,就又被手上瞬时收紧的力度弄得无法运用十二扇。

“你干什么!”

“配玉你从哪儿得到的!”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儿尚汜感觉周围的阴气似乎又重了些。

偏生这仙友拉着他,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不少,令尚汜感觉有些疼痛。

“快说!”

那仙友质问的语气彻底惹恼了尚汜,于是尚汜也愤怒的吼道:“哪儿来的哪儿来的!我他妈的哪知道哪儿来的!本仙从棺材醒来时这玩意就在我身边你他妈的给本仙放手!”

那仙友许是没有想到尚汜会突然骂人,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尚汜趁机抽出手,十二扇发出莹莹青光,连带着周身的气流,也显出了青色。

那些鬼魅得了这当儿,自是更强了些,加上那黑符的加持,即使是祭出十二扇的尚汜对付起来也是很吃力。眼看又是一只鬼魅凑了上来,尚汜刚打开扇子,却被一把白色的纸扇挑了开“你这样不行”

尚汜“嗯?”

“需得这样。”玄衣仙友把扇端对准鬼魅,手腕微旋,一道黑色符文自扇尖凝出,再向上一挑,符文直直的拍向阮素,那鬼魅被符文从阮素体内拍出,压得动弹不得。

那张符纸也从阮素手中滑落,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玄衣仙友随后又将折扇打开,纸扇上别无装饰,只是绘着一枝橘枝,有人用极其端正的小楷在纸扇上写了两字——“世安”。

这二字和那“君问”二字一模一样,想必是出自同一人的笔下。

玄衣仙友将世安扇对准那鬼魅,口中念着锁魂咒,

世安扇缘处出现了白色的雾,雾又凝成一条锁链,直直地冲向鬼魅,死死锁住鬼魅咽喉。

玄衣仙友将世安扇微收,那锁链也加大了力度,眼见这鬼魅就要魂飞魄散,阮素却突然冲到了鬼魅面前以自身魂魄维护鬼魅魂身。

“让开!”那仙友道。

阮素却不作让步。

“上仙,请将她交于我。”玄衣仙友看向尚汜。

尚汜:“她是谁?”

阮素:“……她是我妻。”

尚汜:“她难不成就是你迟迟不肯飞升的理由?”

阮素:“心有红尘,谈何飞升。”

尚汜:“你可知有多少人因她而失魂?”

阮素:“可她,可她,并未伤其性命。”

尚汜:“阮素,你可想好?”

阮素不语。

尚汜:“哎,我给你一夜时间,明日一早,我得在客栈见着你。还请仙友……”

玄衣仙友知意,将世安扇收了起来,锁魂链与扇断开,却仍旧锁着鬼魅。铺子上空的符纸化成了灰烬,此刻已经是半夜,走马铺的街道上已经没了行人,偶尔有一两个身影晃过,也不过是新生的鬼魅,回来看看生前的家人罢了。两人一出铺子的大门,那玄衣仙友随手捏决,打算离开,尚汜见状,连忙向他跑去。“仙友,仙友留步。”

尚汜挡在玄衣仙友面前,似是错觉,玄衣仙友看着他的那一瞬,好像有些不识得他,不过他们好像,不对,是本来就不是很熟。

玄衣仙友:“何事?”

尚汜向他作了作揖:“方才真是多谢仙友了。”

玄衣仙友:各取所需罢了。

玄衣仙友一边说着,一边把飘在一旁的符纸给拍到一边去。那符纸被打到柱子上“哎呦”了一声,然后顺着柱子滑了下来,然后有飘了起来,像小孩一样委屈的低着头。

尚汜眼睛立马就发光了:“方才我就觉得这符有些眼熟,这莫不是玄鬼符?仙友来此,就是为了寻它吗?”

玄衣仙友:“你识得它?”

尚汜:“嗯,虽是没见过,但是我在古书中可看了不少,也曾试着做出来,但是啊……”

尚汜叹气:“没有成功过,不知道这玄鬼符是出自谁人之手?”

玄衣仙友:“……家师。”

尚汜抓住尚汜的双手:“仙友,可否为我引见引见?”

玄衣仙友盯着尚汜大气力的双手。

“对不起啊仙友,我太激动了,我从小就对符文感兴趣,这张没有做出的玄鬼符一直是我心中的遗憾。”

可是玄衣仙友那没有表情的脸却溢出了可见的悲伤。

“家师,早已仙逝。”

尚汜一噎,不敢做言语。

诡异的沉寂,突然被一声“公子哥哥”给打断了。

尚汜转头,只见一个小女孩捧着一大束寻旧花欢快的跑了过来,她跑得那么快,那花却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一枝掉落,只偶尔有一两瓣花瓣脱落,打着旋儿,飘到了女孩身后。

“可赶上了呢。”那女孩说。

尚汜:“你还真去采了寻旧?”

“嗯。”那女孩点头:“我听他们说,公子哥哥进了那铺子里去了,我便一直守在外面,却是熬不走睡意就睡着了,醒来时公子哥哥你已经走了好远好远,小女好不容易才追上呢。”

尚汜心中略有愧疚,方才出来竟然没有看到这小姑娘,惭愧啊惭愧。

可是……

“这寻旧花,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小姑娘摇头:“不多呢,公子哥哥给的银子,就是再买十束寻旧那都余,托公子的福,小女的爷爷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这是你的福分。”

“若说福分,公子哥哥就是我最大的福分呢。”

尚汜揉着小姑娘的头:“怎么这般惹人爱,这花,我收了,你也要快些回去,这么晚了,外面危险。”

“我……”

“怎么了?”尚汜问道。

“公子哥哥可寻得住处?夜色已晚,如若没有,可至小女家,小女家虽是破烂,遮风避雨却是还行,公子哥哥如若不嫌弃,今晚就去小女家住一晚如何?”

尚汜笑:“自是不嫌弃,可是我们却是去不成了。”

“为何?公子哥哥可是寻得住处。”

尚汜点头:“是的呢,好了,快回去吧,别让你爷爷担心。”

小姑娘有些失望,却仍行了礼才离去。

“对了,”

尚汜:“寻旧花很美。”

那小女听着这一句,瞬间笑开了花。十二三岁的少女,听不得赞美。

虽然只是说她手中的花,那脸上的红霞也是半天散不开。

尚汜目送那小女孩离开,将那寻旧花分作了两束,递了一束给玄衣仙友。

玄衣仙友应是没想到尚汜会送给他花,愣了半晌,方才接过。

玄鬼符又幽幽的飞向玄衣仙友,却仍被无情的拍向一旁。

尚汜:“听闻这花名寻旧,是一位仙友飞升之日,落泪而生。”

“寻旧,”那仙友说:“倒是极好的名字。”

尚汜听他赞扬寻旧也是高兴得一笑。

“今日已晚,仙友,我们不妨先寻个客栈休息,吃一二吃食?”

玄衣仙友:“你还没有歇息的地方?”

尚汜打着哈欠道:“啊,我们俩个大男人总不可能真的跟着人家小姑娘去她家吧。”

正说着,尚汜就看见远处巷子中有一处小店,那小店似是特意等待他们似的,灯火幽幽,一看就不是人类开的店。

再一走进,就看见门上的牌匾上赫然是三个大字:静.古店。

这却是一个什么店?

古店?古董店?

但是店中的小厮出来后,尚汜就明白了,原来是饭店。

那小厮招待他们坐下,很是熟练的呈上茶水。

尚汜还是对这名字很感兴趣,就叫住了他询问这店名。

这小厮听完很是明显的看了看玄衣仙友。

“本店在很久以前确实是买过古董,不过这都是老历史了。本店卖的东西很杂,有时卖酒,有时卖茶,又时卖胭脂,有时卖绢花,这日兴致来了,恰巧想开个客栈。这玄衣公子上次来小店的时候,小店还是在卖玉呢。”

玄衣仙友淡淡喝茶,尚汜略感惊讶:“原来,你们认识呢?”

玄衣仙友:“几百前的事儿了,而且……”

玄衣仙友放下茶碗:“这也不是什么饭店,而是执灵舍,你面前的这位,是执灵史徐君玠。”

徐君玠:“上仙真是好记性,想着我们也不过数百年前见过一面,上仙竟记着小的了……”

小厮正要说着,一声怒吼从内厨传了出来:“徐君玠!你又在煮些什么臭玩意儿!”

小厮徐君玠捂脸:“完了完了完了,又忘记锅里有东西了,你们且先坐坐,我去弄点吃食。”

“这小厮未免太过活波,仙友。”

玄衣仙友:“嗯?”

尚汜:“还未请教仙友姓名。”

“元浔,上元佳节的元,浔水的浔。”

尚汜:“噗呲。”

元浔:“你笑什么?”

尚汜:“没什么,只是好巧,吾名尚汜。”尚汜话音未落,身前就已经没了元浔的身影,只有一片花瓣在青烟缭绕中飘落。

“出什么事儿了吗?”尚汜用手捏了捏耳朵。

“我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儿吧,怎么一个名字就把人给吓跑了?”

“人被吓跑倒不一定是做恶,也可能是前世的缘分浅得让人不敢相信今生还能遇见。”

徐君玠端上一壶酒和一碟蚕豆。

尚汜:“我没点这个。”…

元浔:“我知道,这是免费的。本来想给你弄点吃食,结果给弄糊了。”

“糊了,糊了你还好意思说!”白衣白发的小童宣小尺没好气的把杯碟摔在桌上。

“上好的食材啊,一俩银子的银鱼,就让你给这样糟蹋了!”

徐君玠悄声对着尚汜说:“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说话啊,小尺虽然也只是执灵史,但是生起气来连执灵者徐静都敢骂的。”

尚汜:“这么牛?”没记错的话依照规矩执灵史都得叫执灵者一声主子吧。

宣小尺:“主子也是的,出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啊啊啊啊啊,烦死了!你看什么!”

尚汜吓下得浑身一颤:“你是白猫?”

宣小尺一听就炸毛了:“你才猫,你才是猫,本史是宿狐,是宿狐!是最珍贵的宿狐!看清楚,本史是白瞳,白瞳,白瞳!你眼睛是瞎的吗!”

徐君玠:“瞧吧,我叫你别说话吧。”

“徐君玠!”

“到!”徐君玠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宣小尺看着比他高的徐君玠一阵火大。

“啊啊啊啊,真是的,为什么你们都是成人模样就我一个小孩子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看来这一家子都很欢脱啊……

但是等到第二日尚汜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在一家名为“客归来”的客栈里休息。

静.古店就像是一场梦。

也是,执灵舍向来只招待有缘之人,想来是他与执灵舍缘分已尽,故而没什么可遗憾的。

尚汜唤来小二打来了水,用发带将散着的头发束起,十二扇在昨日被他使用后忘了收起,上面的玉石好像更加莹润了

尚汜盯着那宝石发起了呆,却有一只纸鹤飞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上仙,您现在在哪儿?”纸鹤传出秋兆的声音。

“本仙在客来归。”

“啊,师叔好像也在客来归。”

“嗯,对。”尚汜出了房门,看着在楼下淡然食粥的阮素。

“你们现在在铺子那儿?”阮素看着尚汜抬手行礼,尚汜下了楼。

“对,师兄说这三个铺子阴气太重,想着修个神观来净化净化,不知上仙觉得如何。”

“此举甚好……”尚汜在阮素对面坐下,小二伶俐地为尚汜呈上一碟鱼糕。

“只是这神位上供哪尊神仙却有了争论,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决定。”

尚汜:“都有些谁?”

秋兆:“三师兄想供奉阎王簋非鬼,五师兄想要供奉司命音运,大师兄想供奉您。”

尚汜低声嘀咕:“你们这些孩子情商堪忧啊。”

秋兆:“上仙您说什么?”

尚汜:“没什么,这样,你给你师兄说,就说我说的,在那处修一处上主庙,供奉神主意雅灵澈。”

尚汜说完,那只纸鹤就化成了灰烬。

阮素也觉得门里徒子徒孙有些太呆了。尚汜将鱼糕喂进嘴中。

“这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阮素:“九百年前,上仙缘何不辞而别?”

尚汜叹气:“唉,一言难尽,且先说说你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妻?”

阮素将手中勺子放下。

“此事,也是一言难尽……”

但凡是旱年,饿殍满地就不是什么稀奇的景象,很多年前,走马铺就是这模样。

那时的阮素还只是一个七岁小孩,七岁的孩子,本应是父母双亲宠着的年岁。可在这灾年,别说宠,普通人连一家齐全都很难做到。

阮家父母就是这普通人,即使许诺过会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可他们终究还是食言了……

那时的观雨观观长秋嵊在罗盘的指引下来到走马铺,在走马铺的月老庙中捡到阮素。

那时的阮素就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墙角,不言不笑,脸上的血迹使人感到可怖。

秋嵊蹲下身子,为阮素拭去嘴角的血道:“孩子,可愿做我的徒弟?”

孩子不肯说话,只是接过秋嵊递来的杂粮饼吃了起来,可是吃着吃着,沾了泥的衣襟便湿了,不可抑制的哭声从阮素喉中溢出。

尽管,他努力抑制着哭声……

秋嵊只得将阮素抱起来走出了月老庙。

阮素的泪水侵湿了秋嵊的肩,连同脸上的血迹,一同留在了雪白的道袍上。

月老庙内,有着一具男尸,月老庙的姻缘树下,有着一座新坟,坟包很小,一场雨就可以将它冲得无影无踪……

这曾经热闹的镇子因这天灾,而今只剩下了阮素一人了。

阮素成了秋嵊的亲传弟子。

秋嵊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另一个名唤秋梗,也是秋嵊在灾年捡的孤儿。

秋嵊一天到晚带着阮素四处斩妖除魔修仙挣钱,但是秋梗却从未出过道观。

或着说,秋梗不能像阮素一样随意进出观雨观。

所以即使秋梗比阮素更优秀,但是阮素在同道中人的知名度远比秋梗的知名度要高。

这日又是一个与阮素交好的道友约阮素下山游玩,咳,为民除害。

那道友说:“再往前面走就是月老庙,说真的阮素你要不要去拜拜月老求取一段姻缘?”

阮素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月老庙,有些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素并无此番想法。”

阮素道。

那道友表示并不意外,要是这万年板着一张脸的阮素内心有这想法那才该惊讶。

但阮素不拜不代表他不拜,于是在他软磨硬泡下,阮素不情不愿的走进了月老庙。

然后,那道友惊奇的发现,阮素他他他他他,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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