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而已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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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摩挲着中指上刚套上去不到半小时的对戒,纪淮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今天的宴会在一个月前开始准备,对戒是两个月前完工的,面前的Omega是他一年前遇到的爱人。但尘埃落定的此刻,他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这种错位感,其实从他眼睛复明后见到齐承愿的第一眼就有,但无论如何,他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纪淮告诉自己,他是爱这个Omega的。

“怎么了?”齐承愿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幸福,这样柔软的情绪,很快将纪淮的情绪安抚下来。

纪淮笑了笑,体贴地将他手里的香槟换成气泡水:“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宴会很盛大,纪家独子要将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大家,几乎整个圈子都到场了。即便这场宴会要介绍的对象不过是一个不被谢家承认的私生子,但大家总还是要顾及纪家的面子。

众所周知,齐承愿没能进谢家族谱,更没有资格成为谢氏的继承人。不过是由于谢家家主谢琅的看重,还有纪家独子的的钟情,圈里人才是会给他三分薄面。像他这样的Omega能攀上纪淮这样的高阶Alpha,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这边两位主人公正在角落里享受两个人的浓情蜜意,大门外的不速之客就到了。

“哟,谢白林来了。”

“难得啊,他竟然会来今天的宴会宴。”

“嘘,没看到谢琅和那个私生子的脸色吗?小声点儿······”

宾客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或是看向齐承愿,或是看向谢白林,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门外走进来的身影挺拔高挑,分明是如画般精雕细琢的眉眼又被那身一丝不苟的正装逼出两分凌厉来,他款款而来,矜贵又夺目。

谢白林从来都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其实他和齐承愿那个私生子从身形到长相都很相似,尤其是那张脸,起码有六七分相像,但从来没有人会把他们混为一谈。和谢白林那种璀璨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相比,齐承愿不过是掩藏在明月下的星星而已。

两个人实在相差太多,就算并列,也是谢白林是高定,齐承愿是赝品。

谢白林进门后直冲纪家长辈而去,面上是得体的微笑,连坐在一旁的谢琅甚至不曾分到一个眼神。

谢白林像是全然没有看得到今天的主角,微微欠身一笑:“叔叔,阿姨,我来晚了。”说完他才转身看向纪淮和齐承愿,面上浅笑,眼中冷淡:“抱歉,公司有些忙,来迟了。”

连道歉的话都显得居高临下。

“没事的······”齐承愿只说出这么三个字,便在谢白林冰冷的眼神中闭了嘴。而一旁的纪淮忍不住微微皱眉,他知道谢白林一直看不上齐承愿,每次见面的时候,谢白林半分兄长的气度都没有。在他眼中,齐承愿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纪淮的父母和谢白林的白雅母亲是至交好友,尤其是纪淮的母亲常瑶,他们从小看着谢白林长大,所以对他很亲近。场面上的寒暄过后,谢白林就坐在他们身边陪着说话。

那种亲近很扎眼,起码很扎齐承愿的眼睛。

纪淮温柔地握住齐承愿的手:“别在意,以后会好的。”

是,齐承愿虽然被纪淮选做自己的Omega,但是他在纪家的地位其实有些尴尬。在纪家父母看来,齐承愿并非良配,但是自家儿子喜欢也就罢了。这是一种爱屋及乌,更像一种可有可无的妥协。

但在他们眼中,谢白林是很优秀的人,不仅因为他是故交之子,也是因为他本身。那种全心的认可和习惯性的亲近,对齐承愿来说是一种难以企及的东西。

齐承愿努力压下心底的失落,冲着纪淮露出温和的笑容:“没事,哥哥他就是性子有些冷而已。”

这种话根本站不住脚跟,大家心知肚明。

纪淮看了一眼和谢白林相谈甚欢的父母,心里的异样却又开始蠢蠢欲动。这种异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明明男朋友就在身边,他的眼睛,他的心,他的情绪却在悄悄注视着别人。

那个人就是谢白林。

坐在纪父纪母身边的谢白林依旧谈笑风生,并未察觉到纪淮的异常。谢琅作为他的父亲反倒被晾在一边,虽说在场的人多少都听说过这对父子关系不好,但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不好。

谢琅在二十年前也是社交圈的风云人物,他算是入赘白家,白老爷子没有亲儿子,白家的产业多少也被谢琅占了些便宜。两年前,白老爷子中风住院,不到一年就过世了。那之后没多久,白雅意外坠楼,如今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谢琅这才算是彻底翻身。

但是,谢琅却没能完全吞并白氏的家业,因为谢白林才是白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只是,谢白林回国时尚未完成学业,在商场中只是个新手。后来又出了车祸后在医院修养了许久,几年功夫,谢琅早已利用白氏的人脉和影响力站稳了脚跟。

物是人非,谢白林的处境反倒显得尴尬起来。

在这样的尴尬里,谢琅接回了私生子齐承愿,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从“一般”变成了“剑拔弩张”。

纪父纪怀民和谢琅完全不同,是正经高门出身,年轻的时候是从军的。而纪母是房产大亨常家长女常瑶,她和白雅是手帕交,在白雅出事的时候甚至动过将谢白林接到家里暂住的念头。

谢琅这两个儿子样貌都像父亲,但性子都更像母亲。谢白林骨子里的高傲和白雅如出一辙,而且倔,为人处世黑白分明,半分宽容都难有。而齐承愿则柔,大约也是因为出身的关系,性子软,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少。常瑶知道他们兄弟俩不对付,所以每次谢白林来基本都不会招呼齐承愿过来说话。

“白林,你母亲最近怎么样?”常瑶这几年也帮着找了不少名医,每次见了谢白林都会先关心白雅

谢白林温和地笑了笑:“还是老样子,我打算请美国那边的医疗团队过来看看,听说那边有类似的案例,针对腺体修复的新药也在开发中。”

听到这话的谢琅总算脸色有了变化,像是有些意外,但还是看向谢白林:“是谁推荐的?可靠吗?”

纪怀民和常瑶也这样问。

谢白林看向谢琅,看着他面上的关切之色,冷了眼眸。他装得很像一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但谢白林只觉得恶心反胃,分明蛇蝎心肠却还是在外面装得鹣鲽情深。

谢白林没有理他,还是看向常瑶:“是外公的老友推荐的,我已经安排好一切,白家会派专机去接他们过来,先会诊,别的就等会诊之后再说。”

常瑶抚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安慰道:“总会好起来的,好孩子,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看你又瘦了,那时候的病根还没养好,你总是不记得吃饭。”

谢白林每次出现好像都瘦了一些,旁人看不出来,但常瑶总记挂着他的胃病。

“来,这是我亲自做的山药薏仁粥,你先吃一点。”常瑶接过阿姨拿过来的小汤盅,放在谢白林面前,“你们年轻人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这样不好,你就更加,只知道吃止疼药不知道好好吃饭。”

谢白林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柔软,冲着常瑶乖巧地笑了笑:“谢谢常姨,我记住了。”

生父就在一旁看着,四个人坐在一起,谢白林反倒是对别人家的爸妈更加亲近。谢琅面色僵硬,虽还坐着但显然根本融不进去,但他还是要在外装作一切都好的模样。毕竟在旁人看来,纪家如今算是和谢家绑在一起了,而谢白林则是他的儿子。

他抬头看到那边纪淮和小儿子站在一起,一对璧人,他心底翻涌的烦躁又渐渐平复。谢白林这点挑衅和忽视他早就习惯了,不算什么。

儿子哪里能翻过老子去呢?

另一边,纪淮带着齐承愿和别人打招呼。今天是正经场面,齐承愿如今是被纪家接受的Omega,纪家的人脉,纪淮的人脉,都会成为他的人脉。两个人穿着同款高定西装,手上的对戒更是彰显着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齐承愿的手挽着纪淮,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

“祝贺啊~兄弟!”

“恭喜,恭喜!”

“真是般配啊,恭喜恭喜!”

纪淮的好友纷纷端着酒杯上来敬酒,纪淮和他们一一碰过,又看着齐承愿和他们一一碰杯。他自己干了杯中的酒,却压下了齐承愿的端着酒杯的手。

他向众人道:“抱歉,小愿不大能喝酒,我替他。”

纪淮接过齐承愿手里的酒杯,干脆利落地替他一饮而尽。周围的人都是纪淮的好友,顿时爆发出调侃的笑,而齐承愿则在那些带着祝福和羡慕的笑声中,满眼温柔地看着纪淮。

这一切落在谢白林的眼中,只觉得心头刺痛。

祝福和欢笑充盈整个宴会厅,他看着纪淮的背影有一瞬的窒息。但也仅仅是一瞬,那点刺痛在他闭眼的同时缓过了劲儿,再睁眼,谢白林依旧是冷静而矜贵的谢白林。

谢白林吃完了面前那盅薏仁粥便起身告辞,谢家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他只是来露个脸的。常瑶劝不住,只好又让阿姨打包了些吃的,又喊了纪淮过来送客。

谢白林接过保温袋,客气笑道:“不用了,常姨,几步路而已。”

常瑶却已经将纪淮叫了过来,笑道:“这是礼数,让纪淮送你到门口,小愿留下休息一会儿吧。”

这是她的体贴,反正谢白林和齐承愿两个人凑在一起只有尴尬,所以她找了个借口将齐承愿留下。齐承愿才和纪淮在众人面前秀过恩爱,此时心中稍微有些不乐意。

但他总是注意着讨纪家父母的喜欢,而且谢琅也没有说什么,他便在常瑶身边乖巧坐下,又冲着谢白林讨好地笑了笑,轻声道:“哥哥慢走。”

谢白林依旧忽视了他的话,径直起身离开,纪淮则跟在后面。

走出宴会厅,谢白林彻底卸下社交面具,才走了没两步,他就开口让纪淮回去。

“送到这儿吧,你可以回去了。”

纪淮知道谢白林不喜欢齐承愿,所以对他的态度大概是“连坐”。他们小时候其实也一起玩过,但是后来都长大了。尤其是在谢白林出国后,他们之间几乎断了联系,关于谢白林的消息都是“听说”。

谢白林回国之后又变得很忙,白家的生意,谢家的事业,虽然还是读书的年纪他已经比同龄人更早地涉足商场。但他们之间少有的几次单独相处,纪淮都能感受到谢白林身上的尖刺。

明明白白的抗拒。

大约是刚才多喝了两杯酒,也可能是今天谢白林破天荒地赏了脸。纪淮莫名生出不合时宜的错觉,他觉得谢白林对他并没有那么讨厌,鬼使神差的,纪淮快走几步拦在了谢白林面前。

“你讨厌小愿,所以也讨厌我?”

谢白林嗅到纪淮身上浅淡的酒气忍不住皱起眉头,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灯光下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那点嫌弃莫名刺痛了纪淮半醉的心。

他酒精上头,壮着胆子抓住了谢白林的手臂:“你说话,是还是不是?”

谢白林懒得跟醉鬼计较,只想赶快脱身:“不是。”

纪淮顿了顿,面上露出疑惑又委屈的表情,抓着谢白林的手不放:“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讨厌小愿,可小愿也不是自己想做私生子的,而且他······他不会跟你争家产。”

半醉让纪淮的思维也变得缓慢,但他只是觉得,如果谢白林不再那么讨厌齐承愿的话,那么或许他对自己也会有个好脸色。可这话在谢白林听来,是一种下意识的维护,纪淮对齐承愿的维护。

谢白林挥开纪淮的手,冷笑一声,语气堕入冰点:“原来是为了他,那请你转告他,既然得了便宜就别总想再到我面前来卖乖。另外,纪淮,你把别人当宝贝是你的事情,你不该拿自己的喜欢来为难别人。”

纪淮被他难得鲜明的情绪惊得愣在原地,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谢白林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纪淮弄皱的袖子,连最后一点客气也尽数收回:“在你眼里他或许是可怜的值得同情的。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他惨他就做什么都正确。而你,也最好收起你那副两头充好人的做派,少来烦我!”

纪淮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心口却止不住地跃动不安。

刚才谢白林跟他说话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靠得近,他闻到了谢白林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几乎快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尾调。

他看着谢白林一开一合的嘴唇,脑袋已经迟钝到没法同步理解他的话。

但是那样专注地看着时,他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他想亲上去,堵住那些不中听的话。

甩了甩脑袋,看着谢白林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纪淮突然想起那款香水的名字,好像是叫Dark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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