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27 来源:不可能的世界 分类:现代 作者:四氧化三铁 主角:裴寂 白庭清
桃子台直播现场。
全场沸腾。
折射出的镁光灯笼罩在舞台中间的少年身上,他身穿白色复古的英式贵族的原版外套,面如薄胎白瓷,眉骨凛冽,眼尾还藏着一颗红痣,艳丽得像是矜贵的少爷。除了拥有漂亮的造型外,他的手腕与踝骨处都缠着一截银色锁链。
少年就是如今刚出道不久却爆红的白庭清。
他垂下眼睑,对着舞台唱道: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音调准确,融入情感,与原版的《囚鸟》大相径庭,却别有韵味。
白庭清所演绎的囚鸟,更像是在城堡里身不由己的漂亮鸟雀。
【哥哥的颜杀我!】
【救命!今天的妆造好会啊,就这个锁链的造型我太爱了。】
【好想把哥哥锁在城堡里,嘻嘻嘻。】
【你们的想法都好肮脏,只有我觉得除了造型之外,哥哥的唱功比起上次的专辑,真的进步了超级大吗?】
【!!太开心啦!我粉的哥哥漂亮还有实力!】
……
节目表演结束,白庭清对着观众们鞠躬。
舞台黑暗一瞬。
他还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囚鸟的妆造,已经登上了热搜榜一。依照他火的这个趋势,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圈里的顶流。不仅是美貌,他还有比别人刻苦的耐性。
白庭清走下舞台,经理人陈熠连忙给白庭清披上件外套,眼里全是担忧,“庭清,他在外面等你。”
这个他不言而喻。
早在白庭清出道那会,裴寂因为信息素契合度的原因看上他了。
裴寂是Alpha,他在圈子里那可非同一般,家世背景据说硬得不行,连蝉联了两届的影帝见到裴寂都只能笑脸相迎,而裴寂这种顶流能看上他,按理来说是他的福气,可他跟别的人不一样,他不愿意跟裴寂虚与委蛇。
但是裴寂看上的omega根本跑不掉。
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还是被逼迫着成为裴寂的omega。
他现在只想避着裴寂。
白庭清手臂的肌肉因为受惊而发着抖,又有些疲惫地呼出一口气,“陈哥,你就跟他说我累了一天,在休息室睡着了,让他别过来找我了。”
陈熠深吸着气,他想了想问,“那他要是不信呢?”
“他爱信不信。”白庭清踱步走向化妆间,不管还立在原地发懵的陈熠。
他的化妆间是有单独隔间的,虽然不算宽敞,但也比公共化妆间来得好。
推开化妆间的门,他走到架子上拿了一套陈熠给他带来的常服,他正准备将身上这件高定外套脱下来,门口就传来了几声皮鞋碾磨地板的声音,随之而来还有裴寂身上Alpha的雪松味的信息素。
脱衣服的动作微顿。
他大意了,忘记锁门了!
化妆室的门以摧枯拉朽之势被踹开了。
白庭清回过头,跟门口站着的Alpha四目相对。
裴寂西装革履站在门口,单手插在西装的衣兜里, 属于Alpha的雪松味肆无忌惮地向白庭清施压,“几天不见,你就欠收拾了?”
碰到这种情况,omega自然而然流露出生理反应,他会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双腿发软,Omega对Alpha向来只能够言听计从,不能反抗,只能臣服。
白庭清眼尾晕红,手里的私服砸了过去,呜咽声从唇齿间溢出来,“滚!你除了会用信息素逼我,你还会干什么……我、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
“是我在逼你吗?分明是你在躲我。”
皮鞋碾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的声音渐趋变大,而那股沉甸甸的Alpha压迫感也越来越近,像是要将白庭清一寸寸地拆吞入腹。
裴寂在白庭清身边停下,把omega搂进怀里,感觉到怀里的omega在微不可察的颤抖跟挣扎,他将手臂收紧,omega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中,他的黑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你老实点。”
“滚啊!放、放开我……”
白庭清是从小就被宠惯的少爷,被人逼着做着极为不情愿的事情,难免会有脾气。
“我是来跟你算账的。”裴寂视线掠过怀里面色发红的白庭清,“前几天你走红毯的时候,跟beta说话靠得很近;昨天我让刘秘书来接你,你推辞了;今天又敢骗我说你累了。我该做点什么,让你长记性?”
男人一字一顿地陈述白庭清这几天犯过的错误。
化妆间里廉价的白炽灯照在白庭清冷硬的面部轮廓上,像是在他白瓷般的脸上打下一层釉光,他的睫毛湿漉漉的,稠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泪水了,该死的生理反应让他难受得不行。
他眼眸聚焦在裴寂的脸上,“你派人监视我?”
“我要是不派人看着你,只怕你现在早就跟哪个Alpha在一起了。你知道的,我们的契合度最高,我喜欢你,你就必须要跟我在一起,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裴寂漆黑的眼眸变得阴鸷。
Alpha的雪松味更是在一瞬间迅速扩散,交缠着白庭清身上的Peach brandy的信息素。
略微粗糙的指腹揉捏着白庭清的唇,白庭清哭红了眼,“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听懂我的话吗?我都说了,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们分手不行吗?我们好聚好散……唔。”
他的话都湮没在喉咙。
裴寂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这种量的信息素能令omega提前进入发情期,而且这种方式进入发情期,不能打抑制剂,只能让Alpha帮omega渡过发情期。
男人的眼睑拓下一层圆弧形的阴影,他的音色喑哑得不像话,眼神的冷意砭骨椎肤,“分手?你想都别想。”
“你凭什么不让我分手?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感觉,你什么都要管我,这次还骗我,没有人的喜欢会是这样奇怪扭曲的。裴寂,你就是个疯子!”
白庭清声嘶揭底的怒吼,宛若是被逼急想咬人的兔子。
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一下子降到冰点。
“扭曲”这个词如同是尖锐的刀片刮蹭过裴寂的心脏。他从小就在奇怪的家庭里生活,父母对他不闻不问,他没有感受过任何的亲情。在这样恶劣没有人情味的环境里长大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理解的爱,是将人困在身边,能时时刻刻看着他,跟他的omega做一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也许就像白庭清说的那样,他的喜欢很扭曲,可究根结底,他不想失去白庭清而已。
Peach brandy信息素。
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裴寂疯起来又凶又坏,藏匿在骨血里头的占有欲像是达到了极点。Alpha在欲海里的深渊里掠夺每一寸不属于他的疆土。
白庭清被折腾得差点咽气。
尖锐的牙齿刺入omega后颈的腺体,光滑透亮的脊背拱起弧度,淌着几滴汗珠,羞耻感几乎是占据了他的全部。他哭被按在鹅绒毯上、被固定在窗前、被绑到休息室的沙发上。
一轮又一轮。
永无休止。
直到新的一轮标记结束。
白庭清躺在柔软的Vividus牌子的床上醒来,身上犹如针扎般的疼痛。
入眼是华丽的方形欧式吊灯以及墙壁上的一幅很有年代感的中国画,还有造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裴寂。
而裴寂比他早醒过来,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光影在他深邃的脸庞上割裂出黑白分明的方块,露出一张寡淡却精致的脸,他低垂着脸,视线与白庭清对视,声音里透着餍足:“早餐要吃什么?”
“不吃。”
白庭清凶巴巴的。
他还没有忘记昨天的诱导发情跟标记。
“给你准备了蟹黄包、面包片、牛奶。”裴寂视线黏着他。
“……”
感情裴寂压根就不管他的回答。
白庭清有时候最受不了就是裴寂这样管着他。参加的节目要裴寂同意,穿的不能是节目组借来的高定,吃的也都是按照他的口味由裴寂买来的,总而言之,裴寂喜欢管着他的一切。
他生来放荡不羁,不喜管束,又只能被迫服从裴寂。
跟裴寂闹僵没有好处,他只能认栽。
洗漱过后,白庭清驾轻就熟到一楼餐厅。
餐桌上食物他都不算讨厌。
白庭清咬了一口面包片,奶味挺浓郁的,就是口感硬点,他吃一口就没打算吃第二口了。他的口味一向都是如此刁钻。
察觉到面包片不受待见,裴寂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只蟹黄包,“李梦晨说去《山河枕》那边签合同,其中一个主演是你。吃完饭,我就跟你一起过去。”
“我不想拍双男主剧。”或者说是他不想拍裴寂给他安排的剧。
“《山河枕》这部剧剧本我也看过了,主演沈辞尽管在乱世更迭中受尽欺凌,可他还是在登基后能想到利国利民,正是因为“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最后与另外一位主演一起治理好齐国的天下。”裴寂拖长尾音,有些话意味不明,又有一种无法拒绝的强势。
握着玻璃杯柄的手微顿,白庭清别扭地答道:“你好烦啊裴寂,都听你的行了吧。”
不得不承认,这样正能量的人设很符合他演戏的初衷。
出门去剧组的车牌京A。99999,光看这响亮的车牌号,就没人敢对觊觎车里的omega,也算是裴寂在变相地向全世界宣布主权。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导演的办公室。
导演李梦晨是国内口碑很不错,他很有原则,有不合眼缘的演员就算是投资商强塞给他,他也不要,他宁可买来的这部剧不拍了,也要找一个合适的演员来演剧里的角色。
因而他导演的剧,收视率与评分都是在最顶端。
也有人说他是的剧是专门拿奖的,最佳男女主角、最佳演技奖……都是被他导演的角色包揽,别人只有瞻仰的份儿。
裴寂跟李梦晨是老熟人了,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白庭清仰起线条锋锐的下颔,他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出现在李梦晨的眼底,他乖巧地向李梦晨问好,“李导。”
李梦晨被白庭清的后颈吓了一跳。omega后颈的咬痕太深了。
这一看就不是Alpha咬一次的结果,而是在咬痕淡了以后,再重新在腺体上覆盖一遍,直到腺体的咬痕变深,形成一个不容易消除印记的咬痕。
腺体除了有牙印外,还有散不尽的雪松味。
这无疑是在警告其他Alpha,离白庭清远点。
不过看白庭清的样子,并不知情。
“坐。”李梦晨长出褶皱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电子烟,他猛地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裴寂这臭小子也太狠了,你腺体的牙印跟狗啃似的,还有你有没有闻到,他在你身上释放了很多他的信息素。”
“……”
不是说来签合同吗?
李梦晨还那么八卦,问演员私生活?
白庭清的手指绞在一起,耳廓不争气地沾染着粉色,“他可能是属狗的。”
裴寂站在办公室全景的玻璃窗前,他的眉骨冷清锋锐,眼底更是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他微微抬起下颚,肩颈部位的线条延展开来,显得他宽肩腰窄,身长玉立,难以靠近。
他眉骨微挑,“李叔别拿我开玩笑了。”
烟雾模糊了李梦晨的脸,他笑了起来,“可真够护食的。好了,我不跟你们开玩笑了。这个是合同,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吧。签完合同,我们晚上所有演员都聚一下。”
助理将合同交给白庭清,他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就让白庭清在合同上签字。
白庭清握着钢笔的手很漂亮,指骨分明,就连握笔的姿势都是赏心悦目的,但是裴寂说他的手最适合用来无力地抓床单,会带着破碎的美感,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好看。
签完合同,白庭清寒暄几句,“对了李导,另外的主演是谁?”
“你不知道裴寂是《山河枕》的另外一位主演?”李梦晨把烟掐灭,“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你肯定是被裴寂骗来拍戏的。他不想看你跟别人拍吻戏,就亲自参演。”
裴寂神色微顿,磁性稳重的声线贯穿过白庭清的耳膜,分辨不出喜怒,“你不能老是揭我的短。”
李梦晨冷笑,“你办的混账事别来赖我。”
白庭清这会总算清楚了,原来是裴寂又给他下套。
从裴寂让他去剧组试镜开始,他就掉进了裴寂的陷阱。
合同上的违约金高达几个亿,他若是这个时候违约,以他的银行卡存款根本赔不起违约金。不得不说,裴寂可真的老谋深算,到现在签完合同才露面,就是笃定了他没办法反悔。
白庭清端坐在真皮沙发上,几绺没打理好的卷发挡在他的额前,抬眼尽是委屈,他的胸腔里涌动着被裴寂支配的恐惧,连鼻子都发酸了。
对方可是在京市都具有足够的话语权的太子爷,做事雷厉风行,自然用不着跟他商量。就像裴寂追他的那会,直接把人绑到的独栋别墅里,给他一张卡,就半是强迫半是哄骗地把人带上床。
之后就是裴寂对他的生活无孔不入,根本就无法摆脱。
他还没有资格拒绝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