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24 来源:布咕 分类:现代 作者:想和太宰殉情 主角:周南安 墨麟
“阿墨!我们快下山吧……”后半句愣是卡住了,周南安倒吸一口凉气,头一晕,差点魂归西天,这到底都干了啥啊!
小院仅有的三间房,被轰塌了一间,还是那间保存较完好的厨房,仅剩下摇摇摆摆的半面墙,能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一灰头土脸的男子,从废墟中伸出一只手,艰难的推开一块石头爬了出来。
见周南安呆愣在那里,灰头土脸的墨麟一脸淡定,拍拍身上的灰,之前狼狈的样子已无影无踪了。
“我饿了。”墨麟微垂着头,十分无辜的看着他,双拳微攥着。
其实他根本就不饿,只不过给这厮添堵能添一点算一点,同时也在防范于未然。
“阿墨,我们现在就去赚钱吧。”周南安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就差捶胸脯打包票。
来的时候他跟系统“商量”了一下,让系统扣未来的利润,换来了不少除邪祟道具。
“瞧瞧。”周南安打了个响指,将自己身后的袋子打开,三十多张黄符还有把斩妖苗刀和剑,加个额外的捉妖指南。
与其把这些东西藏着掖着,倒还不如全露出来,起码能减少怀疑。
墨麟眯起眼,以审视态度重新打量周南安,好一阵才缓缓道:“南安,好生厉害,如今竟连这些东西都找得到。”
“我昨日打扫时,在里面一间破屋中,无意间发现个匣子,应该是前人遗留的,见刀生锈了,下山去将刀打磨下。”周南安说的十分真挚,仔细听,愣是找不到一点错处。
墨麟探探头,瞥两眼,那一刀一剑,剑鞘上有许多划痕,可都被巧妙的掩盖了,若猜的不错的话,剑鞘之前应是裂了,刀鞘同它差不多,基本跟翻新没什么两样。
“辛苦了。”墨麟点点头,心中疑虑丝毫未减。
这观中竟还有法器,先前墨麟知道这,仅是因路过借宿一晚,那时还不及现在破旧。
也差不多把这几个破房子逛了个七七八八,没见着有什么匣子。
不过这也暂时可以排除,周南安想用捉妖法器来暗杀自己。
“对了,道袍我洗干净了,快换上看看。”周南安说着将晒干的灰色道袍取了下来,塞到墨麟手上,推他进屋。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换好衣服的周南安,暗暗期待着墨麟换完的样子。
许或是在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踢了两颗小石子,门开了,石子滚落到一双鞋前就停下来。
周南安抬头一望,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眼前人本就生的好看,哪怕是这丑到极致的道袍也穿的颇有几分清冷。
而且……与记忆中,模糊的一张脸逐渐对上,慢慢清晰起来。
浅灰的道袍上绣着银白色的云纹,于炽热的骄阳下栩栩如生。简单的花纹中,似有灵鹿在其中跳跃 。
袖口处绣着别样的花纹,浅淡的几乎看不出颜色来,应是时间太久的缘故。
单是穿着破衣服,立在那里光看背影,也令人怦然心动。
再往上看去,之前那一派清风玉骨被削减了不少。
要怪就该怪墨麟长的实在太过妖孽,如此破的道袍却生生穿出了几分隐匿的妖冶。
“发什么呆?”墨麟蹙眉,宽大衣袖下的手握紧了。
这厮又在犯什么病,眼神那么恶心。
“没,没怎么。”周南安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有些茫然,恍过神来,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意。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可是周南安回忆了一下,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啊。
“阿墨,你选吧。”周南安努努嘴,示意墨麟选一把。
墨麟眼尾一挑,随便扯出其中的苗刀,刀柄绑着厚厚的布条,估计是怕用的时候伤到自己。
好似夜般黑的刀鞘上刻着咒语,最顶端还有一段细银勾出的月纹,靠近刀柄的地方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疏月。”
抽出苗刀,刀刃竟是黑的,可在阳光下却亮的扎眼,不知怎地,轻轻振动着,发出嗡鸣,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嗜血。
墨麟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此时,将刀捅进周南安的身体,他必死无疑。
然而面对面前跟以前不太相同的恋人,周南安竟然没有一点防备。
想到这,墨麟身上的戾气骤起,实在想不透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周南安的那把剑,剑鞘是银月坠星,剑柄同他的一样,不过是多了条挂珠穗子,剑身细长且雪白通透,好似上好美玉雕出的剑,剑刃在闪着细碎光。
“碎星剑?”周南安弹弹剑身,碎星不满的发出嗡鸣,差点就挣脱了手。
这剑还有脾气?周南安差点乐了,这下把系统可给坑的够呛,直接拿了把好剑。
二人各拿走剑和刀后,还有三十几张黄符,周南安表情有点微妙,打开那本捉妖指南,万分小心的挑起几张黄符来,仔细打量着图案。
“妖能画符吗?”周南安将众多符分好,喃喃自语。
老在系统那边换的话,实在不划算,还是自己动手为妙。
“阿墨,走吧。”周南安把符细细包好,背起剑,若是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二人下了山,途中不时有细小的响动传来,可回头一看,周围皆是竹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墨麟停住脚,宽袖下的一只手放在刀把上,若是再有动静跟着他们,就别怪他不客气。
周南安也感觉到了,可他步子仍是不停,就像没事人似的。
左侧的树丛再次发出响动,疏月刀迅速出鞘,墨麟握住直奔响动而去。
周南安听后面传来一声惨叫,随后碎星出鞘,周南安来不及想,迅速转身。
只见墨麟的疏月刀横在之前那个少年的颈上。
“谁派你来的?”墨麟眼神阴狠,杀气十足,握着刀的手微微前倾,留下一条红印。
“哥哥救我!”那少年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周南安,好像又要哭出来。
周南安手一抖,差点没把剑给撇出去。
不是已经甩开了吗?为什么他还会跟过来?
“阿墨,你听我解释。”周南安双腿发软,直接跪了,膝盖重重的磕在碎石子上面。
墨麟狠厉之色更甚,少年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现在竟都找这样的小雏来,玩的挺花啊。
“阿墨,我下山时后卖了笋,想去买药,没有想到被这少年碰瓷,给讹上了,把他救出来后,他一直跟着我,怎么甩也甩不开。
“阿墨,我对天发誓!真的没啥啊。要真有什么,天……”周南安擎起手,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
“轰!”一声惊雷炸响,天穹不知何时聚集大片乌云,又散开了。
周南安望望天,咽咽口水:“我后半句不是这个。”
墨麟嘴角抽了抽,将刀移开,抬腿踹了那呆愣的少年一脚。
周南安满是感激,腿都跪麻了:“阿墨,我们不用管他,继续走就是了。”
墨麟没理周南安,与他擦身而过,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了一句:“随你。”
“别别别啊……”周南安感到大事不妙,捡起剑就追了过去,半个眼神都没赏给少年。
好说歹说,磨的嘴都快破了,才说通了,周南安擦擦额上的冷汗,又看了远远跟着自己的少年,示意他跟上来。
“哥哥,你们穿着臭道士的衣服干什么啊?”少年眼里划过一丝不解。
周南安匆匆解释一下,不敢同他多说话。
“扣扣。”周南安敲响了大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阵极小的声来,像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我们是来除邪祟的道士,姑娘可否告知您家主子?”
“是,请客人等会。”声音越来越小,消失了。
周南安心一沉,他一路过来,周围的房子荒的荒,破的破,走了那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时不时有野狗乱吠,着实悚人的紧。
两个身披银甲的府卫一脸警惕开了门,其中一人手握着剑,还未抽出,打开几人的包裹检查一番。
饶是三月春光也遮不住那院里的惨淡萧条,尽管园中百花开的正旺,草也绿着,可就是抵不过这阵阵袭来的寒意。
周南安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见有一身着水青襦裙,脸色有点苍白的侍女打量着他们,确认是过后,福了福身,道:“请道长随婢子来。”
周南安点点头,四处望了望,总算是知道这个院子为什么这么阴冷了,因为没有阳光。
这沈府的家宅还真挺奇怪,院门口朝着东面,而现在虽是日落,还可见到大半个太阳,按理来说满院都应是光的,但却没有半点光亮撒进来。
周南安之前离得有些远,看不前房门前立着什么,待到走近了才看到。
房门口,站着两个纸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纸人一童男,一童女,圆溜溜的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咧嘴笑着。
墨麟忽觉得手臂一温,才发觉周南安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与他十指相扣,掌心有些粘腻,应该是出了冷汗。
隐隐有不适感席卷,墨麟晃晃手,甩不开,反而被抱的更紧了。
虽说周南安智商一直在线,可一遇到恐怖的事,智商立马掉线,因为没胆,因为笼罩着一整个童年的阴影,就是这种东西。
墨麟清了两声嗓子,周南安才缓过来,额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汗珠 ,连喘气都变得无比艰难,恍若刚刚溺水的人。
周南安脸色白的很不正常,但还是尴尬笑笑,慌忙松了手:“抱歉,阿墨,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