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反派重生后成了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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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晏岁上下打量一遍谢诏,他其实上不了二楼,一楼才是给他们这些被送过来的弃子住的。但他现在毫不芥蒂会在这儿看到谢诏,毕竟住得近也方便直接叫过来欺辱。

只是,他看着谢诏一副呆呆的,犹如提线木偶似的。

“你还站在原地做什么,过来啊。”晏岁皱眉,主角怎么都这么不会看眼色。

谢诏这才抬起脚步,只是从中怎么看都能看出来一丝沉重意味。晏岁还以为是昨日的自己给谢诏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如今的谢诏已经害怕他了。

心下忍不住得意,连带着眉宇之间都带着这一丝傲气。

但很快他又发现走过来的距离实在是离他太近,甚至是将晏岁的整个身子都罩在他的阴影下。

晏岁本来就是靠墙歪斜站着,此刻倒像是被谢诏堵在墙角,再加上他乖顺的长相。在这一刻,仿佛谢诏才是那个准备欺负人的。

“你离我太近了。”晏岁不满推搡一下谢诏。

被纤细柔软的手一推,谢诏甚至有些心猿意马。离得太近,晏岁身上萦绕的淡淡的甜香似乎都不在不断涌入他的鼻腔之中,搞得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细软小手碰到他的瞬间,脑子里都似乎炸开了一束烟花,即便晏岁没有使劲儿,也直接退后几步。

谢诏的喉头上下滚动,他掩下眸子中的晦涩,不着一言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晏岁可不知道谢诏是因为走神才退后的,他单纯以为是自己气力足够大,不由有些惊喜。仰起头时眼底带着一抹狡黠以及挑衅,眸色太过明亮,一片澄然明净之感。

“哼。”晏岁瞬间满意了,甚至带着一些畅快。

他抬起手,对着谢诏那张脸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眉眼弯弯,“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狗。”

谢昭沉默地听着这话,但其脑海中并无对此产生任何厌恶,相反的,还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觉得愈发口干舌燥,凤眸一直盯着晏岁,听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但晏岁再为要求他干什么,只是愉悦地蹦跳着回了房间。

只留下谢诏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语。

他抿抿唇,不是说拿他当狗吗?还是说这小少爷欺负人的手段就是这样了?

谢诏不由陷入了沉思。

*

晏岁回房间之后,还哼着小曲,内心激动到不行。他可是把原书主角,兼之上辈子的死敌踩在脚下甚至还让他当狗了!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晏岁决定将这天在日历上记下来这点。

他搬来椅子,站上去用黑色水笔在挂历上在今天画了个圈。画完之后又注意到日期下面的小蛋糕,昭示着今天是他生日。

晏岁更加满意,还没许愿最大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他这要是在生日宴上当成许愿让谢诏嗝屁是不是也能成功。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次,很快又被晏岁带过。他才不要让谢诏死的那么轻松,当然要把他好好折磨一遍!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手,刚升起对未来美好的无限遐想,手机电话铃声就瞬间响起。

晏岁困惑走过去,就见亮起来的屏幕上两个字“阿玉。”

原先美好的心情在此刻瞬间消散,嘴角往上扯了扯,牵起一丝讽刺的笑。光是从这两个字就能看出来他与对方是有多熟稔、亲昵。

只可惜……他错把豺狼当白兔。

真以为对方是什么良善温柔的人,最后这人捅他的的刀子还是他亲自给的。

晏岁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江席玉,你这一辈子等着。

他接通电话,对面传来温和清冽的声音,恰如雪山水融化潺潺流过,“岁岁,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久才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晏岁从心脏处蔓延的血忍不住发凉,直至头脑都有些昏沉,“……没有。”

晏岁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具体是气得还是如何,但这点还是被对面缜密心细的人发现了,“岁岁,你哭了吗?”

他听到一声轻叹,“我知道你和晏伯父先前闹别扭,昨晚上晏伯父回去不会又跟他吵架了吧。但岁岁,晏伯父总归是为了你考虑。即便最后让晏恪回来,你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晏岁眸底滑过一丝讥讽,果然,二十岁的江席玉永远最了解十七岁的晏岁的痛点,所以才能一次次挑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敏感又脆弱,守护自己那微薄的自尊心,最讨厌听着别人说晏蔺安对他多好,也最恨会和晏恪作比较。

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才是晏蔺安的继承人,晏恪只是作为他的帮手,未来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由他决定。这无疑是将晏岁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私生子哥哥。而偏偏所有人都在拿他跟晏恪比较,告诉他千般万般不如晏恪。

晏岁闭了闭眸子,这种名为安慰实则为挑火的话在他上辈子听了不知凡几。

而很多,都是这个在他看来最为懂他,视若知己的江席玉说得。

他一步步埋藏祸心,使得他深陷泥沼,挑拨他与父亲的关系,害得他孤立无援。让他放弃晏氏股份,让他拿大笔钱给江家资助,甚至最后那一枪,射向他的子弹都是江席玉亲自打的。

晏岁深吸一口气,“当然,我爸最疼爱的就是我了。”

他似乎感受到对面的凝滞,嘴角勾起笑容。毕竟按照他以前的样子来说,必然少不了和江席玉大吐苦水。

但偏偏这一次没有,晏岁似乎都能想到对方那张斯文秀逸的面上对于他这次的话流露出来的困惑。如果不是担心被对方发现,他甚至想要直接笑出来。

“我爸还说了,今晚上要给我一个惊喜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晏岁继续道,“江席玉,你说呢?”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江席玉的称谓有什么问题,但是电话对面的江席玉却敏锐捕捉到了。

晏岁是个小傻子,别人说什么他都听,江席玉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将晏岁哄得团团转。更甚至让晏岁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基本上是他说什么晏岁就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晏岁会这般出人意料地对他直呼其名,毕竟之前一直是以“阿玉”叫他的,诡异的,江席玉从中察觉出一丝不妙。

他微微眯了眯眼,很快将这抹诡异之感压下去,不动神色的继续和晏岁说话。

“岁岁,晏伯父其实是想将晏氏45%的股份都给你。”江席玉的声音温雅,咬字清晰,其实细听之下很有古代贵公子风范。

很适合助眠,晏岁想,随后打了个哈欠没回话,继续听对面人如何说。

果然,江席玉下一刻就将自己的意图全都展露无余,“岁岁,从陌生人的角度来看,我是希望你接受这些股份的。但是作为同你一道长大的邻家哥哥,我还是想劝你别接受。”

晏岁挑挑眉,“为什么?你难道不希望我好吗?陌生人都希望我接受,你作为哥哥竟然希望我不接受,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我。”、

江席玉:“……”

像是没想到晏岁会这样说,电话那边沉默几下。也就是趁着这点空挡,晏岁继续胡搅蛮缠,“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江席玉,我把你当哥哥,结果你这样!算了,就当我认清楚了你的为人。”

笑话,只允许你对我pua,不允许我胡搅蛮缠了!

说罢就将电话挂断,删除拉黑一条龙,随后将手机丢回床上。自己也蹦跶到上面,裹着被子打了个滚。

只要一想到江席玉被他挂了电话后可能会出现的表情,晏岁都觉得自己今晚能吃两大碗饭。

*

另一旁的江席玉看到被挂断的电话,不住揉了揉鼻梁,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晏岁挂了电话。

他拧着眉头,料想最近所发生的一切,确定自己没有在晏岁面前暴露任何不对,那么今天的晏岁是什么意思?想了良久,也没得出个确切的答复。

再度给晏岁打电话,才意识到自己被晏岁拉黑了。

手指敲打在手机屏幕上,半晌后他又轻笑出声,给晏岁编辑了一条短信。

又再从手机通讯录中翻找出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一阵也没人接听,江席玉也不嫌烦,接二连三打过去几个。

一连七八个,才终于接听,一道清冷声线透过听筒传出,“干嘛?”

“堂哥,听说你这些天没在晏家?”听到江席玉的话,江时宴拿手机的手不由攥紧几分。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声音平稳,“是。”

江席玉有些愁恼开口,“堂哥,岁岁最近又闹了些小脾气,你还是回晏家帮我看看吧。看看是不是有人拿在岁岁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这才让他跟我关系变差。”、

江时宴刚想要拒绝,却又继续听到那人的话,“对了,婶婶的病……”

感受电话对面那人的沉默,江席玉笑了,“堂哥,我爸替婶婶治病也不是白治的,更何况,婶婶最近病情确实又恶化了呢。”

江时宴比了闭眼,“我知道了,我今天会去晏家的。”

“那堂哥放心,我一定让父亲给婶婶找到最好的医生看。”

电话被挂断了,江时宴却还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他腮帮子紧咬着,对于江席玉的恨却是怎么都压不住。连带着对于江席玉父亲,对于晏岁的恨意。

即便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无能的迁怒。

*

晏岁本来是在床上打滚,滚着滚着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已经到了下午。他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揉着眼睛下楼时却瞧见一个带着几分陌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蓝白的校服,即便是款式、布料都极为普通但套在这人挺拔英朗的身上,也极为打眼。

晏岁眯着眼,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这人是谁。

“这人谁?”他随便抓了一个帮佣问道。

被问得人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很清秀的一张脸,年岁不大面上满满的胶原蛋白。也因为岁数小,被臭名昭著的岁少爷抓住还有点害怕。但抬眼却见一张漂亮的脸,瞬间心头那些压力也都放下了。

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这会儿倒不是因为害怕,纯粹是因为实在是这人太好看了,“那,那是江家送过来的大少爷,之前搬出去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

“江家不就只有一个江席玉吗?哪来的什么……”江大少爷。

还未说完,晏岁就突然想起来这人的身份了。江席玉的堂哥江时宴,还是文中早死的男配。

说起来他命途也是多舛,少时父亲就死了,经此一事他母亲生了心病,就此缠绵病榻。母子俩被江席玉父亲收养着,但这也不是因为江席玉父亲大发善心。纯粹是因为他发现年纪尚小的江时宴已经展露出一副好皮囊,就等着他成年之后将他送到大腹便便的老总床上,为江家谋取利益。

还担心江时宴不肯屈服,就拿着他母亲做饵,也因此江时宴只能不断听从江家其他人的命令。

到后来,江家重新对江时宴进行估价,又听闻晏家两个少爷都喜欢男人。比起那些所谓的老总,晏家才是真正的豪门。因此连夜就将江时宴送过来,依旧是以他母亲为要挟。

但彼时的晏岁一门心思听从江席玉的话,对于江席玉口中这个“脾气不大好”的堂哥更是敬而远之。

更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找人好好教训一遍江时宴,也因此他心中一直对着江家,晏家所有人都愤恨着。

直至这个时候谢诏出现了,相同的命运,一道沦为弃子。江时宴很快就对谢诏产生好感,在多次遭受晏岁欺辱又被谢诏救下,他深深爱上了这个误入他灰暗世界的救世主。

随后发挥他高超的黑客才能,算是帮助谢诏搭建了一个商业帝国的开端。可惜的是,在母亲逝世之后,江时宴彻底黑化,但还没能黑化完全,就被心思深沉的江席玉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

晏岁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恰好此时江时宴的视线也游移过来。两人对上实现的时候,晏岁也正好看到那人眼中一抹尚未来得及潜藏好的仇恨。

被这样一盯,想了想,晏岁慢吞吞地对对方展现一个友好的笑容。

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晏岁深谙这句话的道理。

但好像那人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善意,反而像是被刺了一样,急忙转过头去。

见此,晏岁迟疑的摸了下自己的脸,他长的应该也不丑呀?晏蔺安姜妙姝生得都好看,就算他只遗传到其中一点,也都不会丑的,让人连看他一眼都嫌烦吧?更何况他是集中着父母的优点长的。

他用手点了点边上的小姑娘,轻声开口,“我长的丑吗?”

那姑娘小心地抬头瞥了眼,又很快垂下眸子,脸红彤彤的,“不丑,岁少爷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晏岁满意了,高兴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眼光很好,让管家给你涨工资。”

说罢,便朝着餐桌走去。

留下小姑娘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直至于被一道认识的朋友叫了几遍才傻傻回过头,“我感觉岁少爷也不像其他人说的那么可怕。”

人长的又好看,而且还很大方。

朋友:?

午饭还在锅里头保温着,晏岁一过来很快就有人家饭送上餐桌。

晏岁一边吃饭,一边继续打量着江时宴。他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书封是黑金色的,说明也是一连串的字符。

晏岁心中估摸着是他看得什么关于编程类的书,只是他好像被什么为难住了,眼神没有在书上,瞳孔也没有聚焦。

细看之下,还能发现出他一丝略微的恼意,耳根处也泛着一圈薄红。

嗯?等等,薄红。

他总不能是因为没有想出来问题答案,所以自己把自己气到了?

晏岁咬着筷子,陷入了沉思。筷子抵在水色弥漫的唇瓣上,略微凹陷。

江时宴眼神恍惚地又看了眼晏岁,见到他这副样子,面上红意更盛。怎么,怎么有人连吃饭都这么不安分!

像是在勾引人。

又羞又恼地瞪了眼晏岁。

晏岁:?

他有毛病。

晏岁低头,看了眼自己吃的东西,瞬间恍然大悟。江时宴别不会是没吃东西,就一直等在这边了,这会儿看他吃饿了?

这样一想,面上瞬间和善许多, “你过来,我让人给你添一副碗筷。”

江时宴确认许久,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说他自己,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晏岁却已经等的不太耐烦,“快点。”

被一连催了几次,江时宴才抬起步子,将手中黑金色的书搁置于一旁,随后坐在晏岁身边。

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怎么说呢,他能感觉到现在的晏岁与之前不同。

以前的晏岁虽然有很多表情,动辄打骂,但远没有现在的鲜活。

即便他之前也知道对方生有一副好相貌,却从来没有细细看过,只觉得他万般可憎。

但现如今的晏岁,光是站在那边就已经足够艳丽惊人,无需多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能聚集在他身上。

江时宴心头突然升起来一个很搞笑又很中二的想法,如果美貌能够杀人,晏岁一定罪不可赦。

他胡思乱想着,手里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菜吃,直至被晏岁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小青菜,才回过神。

这个时候他才有一种惊异之感,晏岁好像真的与之前不同了。

他有些自嘲地垂下眼,也难怪江席玉会着急让他来打探晏岁。怕是他自己也都慌了,之前像是养鱼似的将这些个富家公子全都牢牢钓在掌心之中,而现在有一条最大的鱼出乎意料的跑出了他圈起来的鱼塘。

即便江席玉这个人自大又傲慢,可能不会把这个傻子似的晏岁放在眼里,觉得哪怕他跑了也能重新将他捞回鱼塘。

但依照江时宴对于江席玉的了解,一旦脱出他所掌控范围,江席玉绝对会不安。

他又打量了一眼,还津津有味吃着饭菜的晏岁,心头突然涌上一种悸动之感。他觉得,江席玉这次可能要失望了。

不为别的,就以他直觉来看,晏岁都不会轻易再轻信江席玉。

除非他看走了眼,但是他的直觉一贯没有错过。包括早就感觉出江家人的险恶,也能直接选到最适合自己的一条路。

晏岁突然感觉到边上的江时宴心情好了许多,略显迷茫的看了眼他,果然得到一个真诚的笑。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但总归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他也同样回了对方一个笑。

而这一幕简单又温馨的画面,在楼上某人的眼中,看起来却是异常的刺眼。

*

谢诏的手紧紧攥住栏杆,眸底神色冰冷,一刻也没有从楼下两人身上抽离。明明早上还说他是他的狗,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又可以对着另一个人笑着这么畅怀。

他简直抑制不住内心阴郁的想法,想要将这个人锁起来,藏着,再不让任何一个人对于他的珍宝所觊觎。

也不再让他的珍宝对于另外一个人笑,可惜以他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只能更加愤恨的看着晏岁边上的人。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不然恐怕江时宴已经死过一遭。

攥着栏杆的手越发用力,直至他有意识的时候,将手挪开,已经能看到栏杆的表面已经陷进了一个清浅掌印。

看到这个,谢诏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视线,将手覆盖在被他压下去的地方,好让别人发现不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这幼稚的举动。

微垂眼眸,再度看向楼下的时候,坐在晏岁边上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略微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神无辜又迷茫,像是不理解谢诏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谢诏面无表情,还是个男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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