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界之老爸的仙界秘史

精彩段落

蓬莱九州,乃是东南西北各生一州,东西南北之间各生一州,中处一州谓之【嵘】,诸仙民称之中嵘州国。中嵘州四周环山,东境位居灵指山脚,六人欲抄近道去灵指山,必经此地。

此番出行前,圣光老道见秦异琤印堂微黑,又对其身上溢出的轻微妖气感到匪夷所思,询问后才得知他与鲱姬奇遇,只道这机缘难得。之后,他将秦异琤身上那撮七爷老毛收入自己囊中,告知他:“此物虽有助于庶伯君却是十分凶邪,你须交予贫道将其反复锤炼,方可成为你的护身之物。”

虽有不舍,秦异琤还是信了圣光老道的话,逐将七爷遗毛交出,再听圣光老道对自己言:“庶伯君宅心仁厚广结善缘,日后必将得一善报。”

言罢,圣光老道与芜菁子又化成了一缕缥缈仙风悠悠散去。

秦异琤无心结什么善缘,也不求什么善报,若真是要报,他只求日子能快些过去,可数来数去,从苏里驿一路走到中嵘东境照安郡,才过了不到十日。

这十日是两人少有的太平十日,也在日后秦异琤亲笔的《庶伯君回忆录》中有以下所述:【……经过驿站一事,南溪霏那厮终于良心发现,许是他知道自己之前太过分,没再找我麻烦,当然,我也不是个小鸡肚肠的人,我的意思既然他能意会,他的心思我自然也心领神会,他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段时日无论大小事我在他面前还是尤其老实的。当然我绝对不是个老实人,所以老实,还是因为我能忍……】

而在之后北云州民儒斋(批注1:北云州类似报社一般的机构)的《君闻要录》(批注2:北云州国的XX日报,专注时要)中,对于这段时日也记有南溪霏以下口述:

【……君子之于君子,坦荡之,君子之于小人,忍让之,夫君子与小人共处,岂能常困于小人之失?驿站事后,庶伯虽秉性未改,吾当恢廓大度,不与之计较……】

至于哪方叙述较实,还有待于后人考证。以下再追溯到从苏里驿出发之始……

六人出驿站向东,白日乘车,夜里或是投宿民家,或投宿县里客栈,行走四日,相安无事。只是秦异琤在苏里驿本就染了风寒,加之被神龙降了一身雨,便在六人中成了病源体,弄得车上人接二连三的患了伤风,竟连灵乐子也不例外。

虽说行路中生病多有不便,可此病来去皆快:头天只要发个热,再咳嗽两日,最后一日流个鼻涕便好。

秦异琤算了算:柏星,太史伯,子鸣都已过了咳嗽期,灵乐子昨日发了热刚开始咳嗽,应是过了明日就会好。

他就奇怪六人中为何只有南溪霏没有伤风的征兆。难不成这家伙真是铁打的身躯?

想想那日他将自己轻易就挂在肩上,秦异琤不禁打个冷颤。

香木车又行一个白日,黄昏后,灵乐子停了车:

“初子,盛平君,经理大人……咳咳……诸位,我们已经到了地沽了!”

地沽乃中嵘州西境的一个小郡。因中嵘州现任国君乃半妖之身,故国中各郡皆未设下仙法结界,此处仙民与妖精常年也相处和睦,三百年来两族并未发生不快之事。

想当初进纪朝,除了周围古色古香的楼阁与市集上淳朴的民风,秦异琤感觉也就不过尔尔,可踏上地沽这地界,他却不禁唏嘘。

倒不是地沽的景色与风土人情有多特别,而是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与一群妖精行走在市集上。什么长翅膀的狗,顶着鸟头的人,张着虎狼口的大爷,还有掠过车窗前的无数小妖,行路皆如寻常人一般……这些妖精秦异琤出生到现在是见所未见。

他想如若当日那鲱姬也站在此地,自己也不会觉得那张脸有什么稀罕了。

子鸣在街边找到一处楼高三层的小客栈,灵乐子停好车遂与六人投宿。

“给诸位客官问安,诸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也住店。”

还如以往,南溪霏向客栈掌柜开了三间上房。

客栈掌柜书生模样,尖鼻小嘴细长的眼,明明一张顶好的人脸,身后却甩着条狐狸尾巴,双手的指甲锋利无比指缝间还长满了绒毛。

掌柜:“诸位客官先随小二去天字一二三号房内稍作歇息,现大堂客满,完了备好饭菜小的再招呼六位楼下用膳。”

南溪霏:“有劳。”

跟着小二,六人上了楼。

太史伯一边走一边在簿子上挥笔:【北云州国两千三百八十四年,庚申月 乙末日。初子辂携护卫南溪霏,世子鸣,庶伯君等投宿中嵘州地沽郡吉旺客栈。】

“庶伯君……”

晚膳后六人各自回房,秦异琤与南溪霏同行至房门外,刚想开门,却听对方将自己叫住:

“今晚你与初子一房睡吧?”

坐了一日车,秦异琤满身疲惫,也顾不得多想,只回答:

“别啊,那小子现在跟着子鸣玩可开心了,子鸣也挺机灵的,就让他俩玩去,再说我和你都睡了四个晚上,你不习惯我还习惯了。”

“哦……这样……”

南溪霏低声,率先开门进了屋。

关上门,秦异琤解开衣带将外袍脱下,穿一身里衣去了客栈浴房洗漱一番。出来走到厅堂,见南溪霏还如刚来时一样,正襟端坐一动不动。

半晌,南溪霏打了个喷嚏,鼻子里也抽了液。

秦异琤听见有些喜出望外,他捂嘴憋笑踮脚靠近,发现那厮脸上竟也如前两日柏星生病一般,红透了。

“抱歉……”南溪霏取出绢帕擦擦鼻头,“今日身体偶有不适,怕是会打扰庶伯,我还是与子鸣换一换吧。”

南溪霏刚想起身,秦异琤不自觉将他按回座上,也不顾对方诧异,一手就抚上他的额头,一手又摸着自己额头。

半晌后秦异琤告诉南溪霏:“无妨无妨……当初我不也咳了两晚吗?也没听见你说打扰什么的。”他又走到床边打开被褥,“今日你就早点睡,待明早退了热就好,如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便是。”

秦异琤拍去床上木屑,抖掉褥子上灰尘,将南溪霏叫来床边安排他躺下。

南溪霏两眼随着秦异琤浴房厅堂的来回游动,见他取来一块湿润的冷怕,又见他仔细将冷帕折成小块放在自己额头上,终是禁不住内心感激向他道了声谢谢。

南溪霏合眼昏昏睡去,时辰尚早,隔壁房传来子鸣与柏星的打闹声。

秦异琤坐在案旁,盘着一双腿翻阅南溪霏留在上头的杂书,只是一页纸未完,视线又回到熟睡的冤家身上。

南溪霏许是入了梦,秦异琤见他一只脚抽搐一瞬,之后禁不住踮脚靠近,顺手摸了他额上冷帕发现已是发热,连忙又去给他换了一张。

秦异琤想自己当日发热也不见得有他这般厉害,即便是年纪大的太史伯也是红个脸啃半个馒头就好。这南溪霏果真是个富养的公子哥,就算是仙资,也扛不住一次小疾。

秦异琤又想,这蓬莱仙民说是神仙、说是厉害,可凡人的生老病死不也得走一遭吗?凡人疲于奔命,有生之年只求能尽未完之事,然却未必如愿。此即为‘人之命贵在短暂’。那仙之命又贵在何处呢?

秦异琤以为仙人与人一样,都有无尽的欲望,可仙人一辈子那么长,真的会花时间执着于所有欲望吗?亦或是他们知道一生时间很长,根本不用着急欲望,而由此活得超脱非常吗?如果他们一生事尽如愿,真就会感到逍遥自在吗?难道不会无聊吗?不会无趣吗?不会腻味吗?

望着那张红透的脸,秦异琤一时想入非非。

此时南溪霏睡得正酣,面色从容又带些许微笑,似在做梦。

秦异琤好奇不知这神仙会造怎样的梦,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后他捏着那小玩意儿黑了脸,扭头对着床上的南溪霏抛去一丝诡谲的阴笑。

秦异琤以为,一个人做一件事必有一个目的,一群人做同一件事除了有共同的目的,还有每个人的私欲。就拿护送秦柏星去奉吉这桩事来说,无论太史伯世子鸣还是南溪霏,所有人皆各有所求,也正如自己所求的就是带秦柏星穿越回家,此乃人心之鬼。

南溪霏此人平日看起来多么伟岸正经,可住在他心里的“鬼”是什么模样,这让秦异琤好奇了很久。

正所谓人心叵测。秦异琤从不惧怕他人有私欲,他只怕他人私欲会坏了自己私欲。洞悉他人私欲,就是给自己留一条日后可以随时跑路的道,而要想洞悉他人私欲,他以为看看他人平日里所做的梦即可。

记得之前圣光老道有曰:原人、仙、妖三界本为一体,人之道谓之力,仙之道谓之法,妖之道谓之术,此皆道法自然。如今三界分离,人界独以力增力,仙妖修法术还以驭炁为主。仙妖两界虽已分离,因行道大同小异,故两界道者常有交涉,法术也因此相通。

依秦异琤之见,圣光老道的话可直接意会成:人有人类的高科技,上至互联网下至电子产品比比皆是,而仙妖也有彼此的高科技,那些五花八门的法器法术便是。因为两者不是同一个路数。所以法术法器什么的在凡界并不受用。

可虽然法术在人界不常有,若有了条件,人类高科技在仙界或许可常有。

究竟灵不灵,试一试便知。

于是乎,秦异琤恬不知耻地拿着那【人间神器】悄悄近了南溪霏的身,他就是想知道,除了这厮的私欲,能让这厮满足的欲望是什么,而这厮从未实现过,寄托在梦境里的又是什么。

南溪霏睡在床上的已是烧得昏天黑地,自是感觉不到秦异琤在他耳边挂了什么东西。少时,秦异琤蹲在一旁打开解读器,又调整了功能属性,南溪霏的梦就一点不剩的暴露在半空的屏幕上。

他梦里有白日行走的山路,熟悉的河川,见过的仙民,还有吃过的饭菜,太史伯子鸣柏星灵乐子,此皆是熟悉的。

他梦里还有奉吉都城宫阴阁,殿外的妎姬,幼年的子鸣,不同宫装的宫人,朝中男男女女的众臣们,此皆是不熟悉的。

梦很冗长,有开始,却未必有终。加之片断纷杂人语模糊,秦异琤看不出个究竟,片刻后便无聊到困乏,刚想关掉机器作罢,却见屏幕中的某个人颇为熟悉。

那人正是秦异琤自己。

南溪霏梦中的自己与平日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有些许差异与扭曲,可总得来说大致相同。秦异琤不看不知,一看突然觉得自己在南溪霏眼里居然还挺帅,虽说是娘了些许。

这倒还有些看头。

梦中叙述的还是当日南溪霏在大树下劝秦异琤回驿站时的画面,只是梦里只有两人,却不见一旁的秦柏星。

许是南溪霏对那日之事印象颇深,两人之间的动作,谈话,还与那日一般。在看到南溪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扛在肩上时,秦异琤大不悦,正打算作罢关机时,画面又突然天翻地覆。

秦异琤记得那日他是把自己一路扛回驿站的,谁知在这梦里他居然就将自己扛到了客栈的床上……

秦异琤僵住身子,喉间滚动一番,之后对方梦里的画面更是令他瞠目。

南溪霏面相是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一对迷离的深情双眸,桃花都不及他的双颊灿烂。他坐在床上衣襟半开,伸出一只手从未有过的撩着满面羞涩的秦异琤的短发,还从未有过的划过秦异琤的脸颊,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是毫不犹豫地解开了秦异琤的衣带……

梦里的秦异琤即便是一身坦露却还是乖乖地贴在南溪霏怀里,还半闭双目,还一脸陶醉的欲迎还拒,还热情地揽着南溪霏脖子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肆意啃咬……

并且两人口中的高哼低吟从开始就没停过,还时不时相互叫着彼此的名字……

这也太辣眼睛了!

脑中响了一阵惊雷,秦异琤吓出一身冷汗。翁然听见南溪霏口中哼哼,一看他眼皮内左右滚动似要清醒,一伸手赶紧将他耳上神器扯下关了空气屏。

因为力道太猛,南溪霏耳朵被神器的挂钩弄伤了,冒出豆大的血珠。

“嗯……”南溪霏半睁双目:“庶伯……”

秦异琤声音颤抖小心翼翼:“这儿呢……”

“我……耳朵疼……”

秦异琤赶紧将他额上的冷帕取下擦去他耳上血珠,悄声道:“乖,没事,咱不疼了……”

“嗯……”

南溪霏闭上了眼。

秦异琤赶紧将冷帕甩到床上,站起身大姑娘似的双手护着胸,想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被个毛头小子看上,实在是非常可怕!

他以为这厮多正经,实则骚得一本正经,一本正经的骚。

他又恨自己之前不知情,刺客夜袭那晚不仅误吻了南溪霏,后来竟还与这厮同榻了四个晚上,四个晚上啊!

屋内地板突然一声响,同时秦异琤脚底也生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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