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说本王被小可怜强制爱了李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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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祝云川离开后,李穆时脸上宛若蒙铺了一层阴云,愁绪重重。

祝云川告诉他,萧国人当真与索兰人合作,所图甚大。

他示意萧知敬坐下,认真地问道:“心中有数了?”

萧国形势复杂,仿佛深渊漩涡,危机四伏。萧知敬心中知晓,依旧想回到那个思念多年的故乡。

“王爷早就料到萧国与索兰朝之事?”

“本王查一查就知道,只不过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你不也能得知?”李穆时的身子微微趋近他,问道,“即便有危险,你也想回去?”

“王爷说笑吗?”萧知敬眼里含着纯净而明亮的光泽,笑容灿烂,“去哪里都活得不好。”

“你别回去,本王能照顾你。”他笑得粲然,却让萧知敬觉得一点儿都不像真心诚意。

“王爷又说笑,王爷一会儿爱这个,一会儿爱上那个,独独不爱敬,敬什么都信王爷,独独对王爷的爱抱着几分猜测,好苦恼哦。”

“不爱吗?”李穆时漫不经心地呵笑一声,看着他眼里细细碎碎的神采,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他不想萧知敬回去。

“爱吗?”萧知敬反问他,笑容里多了几分骄纵,“王爷要是爱我,就该成全,而不是囚禁我,像之前那样凌辱我。”

“怎么又提起之前了,本王不过是开玩笑,再说,咱们可是签了字契,两清了。”他十分心虚,讪笑着说:“本王答应你,就一定送你回家。”

秦良将军被卸去了武器,拘留在自家府中。一回到家便听闻家中一个孙子不慎吃坏了东西,一命呜呼,又听闻他的小儿子在外回康都,意外葬生火海,悲剧连连。

两个噩耗消息如汹涌袭卷而来的狂风,彻底吹倒这位老将军。一日之内,他病倒在床上,直言是害死将士的报应。

李穆时趁着无人知晓,与林清衡乔装打扮成大夫,潜入将军府中探望。

秦良将军脸上尽是疲态,把脉之际,见这大夫与翎王十分相似,怔愣了许久。

“将军需要静养,房中无需这么多人伺候。”林清衡开口,意在驱散众人。

秦良屏退众仆役,有气无力地问道:“大夫,老夫如何?”

“将军乃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小的开些疏肝解郁之药,平日里按按百会穴、四神聪穴、以及神门穴,保持心情舒畅,缓解心中不安我,自然药到病除。”

李穆时坐在床边握住秦良的手,蹙着眉头,哑声呼唤他:“秦将军的两个小孩没事,本王做主将他们送走了。”

“王爷……”秦良将军刹那间恢复精神气,眼泪汩汩落下,“末将无能,原本胜迹已露,可军中副将高江海等一众同僚不配合,我等无粮无草,坚守阵地一个月。高江海等人早就撤离,与那监军太监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只想将罪证推老夫身上。”

“眼下战况紧急,接下来,萧国与索兰朝可能会联合,他们不会让康朝有喘息机会,彼时我萧国如同囊中之物,岌岌可危。朝中将领少,这么多年来全靠秦家军,王丞相一党与太后一党同你不和,势必要削去你的势力。”

“如今四面楚歌,臣一心只效忠皇上。”

“老将军,打压你究竟是王丞相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你不清楚吗?他王立可最会出揣度君心。”

秦良盯着翎王坚毅的神色,浑浊的眼睛渐渐清明:“臣不战死路一条,战,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秦家军风头盛,如今既不得同僚相助,监军太监是皇上的人,皇帝猜忌你,一切战士艰难非你一人可阻拦。”

房中烛火摇晃,昏黄黯然的光稀疏地洒在房间,倒映在秦良悲恸的眼中。他迟疑了刹那,勉强地挤出一点点笑容:“老将战死沙场是荣耀。我秦良,世世代代为康朝笃行不怠,踔厉奋发,千秋后人读了史书,他们会知道我的忠诚,理解我没有一日蹉跎光阴,没有对不起康朝。”

“秦良!”李穆时心急地喊他的名字,“皇帝唤你上朝,必定要你戴罪立功。这一战你是挡不住死亡,皇帝要置你于死地,那一众狼子野心的同僚亟待你步入牢笼,好瓜分你秦家辛苦打拼得来的功勋。本王已然为你想好了后路,要么革职处置,告老还乡,要么假死。先皇说过,有朝一日,康朝没了秦良,如没了顶梁柱。本王在为先皇挽留你,叫你好好活下去。”

“正好,末将能下去陪先皇。”秦良忽地从床上起身,方才还疲惫不堪的模样,在李穆时到来的一刻消失殆尽,饱含苦泪,跪在地上,“多谢王爷留我秦家血脉。”

“当年与索兰人不和,皇帝为了太后,敷衍索兰人,以为能应付索兰人。这才几年,索兰人与萧国联合,康朝还有几只毒虫,吃里扒外,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不顾。眼下战乱,流寇四窜,朝廷不仁,纵容那些误国误民的蠹虫,迟早要出事。”

皇帝惯会猜忌,倘若他不装得不学无术,如今已是一抔黄土。可他现在不愿意看到气数每况愈下的康朝。

皇帝召见秦良已然是三天之后。

这几天,摸准皇帝心思的大臣已然纷纷弹劾秦良领军不当,劳军失城。

秦良上奏,一辩清白。

然而,武将怎么敌得过熟读经书,成日耍嘴皮子的大臣?

那些大臣与战场上的同僚,拧成一股麻绳,死咬着秦良用兵不精,年事已高,不能战下去,需革职处理。

满朝文武,谄媚着高位之上的皇帝,没人精准拿捏皇帝的心思。皇帝只好装得宽宏大谅,叫秦良戴罪立功。

“皇上!”祝云川一身正气地站出列,铿然劝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单凭几位同僚阐述秦良将军不足以为据,臣私下访问了回朝大军,得知可是几位同僚一同排挤老将军。皇上,此去大战,臣恐局势严峻。先前与秦良将军同行的张、高两位副将,与秦将军大吵一架,意见不合,臣以为,为避免意外,张、高两位副将换成旁的副将。”

“此言差矣,”王丞相发言,“张、高两位将军已然同秦将军在康朝与萧国边境磨合多年。再者,作为大将军,若是连两位副将都镇压不过,这丢的是将军的脸面,也好意思提出来?”

李璋出声禀明:“启禀皇上,儿臣以为祝太师所言甚是,三人意见不合,众说纷纭,恐会失去了军心。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之和,其力可断金。”

李穆时心里着急,没想到祝云川简直是个机灵鬼,至少能为将军征战之际扫荡一些阻碍。

“臣以为,五皇子说得对。”李穆时头一回正经说话,“若是臣当将军,跟两个总与臣作对的人,臣怎么能一心一意打仗?光想着对付他们已经够糟心了。”

皇帝一愣,心想这五皇子与翎王何时何事意见统一过?

祝云川听到王爷支持自己,激动得语议如悬河泄水,注而不竭,将腹稿一一阐明,分析利弊得失,皇帝听了有些恍然大悟。

下朝后,祝云川与秦良被召进面圣,看得出皇帝被祝云川说动了。

出了议政庭,李穆时悄悄回头望着秦良,至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能看秦良的命了。

紧跟其后的李璋看着不太开心,语气沉沉:“这祝太师有皇叔的助力如大鹏展翅,翱翔直上。”

“李璋,你少给我抬高帽。”

叔侄俩并行走在皇宫路上,他们很少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

李穆时率先开口:“我们和好吧。”

“什么?”李璋目瞪口呆,上下打量着李穆时,“和好?也行,小皇叔先把皇爷爷给我玉佩还来。”

“你皇爷爷疼我,给我的。”

“皇爷爷说要给我的,是你抢的。”

“我先看到。”

……

两人一如往常地吵着出宫门,差点儿抡胳膊打一架。要不是宫中内官护着两人,估计又是头破血流。

上了马车之后,李璋气鼓鼓地坐好,锐眸警惕地瞥向马车窗,缓缓抬起手。

一张小纸团皱巴巴地躺在中央,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申时,玉华楼。”

李璋不由得嗤笑道:“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爱逛花楼?祝云川喜欢你啥?花心大萝卜!”

隔天,李穆时以带林清衡游玩为由头,出门闲逛。没想到他的“好侄儿”早早暗自来到花楼,沏了一壶上好的花茶,悠然品茗。

他姗姗来迟,李璋正好拿来作为文章,嘴巴得理要讽刺一下李穆时:“皇叔,可让我好等,侄儿的时间甚是宝贵,经不起折腾。”

“便是晚了你片刻,你怎么这般小气?”李穆时径直坐下,“先说好,本王现在心平气和,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愿闻其详。”

“想必你已然得知,萧国与索兰朝联合的消息。”他开门见山地告知,声音压得很低。

李璋微微挑眉,竖耳倾听。

“可是缺乏证据。”

李璋点头:“不错,这么多年来,皇叔面上不学无术,想来是装得辛苦,要在我面前卸下伪装。”

李穆时微微一怔:“你胡说什么?”

“少来,皇爷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废物。”

“不会说话就闭嘴。”李穆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细细想来这家伙,果真是藏着锋芒,难怪这群弹幕动不动地喜欢他。

“我父皇一辈子平庸无能,尤其到了这个岁数,更是有心无力。”

“小心本王参奏你。”李穆时转移话题说,“祝云川跟你说了去本王上伽蓝寺被刺杀的事吗?”

“侄儿与太师关系浅薄。”李穆时哂笑道,每次一想到祝云川用那张冷漠的脸面对自己,他就想发脾气。

可这块石头,唯独见到李穆时才开始圆润发烫,眼神焕发迷人而漂亮的光彩,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方才在朝廷之上,祝云川那通维护秦良的话,怕是只有一个目的吧——讨得皇叔喜欢。更别说,这几日辛辛苦苦,废寝忘食地督查回朝的大军将士。

不知道的,还以为祝云川收了秦良多少好处。

他才不会告诉皇叔,祝云川背后的辛苦付出。

这两人的孽缘由他来斩断!

李穆时只好将伽蓝寺的原委告诉他,李璋沉思意会后,娓娓道:“皇叔,这事于我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储君之位未落,你这是站我这边吗?”

原本李穆时断然不会与李璋这般联盟,但谁让那群阴魂不散的弹幕,成日叫他投降,叫他服从李璋,认定李璋的帝王之命。

若是论治国安邦,历史长河中,任何帝王都做不到完美。但李璋知人善用,唯才是举,这一点至少比其他几位皇子聪明多。

然而,哪怕是自己的儿子,皇帝依旧忌惮。李璋在皇帝面前束手束脚,费尽百般心机磨平皇帝疑心,事事下足了功夫,这才能讨得皇帝的喜欢。

两人商讨了许久,在暮色苍茫中,相继分道而驰。落日余晖,秾丽妖冶,天地与风,一一染上了橙黄的色泽。

李璋行走在柳巷花街中,体恤百姓生活,迎面看到路过的祝云川,飞快赶去逗人。

回头看是李璋,祝云川原本还温和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往他来时的路一探,疑惑道:“玉华楼?”

“昂。”

“没想到五皇子真爱玩。”他冷然的俊容露出丝丝嫌弃的意味。

李璋愠火骤升,连忙解释:“皇叔约本宫的。”

“王爷必然是有要事才去玉华楼,”祝云川立即为李穆时开脱,这气得李璋阴脸沉沉,冷哼一声,振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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