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05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西湖狼井 主角：从应 向恺昀
在医生交代过三天来换药后，向恺昀和柯承旭离开了医院，刚出门诊大厅，寒风就给了他们下马威。
两人哈着白气，搓着双手，往自家小区走去。
小区房屋老旧，老屋子不仅隔音不好，连空调外机的运作声都要嚣张一些。
天气阴冷，走了百米路，身上也没有暖和，耳朵倒是被家家户户的空调外机声，吵着快要耳鸣。
虽然如此，老小区也有老小区的好处，毕竟是成熟的生活区，总少不了好吃的早餐铺子。
“老板，一碗红油抄手。”柯承旭率先点餐。
“一碗鸡丝汤面。”向恺昀想着医生的交代，这两天最好不要吃辛辣，他要了一碗相对清淡挂面。
“好嘞！你们随便坐。等会儿给你们端过来。”
“你一碗面够吗？还要吃什么？我一起付了，抓紧点，手机快没电。”柯承旭催促道。
“没电了？我来付款就好啊。”话虽如此，向恺昀还是对着服务员喊：“再加一笼小笼包！”
拖出塑料椅子，刚坐稳，用纸巾擦着桌面残留的油印。
小店客流量还挺大，人来人往，他俩选了一个不容易被打扰的隐蔽三角区坐着。
柯承旭也学着样，抹着桌子，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说咱们刚才在医院聊天的内容，对方听到了吗？”
“没有吧。”向恺昀反正打死不承认就行。
柯承旭把纸揉成团，丢在桌边的垃圾桶内：“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只能说太凑巧了。倒是，人长挺帅昂。不过，比起咱们还差那么点意思。哈哈！”
向恺昀没接话，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餐盘被服务员端了上了，两人掰了木筷子，寒冬腊月，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食，可谓烦恼统统扔掉，着实幸福当头。
吃到一半，向恺昀感觉脚边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枚硬币，他自然弯腰捡起。
手刚触到硬币，他看到有其他人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
对方的指尖温热，指节修长，触碰到自己后，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向恺昀目光上移，他看到了对方手腕骨靠后些的凹处，有一颗深褐色的小痣，它长在骨节分明的阴影处，让人想入翩翩。
这也是向恺昀沉醉的过往，那是曾经舔丨丨舐过的地方，他记得不能更清楚。
向恺昀愣了一刻，触电般离开对方的温热肌肤，趁着空档两指夹起硬币后，直起了身。
本来应该直接递给对方硬币，也没有了下文，向恺昀只是放在了餐桌上。
“诶，这不是？？”柯承旭咽下一个大抄手后，才看到对方，并惊奇地打着招呼，“好巧啊，从..应是吧！”
“好巧。”从应没有觉得诧异，只是淡淡地微笑回应。
柯承旭还想说什么，服务员走过来打断了他，“客人打扰一下，我们这里没有零钱找，如果不能电子支付的话，还请您自己把整钞破开。”
话是对从应说的。
“好的，没事。那算了。”从应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接过服务员手上的百元整钞，随意一折，放进西裤口袋。
“恩？你要买吃的吗？”柯承旭问道，不待对方回答，他继续说：“你要买什么，随便点，我来请客，刚刚谢谢你照顾我好兄弟了。是吧，向恺昀。”
而此时的向恺昀，正盯着桌上的一枚英镑发呆，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才挤出一丝微笑，附和道：“啊...恩。”
服务员一听，看着生意又回来了，他立马接话：“客人，您刚才点的，我继续给您下单吧。一共6块6。”
说完，服务员勾画着点单本，离开了。
从应听到这，嘴角轻微勾起，他借拿回硬币之际，故意俯身凑向眼前之人，小声的说了句：“哦？六六。”
向恺昀听到后，条件反射性质地抬头看去，只见从应已经把硬币收好，在跟柯承旭说着话，并不像要和自己说话的样子。
向恺昀觉得自己这一跤摔得都恍惚了，也可能是空调外机的轰鸣声，导致自己听力下降，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他看到从应正要回头，向恺昀不想和对方照面，他立马收回目光。
就目前来说，向恺昀的心思根本没有在明面上，导致他根本没有听清柯承旭在说什么。
“啥？你刚说了什么？”他恍惚地询问。
“诶，兄弟啊，我刚说我手机没电了，你加一下他好友。”柯承旭再次解释。
向恺昀这才反应过来，柯承旭的手机电量刚才就告急，这回再次付完款之后，手机彻底没电了。而从应不想对方破费，只说先加个好友，等银行卡办好了之后，再还给他。
每个人都有正当的理由和正当的处理方式，没有人在意他在想什么。
向恺昀在大家的注视下，不情愿的拿出手机。
因为刚才摔跤，手机的钢化膜裂了好大一道口子，手机摆在桌面上怪磕碜。
兴许是柯承旭感受到了，他手一挥说道：“从应，六块钱就算了吧。”
向恺昀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手机屏幕而感到一丝难堪，只是此刻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加从应。
“没事，也可以交个朋友。”从应露出真诚的笑容。
柯承旭看着对方欢欣的笑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他觉得这个提议还很不错。
向恺昀只好解锁密码，他扫着对方已经展示出来的二维码，界面跳转，对方的名片显示出来。
只是名片的下方有一排小字提示：已添加至黑名单，你将不再收到对方的消息。
不出意外，没有加成功。
向恺昀想，成年人的分手之后，再次见面应该是落落大方的。
他在对方的注视下，先把人从黑名单里面放了出来。
在柯承旭质疑是不是手机信号不好，怎么还没有加上的时候，两人好友添加成功。
向恺昀是直接把对方放进黑名单里面的，所以内容并没有删除，对话框还停留在八个月前。
【向】：算了吧，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向】：已拒绝视频
【向】：已拒绝视频
【向】：已接通语音电话37分钟。
【CY】：好。
所有的过往全部停留在这个“好”。
所有的快乐、悲伤、记忆、情绪都戛然而止，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在37分钟的语音里，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加好了。”从应不太有情绪起伏。
“好嘞，等我兄弟把你名片直接推给我，钱真的就不用了，大家交个朋友，相识一定是缘。”柯承旭用食指在空中比划，“我兄弟叫向恺昀，他平时可有劲儿了，今天人不太舒服。”
柯承旭总觉得向恺昀情绪不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只能归结到身体不适，刚刚敲了脑袋，没几个人会舒服吧。
从应看着向恺昀还贴着医用胶布的脑门，他关心道：“向先生，好好休息。”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土豆煎饼卷和豆浆，从应拎着塑料袋准备离开。
“不坐着一起吃吗？”柯承旭还往旁边挪了挪，给从应让位。
“不了，这是给表妹买的。”说完，从应告辞。
向恺昀瞥了眼从应，他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去到自助取餐处，多拿了根吸管，最后离开了早餐店。
“兄弟，记得推给我啊，这人看着不错，能处。”柯承旭夹了个小笼包，蘸着姜丝醋，不忘提醒。
吃完早午饭之后，柯承旭接到工作电话，直接去了店里，向恺昀则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他刚上楼，就看到房东杨哥在门口站着，旁边还放着一小桶白漆。
“没事儿吧？恺昀。”房东见到他总是热情招呼，“刚好弄完，你看，这天花板，是不是白了很多。”
向恺昀抬头看去，早上脱落的墙皮已经刷漆填补完整，洁白一体，地上也清扫干净。
“谢谢杨哥，医药费我转给你。”向恺昀想起柯承旭说，杨哥先给垫付了医药费。
“今天赶着维修楼上，我也没脱身，刚好楼上租户今天也在医院，我联系他了，是他先帮忙垫付了。”杨哥解释道，“恺昀，楼上今天维修弄不完，保险起见，可以让人先在你这里住几天吗？”
杨哥人很讲道理，向恺昀本来就是只租了一个房间，他还过问自己的意见，不过自己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杨哥，你的房，你安排啊。”向恺昀直说：“我刚好也要当面谢谢人家，替我垫付了医药费。”
“没事，不喜欢和杨哥说，杨哥把他换个地儿安置。”杨哥开着玩笑。“男生人不错的，一准儿多个朋友。到时候也是楼上楼下的，都是年轻人，还可以一起玩。”
向恺昀摸出钥匙，把大门打开，他一只脚刚跨进屋子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行李箱滚轮的声音。
“来了啊。”杨哥在他身后打招呼。“我们也刚到，正巧。”
向恺昀不想堵在门口，他换好了鞋，才回头看。
感应灯亮了又灭。
即使昏暗的楼道，向恺昀也能认出来者的人型，他嘴唇微张，很快又紧闭。
房东热情地介绍着：“这是我今天早上要你帮忙的男生，可能比你小几岁，他叫向恺昀。”
说完，他又与向恺昀道：“就是他帮忙垫了医药费，接下来会在这住几天，从应。”
向恺昀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从应率先伸手：“向先生，您好，请多指教。”
房东欣慰他的房客都这么的彬彬有礼，在房东的注视下，向恺昀回握：“您好，从先生。”
也许是爬楼的缘故，两人的手心都有些微微湿润。
房东在简单介绍家居注意事项之后，他接了个电话，便洋洋洒洒地离开了。
向恺昀也想当个包租公，余下的时间可以去小区长椅上坐着，晒晒太阳。
可以的话，他也想虚晃度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敢出门。
向恺昀人依靠在电脑椅上，仰着颈脖看着天花板，他在思考，回顾今天从医院到早餐店，再到刚才进屋的一系列举动。
他发现，从应人如其名，真的是从容应对着一切。
两人再次相见，向恺昀认为，得体的社交距离也是两人愈发成熟的体现，目前的相处模式，透露着两人的关系稳中向好。
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比如说，对方为什么会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是对方真的翻篇了吗？还是他出现了感情缺失症？又或者失忆了？
现在这样恭敬如宾的感觉，除了奇怪以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硬要描述的话，向恺昀认为，那是内心腾起一阵落寞，正在啃噬着他的神经。
寒冬腊月的天气，一直仰着的脖颈也被寒风挠刺，他哆嗦起身，把窗户推合，露出了更小的缝隙。
向恺昀摸出手机，点开柯承旭的微信，他思考再三，敲下文字。
【向】：你说，如果，假设，我是假设啊，有个男人和你有仇，但是突然又开始和你说话了，还很礼貌，你说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信息发出去后，向恺昀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闷感。
毕竟，老情人相见，总是让人不那么酣畅淋漓。
柯承旭很快回复了信息。
【旭日东升】：兄弟，啥类型的仇啊，小矛盾的话，可能人家回去想想，也就这么回事儿，就没计较啦。
【向】：不小，挺大的。就感觉很...怎么说呢，不按常理出牌。
【旭日东升】：一般不是杀父之仇，都不会计较太久吧？兴许人家想冰释前嫌，和你再度交好？
向恺昀看到“冰释前嫌”和“再度交好”几个字，情绪一度反常激动，他用力过猛，膝盖骨直接撞到了桌子角。
疼得手机一扔，捂着膝盖直抽气。
他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暗自决心，不可能，他就是从6楼跳下去，也不可能“再度交好”。
“咚咚咚——”
有人轻敲了三下房门。
而这时候，整个房子里也只有向恺昀和从应二人。
“不会吧，又来。”向恺昀嘟哝，他现在有点害怕与从应接触，也不算害怕，前任不是该避嫌嘛。
他拉开门，先是开个小缝，客厅灯光敞亮，日光灯随着缝隙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从应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一丝困扰说：“向先生，抱歉晚上打扰您。浴室淋浴的开关，按照标识往左旋转了，为什么还是出了冷水？”
原来是浴室的原因。
这个还真不怪从应。房东之前装修这套房子的时候，浴室的冷热水管被粗心的装修团队装反了，房东也一时大意，收完工才发现。
向恺昀从门后面走出来，他终于让自己站在客厅的光源下。
“冷热水开关位置相反。”向恺昀解释道。说完，才发现自己离对方站得很近，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这个方向吗？”从应一边问着，一边迈开步子，朝浴室走去。
向恺昀看着从应已经脱去羽绒衣，灰色的毛线衣展露出来，灰色称他的肤色，图案简约大气。
两人刚进浴室，一阵寒风入骨，向恺昀才回神，可能还在调试水温，厕所的小窗户都没有合上。
向恺昀往后一转，伸手合上窗户，接着他又指着天花板补充道：“洗澡的时候可以开浴霸。”
“请问开关在哪里？”从应刚到一个新地方，他是真的不知道。
向恺昀带人来到浴室门口，他掀开一个白色的塑料盖，指着两个开关说：“一个开关管两个浴霸灯，现在可以一起打开，等开春暖和些了，可以只开一个。”
说完，向恺昀才反应过来，对方也就在这里借住几天而已。
他暗搓搓地想转身，就听到了从应声音：“谢谢，向先生。”
谢谢二字，着实地让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会儿。
不仅仅是因为生疏，更多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苛责和逃避。
就算是普通合租的人，给第一次进屋的对方，展示一下日常生活的必要用具，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更何况对方彬彬有礼，再次见面以来，他也未曾冒犯过自己。
成年人的社交距离是不能过近，但是也不能应激过远，要说过近会模糊边界，过度应激反而有失偏颇。
向恺昀道理都明白，但是知行合一从古至今都是一件难以实施的事情，对于他也不例外。
想到这，他释怀了，“水，这样开。”
他决定给对方展示，省得让人临着洗澡的时候，还在瞎猜热水从哪根管道里流出来。
“你把这个旋扭，往右边方向拧，这是出热水，再把旁边这个旋钮往左边方向拧，是出冷水，调节到合适的水温即可，我一般是热水全开，冷水拧半圈就行。”
向恺昀专注地调节着花洒的水，认真地做着现场教学。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是否在认真看，花洒喷出来的水花有没有落地的声音，他只顾着教学了。
热情不仅逾越成年人的社交距离，还淋湿了从应的全身。
向恺昀解说完了之后，回头一看，他才发现花洒里的水，对着从应喷了个正着。
随着向恺昀把开关旋转到最大，相应的水流湍急，尤其是在他拧开了冷水之后，水更是直接洒落在从应的头顶，他看出从应有往后躲的趋势，而后退的步伐，正中了水流的下怀，正好喷了从应一脸。
后来，从应放弃了与水的敌进我退。
因为，他全身都湿了。
在高热的浴霸灯光的照耀下，从应整个人被升腾的雾气环绕，水汽蒸让他像一尊半山腰大雾天气里的金光雕像。
从应半眯着眼，没有说话。
完了，他有点生气。
向恺昀知道这个表情，他很清楚，八个月前在酒店里，向恺昀咬疼了从应的胸肌，他就是现在这个表情。
记忆不可控的闯入脑海，桃红攀附上向恺昀的耳垂，在浴霸的灯光下，血红通透分外清楚，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眸。
“抱歉，不是故意的。”他小声地解释。
花洒已经关掉了，水滴还顺着小孔流出，滴落在浴室的瓷砖上，发出滴答地闷声。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从应也只能直接洗澡，他转身拉开浴室的门，准备去房间拿换洗的衣物。
开门后的寒风把向恺昀吹精神了，他俩同时能感受到离开浴霸后的冰凉。
更何况全身湿透，从应站在门口稍作等待，果然听到了后面人的声音。
“要帮忙吗？”向恺昀本来想直接说，我去帮你拿睡衣吧，但是考虑到成年人的社交距离，他选择了先过问对方。
从应全身冰冷，水透过毛衣渗进衬衫，湿淋淋地黏着肌肤，非常不舒服。
他侧身而站，让出过路的位置后，对向恺昀说：“换洗衣物就在我床头，麻烦向先生了。”
向恺昀溜似的跑了，推开对方的房门，发现屋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他小心走到对方的床头，拿起一摞衣物，刚抱起来，只觉得眼熟。
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送给他的内裤。
竟然还在穿？
不过，向恺昀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可能只是同一个牌子的罢了。
他抱着衣物正准备离开从应的房间，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今年的日历，正感叹临时住几天还挂上了日历，真是讲究的人。
此时，向恺昀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日历是定做的，这没有问题，奇怪的是，为什么日历上是他和从应在酒店阳台接吻的照片，背景还是浪漫的夕阳西下。
高清无码等比放大的照片，就这么冲击着向恺昀的视觉。
他拎着衣物，埋头跑离从应的房间。
来到浴室门口，没多想，推开了厕所门，把衣服给人递过去。
谁知，从应已经把衣服脱光了，只剩下西裤还湿淋淋地黏在身上。
结实地身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向恺昀的视野里，那是他曾经抚摸过每一寸的地方。
熟悉的感觉从体内腾起，向恺昀连忙低头，伸手递给了对方：“你的衣服。”
成年人，非礼勿视。
从应勾着嘴角，接过衣物，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向恺昀的手心。
在关门之际，向恺昀瞟到了一眼，在从应曾经光滑、干净的人鱼线处，怎么有一团黑墨，像是烙了字。
门被干净利落地关上了，刚才的向恺昀好像在偷窥一般，待水声响起的时候，向恺昀才反应过来要离开。
他连忙冲回自己的房间，打开微信。
【向】：柯承旭！！！！
【旭日东升】：哎哟，忙着，我算账呢。
【向】：问你个事儿，仇人留着你和他的合照是要干嘛？？？？？？？？？
等了好半天，柯承旭也没有发过来，等他准备打开百度查询的时候。
【旭日东升】：兄弟，还是刚才那个仇人吗？说不定人家就是想握手言和，你别担心了，又不是你两亲嘴的照片，你慌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