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迎娶了敌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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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反复睁开双眼,可所见布局,从未改变。

轻轻咬上舌尖,疼得皱眉,“我靠…这踏马哪儿啊?”

“三殿下,您可算是醒了!”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推开门进来。

万禾纤不愿承认,钻回被窝,语气听上去有几分凄凉,“不!我没醒,你听错了。”

“那…您,这……”

万禾纤钻回被窝,猛地回神,被子一掀,“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殿,殿下啊……”

“那我叫什么名字?”他追问。

“奴婢…不敢直呼殿下名讳,还请殿下恕罪!”立马跪下磕头。

万禾纤扶额,只觉得心累,“那你说你叫什么总可以吧?”

“奴婢叫伊聆。”

伊聆…伊聆,他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名字,穿了…真穿了,造孽啊…同名同姓就不能看呀,他不该不信邪。

“我饿了,你去帮我准备点吃的吧。”万禾纤挥挥手遣人出去,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独自在房中,躺床上思考,他现在看上去应该也才十五六岁的模样,那么剧情应该就还是男主在霍国习武的部分。

再往后面延续,两国战乱,反派从中作梗,男主霍卓易被捕,深更半夜还跑去羞辱男主一番,再后来…就没了,一个[未完待续]差点没气死他。

算了,身为假反派,斗是不可能会去跟男主斗的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伊聆没一小会儿,就端来热乎乎的面,吃饱喝足又躺回床上,突然好一阵敲锣打鼓,吵得人耳根子疼。

“干嘛啊?谁家结婚了这是?”没由地吐槽了句。

伊聆收拾碗筷道:“这次打仗大获全胜,还擒获了霍国将军,今天要押往游街示众的,殿下稍等片刻就好,押出宫了,便安静了。”

万禾纤窜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什么!?我靠!这他妈是什么剧情?”

仗打完了?小说还没写到这儿啊!靠!

伊聆立马跪下,“可是奴婢有什么话说得不妥?”

他手胡乱一通指,“我问你…他游街完了呢?”

“那应该是…斩首吧……”伊聆回答的声音发颤。

靠……

万禾纤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起身来回走动,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越来越慌,那是男主啊!金手指大过天的男主啊!

那按照这样子剧情推理的话,应该就这两天,反派去见了霍卓易一面,还嘲讽,挑衅,他当时看的时候还觉得带入自身挺爽,现在想想…霍卓易肯定记住他了,男主的手段真不是他一个假反派能斗得过的。

不行,绝对不行!想清楚就冲出了房!一路狂奔。

伊聆在后面连爬带滚地追,“殿下,您退下烧,身子刚好,切莫在感染风寒呀!”

随着直觉一路跑,跟随声音跑,终于见到了,还没出宫门的霍卓易一行人。

“你们等一等!”万禾纤追上前拼命喊,可敲锣打鼓的声音太大,完全掩盖了他的嗓音。

好不容易快追上,脚不慎踩到石子,面朝大地摔下去,“哦呜……”

领头之人发现后面有异样,回眸一看,立即摆手示意停下,下马跑去扶摔倒在地的万禾纤,“三弟怎么这般出来了,这衣服鞋子都没穿的,前两天还听说你病了,这是又想病上几日?”

万禾纤听语气分析,眼前人应该是大皇子,也是当今的储君,嘴唇张动,“我…他…你……”

他现下又后悔了,不应该这么莽撞追出来的,他现在以什么理由拦下?在古代…这种拦截算什么?劫犯?可凭他…能劫下么?

伊聆抱了一件外衣,连忙追来,“殿下,天冷,奴婢给您披上吧。”

太子一手接过,“孤来。”

边披边询问万禾纤,“跑出来寻孤何事?”还帮忙理了理头发。

万禾纤大脑飞速运转,好像还是不太够用,他看了眼囚笼里的人,表情复杂地问:“我想问兄长…那里面的人,今天会死么?”

“阿纤在说什么傻话?”太子揉了揉他脑袋,“此乃霍国最年轻的将军,当然是先押往军营振兴士气,再游街示众,最后押往大理寺处决,至少也得三日了。”

“三日啊……”这么算的话还是有机会的,但是…霍卓易身为男主,傲气和骨气定然是少不了的,连续三日的羞辱,怕是…会因此记下了。

他眼神飘忽不定,心里又慌得不行,随口而出,“不知可否与兄长同行?”

“阿纤想去,自然可以,先回去换个衣裳,你从小身子不好,切不可着凉了。”太子温声细语地应下。

他仿佛就像石头砸中了脑袋,定格了片刻,极速缓过来,“好,我这就去!”

他急忙跑回,披在身上的衣服又掉了,伊聆向太子行礼告退,捡起地上的外衣,又追了回去。

一旁也有人下了马,“皇兄让这么多人,等一个人,合适么?”

“阿纤若不是病了,父皇肯定会安排他与我们同行,二弟还是与孤一同候着罢。”太子沉声道。

“是,大哥自然是最懂父皇的,那臣弟听从吩咐便是。”

万禾纤连忙回去,一身衣服半天没学会怎么穿,崩溃求助,“伊聆…你来帮帮我……”

伊聆闻言进房,面容上有些担忧,“殿下,您身子刚好呢。”

“没关系,你稍微快点,那么多人等我呢……”万禾纤急声催道。

伊聆加快速度,“殿下,您再稍等一会儿,奴婢给您束发。”

万禾纤嫌麻烦,“头发就不能披着吗?”

“怕是不妥……”伊聆面容担忧地说道。

“那行,你动作稍微快些。”

很快万禾纤就收拾完,赶忙跑回去,“我好了,我好了,我们走吧!”

太子为他理理碎发,“无需这般着急,你看你跑的,气都喘不过了。”

“没事…”他扭过头的瞬间,同霍卓易进行对视,深邃的眼眸里,他感受到了威慑,来自男主的威慑,他大脑当场死机,就这样呆呆地看向霍卓易。

“三弟还是上我的马吧,大哥还要带头领路,带你多有不便。”

万禾纤这才从与霍卓易的对视中回过神来,没来得及多想,嘴上就应下了,“好。”

万禾纤脚下在挪动,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囚中人身上,头发凌乱,一身黑衣,身上有不少伤痕,可即使这样,霍卓易身上戾气仍然不减。

“三弟如此恋恋不舍,不如干脆进去陪他?”

太子沉声提醒,“二弟,注意言辞。”

万禾纤收回视线,走到二皇子旁边,看了眼与他差不多高的马,抬头,纠结了好一番称呼,“二哥…我上不去……”

没等看清,马上的人就已经下来了,带他上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拥在怀里,耳旁响起一声,“驾!”

“哎呀呀……”马一动,给他吓一跳。

“不愧是父皇从小娇养出来的,连骑个马都怕,胆小鬼。”不屑的声音在他耳后。

要是换做平常万禾纤肯定得怼回去,可现下人在马背上不得不低头,走了一小段路,眼睛就忍不住往身后瞟。

身后之人贴近他耳旁,低语道:“三弟应该不想被人知晓三日前去寻过霍卓易吧?而且再返宫中便是大病一场,这般巧合,为兄还真是好奇,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趣事。”

恍然间,万禾纤心里咯噔一下,背上寒毛卓竖,就如失语一般,说不出话。

“三弟莫紧张,为兄是断然不会告知他人的,只要三弟乖乖听话就好。”

说出这种威胁的话,还跟他说不用紧张,能信就有鬼了。

“子维,你是不是又讲鬼故事给阿纤听了?脸都被你吓白了。”太子见万禾纤脸色不对,询问道。

万子维弯腰贴近看,“是么?臣弟瞧着还好啊,三弟皮肤白嫩,样貌更是美不胜收。”

再次放低声线,在他耳旁说道:“就连身子都是香的。”  他同门外侍卫说道:“我想见见太子,现在方便进去么?”

很快帐篷里传来声音,“阿纤找孤何事,进来说罢。”

得到首肯,侍卫替他掀帘子,“三殿下,请!”

万禾纤轻轻走进去,见太子跟二皇子共同坐在里面下棋,万子维看了眼他,“看来是臣弟赢了。”

太子没有搭理万子维,而是选择询问万禾纤,“阿纤寻孤有什么事么?”

本来还可以赌赌,可二皇子在就什么都别想赌了,他只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我想来问问兄长有没有外敷的药?今天二哥带我骑马,腿根有点疼。”说着走路也一瘸一拐起来。

“呵,三弟,你这不是腿根磨破皮了,你这是崴到脚了呀,”万子维双手摊开来迎接,“来为兄怀里,二哥好好给你揉揉,保证明天你就能活蹦乱跳。”

万禾纤一听也懒得装了,笔直站好,“让你揉,那我这辈子都别想走路了。”

太子寻来两瓶药,递给万禾纤,“破皮就用红色瓶子的,轻微红肿用蓝色。”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两瓶药还没有一个巴掌大,“大哥…你还有没有治伤口溃烂发炎的药啊?呃…不是我发炎了,是我…以防万一,先备点。”

太子皱眉问他,“很严重么?需不需要找个医士来?你身子从小就不好,稳妥起见,先让孤看看伤势如何。”

万禾纤想都没想便拒绝,“不妥…这样不妥!大哥你还是帮我再找点药吧?一点药就够了,拜托了……”他眼里写满恳求二字,太子摇摇头又去拿了些药。

他把到手的两瓶药收好,再见太子搬出来一个小箱子时,眼里的兴奋抑不住了,双脚一跳,双手去接,“谢谢哥!”

“阿纤全要?”太子半信半疑地问。

此情此举,万禾纤很快明白过来,“我只需要外敷,我能用得上的。”

又要来几瓶,万禾纤开心地去抱太子,“谢谢哥哥!”

兴奋抱了一下便松开,随后挥挥手走了,“大哥,二哥再见!祝大哥以后下棋每把都赢!”

万禾纤走后,万子维拿过棋子闻了闻,挑眉笑道:“大哥,你的腰牌被拿走了哦,看来还是我赌赢了。”

另一边万禾纤左转右走,终于找到了关押霍卓易的地方,门外有人把守,他努力假装平静,手举令牌,“我奉太子之命,来给他送些吃的。”

没成想极其管用,很快放他进了去,无比简陋的牢笼,条条铁链把霍卓易紧紧拴住,烛光之下,他慢慢靠近,看清了霍卓易面容。

锋利的眉目,挺拔的鼻梁,嘴唇偏薄,可见是许久未喝水,条条纹理分明,还有起皮与血块。

他打开食盒,里面有些许饭菜跟药,霍卓易还处于昏迷状态,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将药抹在指尖,涂匀在额头的伤口上。

忽然间,霍卓易突然睁眼,那幅极具攻击性的眼眸,死死盯他看,他心中一紧,连呼吸也停了。

他慌张撤下手,睫翼轻颤,迟疑道:“我…不是,没想伤你,我是来上药的,没有恶意……”

霍卓易盯他看了会,又重新闭上眼,没了凶狠狠的眼睛,他紧张的情绪终于得以缓解,调整呼吸控制住手不再颤抖。

鼓足勇气,继续在别处上药,“我给你带了些水,还有食物,你…要不要吃一点?”

直到药上完了,但他的问题,霍卓易都未给他任何回复,他再追问道:“真的不吃么?如果你不吃的话,很可能会被饿死,你都等不到人来救你了。”

霍卓易身体朝后躺了躺,半眯着眼哑声道:“你还真有意思,就问我吃不吃,也不知道喂,我手上的铁链那么重,你指着我伸手拿么?”

万禾纤一拍脑门,“对不起啊,我给忘了!”赶紧拿饼又拿水喂霍卓易吃。

眼看着霍卓易全部吃完,肉眼可见的安心了不少,蹲在地上把东西收好问:“霍卓易,你跟我说句实话呗,到底有没有人能来救你啊?”

霍卓易不屑地笑了笑,“没有。”

万禾纤不太相信,站起身再问一遍,“你说真的啊,别骗我……”

“当然,是真的。”神色坦然,嘴角笑意仍旧挂着,与万禾纤在烛光下对视。

“那行…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万禾纤身心颓废,摆了下手,“走了啊……”

地面潮湿,光线暗淡,万禾纤没看清路迎面撞上柱子,脚下又打滑,一个屁股直面落地发出不小的动静,“靠…我的屁股啊……”

怀抱一篮筐的药,伸出只手去揉,“哦呜…”

越揉越痛,他忍下疼痛爬起身,“嘶~呼~”

霍卓易呵笑一声,传入他的耳朵里,被人嘲笑了,那个人还是男主!好气!

“笑屁!”万禾纤怼完,解了点气,扶上路旁的柱子走了。

跌跌撞撞回到睡觉的地方,脱下衣服鞋子,躺在床上想,今天帮霍卓易上药,还喂了食物跟水,这么一算的话……

哎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反派害得霍卓易入狱被捕,明天就是游街示众了,丢那么大的丑,一顿饭…抵不过啊抵不过…

还有…霍卓易跟他说没人救,这怎么会?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呢?唉…烦死了,怎么才能把霍卓易捞出来啊……

思绪万千,夜色渐晚,眼皮渐渐闭合,呼吸慢慢平缓,进入睡眠。

次日醒来,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洁白的天花板,他心里有点失落,走出营帐,暖暖的阳光打在脸上,他正想着早上能吃什么。

路边讨论声传来,“哎,你听说了么?太子殿下从圣上手里接过来的令牌,不慎弄丢了。”

“啊?那今天还能押霍卓易去游街示众吗?”

“没有令牌,大理寺都不会接手,游街示众就更别提了,现在太子殿下跟二皇子都快愁死了。”

每一句对话都精准落入万禾纤耳朵里,话要是这么说…那令牌是绝不能还回去的,那既然都说丢了…不如就当它真丢了?

万禾纤吃饱喝足,做好万全准备,前往太子的营帐,走进去后,二话没说面对太子双膝下跪,“我来领罚,兄长丢失的令牌,是昨天被我拿走了。”

太子面露欣喜,“那阿纤将它还于孤就好,孤保证既往不咎。”

万子维坐在凳子上,嘴角带有不知媚的笑,“三弟不会是弄丢了吧?”

万禾纤:“……”这人真的好烦!

“二哥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小心弄丢了,大哥…你罚我吧,你骂我吧,我保证不生气也不还嘴!”他举起三根手指保证。

太子没多啃声,扶他起来只道:“无妨,丢了便丢了,你又无需多想。”

万禾纤不可置信,原小说是提到过万国太子宅心仁厚,对反派弟弟有些偏爱,应该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这不是把罪名往自己脑袋上扣了吗?

“责任我来担……”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三弟,你知道你丢的是什么吗?那可是父皇的东西,况且…你拿它来干什么呢?你能拿它来做什么呢?”

万禾纤怒瞪万子维,破罐破摔道:“我拿它就见霍卓易了呗,既是我丢了,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请罪,用不着二哥替我假担心!”

太子的口吻也有了丝责备,“阿纤若是想见霍卓易,同孤说便是,去拿那令牌做什么?”

“臣弟觉得,大哥不妨先问问他去见霍卓易做什么吧?”万子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跟万禾纤对视,眼神挑衅。

“我看他可怜,就给他送了餐饭!”万禾纤愤恨地解释。

万子维假装思考,“好像…不止吧,今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好了不少呢,莫不是昨日大哥给你的伤药,你都给他用上了?”

万禾纤:“……”

“对,是又怎样?”

他眼睛还在瞪万子维,身体就腾空而起,“哎…大哥,你……”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放到床榻之上,裤子也随之解下,“哎…大哥……”

他伸手想挡住,却两只手被太子单手握紧,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太子另一只手掰开他的腿间,查看伤势。

轻微红肿,不算太严重,“你自己上过药了?”

“没有…”万禾纤又立马改口,“不对不对,有有有!”

手得到自由就立马去穿裤子,从床上爬起来,“大哥,我已经上过药了,没有什么很大问题了!父皇那里我去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进宫跟父皇请罪?”

太子未说话,万子维就接下,“倘若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那便由为兄送三弟进宫罢。”

“我用不着你!”

“哦?三弟自出生以来便体弱多病,连皇城之门都仅出三次,这般远的路,三弟当真能找回去?”万子维手环胸前,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万禾纤咽不下这口气,但…又的确是找不到路,“你给我份地图…哎!万子维,你…干嘛!”

也没顾他同不同意,万子维抱他在怀里走了。

大殿之前,万禾纤与万子维一同跪拜,他侧目看了眼布局,便听到皇帝发言,“阿纤莫跪,来,到父皇旁边来,让朕好好瞧瞧。”

万禾纤两眼瞪大,不敢相信这老皇帝对他的此等偏爱,旁边还跪了一人,就如同不存在一样。

他看了看万子维斟酌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有罪,不敢于父皇同坐。”

皇帝大袖一挥,脸上浮现出烦躁与无奈,“不就是你看上了个霍卓易,然后跑去偷看他几次,再把朕的令牌给丢了,这有什么的,朕难不成还会治罪于你?”

叹气走下台阶,去抱万禾纤起来,“阿纤要是当真喜欢,回头朕把他手脚砍了,许配给你做妾,朕不杀他了可好?”

“不好!”万禾纤听到头一句,砍断霍卓易手脚,没多想便说道:“他手脚…没了,那我还要他做何?”

万子维低声提醒道:“父皇已经做了很大让步,三弟莫要不知趣。”

皇帝闻言皱眉一怒,“朕你说话了吗?要跪就跪着,朕跟阿纤讲话,用不上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父皇…儿臣有个法子,不知道你能否许可?”万禾纤轻轻扯动皇上的衣角,抬头仰视仅对他和蔼可亲的父皇。

皇帝对他又是满脸笑容,“阿纤有什么想说的,都说来,朕定满足你!”

这番话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故装镇定道:“儿臣有可以控制霍卓易的毒药,毒药过后,须每月服一粒解药,否则将会痛不欲生,这般…既可以陪在儿臣身边做侍卫,守儿臣,也不会…再有发生动乱的情况,父皇您看…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阿纤,当真如此喜爱他?”皇帝表情微变问。

万禾纤有口难辩,“儿臣…他……”

“行,”皇帝闭眼斟酌片刻,“只要阿纤喜欢,那就让他游街示众之后,不用交与大理寺处决了,朕在宫外赐你一座府邸,你把他纳了,这总行了吧?”

万禾纤知道这已经是皇帝对他很大的宽容,但仍然,“还,还是不太妥…父皇可否,去掉他游街示众的环节?”

“阿纤,是不是朕平常太纵容你了?”皇帝有点生气地放开他,回到龙位上。

他立即下跪,恳求道:“父皇,儿臣仅有此要求,求您了。”

单薄瘦小的身形,皇帝终究心软了,“行,朕许了,你们都先行退下吧,朕乏了。”

万子维磕头告退,“儿臣告退,父皇保重龙体。”

万禾纤有样学样,“那儿臣也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父皇。”

走出大殿,他总算是松了口气,走路变得懒懒散散,“二哥…你能再把我送回军营么?”

“这么舍不得你那位小情郎?”万子维狐狸似的看了眼万禾纤。

“是啊…不太放心,”话说到这,他才发现被绕进去了,“哎…不对啊?父皇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喜欢他的?”

他记得…这不是一篇大男主文么?怎么…基里基气的?

“三弟从小就只出过三次宫,一次是儿时落水里,一路流到宫外鱼南村,二次是说寻心上人,死活要出宫拦都拦不住,那时你身体不好,父皇便让你画出来,他差人去找,结果你画了个男子相。”万子维整理衣袖道:“三也就是这次。”

如此一说,万禾纤瞬间明白,心上人画男子相,现在又不顾一切跟着霍卓易,被皇帝觉得喜欢霍卓易,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没想到反派一世英名,小时候也做过好笑的事。

“二哥,那父皇…是什么意思啊?”万禾纤眼里忍不住兴奋地问。

“三弟是想来嘲讽我?”万子维挑上眉头道:“若是这般,那三弟还是自行去军营罢。”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嘲笑二哥的意思,二哥你得带我回去啊……”万禾纤伸手去牵万子维衣角,轻轻拽动地撒娇。

万子维没理睬,大步走到马前,一步跨上马背,“三弟上来吧,勉强载你一断路。”

“啊…”万禾纤看了看马,又看了看马背上的万子维,“我不会上马啊……”

“这可是三弟不上,不是为兄不送哦~”万子维藐视一眼,鞭子一甩,“驾!”

“哎…你……”万禾纤气愤不已,这人就是故意的!太坏了!

古代交通工具除了马就是轿子,可问题是他现在自己的宫殿都找不到,更别提轿子了。

霍卓易身在军营,万子维过去了,他不去盯守着,又实在不放心。

他依稀记得路,脚步朝路迈,他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总算是到了。

提着最后一口气,去寻霍卓易,守卫拦住不让他进,“三殿下,可有令牌?”

万禾纤没力气再说废话,“我偏要硬闯,你能怎样?”

直接走进去,果然侍卫还是怕伤了他,放行了。

连续一下午的步行,他脚底早早长满水泡,每走一步都像脚踩好几个尖锐的石子,说不出的痛感。

先看了一眼霍卓易,确定是本人,才缓缓开口,“你们…把他给我放了。”

“回三殿下,此乃重犯,您做不了这个主。”一旁看守的人,朝他跪下磕头。

“我今天就要做这个主,所有罪责,我来承担,你只管把那锁打开。”万禾纤靠在墙边,连站稳都困难。

“属下不敢!”

他早已精疲力尽,半句废话都不想再多说,“那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看他就好。”

门打开,他强撑身子,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去,又是一次与霍卓易眼神上的对视,但这一次他感受不到尖锐,不知是太累了,还是霍卓易对他的敌意没那么重了。

霍卓易这里没有床,只有一块台阶,他爬上去坐下,握上霍卓易的手,“霍卓易…我把你要来了,你可以不用死了,但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反悔,所以…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霍卓易侧目去看,娇弱嫩小的可怜花说完话,就昏睡过去了,烛光暗淡,却也能照亮几分容颜,上次相见还是衣着整洁的三皇子,这次却头发凌乱,衣着脏乱,浑身都透上虚弱。

近两次的对话与相处,与第一次大有不同,绝不会是一人,那假扮之人会是谁?

“阿纤回来怎么没有人禀报孤?你们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吗?”太子匆忙赶来,就见万禾纤趴在霍卓易身旁睡着了。

噩梦环绕,压的他喘不过气,额间冒出汗液,突然清醒,“霍卓易!”

“哎呦…你还想着你的小情人呢?身体不好还走那么远路,真的不怕自己死在半路上?”万子维不爽地怼道。

万禾纤看清眼前的人,根本没管万子维,“大哥…霍卓易呢?”

“他无事,到是你,昨夜昏睡不醒,将孤跟子维都吓坏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太子帮他理了理前面碎发。

“大哥,霍卓易…父皇已经把他交于我了,我现在,能带他走么?”万禾纤去拽太子衣角,眼里含了半筐泪水,模样瞧上去既漂亮又可怜。

“自然可以,但还不是现在,阿纤可信孤?”太子问他。

倘若只是涉及到他的事,那他肯定会信,可对象是霍卓易,他很难相信,却又不能不信,“我信……”

“那便放心交于孤,孤会将他完整的送到你府邸。”

“大概…要多久?”万禾纤追问道。

“不过三日。”

“能不能就…今天啊?”

万子维听不下去,冷笑一声,“万禾纤你还真敢说,这么急不可耐把自己送出去,你还要不要点脸?”

这种不入流的话,堆积在他身上,本身就带有委屈的他,泪腺顿时就绷不住了,两滴泪水划过脸庞,“我急不可耐把自己送出去?你哪只眼睛看见的?那我便就是要送了,又与你有何干系?”

万子维回怼,“你昨天晚上牵着他的手死活不肯松,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与我没有关系?你倒是别丢我们万世皇族的脸啊!”

万禾纤扭头就告状,泪珠子不值钱似的往下掉,“大哥…他,他凶我…他说我……”

“你有什么好哭……”万子维不服气。

“好了,子维,你先回去吧。”太子沉声道。

二皇子一走,万禾纤快速擦干眼泪,“大哥,我现在想去见见霍卓易,我保证只是见见,然后…再顺便给点吃食什么的……”

太子拗不过他,应下。

他不顾腰腿疼痛,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的瞬间,水泡疼得他直皱眉,“啊唔……”

最后走也走不了,只能求太子抱他去,地牢灯光昏暗,加上一股湿臭味,这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大哥,能不能先把霍卓易放出来啊?我有法子能控制住他的。”他笔尖躲在太子胸膛上吭声道。

没有人回应他。

牢门打开,万禾纤指了指空出来的那小块地,“大哥把我放在那就好。”

“不干净,阿纤还是在孤怀里罢。”太子跟霍卓易对视道。

“没事的,大哥你放下我,我跟霍卓易说说话,”他回头看见霍卓易这两天状态好了一点,心中难得有了兴奋,又推了推太子,“哥,你在听我说话么?你先放你下来。”

无奈,太子将万禾纤放在霍卓易身旁,自己也站在一旁。

万禾纤得到自由,立马从袖口里面取出一个小绿豆,喂霍卓易吃,“你吃下它,快些!”

太子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霍卓易不肯张唇,他有点急了,“你信我,吃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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