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7-09 来源：红袖 分类：古代 作者：渊清 主角：炎辰 颜渊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
白衣青重新蹲下身，黑瞳中的凛冽比寒风还要瘆人。
渊清伸出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直视那双蓝色的眼眸。
颜渊就觉得，自己在这双黑眸中无处遁形！就连灵魂都被对方窥探了个一干二净！
“你以为你已经很可怜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你有经历过在大漠中脱水到昏厥？你有经历过饿到啃食死尸？你有经历过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被乱刀砍成肉酱？你有被活埋过？你有被烈火炙烤过？你有被一群野兽围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衣人说到这里，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白袍往下拉了拉。
红衣鲛人的双瞳霍然睁大！
他就看到在那洁白覆盖的下面，纵横交错着无数可怖的伤疤！
青青红红，满满像是蠕动的虫子、爬遍了胸膛！
“我有。”
白袍青的声音淡淡，似乎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似乎这些恐怖的经历并不曾出现在他身上。
“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你呢？”
黑瞳一转，看向了那个捂着嘴说不出话的鲛人。
“你又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吗？”
这样近乎于残忍的问题瞬间瓦解了红衣鲛人心中所有的骄傲！
理智荡然无存，脑海中就只剩下了疯狂的恨意！
“我、我、我要杀了他！”
几乎是咬牙切齿，红衣鲛人的眼眸中终于没了泪水、没了软弱。
白衣人便继续循循诱导。
“你要杀了谁？”
“我要杀了炎辰！我要杀了他！”
“很好……你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白袍青微微一笑，笑容比天边的白云还要干净。
“所以……回去吧！只有回去了、只有将自己置身于地狱中才能看清恶魔的真实面目！才能亲手杀了他！”语闭，一把掀开了面前的枯草，消失在了暗夜里。
而红衣鲛人也是立刻追了出去，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紧紧的捏住了双拳。
另一边，红袖坊内。
女子指挥着手下所有人收拾着残局，一边收拾一边向门口张望。
她有些担心——
少主……少主不会乱来吧！
“咚！”
突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女子立刻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方才被修毕一尾巴甩伤的玄衣男人走了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温司郎！”
女子伸出手企图扶住对方，却被玄衣男子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坊主，在下无事。”
玄衣男子礼貌的拱了拱手，然后便心事重重的看了看门外，同样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来。
红衣女子便动手斟上茶，笑眯眯的双手举到了对方眼前，蓝色的眸中有着一丝丝的温柔和尊敬。
如果说整个云泥梦泽能让鲛人还稍微有一丁点好感的云梦人，应该只有眼前这一位了吧！
虽然常的伺候在那个身边，但是这个拥有着暗红色长发的男人却对鲛人半分的歧视。
温文尔雅，一点儿都未沾上那暴戾的性子，根本不像一个云梦人。
那些养在府邸的鲛宠，也是被玩到奄奄一息扔在一旁不予理会的可怜少，统统被他捡了回去，治好伤，养在了府中。
而每一次这个男人来到她这里，几乎都会包场。
虽然是包场，但是却不点任何鲛奴，只是静静的听曲、静静的喝茶。
而每当他的到来，所有鲛奴都长吁一口气——因为包场，他们不用去伺候任何恩客。
所以每一回，但凡是这个男人来，无论多晚，都是她红袖亲自伺候的。
“多谢坊主。”
玄衣男子接过那杯茶，轻轻的押了一口，眼神却始终离开那扇敞开的大门。
女子便调笑道：“温司郎，您这是在担心那个红衣鲛人？”
“嗯。”
男人点了点头。
女人便趁热打铁的追问道：“他是您什么人呢？让温司郎这么担忧……”
“不是什么人。”男人顿了顿，将眼神收了回来，有些惆怅的说道：“也不是、也不是什么人都不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蹩脚，不要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女人便掩嘴笑了起来，然后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道：“温司郎，也许您不了解，其实我们鲛人啊……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是非常深情的种族。但是鲛人生性胆小，让他们主动承认自己爱上某人是非常难的事情。所以呢……温司郎，有的时候您要多主动一些哦！”
说罢，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胳膊。
玄衣男子便木讷的点了点头，一看就是根本没听懂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女人却以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深意，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她费尽千辛苦开这间教坊司其实也是为了在五度大陆上为这些风雨飘摇的可怜族人寻找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可惜……
不知是她鲛人天生命薄、轻贱还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了，她看到的就只有背叛和利用！
好不容易，冷霜等到了一个肯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却到头来反被利用！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儿没被气疯！
可是那个固执的丫头却说：“姑姑！沧流一日不复、冷霜一日不嫁！云梦一日不灭、冷霜一日不归！”
她便没了反驳的话语。
“大人！”
突然，门口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
“大人！人找到了！”
“找到了？！”玄衣男子立刻起身，眼眸中顿时迸发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然后转过身对着女子便是一抱拳，礼貌的说道：“坊主！在下先行一步！”
“温司郎慢走！”
她赶忙回以一礼，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在心中默默的——但愿这一次可以让她见到所谓的真心……
而在另一边。
空荡的街上，红衣鲛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直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眼前，那个玄衣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将手中的红色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他才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拥住了对方宽阔的肩膀。
玄衣男人立刻伸出手推开了对方，皱着眉头，刚想要说什么，就见眼前的鲛人落了泪。
顿时，所有话都梗在了嗓子眼。
颜渊便笑道：“温言，你来接我啦……”
盈盈秋水、韵极。
他说的是——温言，不是温司郎、不是温大人，是温言、是温言。
唇角微微上扬，这个普通的名字让他唤的风情种。
玄衣男子当场怔住了。
但是颜渊却低下了头，然后伸出手轻轻的勾住了他的衣带，小声说道：“我知错了，我不该与你赌气跑到这里来，害你大半夜寻了半个云泥梦泽……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说不出的委屈。
这副情景下，如何忍心责怪？
玄衣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执起了对方的手腕，慢慢展开那如玉的五指，什么都没问，只是说道：“回去后我给你上药。”然后便松开了手，转头上了马车。
红衣鲛人立刻乖乖的跟上。
收敛了全身乖张的刺，像只温顺的绵羊。
然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隐藏在这副皮囊下面那可以焚烧世界的怒火几欲将他逼疯！
温言……温司郎，既然你闯进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与此同时，红袖坊内。
女人在送走了那个玄衣男子后，又转身嘱咐了下方打扫的小厮，这才一脸疲惫的走向了二楼。
一抬头，就看到白袍青静静的站在二楼的玄关内，正望着下方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发呆。
悄无声息。
月光如水，正好照进来，将那白衣印成了雪。
连同着白皙的皮肤也在这雪白下变得像冰雕般美丽。
女人惊呼一声，赶忙走上前去，一脸担忧的问道：“少主？您没事儿吧？！”
但是渊清却理会对方，只是看着那消失在月夜的马车，漆黑到毫无光亮的眸子里弥漫了浓浓的雾。
许久许久，白衣青才慢悠悠的说道：“红袖姑姑，那个红衣鲛人，他是炎辰的新宠颜渊，这么重要的情报姑姑居然不知？”
声音轻轻，在这寂寥的夜中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
“他就是颜渊？！”
女人掩嘴，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冷汗顿时从额头上滑了下来。
她已听出这淡漠疏离的语气中浓重的杀气！
“少主，属下只知十前于五度内征选美人扩充后宫，一个名为颜渊的鲛人拔得头筹，自此以后便将寝宫移到了十界……但是这个颜渊长什么样子属下真的从未见过！”
怪不得今日见到那个红衣鲛人后有种错觉。
那眉眼……那眉眼居然同面前的人有几分相似！
到底、到底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眼中，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啊……
“十界？！姑姑，你方才说他在十界？”
白衣青猛的回过头，漆黑的眸子顿时雪亮！
“是的。”
女人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该死！”
白衣青一拳锤在了旁边的窗棂上。
“怎么了？”
女人看着那只拳头破了皮，心疼的皱起了眉毛。
“我的力量就被封印在十界！”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后，白衣青眸中的怒火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古井无波的深沉，浓的比那泼墨般的夜还要沉。
“我需要一个熟悉那里的人带我过去，我需要那个鲛人，颜渊……我需要他……”
“少主！”
但是，蓦然听到这句话的女人却跪在地上用膝盖咚咚咚的几下移到了白衣青脚下，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对方的双腿，仰头看着那毫无表情的俊颜，几乎是绝望般的呐喊道。
“求您给他留条活路！！——”
吼完这句话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出格，赶忙松开了手，垂下了头颅。
“此话怎讲？”
但是头顶上方的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将飞舞在空中的长发抓住，轻声问道。
跪在地上的女人便冷汗淋漓、战战兢兢的说道：“那个孩子……他已经很可怜了！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对待他的人，少主……少主啊……您也知道，鲛人一生很短暂，能在有生之遇到心爱之人是鲛人毕生最大的幸运，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什么？”
白袍青突然冷笑，然后慢慢的转动眼珠看向下方的女人。
“姑姑，你莫不是忘记了，他可是那个的人啊……在那个的手下，他该怎么幸福？”语闭，自嘲的笑了笑。
“红袖姑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啊……”然后忽的从窗棂上跳了下来，落地任何声音，轻盈的像只蝴蝶。
“姑姑，言重了，我并不会要他的命，我只是需要他帮我进入十界而已。”
说罢，似乎是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抽身离去。
白色的衣袍在暗夜中像一阵白色的轻烟。
女人这才长吁一口气，然后扶着旁边的窗棂站起身，但是却突然看到那坚硬的窗棂上面五个赫然的手指印！
这一瞬间，她才明白在这个千后归来的男人心中有着怎样复杂、的情感！
总有一天，这毒液般的炙热感情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主！！——”
“呼！”
忽然，就在白衣人前脚刚走，后脚，远处圆月下，有黑色的影子迅速向这边飞来！
遮住了乌云，劈开了星星，搅动了整片墨色天空！
疾风从天垂直落下，吹歪了百里桃林！
女人双瞳瞬间放大，正要呼喊，就突然被一只手从后面紧紧的捂住了唇，窗户也‘啪’的一声关上了！
“姑姑，是我……”
白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女人便长吁一口气，有些惊恐的问道：“少主，那是什么东西？！”
“是讲武堂的军队。”
渊清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外看去，就看到那一片黑压压极速向这边飞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头接一头的魔兽！
而在魔兽的背上，坐着身穿鲜红铠甲的士兵，出鞘的长剑折射了月光，比繁星还要耀眼。
“讲武堂的军队？！他们不是守卫皇城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说完后闪电般的看向了站在身旁的白袍青。
她就看到在那张妖艳的容颜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表情，却是唇角含着嚣张的兴奋，双眸燃烧着嗜血的杀戮！
“啊……真好啊，看来荣白塔上的那些狗杂种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啊……呵呵！上官陌，许久不见了呢！”
“朵朵朵！”
随着话音刚落，只见天空密集箭雨飞舞而下，射在瓦砾上瞬间燃烧，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声响！
云泥梦泽是火之国，所以当那些箭矢靠近下方的民房时，全部变成了通红的大火！
一时间，还在睡梦中的人们瞬间惊醒，抱头鼠窜，惊扰了本该宁静的夜。
女人尖叫一声，就见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好扎在了窗棂上！
火光瞬间刺痛了双眸。
“小心！”
白衣青猛的抬腿，一脚踹在了那起火的木橼上，火球顿时熄灭，黑烟入肺，女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头顶上方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奉命捉拿红袖坊内沧流余党！”
然后便见那些飞舞在半空的魔兽忽闪着巨大的羽翼落在了地上，背上鲜红铠甲的士兵错落有致的跳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将手中的长刀利索的抽出，‘唰’的一声，割裂了空气。
楼上的白衣青立刻伸手一把将女人推远了窗边，冷静的呵斥道：“姑姑！快！快将冷霜藏起来，这些士兵是冲着……”
结果，话还未说完，就见下方的夜色里，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冲了出去将所有兵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蓝色的长发跳跃在浓重的漏夜，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冷霜！”
女人目眦欲裂，正预出手相救，却被渊清果断的抓住了手腕。
白衣青的眸子冷静的令人发指！
“姑姑！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将剩余的灵守转移！”
“是！”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唇冲下了楼去。
最后一眼，她看到那个丫头被一支羽箭穿了小腹……
白衣青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就在这一空挡、说话的瞬间，一队士兵直接踹开了红袖坊的大门，杀气腾腾的扭住了其中一名小厮的胳膊，吼声震天响。
“说！里面的鲛人呢？！”
“在、在后面！”
小厮疼的泪水涟涟。
士兵便猛的松开了手，那小厮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哼唧半天也没站起来。
女人便是在这个时候只身挡在了所有人面前，以一己之力、单薄的身体拦住了云泥梦泽的大军压境。
“这位军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什么叫沧流的余党？！我红袖坊开了这么长时间，又有你云梦的批文，怎的一夜之间就成了窝藏余党的贼窝了呢？！”
“大胆！”
士兵手中长刀握的咯吱吱响，猩红的眼眸比外面天空上不断落下的火光还要刺目。
“犯人红袖，你可知罪？！”
“草民无罪！”
女人丝毫不惧，苍白的脸被长刀还有大火印成了青红两色，悲壮而又凄美。
“无罪？那这是什么？！”
士兵手中霍然扔过了一个东西，却是那个云梦人的头颅！
女人的肩膀顿时颤了一下。
“上官长老已经探查到此人的记忆，交出沧流余党冷霜，可饶你红袖坊一命！否则、杀无赦！”
可即便是这样，女人依旧让开的意思，只是冷笑道：“呵！真不愧是冷血的云梦人啊……连自己的同袍都不放过！”
语闭，从袖中抽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紧紧的握在手中，蓝色眼眸中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来啊！来杀了我啊！今天就是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这群畜牲踏进一步！”
这群该死的云梦人，该死的云梦人！该死！该死！！——
士兵一听，猛的一怔，却是转瞬恢复了嗜血的冷酷，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猩红的眼眸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可是，突然，一只手将他推开了，连同着身后的所有士兵都自动让开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女人就看到，背着外面的月光，一个穿着长褂的男人慢慢的走了进来。
铠甲、兵器，只是背着手一步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们便齐刷刷的低下了头，连同着手中的长刀也收进了鞘中。
“坊主何须如此？”
男人停在了十步之遥的位置，一严的脸从夜里浮现出来——
上官陌！
女人的手霍然抖了起来，脸刷的一下惨白，就连方才悲壮的眸子也变成了绝望。
如果说方才、方才她面对大军无惧，那么现在这一刻，她恨不得再面对十大军也不愿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出生云泥梦泽讲武堂，是整个云梦打造的最为完美的杀人武器！
就连那个恶魔都曾经夸赞过。
无论是近身格斗还是术法、剑术、亦或者是操纵魔兽，都堪称教科书式的完美！
然而，他真正的实力并不远止这些，而是那残忍的审讯手段！
无论多么厉害的人，只要落到了这个人手里，不出一天一夜铁定会松口。
曾经不少灵守就是因为被这个男人抓住，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了同族，害得灵守在一夜之间几乎灭绝！
此人是沧流帝国复国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坊主说话呢？”
上官陌微微的斜了眼睛，看了眼旁边的士兵，那名士兵便赶忙低下头去，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红袖坊可是亲自下的批文，你们这样对待坊主，岂不是在打的脸？”
上官陌一边说一边将那名士兵手中握的长刀抽了出来，然后举到眼前看了看，红色的眸子突然一变！
手中长刀快如闪电！
重影飞过，那名士兵的头颅直接落地！
“咚咚咚……”
滚落在了女子脚边，染红了那双月白色的绣鞋。
女人立刻倒退一步，手中的长剑再次颤抖了起来。
上官陌却将手中的刀往旁边的士兵眼前一扔，挥了挥手，道：“坊主，何不煮一壶好茶，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呢？”
但是，男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了魔兽巨大的嘶吼声，震的人耳膜生疼！
上官陌闪电般的转头，便有士兵立刻上报。
“上官长老！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只修毕！”
然后，女人的身影忽消失了。
上官陌便微微的蹙起了眉，然后扬起了唇角，饶有兴趣的喃喃自语道：“啊……真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红袖坊，不仅窝藏余党还藏着凶犯啊……真是有趣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