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的软糕小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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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严慎奕骨节分明的手轻扣着酒杯,深邃的凤目间看不出一丝情绪,他对这一切不置可否。

旁边的人见此更加大胆了,哄笑成一团,看着这个像小奶猫一样的男孩。

他们都知道严慎奕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易池,而姜言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替身。

姜言的眼中已经有了泪,他再次望向了慵懒坐在沙发上的严慎奕,琥珀似的杏眸带着希翼和恳求。

严慎奕依旧不闻不问,只是神情看上去更加的阴鸷了。

先生厌恶他哭,姜言垂下了头,尽力忍着眼泪。

周围的人一看严慎奕是真的不管他们,恶趣味陡然增加,从桌上拿过一瓶红酒,笑道。

“言言,我们迟到一分钟,可是要灌一瓶的酒。”

姜言见此,清澈的眼睛中染上了恐惧,他缩了一下,不安的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迟到了多久,但是他不会喝酒,他觉得酒又苦又辣,很呛。

姜言小小的身体笼罩在宽大的白色毛衣下,整个人看上去又软又可怜。

那人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严慎奕,发现他仍旧没有抬头,这才放心了,抓住酒瓶就灌向姜言。

姜言呜咽了一声,入口的辛辣让他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他咳嗽着,却不敢躲,姜言知道这瓶酒一定很贵。

如果碎了的话,自己是赔不起的。

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他惹不了的。

严慎奕深邃莫测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丝烦躁,对于这个傻了吧唧的小替身,他一直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看见他被欺负。

看见小傻子那双与易池一样清澈的杏眸,正带着哀求的看向他时,无名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

“砰!”

正强制着给姜言灌酒的男人身上一僵,玻璃酒瓶碎在了他的身上,血和酒液一起往下。

严慎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摄人的压迫感让他连一个字都不敢说,甚至都不敢再动一下。

他是亲眼见过严慎奕不择手段的行事,但是姜言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为什么严慎奕看着他的神情有着嗜血的杀意。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都往后退,不敢说一句话,毕竟严慎奕是京城顶尖的存在,捏死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严慎奕踏过一地的狼藉,缓步往前走,身上是与生俱来的孤傲和强势。

等走到房间尽头,严慎奕终于侧过身,冷冷说:“滚过来。”

姜言满脸都是泪水,他瘦小的身体在颤抖,但他还是微微抬头,对严慎奕笑了。

绽放的笑容映在他的脸上,夺目至极,比栀子花还纯洁温柔。

严慎奕一怔,他又想起了那年抱着黄玫瑰花的易池。

也是这般,笑着看他。

姜言紧紧跟在严慎奕的身后,心中很甜蜜,虽然先生一直对他很冷漠,但是这次是先生救了他,那是不是说明,先生对他,还是有情意。

严慎奕一直走到公馆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候着的管家恭敬鞠躬,接过了严慎奕手中的衣服。

“严少,可是要回本宅?”

姜言摆正了挂在腰上的小挎包,听见了管家的询问,有几分落寞的看了一眼停在外的本家黑车。

先生是又要回本宅了吗……

先生一直很忙,不过他不怕,他会永远在家里乖乖的等先生回来。

严慎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姜言,因为出门时很急,姜言并没有穿厚衣服,已经深秋了,他的身上却只套了一件宽大的白毛衣。

在狂乱的风中,姜言在发着抖。

管家从严慎奕的神情中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微微欠身,退了下去。

姜言看到严慎奕走向了公馆外的停车场,不过不是上了本宅的车,而是走向了一辆黑色的SUV。

严慎奕回头看了他一眼。

姜言他本来落寞的杏眸一下就亮了起来,他小跑了几步,小心翼翼的上了车。

严慎奕坐在后座,没有看他,此刻他正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有几分不耐。

姜言也不敢去打扰他,即使空间很大,他仍就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尽量不去占用。

渐渐的,他觉得有些昏沉了起来,受了凉,再加上被强迫灌酒。

这对本就身体不好的姜言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他一直强撑着,不想让先生发现,他怕自己本来就傻,如果再生病了,先生会厌恶他。

下了车,又回到了这幢熟悉的郊外别墅,姜言的脸色很苍白,为了不让先生看出,他赶紧跑向别墅大门,先替先生开了门,随即“哒哒”小跑进了厨房。

他想先替先生热一热吃的,再跟先生说今天不舒服,想先去睡了。

严慎奕看着在厨房中忙上忙下的姜言,心里升腾起了异样的感觉,他没有走向大厅,而是往后花园走去。

当姜言端着碗走向长桌前时,他看见严慎奕正坐在檀木椅上,桌上摆着几个芒果。

姜言一看到那黄澄澄的水果,立刻就犯了恶心,他强忍着越来越明显的昏沉,轻轻把碗放在了长桌上。

“先生……”

“早上的…您不要吃了,我重新做了。”

严慎奕深邃的凤目中没有情绪,他只望了一眼那碗面,这个傻子做的东西,他从来没吃过。

一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二是永远只有易池才能这么做。

严慎奕把那个芒果推向了姜言,只冷声道:“吃了。”

一阵阵的恶心铺天盖地的涌来,因为生病和恐惧,姜言的小脸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对芒果过敏,在孤儿院的时候,同龄的孩子为了欺负他,经常强迫他吃芒果。

每次被这么对待后,姜言都会连续高烧不退好几天。

严慎奕神色阴沉,五官轮廓锋锐而清隽,他勾起了一抹冷凝讽刺的笑,注视着姜言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的长睫毛。

“吃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姜言慢慢抬起了精致的小脸,清澈的杏眼中满是委屈和畏惧,水汪汪的眼底再一次蓄起了泪。

他知道先生这是生气了,这句话也是在警告他,姜言强忍下了泪水,轻轻伸手接过了那个芒果。

小傻子今晚看上去有些虚弱,不过严慎奕并不在意,易池喜欢的,他就必须喜欢。

姜言哽咽着,橙黄的汁水滴落了下来,下一瞬他扔下了严慎奕,不顾一切冲进了洗手间。

严慎奕皱着眉,也跟了上去,那个小傻子此刻正趴在架子边,小小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严慎奕又上前了一步,姜言背对着他,所以从这个角度,只能隐隐看到小傻子的侧脸。

此刻,姜言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先生……”

姜言的声音虚弱得可怕,也破碎得可怕。

严慎奕眸光中不带半点起伏,沉声说:“装什么?”

姜言很昏沉,他已经听不见先生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他听出了严慎奕语气中的讽刺,以及厌恶,他知道先生不信他。

姜言吃力的望向了严慎奕,此刻他那双琥珀色的杏眼黯淡无光。

“先生…求求您。”

“不要扔下我。”

他生病了,姜言怕因为这个,先生会觉得他没用,从此就把他丢出去,像扔掉当初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一个破碎玩偶一样。

毫不留情的,就这么甩出去。

姜言趔趄着,摔倒在了地上,最后的知觉,是他看到了严慎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深邃的凤目中,一丝情绪都没有,像打量一件物品。

————

姜言昏睡了过去,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孤儿院,那些孩子拿棍子砸他。

“姜言,你怎么这么像女生?”

“动不动就哭。”

“我看,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被父母抛弃的。”

他们聚成一群,嘲笑着缩在地上的姜言。

“不是……”

“我没有…”

姜言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他的声音很轻,一双清澈的杏眼望着那些欺凌他的人。

没有人理会他……

————

姜言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在他的身上。

严慎奕坐在床沿,侧着身,正随手翻着一本资料。

他穿着一身深黑大衣,眉眼深邃,眼底处都是冷漠。

“先生……”

姜言的声音几不可闻,他想起身,可是对上严慎奕阴沉的视线后,他不敢动了。

他以为自己一睁眼,肯定会在孤儿院,但是现在,他躺在松软的小床上,眼前是先生,他不会还是在做梦吧。

姜言拧了拧自己的手腕,好疼,不是在做梦,先生没有把他扔出去。

姜言对着严慎奕笑了,阳光映在小傻子的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清澈的光晕,好看而又纯洁。

严慎奕神情淡淡,虽然他并不喜欢光亮,但是姜言在阳光下的样子,是挺像易池的。

“休息好了,会有人接你回本宅。”

虽然先生的声音还是很冷漠,但是这已经很让姜言开心了。

先生说要带他回本宅!

别人都说先生从没有带人回去过,那是不是说明他是先生的唯一。

他其实从未奢求过能被严慎奕带回家,他会一直乖乖待在这。

因为有先生在的地方,就永远是他的家。

严慎奕走后,姜言不顾自己还有着低烧,翻身下了床,一双琥珀杏眼中有着期待的光。

他先到花园,给自己前些天种下的栀子花还有黄玫瑰浇了水,然后把私人医生留下的药全吃了。

姜言身体不好,一直都需要吃很多药,平常他会觉得苦到难以下咽,但是今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苦涩的药咽下都觉得是甜的。

忙完这一切,姜言又缩到了深灰的沙发上,拿小毯子盖住了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拿过了手机,想了许久,给严慎奕发了短信。

“先生,我已经没事了。”

姜言把手机紧紧攥在怀里,时不时看一眼,可是短信那边一直是未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严慎奕还是没有回他。

没关系,先生一直很忙,他不能打扰到先生。

等到夜幕低垂,玄观处才传来动静,姜言瞬间起身,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门开了,却不是先生,但是姜言随即认出了这是严家的人。

他怯怯抬头,小声问道:“先生呢?”

来人面无表情欠身。

“严少让我接您走。”

姜言闻言小脸上浮现了两个甜甜的酒窝,他就说嘛,先生只是太忙了,并没有忘记他。

两个小时后,车终于在深山的半山腰处停了下来,姜言下车,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景。

姜言不知道这叫作庄园,眼前的房子,比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城堡还要大。

严家本宅已经停了数以百计的豪车,姜言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先生,严慎奕站在喷泉旁,正执着酒杯和一个气质出尘的女人谈着话。

他们之间相谈甚欢,姜言远远的望着,心中有些失落。

先生永远也不会和他说那么多话。

他在一众身份尊贵的世家人群中,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猫咪,只能怯怯的注视着这一切。

等到那个女人走后,姜言才敢走向严慎奕。

他微微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软乎乎说:“先生……”

严慎奕低头,看见他还是穿着那天的白毛衣,不由的有几分不耐。

“怎么不换衣服?”

姜言闻言抿着自己红润的软唇,小声解释道:“先生…不脏的,我洗过了。”

他以为先生是因为看到他又穿了同样的衣服,然后觉得自己脏。

姜言不安的环顾四周,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在这里的人,身上都穿着高定华贵的礼服。

而刚才与先生说话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的。

他是不是又给先生丢人了。

“对…对不起。”

姜言此刻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咪,软软的向他的先生道歉。

可是严慎奕眸中的不耐更甚,他不知道这个小傻子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在软绵绵的道歉,真的远远不及易池,更没有易池半分的从容。

看到先生似乎更加的不悦了,姜言那双清澈的杏眼已经有泪意,他低下了头,忍着委屈。

自己真的很没用,先生每次丢人都是因为他。

微凉的秋风吹过,严慎奕没有再理他,绕过姜言小小的身影就往前走。

看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姜言很无措,他不知道先生是不是,已经不想让自己继续跟上去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姜言艰难的抬头,想找到先生。

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小小的姜言,他被人推得一个趔趄,摔在了一个人的身前。

姜言赶紧后退了半步。

“对…对不起。”

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自己不能给先生惹麻烦。

在姜言抬头的刹那,眼前男人的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凝固,但是随即恢复了平静。

男人看着姜言良久,目光停留在了他的眼睛处,淡淡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言没有回答,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警觉。

“对不起…我要去找先生了。”

说完,姜言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奶猫,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姜言局促不安的四处张望着,这里实在是太大了,长长的走廊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姜言不敢走过去。

“呦,这不是言言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骤然在姜言身后响起,他一颤,看见了叫他的是那日在公馆的公子爷之一。

严慎奕和他站在一起,姜言先是怯生生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仰头去看严慎奕,软软道:“先生…”

“我错了…不要丢下我。”

严慎奕目光冷然,听到这个小傻子软绵绵的声音他就烦,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要对着姜言,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不耐。

“站在这等我。”

姜言看到先生从一旁酒台又重新取过了一杯酒,只不冷不热的这么说后,就往正堂走去。

“严少,放心把言言留在这?”

严慎奕皱眉:“他又不是三岁。”

于是那人不再说话了,无声的对暗处之人一笑。

姜言望着先生远去的背影,揪着自己身上的毛衣,先生今晚喝了好多酒,电视上说,这样很伤身体。

他又想起电视上曾说,茶可以解酒,于是姜言“嗒嗒嗒”跑到了酒台前,吃力地抬头问道:“请问…可以给我一杯茶吗?”

酒台的人戴着面具,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姜言一眼,取过一个空杯子,从陶瓷壶中满上了一杯递给姜言。

“谢…谢谢您。”

姜言很开心的端着这杯茶,想去找先生,但是他随即想起先生说过,让自己在这边等他。

姜言不敢乱走,乖乖地走回了原地,注视着先生离开的方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正堂都没剩下了几个人,先生还是没有回来。

姜言茫然的看着周围,远远看见了一人正向他走来,姜言以为是先生来了,赶紧一路小跑迎接了上去。

没想到是刚才站在先生身旁的那个公子爷,姜言不安的看着他,小声道:“……先生呢?”

那人笑得意味深长,顺着男人的视线,姜言望向了二楼,他几乎下意识就觉得不对,也不顾不上那个公子爷了。

端着杯子就沿着楼梯往上,二楼的长廊一片黑暗,只有最后的一间房还亮着微弱的光。

姜言有些畏惧,但是他又想起了先生,姜言长睫毛轻轻颤动着,在心里给自己加油。

不怕的,我要去找先生。

姜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间房,因为没有关门,所以姜言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严慎奕撑着一旁的玻璃柜,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明晰的锁骨,以及分明的线条。

姜言看愣了,先生是喝醉了吗?

他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手中还端着茶,茶是可以解酒的,于是姜言轻轻上前,在离严慎奕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停住了。

“先生……”

这时姜言才注意到,男人的呼吸似乎很急促,严慎奕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玻璃柜,他狠声道:“滚!”

姜言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那双清澈的杏眼,软糯说:“先生…您怎么了?”

严慎奕没有回答,姜言也不敢再多停留了,他琥珀色的杏眸轻眨,几不可闻说:“那先生…您好好休息。”

严慎奕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色的小团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他的呼吸越来越不稳。

姜言正准备转身,自己的腰就被人揽过了,一下就贴近了炙热的胸膛,先生搂住了他。

好闻的乌木香瞬间涌来,先生的身体,远远比那日还烫。

“先…先生。”

姜言只稍微一动,严慎奕就似乎不满意他这个行为一样,俯身一口咬在了他的颈侧。

“唔……”

姜言吃痛,清澈的杏眼里有了晶莹的泪,但是他不敢哭,先生厌恶他哭。

他不知道先生到底是怎么了,带着哭音又去唤:“先生……”

严慎奕久久的凝视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神情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池池,叫我慎奕。”

先生说的第一个词实在是太模糊了,姜言以为是在叫他,先生的话他向来会听的,姜言轻抿着红润的唇,不安的说:“慎奕……”

严慎奕动作一顿,直勾勾的看了姜言许久,紧接着下一瞬就狠狠把他摔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来。

姜言身上的白毛衣被严慎奕直接撕扯了下来,阵阵凉意袭来,姜言感到羞耻,挣扎着想躲开,可是却被严慎奕死死的按住了双手,让他无法动。

先生对他很粗暴,最后一点能勉强蔽体的衣服也没了,姜言羞得不敢去看严慎奕,咬着唇忍受着男人在他的身上动作。

姜言轻轻喘息着,小脸上泛起了潮红,柔软得已经支离破碎了。

“唔…嗯”

姜言一下拽紧了被子,撕裂的剧烈痛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严慎奕不顾他,往深处一直到底。

泪水夺眶而出,姜言抬起那双清澈的杏眸,无助的看向了身上的人。

凶狠的动作让他连破碎的声音都发不出。

一片暧昧之景,只能听到不住的哭泣求饶的声音。

致命的快感让姜言眼前已经涣散了,最后的意识,是他听到先生在身前唤他。

“池池……”

姜言以为先生是在叫他,即使他已经很昏沉了,还是对着严慎奕笑了。

“先生…我在。”

满床的狼藉,房间内暧昧的气息已经告诉了姜言这个事实,他只一动,身下就传来了刺痛。

姜言睁着清澈的杏眼望着自己身旁的男人,严慎奕还在沉睡,五官冷冽,轮廓锋锐。

姜言的小脸通红,昨晚疯狂的一幕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他真的……

真的和先生!

姜言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低头,身上处处是殷红的痕迹,全是昨晚先生在他身上留下的。

环顾整个房间,除了昨晚被先生撕碎的衣服碎片,姜言找不到可以蔽体的衣物。

姜言在衣柜里翻出了严慎奕的衬衣,他的长睫毛扑闪着,最终还是套上了,粉扑扑的脸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真的既害羞又甜蜜。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还是与他最爱最爱的先生。

衬衣很大,一直垂到了他的白皙的大腿,但是脖颈上的痕迹却挡不住。

等到他走回到卧室时,严慎奕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身形高大,和往常冷漠神情不同的是,此刻他狭长深邃的眼眸满是狠戾。

在看到姜言的一刹那,严慎奕猛地起身,眼中杀意顿起,上前就掐住了他的肩骨,力道之大,像是能生生把瘦小的姜言捏碎。

“先生……”

因为疼痛,姜言几乎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抬着琥珀色的眸子,痛苦的望着严慎奕。

先生为什么会这么看着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昨晚,是你下的药。”

严慎奕缓缓说,一字一句,恨到入骨。

不是疑问,而是一句肯定。

“先生…我……没有。”

姜言清澈的杏眼中全是眼泪,他再也忍不住疼痛,泪水“啪嗒啪嗒”断了线的流下来。

“姜言,为了今天,你做了很多努力吧。”

这是先生少有的和他说了那么多话,但是每一句,都刺痛了姜言的心。

他想忍着眼泪,可是委屈到了极点,泪珠还是一大滴一大滴掉了下来,姜言紧咬着柔软的唇,却还是不断溢出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严慎奕连神色都没有变过,他冷笑道:“你可以滚了。”

说着严慎奕掐过姜言,连拖带拽的把他摔出了房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姜言跌在了华贵的地毯上,全身上下都是酸疼无比,身体痛,心更疼。

他没有骗人,可是严慎奕不信他。

先生刚才的话像刀割一样刺入他的心,无情的戳破了他所有的甜蜜和幻想。

姜言清澈杏眼中的光熄灭了,他抽噎着起身,一步步慢慢向外走。

先生真的不要他了……

大堂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喧闹,安静而冷清。

一人站在长桌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姜言。

姜言微微一怔,这个人,是昨天他不小心撞到的那个男人。

见姜言要走,男人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姜言不安的抬头,尽力掩下身上的痕迹,小声说:“请…您让一让。”

“我叫卓明远。”

眼前这个糯糯的少年,真的很像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姜言抬起那双清澈的杏眼,小心重复说:“明远……”

这个人是先生的朋友吧,因为只有先生的朋友,才会留在这里过夜。

卓明远又上前了一步,黑影逼近了姜言的上方,他不由的往后退。

“对…对不起,我要走了。”

软软的声音落在卓明远的心里,犹如惊起了什么。

他不受控制的拽住了姜言纤细的手腕,就在下一瞬。

“卓明远!”

低沉狠戾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骤然响起。

卓明远一顿,松了手,姜言趁机挣脱了他的禁锢,不顾一切地跑向了先生。

他不敢扑进先生怀中,在离严慎奕还有几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姜言的泛红的眼眶里全是泪,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

他仰头看着先生,再也控制不住,晶莹的泪水涌了出来,姜言清澈的杏眼里水雾弥漫,干净到诱人。

严慎奕神情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姜言身前,阴沉的注视着卓明远。

“记住。”

“你还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放肆。”

严慎奕身上有着极强的威慑力,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其中透露出的不满和占有欲都是显而易见的。

卓明远不动声色地慢慢向后退,在他的印象中,严慎奕就跟块万年冰山一样,对谁都是冷漠至极。

而现在却为了这个像只小奶猫一样的少年,情绪失去了控制,这是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他远远无法在严慎奕的面前动手,至少,现在不行。

卓明远侧过身,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姜言单薄的肩轻轻耸动着,长睫毛不停颤抖,上面还挂着泪,显然是委屈害怕到极致的样子。

姜言就像雪白栀子花刚初生的小花蕊,花瓣柔美白嫩,干净纯洁。

严慎奕低头看着他,本来的重话只化作了一句。

“不准哭了。”

姜言微微仰起头,粉嫩的小脸上还有一行浅淡的泪痕。

“先生……”

“求你…带我回家。”

“我……不要被扔掉。”

姜言一双清澈的杏眼再次蓄满了泪水,无声的落下。

像一只被丢弃过的小猫咪,卑微乖顺的央求着。

严慎奕呼吸一沉,他久久的注视着姜言那双清澈如水的的杏眼,从大衣的口袋中,取出了湿巾扔在姜言的身上。

“先…先生。”

姜言的眼里再一次有了光,他天真的看着面前高大冷漠的男人。

先生没有不要他,先生要带他回家!

姜言的身上,此刻到处都是殷红的痕迹。

严慎奕深邃的眸中间浮现几分复杂的情绪。

“去把衣服换了。”

一旁候着的佣人赶紧应声,姜言咬紧了殷红的软唇,小声说:“先生…”

可是在对上严慎奕阴沉的目光后,姜言不敢再说话了,他最后再恋恋不舍的看了先生一眼,随着引路的人往前走。

姜言揪着身上的衣服,他才不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先生会带他回家!

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好像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姜言一路小跑着跟着随行人的步伐,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

望着姜言的离开,严慎奕的神情又沉了下来,不消他说话,一旁的人赶紧欠身。

“严少。”

严慎奕转身,扔下了一个字。

“查。”

这里真的好大,随行的人又走得太快,姜言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穿过了宅子的长廊。

姜言抬眸,看见了一个女子,她坐在长廊边,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的气质。

“我是慎奕的母亲,我叫夏寻。”

姜言怔怔的看着她,她是先生的母亲……

夏寻起身,走近了他。

姜言终于反应了过来,软糯的说:“阿姨您好。”

夏寻的神情并不算好看,声音也很冷硬,“我今天所来也不为什么。”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姜言琥珀色的杏眼里有几分局促,他赶紧点头。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夏寻缓缓说,虽然她还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语气之中的轻蔑却很明显。

姜言闻言,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揪住身上的衣服,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我没有父母。”

夏寻不动声色的看着姜言,而后又问。

“你是孤儿?”

姜言清澈的杏眼里染上了难过,他的长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眶已经泛红了。

“没有背景,没有工作,甚至没有父母。”

“你配得上慎奕吗?”

夏寻的声音很平静,她在用最简单的字,一下一下的刺痛着姜言的心。

姜言忍着眼泪,一双清澈杏眼此时已经黯淡了。

他听得出夏寻语气之下的的嫌弃,也知道先生的母亲并不喜欢他。

他配不上先生,因为自己和先生,永远有着云泥之别。

“阿姨……”

姜言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像是在极力忍着悲伤。

夏寻并没有回答,隔了许久,她随手取下了衣襟上别着的一个浆果胸针。

“不…不用。”

“……谢谢您。”

姜言往后躲,那个玫红色的浆果图案在阳光下闪着光,很闭眼,也生生刺痛了姜言。

“别在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够你生活一辈子了。”

“你可以离开慎奕了。”

夏寻语气中的嘲讽很明显,像是在施舍给一只可怜的流浪猫果腹的食物。

不等姜言再说话,她直接把那枚胸针扔在了地上,姜言无措的注视这一切,清澈的杏眼里有了水光。

他慌乱地蹲下身去捡那个胸针,小心的捧在手中,想要重新还给夏寻。

夏寻并不看他,她抬手看了看腕表,对着一旁候着的佣人说:“带他走吧。”

姜言咬着软唇,眼眶一热,泪水就涌了出来,他慌忙低下头。

他想强忍着难过,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我不会……添乱。”

“可以…不要赶我走吗?”

大滴大滴的泪落在了那个浆果图案上,姜言的呜咽声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可怜又悲伤。

夏寻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嫌恶。

“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我不想和你讨价还价,两个选择。”

“一,自己收拾东西离开,二,我请人,替你收拾东西。”

说完夏寻就转身了,根本不给姜言说话的机会。

姜言眼前都模糊了,长睫毛上全是泪,他真的好爱好爱先生,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待在先生的身边。

即使先生对他很冷漠,也很少回来,但是他对这一切已经很满足,再没有什么奢求了。

严慎奕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那个小傻子拽着一个胸针,还在不停的掉眼泪。

姜言穿着白色针织毛线开衫,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泪。

很干净。

这是严慎奕第一个想到的词。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姜言抬头,看见了先生正从远处向他走来。

他赶紧藏起了那个浆果胸针,澄澈的杏眼里还是湿漉漉的,在看到严慎奕的一瞬间。

少年眼里倏忽就亮起了碎光,他往前走了一步,想像从前那样去迎接他的先生,但是又仿佛想起了什么。

姜言不敢再上前,他站在原地,怯生生的看着严慎奕。

琥珀似的杏眼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精致的五官有一种琉璃般的易碎感。

严慎奕走近了他,沉声说:“藏什么了?”

姜言不敢隐瞒,只好小心的伸手,一枚水粉色的浆果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光。

严慎奕深邃的凤目间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直接从姜言手中取过了那个胸针。

姜言的指尖揪紧了身上的毛衣,都泛起了白色,昭示着他此刻的紧张。

“先…先生。”

严慎奕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淡淡开口说:“她给你的?”

姜言知道先生说的一定是严夫人,于是乖乖的点点头。

严慎奕皱眉看着他半晌,突然靠近了姜言。

姜言的长睫毛轻颤,清澈的杏眼让人心神摇曳。

下一瞬严慎奕手上突然发狠,直接捏碎了那个胸针,不过刹那,本来精致漂亮的浆果图案变得粉碎。

隔着薄薄一层毛衣,严慎奕离他很近,先生身上炙热的温度若有若无的传递了过来,男人冷峻的面容映入了姜言的眼中。

“先生……”

姜言小小的身体贴近了严慎奕的胸膛,他听见先生低声说:“她说了什么?”

先生的声音低沉冷漠,辨别不出喜怒,姜言有些不安,他揪着自己身前小挎包上的挂饰,软软说。

“先生…我……”

“阿姨…没有说什么。”

严慎奕收回了视线,并没有耐心听下去,只冷声说。

“你不用走。”

严慎奕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和姜言的距离,眸中深沉,声音淡淡,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他知道夏寻说了什么,夏寻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只不过这个小傻子现在是他的人,他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替他做决定。

姜言望向了先生,清澈的杏眼里开始有几分不解和茫然,但渐渐的,一直黯淡的琥珀眸子重新燃起了光亮。

他抬头去看他的先生,眼中带着希翼。

像一只好不容易被奖赏的小猫咪,正带着期待看着自己的主人。

他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走了。

严慎奕低头,小傻子笑着看他,五官精致到不可思议,有种难以描述的清纯,纯到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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