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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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辛辰长舒了一口气。

这节课上他精神高度集中,整堂上完有些疲倦,但精神上却十分兴奋,全身心投入自己喜欢的事是一种很好的体验,他甚至还不想离开,但是下午还有文化课,辛辰得快点去食堂吃午饭。

“你去哪吃饭?”

辛辰收拾东西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方锐华突然开口,辛辰的动作一顿。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画室的同学都会鄙夷他的准备,方锐华却似乎不是很在意?

辛辰讶异地看向方锐华,对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道:“为什么这么看我,你以前不吃饭?”

“不是,”辛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我以为你会……”

方锐华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的画:“啊?我叫你一起吃饭,又不是叫你一起比赛,你去不去啊?”

辛辰连忙道:“去的去的。”

两人收拾了东西一起去二食堂,正值上午放课时间,学生们纷纷从教学楼里涌出来,三三两两地朝着食堂或者宿舍的方向走去,两人汇入奔赴二食堂的人潮,迅速隐没在一群年轻学生当中。

方锐华和辛辰聊了几句,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过的艺考啊?”

辛辰老实道:“我是高考进来的,然后转的美术专业。”

方锐华一惊:“还能这样?”

不过他也只是感慨一句,没再多问,只是道:“那你挺厉害的,有的高考考进来的还看不起艺考生呢。”

辛辰连忙摇头:“我没有,我喜欢美术。”

下午上了文化课依旧是和方锐华一起,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白泽南和严飞宇还以为辛辰逃课,辛辰拿同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两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辛辰自己的事他们也不好多说,转专业的事便算是过去了。

此后几天,辛辰上午专业课下午文化课,空余的时间基本都泡在画室里,一方面是因为基础有些差,好不容易有机会弥补,辛辰一分钟都不想耽搁,另一方面则是心愿达成的感觉实在太好,辛辰每天看着色彩和线条在自己笔尖流泄,就像在梦里一样,又怎么舍得醒来。

一直到周五那一天,辛辰才从废寝忘食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中午午睡后备了课,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角门外的小街,陆柏谦的车子已经等在那里。

辛辰脸上挂上笑意,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钻进车里:“陆先生!”

陆柏谦微微锁着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朝他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尝尝。”

辛辰接过来打开,干冰的凉意透过纸袋弥漫出来,将他的指尖也染上冰冰润润的触感。

“给我的吗?”辛辰把里面的小盒子打开,看见一个精巧的小冰激凌蛋糕。

陆柏谦笑道:“不然呢。”

来的路上看见甜品站,想起来姜宴托他带过这家店里的东西,陆柏谦想omega的喜好应当有些共同之处,就让司机停下,去买了一个小蛋糕来。

看起来辛辰确实很喜欢。

车子开得平稳,辛辰吃得很认真,精巧的小银勺把一勺奶白色冰淇淋送到口中,浅粉色柔嫩的唇瓣一抿,勺子就变得干干净净,时不时唇角残留一点冰激凌,会伸出舌头舔一舔。

直到辛辰把袋子合上,陆柏谦才乍然反应过来,他就这么盯着辛辰,一直到他吃完整个小蛋糕。

实在是太失礼了。

陆柏谦立刻转开目光。

辛辰把袋子折好,放进脚边的垃圾桶里,道谢:“谢谢陆先生,很好吃,很甜。”

陆柏谦道:“喜欢下次再买给你。”

他不嗜甜,却莫名的因为辛辰说的“好甜”生出来一点想尝一尝的心思,陆柏谦想,等下回家的时候再买一个。

吃晚餐的时候,陆柏谦询问辛辰转专业后的情况,辛辰很兴奋,说的话也多了一些,眼睛亮亮的,飞扬的神采使得整个人都夺目了起来,陆柏谦听的很入神:“有画好的作品吗?”

辛辰不好意思:“我画的不好……”

虽然这么说着,他却还是打开手机,翻出了自己的画,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将手机递给陆柏谦,而是略微有些扭捏但又十分大胆地坐到了陆柏谦身边。

“这个是我画的人像……”

辛辰认真介绍道。

和自己匹配度极高的omega就坐在身边,香甜的信息素弥散在鼻端,他们坐的比在车里还要近,只要一伸手,陆柏谦就能将辛辰揽进怀里。

他没有这样做,只是俯身凑近了辛辰,静静地看着他讲述自己的画,然后夸赞道:“很棒。”

辛辰讷讷道:“我基础很差。”

陆柏谦摇摇头,他虽然没学过画,但这样的人家从小就在艺术品鉴上打基础,他的品味并不比别人差:“基础不好可以练习,天赋才最难得,这些画有灵气,你有这方面的天分。”

辛辰得到了陆柏谦的肯定,脸上有点发热,更多的是兴奋:“谢谢陆先生。”

小孩的眼睛很明亮,里面是单纯的喜悦与感激,陆柏谦很少能看到这样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怔忡。半晌才垂下眼:“不客气。”

日子平静地继续下去,辛辰平时上课,周末打工,每个周五都像是一周认真学习工作的奖赏,可以见到陆柏谦并且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小礼物。

这天周五,本来是最好的一天,辛辰也早早起来了。上午依旧是专业课,上周的作业发下来,毫无疑问辛辰的打分是全班最低,班里一个叫江承望的同学平时和老师关系最好,此时替老师发作业,就顺便把辛辰的作品在全班展示了一番,引来一阵嘲讽的笑。

辛辰低着头,安静地继续画自己的作品,方锐华要站起来说什么被他拽着手臂拦了下来:“没事,确实是我画的不好。”

他以前都是单纯凭自己的感觉去画,顶多就是临摹,到高中有手机了才偶尔看看网课学着好好画,而且因为学业繁忙也没什么时间,说一句零基础都不为过,在这些美术生眼里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方锐华不平,故意大声嘲道:“你画的不好是因为没学过,某些人学了十几年考进来垫底,居然有脸说别人。”

江承望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呢!”

方锐华道:“怎么,心虚啊?”

江承望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摔,指着方锐华的鼻子道:“你再说一遍?”

方锐华冷笑:“吓唬谁呢,我再说十遍也是一样,学了十几年连个形都把不住,我和你当同学都嫌丢人!”

江承望恼羞成怒,大步冲上来就要推方锐华,辛辰紧张地汗都沁了出来,伸手想要去拦,被江承望随手推到了一边,撞到了一旁的台子,上面摆着的石膏像晃了晃,险险没掉下来。

“你他……”江承望挥拳朝着方锐华就去,方锐华也不甘示弱,眼看着两方就要起冲突……

“干什么呢?”

教室门打开,老师拿着教案皱眉站在门口,又重复了一遍,“围在这儿干什么,作业都做得挺好?”

江承望放下拳头,恶狠狠地瞪了方锐华一眼,在返回自己的位置的时候经过站在一边的辛辰,肩膀用力顶过去,让他倒退了两步。

上午的课程没再出什么问题,下课之后,辛辰请方锐华吃了午饭,感谢他帮自己说话,方锐华大大咧咧,倒是不把这当什么事,直言朋友之间就该这样,但辛辰却在和他分开后有些犯愁。

按照辛辰一向的与世无争原则,像江承望这样的跋扈的人,向来是需要敬而远之。他本就画得不好,最应该谦虚受教,即使是反抗也应该是靠自己的成绩来打江承望的脸,方锐华是仗义执言没错,可却也太惹眼,树敌过多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辛辰怕江承望打击报复,却也感激方锐华为自己挺身而出,更担心方锐华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心里乱七八糟的,走路也心不在焉,这天下雨,他连踩了几个水坑,鞋袜都湿透了,湿冷地贴在脚上,难受极了,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楼下,辛辰却又想起来白泽南这几天智齿发炎,托他带药来着,只好又撑开伞走出去,绕了一圈去买药。

等回到宿舍,辛辰的裤脚已经湿透,衣袖也湿了,心情就更加不好,这种糟糕的心情在看见陆柏谦的消息的时候直接跌倒了谷底。

“今天晚上朋友父亲过寿,我就不过去了,让司机送你。”

他连安慰的小蛋糕也不能收到了。

辛辰失落地站在宿舍门口,手边的雨伞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来,汇成一个小水洼,辛辰把伞靠在门边,沮丧地推开了宿舍门。

白泽南还在床上躺着,辛辰把买来的饭和药放在他桌上,白泽南听到声音低头看了一眼:“谢谢……辛辰你衣服都湿啦,你换下来吧,我拿回家帮你洗。”

辛辰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白泽南看他的表情,小心道:“对不起。”

辛辰连忙道:“没事,我心情不太好,不是因为你。”

白泽南“哦”了一声,“外面在下雨,你下午还要去家教吗?”

辛辰点点头,本来每周去家教都是开开心心的,但这次却没什么可期待的了,不过想起这是月末,今天晚上家长就要给他结工资,一千二百块钱,足够他下个月的生活费了,辛辰原本发沉的心又稍微提起来一些。

“没事,你快把粥喝了然后吃药睡觉吧,我要备课了。”

下午,辛辰在学校吃了晚饭才出去,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连绵的使人郁结,辛辰这个季节的鞋子一共就三双,脚上这一双是最后的干净的了。

坐陆柏谦派来的车去了家教地点,像往常一样把课程讲完。他的学生进步很快,这个月调考他辅导的几科都涨了分,家长夸他不停,还拿水果酸奶给他吃,但是直到授课结束,辛辰打算离开,对方也没提出薪酬的事。

辛辰脸皮薄,但他手头实在很紧,急着要这笔钱,因此再三踌躇,还是说道:“阿姨,您看这个课时费……”

家长依旧笑容可掬:“啊小辛你放心,该给你的钱一定是要给的。我家丫头也对你很满意,我希望你能做长期的,你看行吗?”

辛辰被她夸的云里雾里,迷迷糊糊道:“行……”

“那就好。你看天也不早了,你路上小心啊。”

辛辰发觉不对:“可是之前不是说一个月一结的吗?”

家长道:“是这样啊,我工资刚发下来,她爸也不知道这个事,就拿去买理财了,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所以你看一学期结一次怎么样,我家就在这我还能跑了吗?”

辛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长又热情地往他手里塞了两个橘子,更是把他想说的话给怼了回去,最后防盗门砰一声关上,辛辰拿着橘子,愣愣地站在外面。

他其实挺缺钱的……

不过,好歹还有陆柏谦给的卡,也不是过不下去,人家钱拿不出来也没办法,辛辰安慰着自己,默默下楼了。

辛辰出了单元楼门,撑开手中的伞,细绵绵的雨丝落在伞上几乎没什么动静,却总是把空气弄得湿漉漉,怪叫人心烦,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被乌云遮蔽着的雾蒙烟笼的月亮,慢慢朝小区门口走去。

小区的人行道是铺了长方形石砖的小路,天黑着,辛辰走得不快,却突然间脚下一空,松动的石砖发出一声轻小的动静,小坑里面积的雨水急速涌上来,接着带着网面的运动鞋里便漫上一层湿冷。

辛辰迅速收回了脚,但还是晚了。

他愤怒地盯着那块活动的石砖看了一会儿,却无计可施,只能颓丧地离开了,右脚里面活似踩着个烂茄子,黏黏腻腻好不恶心,辛辰心情差得要死,走出小区门口后听见后面的鸣笛声,被催的更火大。

他不是靠边走的吗,这么宽的马路,你过不去?这种技术就别开车了行吗?

辛辰扭头就要发火,看见车牌号的一瞬间,却突然间所有的火气都消弭了。

“陆先生!你怎么来了!”

陆柏谦就坐在车后面,摇下车窗对他笑。

他刚从姜宴父亲的寿宴上下来,被姜宴和他父母弄得心浮气躁,戾气几乎压抑不住,带着满身酒气赶来见辛辰一面。

司机下来帮辛辰开车门,他背着书包,双手各抓着一个橘子,飞跑过去,一个没刹住,直接扑进了陆柏谦怀里。

陆柏谦一僵,然后抬手环住了怀里带着夜风凉意的男孩,烦闷的心情慢慢沉淀下去。

辛辰颓丧了一天,这会儿一下子看见陆柏谦,激动的失了分寸,被人抱住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坐到一边,为了缓解尴尬把手里的橘子往前一递:“陆先生,吃橘子。”

陆柏谦被这一下弄愣了,旋即笑着接过:“好。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小袋子,辛辰欢天喜地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盒蔓越莓饼干。

“谢谢陆先生。”辛辰乖乖地道了谢,戴上手套拿起来吃,司机发动了车子,朝H大驶去。

陆柏谦坐在一旁剥橘子,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将橙黄色橘子瓣上的筋络撕干净,问道:“出什么事了,今天心情不好?”

在车里就看见男孩平日挺直的背脊蔫蔫的塌下去,整个人都丧里丧气。

辛辰一愣,捏着饼干的手一个用力,把酥脆的饼干捏了个粉碎,他反手扣住铁盒子边缘,越来越用力,却依旧没能控制住发酸的鼻梁,有眼泪溢满了眼眶。

十八年了,他第一次在难过的时候被人问上一句怎么了。

以前他在学校受再大的委屈,回到家里,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绝不会有人问上一句,他时常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对不起父母的地方,让他们对自己这么不闻不问,勉强养到了十八岁就像扔掉了什么包袱一样,再也不想多管他,甚至不需要他以后赡养。

陆柏谦动作顿住,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温和地将辛辰膝盖上的铁盒拿开,手套摘下来,然后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抚摸辛辰的头发:“乖。”

他要是不管不问,辛辰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偏偏陆柏谦问了,他问了,还哄了,辛辰咬着牙也压不住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膝盖的布料上。他觉得丢人,却怎么也忍不住。

陆柏谦抽出纸巾帮他擦擦脸:“不哭了。”

辛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是这样抓着陆柏谦的手让他安心。陆柏谦也任由他抓着,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纯黑色西装的袖口,在精致挺括的面料上留下褶皱,陆柏谦的体温传递到辛辰手心,是令人安心的温度。

过了好半天,辛辰才平复下来,小声道:“我作业得了倒数第一。”

陆柏谦好想笑。

真是小孩,考不好还哭。

但是良好的教养告诉陆柏谦他不能笑,他不但没笑,还一脸肃然,顺了顺毛以示安慰。

辛辰继续道:“下雨了,鞋子都湿了……”

越说越难过起来:“今天本来家教应该结钱了,他们也不给我钱……”

陆柏谦神色一敛,低头去看,果然见辛辰白色的鞋子沾上了脏水,右脚的网面已经肉眼可见的湿透了大半。

“把鞋子脱下来,穿湿的会感冒。”陆柏谦从后面拿出一块小毛毯,铺在座位上,示意辛辰的脚踩上来。

辛辰犹豫了一下,乖乖地脱了,他横坐在后排座椅上,一双白嫩的脚踩着棉柔细软的毯子,像托放在天鹅绒上的艺术展品。

陆柏谦让司机绕路去商场,辛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可实在是从来没人为他小题大做过,他很高兴。

陆柏谦见他不再哭,便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家教是怎么回事?”

辛辰把事情复述了一边,陆柏谦问道:“签劳务合同了吗?”

辛辰睁着一双哭的水润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陆柏谦:“什么合同?”

陆柏谦:“……有聊天记录吗?”

辛辰道:“是当面说的。”

陆柏谦不抱希望地问道:“录音了吗?”

辛辰委屈极了:“谁好好的说话还要录音呀?”

陆柏谦头疼。

什么都没有,常规手段还真是不好用。

“家教不要再做下去了,这个家长不可信。钱我帮你追回来。”

辛辰也不想做了,可是……

“我想挣钱。”

陆柏谦不解:“给你打的钱不够用吗?可以多给你点,但是你要保证有正当用途。”

辛辰摇摇头:“够用……但是还是想挣钱。”

陆柏谦轻笑了一声:“小财迷。”

辛辰脸一下子红了。

“你喜欢美术,就不要做那些浪费时间的兼职了,我有个画廊的朋友,介绍你过去打工怎么样?”

辛辰还沉浸在刚才带着些亲昵意味的调笑里:“……什么?”

“梁书阳,你可能认识。他的画廊,你想不想去?”

辛辰听见这个名字都傻住了。

梁书阳是国内知名的油画大家,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他青年时代的一副曾获美展金奖的作品在不少教科书里都出现过,现在已经五十多岁,盛名犹在,得过的奖、开过的展、获得的学术荣誉,挨个念过去能说一个小时,前一阵子刚拍出去的一幅画,落锤三千万。

那是真正的艺术大家。

他……能去梁书阳的画廊里打工?!

哪怕是去扫地,都要光荣死了!

辛辰点头点的快要把脑袋晃掉了:“我去,我去,不给钱也行!”

什么江承望,什么扣工资,根本不重要好吧!

在辛辰眼睛里重新看见那团跃动的小火苗之后,陆柏谦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都是小事,能哄过来。

到了商场,陆柏谦直接给商场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片刻后有人将几个盒子送到地下车库,司机去拿了过来,从头到尾陆柏谦都没有让辛辰出现在人前。新鞋子一一试过,都很合脚,辛辰的家境不足以支撑他对鞋感兴趣,因此也并不怎么了解这些鞋子的价值,就当作普通运动鞋穿在脚上,很高兴地左右晃了晃。

车子重新上路,返回H大,辛辰拎着鞋盒和没吃完的饼干向陆柏谦告别。一场短暂的会面成了两个人的药,陆柏谦回到世纪华庭的时候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辛辰回宿舍的路上也连蹦带跳,丝毫不见之前蔫嗒嗒的样子,甚至还欺负了一会儿白泽南,因为对方想尝尝他没吃完带回来的饼干。

辛辰护食地把盒子往旁边一挪:“你牙不疼了?”

白泽南:“我可以用另一边咬。”

“不行。”辛辰冷酷地拒绝了,“你牙看好了再说吧。”

白泽南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盒子里的饼干:“好吧,我明天去医院。”

辛辰:“……你这吃货!”

第二天白泽南果真没食言,让他爸带他去医院拍了牙片,结果一张嘴里四颗阻生齿,都要拔出来,白泽南差点哭死,周一回来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

辛辰看着他,默默安慰自己,跟白泽南比起来,那天哭出来真的不丢人。

周五的时候,陆柏谦让辛辰不必再备课,但依旧去了家教的地方,陆柏谦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让司机下去,和辛辰一起上楼。

“你是?”开门的家长愣住。

“我是辛辰表哥,”司机三十来岁,年轻力壮,人狠话少,“我听辛辰说你们那个定好的薪酬……”

那位家长一下子白了脸,飞快关上了门,司机沉默了片刻,正要再敲门的时候家长又把大门拉开了,从钱包里掏出钱数了一数,胡乱塞进辛辰怀里:“还大学生呢,结交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会人,就你这样的想接着教我都不让我女儿跟你!快拿着钱走,不然我报警了!”

辛辰:“……”

他抬头看了一眼司机大哥,又对比一番自己瘦瘦小小的体型,感到了深深的不公平。

两人返回楼下车里,陆柏谦看了一眼抱着钱的辛辰,又一次觉得十分神奇,这辈子第一次陪着人来讨债,就为了一千二百块钱,说实话这些钱扔地上他都不一定会去捡。

但是辛辰却很高兴,认认真真把一沓钱捋平了收进书包里,脸上洋溢农民伯伯看着麦垛的满足笑容,陆柏谦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辛辰一怔,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没,很可爱。”陆柏谦真心实意道。

辛辰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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