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2-19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斯竹年 主角：何思音 江弦清
在何思音前往花店暴揍vermin成员的几小时前，糯米终于在无数监控里寻找到了小φ的脸，并进行了定位。
也池匜几乎是在得到消息的一瞬间便开启了一个幻境，将六个区的十二个代表全部拉了进来。
幸亏之前时礼在秦书的“梦”里确认了政府对能力者的知情，瑟维恩境内的能力者都及时进行了藏匿，躲过了政府的直接抓捕。
也因此，也池匜将他们的意识抽离身体时，他们突然失去控制的身体才不会导致危险。
“小φ的影像定位在一家私立医院，用的假身份进了医疗舱。”
医疗舱的费用都是按小时算的，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omega都松了口气，这至少表明小φ暂时安全。
“能查到是谁吗？”
“也是假身份，很明显，而且每次都用现金支付……”
“等一下！”一直做背景板的也池匜忽然打断了糯米的话，“我的影子在那家医院的医疗舱病房外面被挡住了。”
何思音的出租屋已经被政府的人搜了一遍了，他和时礼现在躲在一个待拆的地下防空洞里，隔壁就是一窝瘾君子废弃的老巢。
“那就是对能力者知情的人了，政府、savior、平权会……”
“应该是savior，”元陌打断了何思音的话，“政府一定会把人带到军事管控区，平权会自五年前就不管我们了，只可能是savior想利用小φ让我们自投罗网。”
“不像，savior没理由等这么久才放消息出来，毕竟每拖一天，我们被政府抓获的可能性就大一点，savior的胃口很大，他想要的是我们每一个人。”何思音看向也池匜，“也哥的影子被阻拦了，说明政府对付我们的手段绝对不限于五年前从研究所获得的那些，savior也不会那么天真。”
“哦对了，平权会那边……”魏月眉头蹙着，神情很是担忧。
“我确实联系上了平权会，但是他们表示只能接应一次，毕竟政府对平权会内部有omega能力者且知情这件事不知情，一旦平权会出现在境内且出手相助，就相当于一次彻底暴露，瑟维恩政府也不会允许平权会再次出现在境内，他们对我们的帮助确实只能是一次性的，而且依然要求我们加入平权会。”
“所以小φ出事其实是为了避免我们逃跑？那应该是政府的手笔了，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政府为什么不把人挪到更安全、他们更能掌控的地方呢？”
何思音蓦地回忆起了小φ被带走的那天晚上，他和时礼分别用自己的能力紧急处理着小φ身上的烧伤，时礼的眼睛经历过改造，视野范围更大，但那群不速之客显然知道这点，他们抓住了时礼的视野盲区，用savior专门研究出来的对付他们的信息素屏蔽拆解型武器控制了他们的行动。
Omega能力者的能力都和信息素挂钩，用于体内消耗，例如小φ加速新陈代谢产热，不能随时自主进行远距离攻击，被称为内化型能力者；用于体外消耗，将信息素分子附着于外物进行控制，例如何思音能控制空气中的某些粒子和颗粒，时礼能控制体外的水分子，被称为操控引导型能力者。
Savior专门为他们制造的武器和护具表面都有屏蔽分解信息素的涂料，政府在五年前曾经缴获过一批，起初的研究认为这是防止omega利用信息素迷惑alpha研究员和守卫出逃，倒也算是有几分道理。
那群人手里的武器明显就是同一批。
人数武器压制，时礼甚至被装有强效信息素抑制剂的麻醉枪打中，失去了水的“保护舱”，小φ就这样被人劫走了。
虚无的空间里沉默在弥漫，西北区的小o操了一声，神情显得有些焦虑，“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小φ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暴露能力，她那一烧，火调一查，甚至都不用时礼去确认，政府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我真是服了她了。”
也池匜眼神冷冷地瞥过那个小o，瞬间，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化为了一片黑烟，他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也哥，别生气！”西北区的另一个代表慌了，“萨尔是太着急了，一时没管住嘴，我替他给小φ道歉，哥你先把人弄回来。”
也池匜食指指天，十几道视线刷刷刷地往上看去，那叫做萨尔的omega就这样被倒吊在虚空中，手和脚还交叉绑在背后，嘴里塞了一坨袜子，眼睛瞪得溜圆。
虽然知道幻境里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这样折磨人的意识，对精神的伤害也不是盖的。
“也哥，好了，我们会把小φ救回来然后一起走的。”何思音努力安抚着也池匜的情绪。
顶上那傻孩子不听劝，自己把袜子吐了出来，“我们区里面已经有人快急疯了，前几天又被政府的人发现了，追了大半天最后藏进了森林里，再拖下去人可能就没了！还救什么啊！”
也池匜眼神一凛，头顶上那人猛地惨叫一声，袜子又给塞回了嘴里。
“那场火灾不是小φ做的。”也池匜慢慢低下头，面部表情似乎有些呆滞，“这些年我和小φ是有联系的，所以我的虚影看到了真相——何思音之前说的那个站点，有个alpha和它的联系很紧密——那是那个alpha干的，是他嫁祸给小φ的。”
“你在说屁话！”顶上那人又吐了袜子，“你当政府是傻B查不出来是能力者干的还是普通人干的啊！？能用火的不就她一个嘛！”
何思音和一个西南区的男性omega表情都是一僵。
萨尔还真说错了，在场这两人还都能间接用电生火，只是小φ的事情明显和他们没有关系。
也池匜抬起头，“那是个alpha能力者，我亲眼看到的，他和小φ的能力一模一样，小φ是为了保护家人和他打起来结果无意间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她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思音心里琢磨着，悄悄握紧了拳头——Alpha能力者，栽赃嫁祸，加速政府的行动进程，原来那个人是想提醒我这件事吗？
“那也哥，你之前就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吗？”
“没有，他们踩点的人可能也是能力者，我只有在小φ出事的那天晚上见到了那个alpha能力者。”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萨尔在空中大声质问道。
也池匜沉默了。
“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弄清楚了这件事就行，也哥，你……”何思音转头看向也池匜，“也哥？”
也池匜表情很古怪，眉头皱成一团，“有个人的意识在往幻境里面闯，被我挡在外面了。”
“又是你说的什么alpha能力者？你不会是在骗人吧？谁见过能使用能力的alpha啊？”萨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等等，”时礼突然双眼发光地看向也池匜，“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吗？”
“能，很明显的尤加利叶。”也池匜回答得毫不犹豫。
时礼嘴角翘起一个娇俏的笑，“哦——那我知道了——我姘头，你们见过的。”
身边的人一愣，瞬间都明白过来，表情尴尬僵硬又古怪。
“是只有他的吗？”何思音问他。
也池匜闭上眼睛，“你是知道了什么了吗？确实还有另一个，但是这种信息素好罕见啊，我说不出来他的本源植物……但是，像清凉油。”
何思音大概猜到那是谁的了，举手扶额道:“放进来，看看政府到底想干嘛。”
刹那间，不远处的空间像是瞬间被劈开了一条口子，一只手摸摸索索地伸到了这个空间内。
那只手愣了一下，随即收回到了小o们的幻境外，一个看身形明显是alpha的男人出现在了裂口处。
时礼冲他抛了个媚眼，“我亲爱的秦老师，今天不去守着你的实验室吗？”
“我……”
秦书一句话没说出来，就被身后另一个人推了进来。
“哟，这么多人啊。”
江弦清遛弯儿似的迈进来，戒备警惕的目光像是定死了在他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弦清，缮亭特任部前副部长，现在是S3358号任务，哦，也就是抓捕你们的行动的任务总队长。”
“需要我困住他的意识吗？”也池匜拳头已经捏紧了，幻境的开口也早已缝合，一丝痕迹都不见。
“你怎么进来的？”
何思音表情冷冷地看着江弦清，眼神却有些复杂。
“小何同学始乱终弃，用完我就装不认识了吗？”江弦清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眼里映着何思音的影子。
时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八卦的气息在幻境的空间里弥漫。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急了，何思音急了。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我给你提供了vermin的线索，希望你能稍微阻止一下他们的行动，免得激化你们跟政府之间的矛盾，啧……”江弦清摇摇头，借着身高优势斜睨着这群小o。
“看样子你们也没我想得那么厉害啊，是我高估了，我向你们道歉。”
诧异震惊的眼神落在何思音身上，何思音依旧盯着江弦清一个人。
“你再说一句离间的话试试。”
江弦清退了一步，耸了耸肩，“好吧，我只是让你们老大盯着那个alpha，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咯，但谁也没想到他们的行动这么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江弦清咧开嘴，又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但是我当时哪儿知道savior弄出来一个alpha能力者，是为了嫁祸给你们的小伙伴呢？不过如果把这件事放到特任部身上，我们在收到消息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对这个人进行监视，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哎，只能怪你们自己的人没用罢了。”
“也池匜！放我下去，我打死他个傻B玩意儿！”萨尔在上空嚎叫着。
“哟？顶上还有人演杂技呢？你们开会娱乐还挺丰富？”
“你他妈B的……”
“行了！”何思音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了，他转身看向也池匜，“也哥，放人，别把这一套用在自己人身上。”
也池匜手往上空一挥，萨尔啪一下砸在了凭空出现的地板上，随即立刻伸手挥向这两位不速之客，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锁链猛地窜向他们。
“对，用在外人身上最合适了。”时礼笑着和秦书对视。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alpha浑身突然被一层蓝色的光晕笼罩，锁链在进入蓝光范围的一瞬间化为飞灰。
“哇哦，神奇啊。”江弦清定定地看着袭来的锁链，啧啧称奇。
也池匜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这是我的幻境……”
“是你的幻境啊，”江弦清摊开手，化开了更多锁链，“但我们不是你邀请进来的，所以我们不遵循你设定的规则。”
江弦清忽然朝何思音走进了一步，伸手意图抓住他的手，何思音劈手欲挡，但更令人惊讶的是，何思音的手穿过了他的手臂，他们根本无法进行接触。
“看吧，你们对我没有威胁，同样，我们对你们也没有，”江弦清嘴角挂着笑，看向也池匜，“向科技妥协吧，我的小朋友们。”
“你到底想来干什么！”
江弦清觉得这个小omega的后槽牙都快给这句话咬烂了，手穿过他的发丝，像是摸了摸他的头。
何思音似乎是知道他们之间不存在接触这回事，也就没有再躲。
“你上次不相信我，我理解，但是政府已经行动了，我还来这儿折腾，你总该知道我和政府不完全是一路的了吧？况且我身后这位，要不是因为心里偏向你们，你们这群小不点儿能从他嘴里套到话？”
江弦清回头看了这个背景板一眼，“当然，偏向一个人也是偏。”
时礼捂着嘴笑得很猖狂。
“所以，你们来干什么？”
江弦清挑起眉，“我表达的友好还不够鲜明吗？”
“你如果继续打哑谜，效果可能比上次还差。”何思音冷冷地看着他。
“啧，又这样，”江弦清后退了一步，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你们不会向savior妥协，但平权会也不是什么好的去处，对吗？”
十多个人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变得有些微妙。
“别想我是怎么知道的，随便一思量就出来了——如果你们认为平权会是个好地方，那你们五年前为什么不选择直接进入平权会，而是耗费这么大力气，藏着掖着也要在瑟维恩境内做‘正常人’呢？现在是政府把你们的这条路断了，你们才被迫和平权会联系的，不是吗？”
何思音语气淡漠，“你们不是和政府同步接收到能力者的情报的，是吧。”
江弦清眼神落到何思音藏在鬓发里的一颗小痣上，不置可否。
“这个嘛——现在倒也不重要了，反正这件事迟早不是秘密。”
“你是来给我们提供新的选择的？”
江弦清像是有些惊讶地抬起了眉毛，“提供倒也说不上，我就是来帮你们开发一下思路——你们依旧可以在瑟维恩境内生活，也能接触家人朋友，但会受到一定限制，不过……”江弦清嘴角挂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这已经比进入平权会自由得多了吧？”
江弦清的眼神在何思音身后扫了一圈，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好几双开始发亮的眼睛。
他的视线挪到面前的人脸上，只有他和那个叫时礼的小o面沉如水，像是完全不为所动。
“随着消息的扩散，你们势必会发展成一种武器，一种国际上比肩核武的威慑，当然，瑟维恩也需要这样的力量，不论获得的途径是怎么样的。”
何思音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你想让我们成为瑟维恩的武器，但这和你刚刚的说辞冲突了。”
“武器？”江弦清双手插进兜里，笑着迎上何思音的目光，“要说武器，我们特任部对于缮亭对于联会来说就不是武器了吗？”
“你别混淆概念，我们不傻。”
“我可没有混淆什么概念，特任部干的事儿也少不了能把自己送进去吃牢饭的，但政府和联会就是需要，你们也是一样的，不是吗？你们有资本和政府谈条件，再说，我会帮你们的。”
“这件事对很多人都有利，”何思音低头似是思索了一下，“所以你的得利点在哪里？”
“我爱我的国家，我爱给我发工资的地方，不行吗？”
时礼靠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那你的国家和人民还有上司都会很感谢你的。”
“你们应该也掂量清楚了吧？很简单啊，我都把自己搭进来，和你们做共犯了，而且政府有那么多从savior那儿缴获的武器，也无从知道我们有资格进入你们的幻境，你们总不至于还要怀疑我一片赤诚之心吧？”
江弦清笑着向何思音展开双臂，似乎在期待一个达成合作的拥抱。
何思音伸手在虚空中和空气握了一下，迎上江弦清诧异的表情。
“反正碰不到，这样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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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夜地下，何思音站在大开的走廊门前，脸色难看得吓人。
“江弦清，你个混蛋。”
元陌觉得眼前的omega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当初又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玩儿无间道的可能性，他们玩儿阴的，我们也倒戈不就成了吗？”
元陌看起来心情莫名的好，何思音周身的温度倒像是瞬间降了好几度。
元陌笑着揽着何思音的肩，“不过那个alpha倒是真的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差的思路呢，反正要留在境内，最后都是要和这群混蛋谈的，既然他们不想用嘴谈，那就用拳头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