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仙君每天都在修罗场

精彩段落

见少年只是淡漠地瞥了眼自己,便要走,苏映真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宋公子,且慢!”

这声饱含落寞,却又礼貌疏离的声音,让宋锦笙顿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身上不友好的视线越来越多,甚至……周围开始有人在低声谈论自己。

虽然听不太清,宋锦笙却知道那些讨论自己的话,不会是好话。

看着眼前身姿纤细,清冷俊美的少年,苏映真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他压低了声音,戏谑道,“怎么,才几天没见,这就把我忘了?这些天,你和我的未婚夫同住一个屋檐,有没有勾.引到他呢……”

“我并未勾.引傅公子。”

宋锦笙说这话时,没有可以压低声音,故而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疏寒的侧颜,还有泉击玉石般清悦的声音,让众人怔了怔。

这个炉鼎,好像和他们所想并不相同,并不是狐媚妖艳的模样……

不对!这少年明明横刀夺爱,未经苏师兄允许便和傅师兄住在了一起,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做了不敢承认,简直恬不知耻!

苏映真满意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那张明丽漂亮的脸,却流露出了哀愁和悲伤之色。

“我、我自然相信宋公子和云渺是清白的,只是……云渺和我还有婚约在身,我只希望,宋公子可以避避嫌……”

“……”

看着对方装模作样,宋锦笙长睫微闪,脸色冷了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映真美眸氤氲着委屈的水汽,倾身附耳,红唇张阖,恶魔一般低语,“当然是让你尽身败名裂,遭万人唾骂,被云渺抛弃,然后、被踩进烂泥里了……”

说完,苏映真如愿看到了少年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的眼眶。

他欣赏着对方的精致的眉眼和侧脸,接着刺激道,“这就受不了了?炉鼎生来便身份低下,你以为,你又有什么不同?你不该在这里的,你该躺在男人的身下承.欢才是……”

“苏、映、真!你欺人太甚!”

见少年发怒,苏映真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当即佯装惊慌地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对方打下来的手。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愠怒的宋锦笙,连声音都在颤抖,“宋公子你!你不愿离开云渺,也不必动手,玄璃派内,禁制私斗!”

小九:“……”

“宿主,我好想打他啊,这个姓苏的好烦!”

宋锦笙看着急得一脸抓耳挠腮的小九,额角抽了抽,淡淡地安慰了句:“只是做戏罢了。”

然而,周围的人可做不到这般心平气和。

苏师兄在门派里,可是相貌出众,修为深厚,最受欢迎的那一个,然而,这样明媚骄傲的人,现在却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炉鼎欺负,他们怎么能容忍!

很快,便有弟子忍不了,站出来说话了。

“这位宋公子未免太过嚣张!难道是欺我玄璃无人吗!”

“苏师兄与傅师兄的婚约自小.便定下了,又岂容你横插一脚!”

“说这么多做什么!这种不知羞耻的炉鼎,就该赶出去!”

因着上次的事,路过的林砚本不想凑热闹的,但炉鼎二字却让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锦笙?他也在这里?

林砚心跳快了些,忙上,拨开人群,看见那道在自己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的身影,他激动地喊了声:“锦笙!”

这亲昵的称呼,让宋锦笙眉头皱了皱,他蓦地回头,看向林砚的目光淡漠疏离。

直到这一刻,愤愤不平的众人才看清了那个他们口中不知羞耻的炉鼎长什么样。

少年乌发雪肤,唇如春光,眉目清冷似画,额间朱砂痣火红如霞,堪称秾丽艳绝,风华无双,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苏映真自然也看到了众人目光中的痴迷,他嘴唇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眼瞳里翻涌着深沉的黑。

这张脸,果然会让人不受控制地沉沦呢……

“映真,出什么事了?”

傅云渺的出现,打断了众人的晃神,他们心虚而复杂地收回视线,在傅云渺严肃冰寒的目光里,散了。

苏映真见人走了,才笑盈盈地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什么,转而问道:“疏玉真君告诉你怎么取出赤阳珠了吗?”

此话一出,傅云渺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耳尖还可疑地红了,“此事你不用担心,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完,傅云渺当真带着少年转身离去。

苏映真太了解傅云渺了,他知道,对方古怪的反应,必然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果然,小东西来了之后,这死水一般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呢……

是夜。

烛火摇曳,朦胧的光线,将桌边人的影子拉长,投落在窗上。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傅云渺的出神,他叹了口气,低声应道:“进来吧。”

门吱呀着,开了。

月夜下,少年一身雪白里衣勾勒出纤细的身形,他长发散落肩头,一张艳绝端丽的脸,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待对方坐下了,冷香侵入自己的呼吸间,傅云渺才猛地回神,他知道少年是为了赤阳珠而来,可他不知道自己该答应,还是拒绝……

“锦笙,你——”

“傅师兄,我可以叫你傅师兄吧?总觉得一直称呼公子,有些太过生疏了。”

少年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恬淡如水,“傅师兄,锦笙知道,你与苏公子早有婚约,今夜前来,是想告诉你,不必为取赤阳珠一事为难,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听到这话,傅云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语气甚至有些失控,“你能想什么办法?难道就任由那些人糟蹋你吗!”

糟蹋二字,像尖锐的长针,狠狠刺痛了少年的尊严,他长睫一抖,声音哽咽而倔强。

“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宋家已将我除名,这世上,再无我容身之所,难道我就该认命,就该死吗!就因为我是炉鼎?!”

“我若不想因为这颗珠子死掉,就只能雌伏于人下,接受别人施舍的元阳!你以为我有其他选择吗!”

“我……”

傅云渺看着少年绝望落泪的模样,胸口泛起阵阵钝痛,他薄唇微张,想说自己可以帮少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婚约和师命,像两座大山,压在他的理智上,让他只能看着少年悲伤离去,甚至无法挽留。

没人注意到,窗外还有一个人,而那人,正是隐匿了身形的苏映真。

他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一双黑沉的眸子越来越亮,小东西、既然你这么需要元阳,那我便帮帮你吧……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宋锦笙脸上悲伤的表情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他神色平静地坐在床榻旁,那乌黑的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就连白皙昳丽的脸上,甚至都残留着冰凉的泪痕。

小九:“……”

这强烈的反差,让刚才难过得差点流泪的小九,忽然哭不出来了,就在他感慨宿主的清醒和冷情时,忽然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

他眼瞳微缩,当即提醒道:“宿主!有人来了!”

闻言,宋锦笙微微别过身子,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精致的侧脸,下一瞬,他感觉到一只略带冰凉的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

“谁!”

少年惊惧地挣扎着,仿佛被困住的小兽一般,有种凌虐的美感,苏映真欣赏了会儿对方梨花带雨模样后,才显露出了身形。

“是你?!”

宋锦笙含着泪水的乌黑双眸,满是羞愤,他眉头紧蹙,像是厌恶极了眼前的人一般,挣扎得更厉害了。

苏映真仗着修为高,轻易就禁锢住了少年,他欺身而近,将对方压在床头,附耳低语,“啧啧啧,小东西,怎么哭了?是因为那颗珠子取不出来呢,还是因为……我的未婚夫他不肯碰你,给你元阳呢?”

“你偷听我们谈话?!”

宋锦笙死死地盯着眼前俊美无俦,却恶劣至极的青年,嫣红的唇紧绷着,甚至气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轻柔地抚摸过对方秾丽的眉眼,还有额间的朱砂痣,苏映真笑得邪肆张扬,“我若是没有偷听,又怎么能帮你呢,小东西别怕,我还没有玩儿够呢,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苏映真一边说着,一边轻佻地将掌心,游移到少年的腰上。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再与傅师兄有任何瓜葛,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少年带的声线带着颤音,明显取悦到了苏映真,他笑着松开了手,下一瞬,却是径直将少年推倒在了床褥上,俯身压了上去。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你这么需要元阳,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滚开!我不需要!”

一把抓住少年作乱的手,禁锢在头顶上方,苏映真薄唇张阖,温柔缱绻地说,“要不要,由不得你。”

两人墨色长发交织满榻,凌乱的黑白衣衫相接在了一起,荒唐而美丽。

被强势桎梏的感觉,让人心慌,宋锦笙气息不稳地威胁道,“傅师兄就在对院,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发现吗!”

苏映真被少年雪白的肌肤晃了下眼,语气漫不经心,“若被发现了,我就说是你勾.引的我,你猜……你的傅师兄会相信谁?”

“你卑——”

宋锦笙还没来得及骂完,就被苏映真堵住了嘴,没有说出的音节,被对方吞入腹中。

苏映真不顾少年的抗拒,放肆而疯狂,就在他因为轻易挑起少年的渴望,而感到得意时,眼前忽然闪过一抹冷光。

“咻——”

匕首空气被划破的声音,让苏映真神色微凛,他钳住了少年的手腕,声音阴沉,“同样是被压在身下,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宋锦笙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没错,除了你,谁都可以!”

这话,激怒了苏映真。

他那张明丽俊秀的脸,变得森冷可怖,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这个低.贱的小东西给我听好了,从你进入我视线的那天起,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心……都已经属于我了!所以……只有我能碰你,知道吗!”

“你这个疯子!”

宋锦笙挣扎着,匕首却被对方轻易打飞,而他身上的疯子,报复性地折腾着他,甚至不管不顾地撕碎了他的里衣。

眼角有泪水无声滑落,宋锦笙颤抖着唇瓣默念着什么,下一刻,地上的匕首又回到了手中。

只不过,这一次,他对准的却是自己的脖颈。

“你若再敢进一步、我就死在你眼前!”

苏映真曾听傅云渺说起过这把匕首,能伤到席清寒的利器,自然不会是俗物,看清少年眼底的决绝和恨意,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宁愿死,都不想被自己碰吗……

一旁的小九被宿主吓得不轻,忙劝道:“宿主、你别冲.动啊!死是很疼的!而且,为了这个姓苏的,不值得!”

听到小九担忧的语气,宋锦笙长睫轻颤,在心里说:“放心,我不会死。”

苏映真现在已经对自己起了兴趣,不会就这么让自己死掉的,游戏才刚开始,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

果然,苏映真眼神阴翳地盯了宋锦笙许久,终究还是从对方身上退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临走时,留下了一句,“很好……小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愿来求我,求我碰你的!”

直到小九确定对方已经走远了,宋锦笙才松开了手中的匕首,他脸色苍白地坐起身,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怔愣了会儿,他忽然拼命地擦拭起了自己的嘴唇,到最后,甚至恶心得干呕起来。

刚才那种被强迫禁锢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被天帝之子囚禁折磨的那段日子,想起了一切悲剧的起源……

宋锦笙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自己,历经万难,成了修真界内第一个飞升成仙的炉鼎。

那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彻底甩掉炉鼎这个耻辱的称呼了,然而,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在仙界找到宗门后,他成了新晋弟子,确实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变故,发生在天帝大寿那一天。

那一天,他照常遮掩了自己炉鼎的体质,随宗门一同赴宴,却遇到了一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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