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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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翰山常年积雪,因而当楚迩冒着寒意爬完山梯后,进入大殿,他的护目带已和他的发一样,染上了糖霜般的雪。

他进门时,殿内一片安静,各大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席上,仿若此前的热闹全不过是错觉一般。

……怪怪的,少年不着痕迹地皱眉,这种全场氛围“一触即发”的感觉从哪儿来的?

他又走上了几步,挂在其腰间的银铃无声轻晃,将殿内的种种用神识传感的方式“告知”于楚迩。

少年稳稳地走到仙君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上了那个称呼。

他道:“师尊。”

——

“竟然是天生魔骨。”坐在右席的“老翁”语气复杂。

另一边的“老姬”接住该句。“是啊,”她幽幽地道,“我们的翰羽仙尊还用自己的‘静羽’剑意封魔骨于眼,换了这失怙幼儿一身的通天仙感,这小孩已经于呼吸间入道了。”

旁又一僧人道:“阿弥陀佛,因果已成,施主何苦?”

“没救了,散了吧。”有仙君如此冷漠地总结。

楚溟将这一众仙人的传音入耳之语听得清明,神色未变。

他敲了敲杯壁。暖玉做成的酒具给楚溟冰凉的指尖带来几分暖意。

窃窃私语静了一息。

众道长们再次低头看向大殿中央,小孩虽遮着眼睛,但眉目间的盎然正气再端正不过了。

看上去真的很“根正苗红”呢……

大能们木着张脸,纷纷拿出自己已经备好的贺礼:暇衣一裳,出自原瑕弦仙君现赫尔魔君之手;剑茶三两,出于已经“失踪”的德雅道人;瓷玉剑一把,为昔日的剑暇宗主所铸……

小孩听到这里没忍住:“怎这多前辈‘失踪’呢?”

赠礼的仙姬瞅了瞅他所戴的护目带,稳稳地用老妇的声音道:“老身希望你日后记得今日之语。”指不定你以后魔骨破封,你这为翰羽仙君亲手所制的护目带也会出现在上述之物里……

完了,这么一想越发心痛了呢.jpg

越看越心凉,众大能们捂着心送完礼,一步三回头地被翰羽仙君送离了翰山道场。

楚溟被好友抓着手,听着对方痛心疾首地嘱咐道:“你真不回头?现在斩断因果应该来得——”

僧人打断:“阿弥陀佛,施主慎言。”来不及了。

“真没救了?”

“阿弥陀佛。”

楚溟望望天上飘着的雪,轻轻推开了友人的手。

感觉自己被嫌弃但又找不到理由,楚迩懵懂地抬首,迎上自家师尊看来的目光。

因魔骨封于眼而不能视物,小孩只能感受到有只冰凉似玉的手揉过自己的发。

向来淡淡的自家师尊,此时语中带有极为清浅的笑意:“徒儿,可否给为师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少年怔住。

所谓的“修仙界三大高危职业”的传言还未完全流开,只是在众大能内部辗转。因而楚迩并未懂自家师尊言外之意。

许是翰山常年的风雪太冷,感受着那只比冷玉暖不上几分的手,少年一时说不话来。

“……师,师尊,”楚迩听见自己如是道,“你还是拿着那雷火暖玉吧,若是不够,徒儿再做几枚。”

这就是冰灵体吗?恐怖如斯。戴着护目带的少年再也撑不住,打了个寒颤。

翰羽仙君此前亦没有收过徒,但对于如何教育弟子却是很有经验。

因而,在其收徒的第二天,众大能在翰山脚下见到遮目的楚迩时,感到了惊奇与意外:

翰羽当年也是凤凌道君座下出名的首席弟子,不知替凤凌道君教出多少剑君,不可能就这样把人“扔下”翰山啊!……等下,这前面这句话中好像有略过什么关键词?

“啊嘁!”遮目的少年又打出了个大大的喷嚏,省着鼻涕。

披着老妇容貌的芷晖仙姬立刻明了:“烨明师侄,你这是……没撑住翰山上的风雪?”难怪了,他们昨天离开翰山时,就见身后那本还称得上雪霁日明的天气陡变,又起了雪絮,还奇怪这翰山之雪金丹之下者难以承受的惯例被打破了,以为是翰羽仙君做了什么,方才使这不过筑基的新弟子受得住那风雪。

少年怏怏地坐在药席旁,有气无力地道:“可以这么说吧,师尊说一枚雷火暖玉顶多撑两个时辰,金丹之前的我若想再上山,自己掂量着做。”

他手里握着一块白玉,微红的灵力流转于玉心,只是初见便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雷火之蕴。

芷晖仙姬静了两息,到底没有忍住:“翰山雪寒可不简单,这种情况下你还不用震离火回养自身,更好不了。师侄,这暖玉的制作不差这两天。”

楚迩自然明白此理,那股寒凉之气仍在他体内徘徊未去,惹得他的雷灵根躁动不已。

但想及昨日那只比翰山雪暖不了多少的手,少年垂眸,未有应语。

披着老翁皮的孑立道人注意到了他的面上神情,心中不觉一紧。

孑立道人道:“师侄,你又在想些什么?翰羽师兄很厉害的,当年还未自创翰山道场时,那手羽落剑意可是斩了那叛门的易鸦魔君。”

“提那叛徒做什么,想当初师尊对他多好,结果他竟然——”芷晖仙姬脸色忽变,就连那老妇的假面都没能掩住这剧变的神色。

等等,之前被忽略的关键词是什么来着?

孑立道人也意识到了:“那时不是还没有这个传闻吗?应该是我们多想了吧……师尊还是飞升成功了不是?”

“但‘大师兄’这个称呼也……那些也大多是‘首席弟子’呀……”芷晖仙姬喃喃地道。

偷听的诸多道长也静了一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大对劲儿的东西?

“阿弥陀佛!”又是那句佛谒,又是那位僧修。

“这是高手过招,高手过招……”芷晖仙姬沉痛地道,“谁能想到呢?若不是现在有这个传闻,我们恐怕还意识不到。”

“是极是极。”众人皆叹。

唯有“一无所知”的楚迩没有明白,他云里雾里地道:“什么?”

这回是孑立道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没事,师侄,你还需要加油努力啊!”为了凤凌师尊的清白,翰羽师兄突然不值得人怜惜了呢……

“为了你早日堕,哦,不,成道,”孑立道人继续道,“我来教你术法。”

“我,炼丹。”芷晖仙姬接着。

“我,阵法。”

“我,杂学。”

“……”

一众老头老太太围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慨叹万分,他们的神色皆是沉痛而坚决。

楚迩:实不相瞒,我有些害怕。

“倒,倒也不用诸位师叔师伯,”遮目的少年胆战心惊地道,“想来等我再上山,师尊会教我剑术的。”

孑立道人:“当然,剑术必须得由翰羽师兄来,但是其他的……还是我们来吧,不然太慢了。”

“不错,太慢了,等你堕,哦,不,成道,他都指不定飞升去追——追随凤凌道君了。”有仙君如是道。

“是极是极。”

凤凌座下的各位大能很热心,但是奈何他们并无教弟子的经验。

“你问我?”芷晖仙姬惊讶极了,“我确实是‘小师妹’不错,但二师兄你尽管去问,当年教授弟子的都是谁?”

孑立道人亦是惊讶:“不是,难道你这丹琴之法也是……”

“师尊被易鸦抓走那几年,还能有谁教我?自是翰羽师兄啊!”芷晖仙姬理所当然地道,“说来,翰羽师兄弹琴的样子真好看。你呢,你那幻阵灭境又是谁教的?我若没记错,当时师尊已然‘失踪’了吧?”

“……大师兄教的……”

“哦豁!”众人惊呼,看向正挣扎在学海里的烨明师侄的眼神皆变。

芷晖仙姬默默松开琴弦:“师侄看上去也不是慧极近妖的孩子呢,学了快一年了,入门的小曲还只能弹得坑坑巴巴。”

“阵法基础也才刚刚理顺……”孑立道人熟稔地摸着自己的假须,神色漠漠,“若想能创阵,怕是还要磨上一磨。”

“小家伙儿的暖玉做了多少,师弟师妹?”忽有一道年轻低沉的声线插入了众“老人”的传音入耳的交谈里。

“好像我们给的三个纳戒都装不下了……”

等下,这个声线在众“苍老”声里有些“鹤立鸡群”了吧?

孑立道人捻断了几根白须,小心翼翼地回头:“大师兄好。”

“大师兄好!”凤凌座下的仙君仙姬乖巧应好的模样,惹得其他道君门下的道长们皆是摇头。

翰羽仙君还是那身贯来的玄衣,青丝半束。许是因着冰灵体之故,他唇色浅淡,映着那身玄衣暗绣,越发的苍白。但翰羽仙君那双黑眸看人时却极具魄力,像极了他的那一剑,轻似羽,落下时却带着和这藏雪的翰山无二的威势,沉凉漠然。

其他门下的道长慑于其斩下易鸦魔君时的寒凉剑意。但同是凤凌道君座下弟子,芷晖仙姬见过大师兄以琴入丹时的缱绻温柔,孑立道人则是受过幻境实生时大师兄的怅然之殇。

这样一人,师侄真的能成功?芷晖和孑立同时如是想道。

“翰羽,你怎可下翰山?快——”有仙君惊恐道。

他还未说完,就被楚溟打断:“无妨,分身之法而已。”

楚溟当然知道小家伙儿在山下遭遇了什么,自己的众师弟师妹想教导楚迩也自是可以,他也可轻松一点。

不过翰山太冷了,享受了小家伙儿的暖玉招待,再一人独守翰山雪,实是难以忍受,思来想去,他便用分身下来看看情况。

“小迩,过来。”他出声唤道。

正用神识苦苦“看”玉简的少年立刻站了起来,循声飞奔向翰羽仙君:“师尊!”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和身着玄衣的翰羽仙君不同,楚迩贯来穿白衣道袍,衣上以红线明绣法阵,在其跑动时便灵动如火般。

平常不觉什么,此时见到这飞奔一幕的众大能:……这种小白兔飞奔向大灰狼的错觉哪儿来的?

楚溟未察觉众人之想,虽是分身,但想及此前仅是用手揉发,小家伙儿都病了几天,怕是用分身一抱,楚迩又不用上山了。

于是,身着玄衣的仙君微侧身体,躲过了遮目少年的热情之举。

“带上暖玉,”仙君淡淡地道,“上山学剑。”

不问这一年来的近况,亦不问其学习进度,甚至在交代完吩咐后便散去分身,丝毫不考虑翰山那万阶山梯覆雪有多难爬。翰羽仙君垂眸的样子,当真符合了那“清冷师尊”的人设。

“好的!”而少年也并不在意,反是雀跃极了,“我做了好多好多的暖玉,师尊一定可以暖暖和和地睡上一觉。师尊,师尊,这一年来,你在山上看着我做的那壶‘雷雪烧’怎么样了?”

过了很久,诸道长都以为翰羽仙君已经远离时,忽听到一句极轻的应语:“酒很好。”

“那就好,师尊,你等等我,我马上上山!”遮目少年絮絮道。

见教了一年的师侄直接忽略了自己,拿起暖玉直奔山梯,芷晖仙姬面无表情地道:“好一对‘三好徒儿’与‘清冷师尊’呢……”

“翰羽师兄教我们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吧?”孑立道人表情微妙。

芷晖仙姬:“我们也没有这么热情过吧?”

“呵,师徒!”有一仙君如是总结。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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