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也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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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啊!”楚烊短促地叫了一声,双眸冒火。

姜止悠然道:“离我的Alpha这么近,楚少是不懂最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缺乏教养?”

他的Alpha……吗?

沈星楼心头微动,薄唇无声抿了抿。

楚烊抽了纸巾擦拭,狼狈地低吼:“姜止,要发疯去别处!”

姜止眉梢一扬:“还有更疯的,要领教么?”

楚烊一哽。

从前为了和沈星楼离婚,姜止做过不少偏激的事,在皇朝就闹过几回。

楚烊有所耳闻,一时不敢真招惹他,扭头看向沈星楼:“你就看着他这么欺辱我?”

沈星楼不语,情绪难辨地盯着姜止。

楚烊闹了个没脸,面上火辣,臊得慌。

姜止趁势道:“楚少,我觉得你应该换身衣服,需要我帮你叫车么?”

楚烊穿的白衬衫,红酒一浇,脏污格外明显。

他垂眸看了看,恶狠狠地瞪一眼姜止,这才离开。

他一走,姜止便坐到沈星楼旁边,自然而然地抱住他胳膊,语气似有些嗔怪:“和朋友聚会怎么不带我?”

俞城和顾蕴对视一眼,一脸见鬼。

百闻不如一见,都说姜止性情大变,可没说变得如此天翻地覆啊!

两人震惊不已,却见沈星楼无动于衷。

他脑子里全是那份离婚协议,见姜止这般,只觉他是一心为了离婚。

沈星楼心寒又恼怒,疏离地推开姜止,又拿起色盅把玩。

姜止眨眨眼,很是茫然。

之前不是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

姜止戳戳他胳膊,直接问:“你怎么了?”

沈星楼反问:“你说呢?”

姜止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

沈星楼冷嗤一声。

故意将离婚协议露出来给他看,会不知道他因何生气?演得真像。

姜止恼了。

凡事得有个理由,莫名其妙的算怎么回事?

姜止小脸微沉:“你宁愿玩个色盅,都不想告诉我究竟在气什么吗?”

沈星楼讳莫如深:“你该知道的。”

姜止失去了耐心,视线一错落在那色盅上,眼底忽地一亮。

他夺过沈星楼手中的色盅,道:“这玩意儿我也会,玩一局?”

沈星楼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又玩什么幺蛾子?

姜止看他不说话,当他默认,起身叫来服务员,低语几句。

片刻后,服务员送来两个新的色盅,姜止将其中一个推给沈星楼:“赌一把,若我赢了,你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沈星楼心下一沉,嗓音发紧:“若我赢了呢?”

姜止直直地望着他:“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这话实在太有诱惑力,沈星楼明知输了他会提出什么,却还是应了下来。

万一呢?

姜止弯唇:“你先来。”

沈星楼抄起色盅,摇晃数下后扣在茶几上缓慢揭开,三个一。

顾蕴一喜:“豹子!楼哥赢了。”

姜止挑起眉尖:“那可不一定。”

话毕,他拿起色盅随意摇了两下,打开一看,赫然是三个六。

顾蕴僵住,好半晌,他道:“我记得你不擅长这个,不会作弊了吧?”

说着,他抓起色子掂了掂,拧眉道:“这重量好像不太对。”

姜止眸中掠过一抹心虚:“怎么可能!”

沈星楼没错过他细微的变化,探手拿过色子,用力一拧,六点的那一面里头流出些水银来。

水银比重大,摇色子前只要将需要的点数朝上静置三秒,摇出的必定是那个点。

这是赌场出老千的常用手段。

姜止讪讪地摸摸鼻子。

沈星楼愣怔几秒,旋即怒极反笑。

原来是这样!

想方设法哄他入局,光明正大地耍手段,就为了赢得这一局。

他是笃信他一言九鼎,输了就一定会放他自由么?

沈星楼做不到!

他细细地擦干净手指,倏地起身,一把拽过姜止,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姜止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趔趄:“你慢点,去哪儿啊?”

沈星楼没回答,将他塞上车,风驰电掣地回了云景苑。

“沈星楼,你……唔——”

姜止才张嘴,沈星楼便将他压在门板上,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是不是只有彻底标记你,你才不会想着离开我?嗯?”

姜止有点懵。

他不是说过不走么,沈星楼的不安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姜止想问,沈星楼却没给他机会,从玄关处一路到卧室,几乎整夜未歇。

******

翌日七点,沈星楼准时被生物钟叫醒,怀中有温热的触感传来,他垂眸,姜止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微微蜷起的身子露出后颈,白皙的肌肤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腺体,反复被蹂躏,略有些深的齿痕里渗着血。

轻轻一嗅,红酒味扑鼻,几乎盖住了姜止原本的甜橙味。

沈星楼伸手摸着那个临时标记,心里一阵满足。

他标记姜止了。

虽然不是彻底标记,但他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沈星楼不由得深吸一口,却将睡梦中的姜止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嗓音发哑地问:“老公,你干嘛?”

听到他的声音,沈星楼如梦初醒,昨夜的记忆悉数回笼。

他想起他对他的粗鲁,想起导致那种境况的罪魁祸首——离婚协议。

念及此处,沈星楼心头的懊悔被苍凉无力冲淡,他推开姜止,翻身下了床。

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姜止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像一只慵懒的猫。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温软的眸色含着水光。

沈星楼呼吸一紧,仓促地转身离开了卧室。

他受不了他那样看他,更害怕他提起昨晚的赌约。

“老——”

姜止的一句“老公”没喊完,眼看着沈星楼消失,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提起裤子不认人,难道不该解释下发狂的原因吗?

姜止咕哝着起床,下楼吃早餐时,某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咬牙,责问沈星楼去了哪里,没成想他不回消息,电话也不接。

姜止恼怒不已,偏偏这个时候,阮雨硬要往枪口上撞。

姜止刚在办公室坐下,阮雨便来了。

她不再端着在姜桓面前的委屈慈爱,冷着脸问:“你要怎样才肯善罢甘休?”

姜止面无表情:“除非你去死。”

阮雨大怒:“拆散我和你爸,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姜止瞥她一眼:“这你就管不着了,你只要把协议签了就行。”

阮雨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正要说点什么,手机忽地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提示,眸中闪过一抹慌张,随即急匆匆地起身往出走。

姜止心中狐疑,略一思索,抬脚跟了上去。

拐角处,阮雨按下接听图标,压低声音:“又做什么?”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阮雨骂了几句,而后挂断电话。

姜止顶顶腮帮,若有所思,半晌,摸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派人跟着阮雨】。

清绯堂美容院。

阮雨是这里的VIP,她一进门,前台便道:“阮女士,那边有位先生等您。”

阮雨点点头,沉着脸进了会客室。

沙发上,一名中年Beta没个正型地靠着扶手。

他一身廉价西装,身上散发着封闭场所经久不散的烟酒味,略长的头发垂在三角眼上,阴森又浑浊。

看阮雨坐下,他敲敲桌面,表情有些不耐烦:“快点,别耽误我时间。”

阮雨拿出一张支票给他:“最后一次了!”

男人看了看数额,满意地笑了一下,又道:“多少次是我说了算,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阮雨愤然:“你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么?不赌钱你活不下去吗?我好不容易想了办法让你藏身……啊——”

话到一半,男人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老子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最好乖乖听话,让你拿多少就拿多少,否则我可不确定会跟姜桓说什么!”

言毕,男人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揣着支票离开。

阮雨狠狠咬牙,恨不能生吃了他。

她闭了闭眼,顾自平复情绪,却不知,方才的一切都被人拍下,传到了姜止那边。

望着手机屏幕里的人,姜止眉头紧锁。

这不是阮雨的前夫么?

据说债台高筑,躲去国外了,为何会出现在清绯堂?

阮雨气成那样,还被打了,竟没还手,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

如此逆来顺受,这人手中有她的把柄不成?

笃笃笃——

尚未理出个头绪,门突然被敲响,夏沐推门而入,问道:“明天开机仪式,你来吗?”

姜止摇头。

夏沐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挑起眉梢:“这味道……沈少终于狠下心标记你了?”

姜止摸摸后颈:“临时标记而已。”

沈星楼昨晚那架势,他以为逃不过了,没成想只是咬得狠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玩消失玩了一天了,真当睡完他可以不了了之?

姜止关上电脑起身。

夏沐问:“干嘛去?”

姜止道:“算账!”

姜止驱车抵达沈氏,前台远远看着,内心叫苦不迭。

无他,之前为达到离婚的目的,姜止在公司作天作地,来一次人仰马翻一次。

沈星楼宠他不责怪,也不朝下属发火,但整个人阴恻恻的,搞得全公司上下风声鹤唳。

因此,整个沈氏没人希望姜止来。

但前台要保持职业素养,微笑着道:“姜少,沈总不在。”

姜止问:“去哪儿了?”

前台不得而知。

姜止拧起眉头。

来之前,他给沈星楼发了消息,按理说他该在公司等他的。

这会儿人不在,莫不是故意躲他?

姜止猜得不全对。

沈星楼固然不知如何面对,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昨晚今早都没吃饭,中午也只草草吃了两口,导致胃病复发,疼得厉害,只能回家休息。

保姆放了假,昨夜弄乱的客厅依旧一塌糊涂。

沈星楼抠了几片胃药吞下,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胳膊落下时,无意间碰到姜止放在茶几上的背包。

背包落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掉了出来。

沈星楼侧头一看,正好瞧见那份离婚协议,他心口一抽,只觉胃更疼了。

正欲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却瞥见了阮雨和姜桓的名字。

沈星楼心下一紧,弯腰捡了起来。

待看完全部内容,他愣在原地,僵成了一座石像。

这不是姜止要给他的离婚协议。

那么,姜止出老千也不是为了逼他签字,他……误会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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