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1-22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乌龙桃子酒 主角:沈知意 陆言洲
几束稀疏的月光洒进窗台,夜空像是被墨汁浸染过一般,黑不见底。
“你只是我爸妈送我的玩具而已,就算我出国了,也别妄想能摆脱我!”
“记好了,这个地方只有我能碰,乖乖等我回来,懂么?”
茫茫深渊里,一条拥有金色竖瞳的大蟒盘踞成小山状,邪恶地吞吐着粗长的蛇信,发出可怖的嘶嘶声。
“不、不是的...我不是。”
沈知意呓语不断,攥紧薄被从梦魇中惊醒,眼眶红红的,沁出了一层朦胧的水汽。
这样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床头那盏老式台灯默默亮着。
缺乏安全感的他半坐起身,纤细粉白的腿间,多了一小摊刺目的污秽物,仿佛在诉说着这具身体是多么的饥渴难耐。
即使捂着脸,剔透的泪珠仍是从指缝悄然滑落。
为什么那人在梦里,都这么讨厌呢?
卧室的灯亮了一整夜,直到天变泛起鱼肚白,沈知意的困意才慢慢回笼。
数日后,多台顶级豪车云集麓山的高端私人会所。
从车里走下来的,清一色是桐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
会所里的布置十分考究,欧式的长桌上铺着红丝绒台布,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香槟塔在巨型水晶吊灯的照拂下,泛着盈盈的光。
侍应生们从衣着到面部管理都严谨划一,他们的耳廓上佩戴了最先进的小型对讲机,端着托盘在人流中穿梭如织。
目光所及之处,是极尽的奢靡。
而本次宴会的主角,正是在桐城只手遮天般的存在,九洲集团未来唯一的接班人,陆言洲。
圈子里的公子哥们,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回国的消息,煞费苦心攒了个局。
这帮二世祖们轮番敬酒,热情地恨不得跪舔他的皮鞋鞋底,都想趁此机会搭上陆家这条大船。
陆言洲一手支着下巴,优雅地摇曳着高脚杯。
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的他,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韩晓留意着陆言洲抬眼看门的次数,看出了他兴致缺缺,便打起了歪心思。
“陆少,檀宫最近到了一批上好的‘新茶’,不知您今晚是否赏光品一品?”
陆言洲敛起琥珀般的深眸,幽幽启口:“你是韩俊峰的儿子?”
韩晓好不容易和陆言洲搭上话,不敢有丝毫懈怠。
“难为陆少还能记得,多年前我曾在陆家与您匆匆打过照面。”
陆言洲抚着全球限量款腕表的金属表盘,睨了韩晓一眼,意味深长道:“不要自作聪明。”
字里行间,透着几分冷意。
这种低劣的攀附手段,不光陆言洲瞧不上眼,其他公子哥也嗤之以鼻。
眼看着韩晓吃了瘪,他们不禁幸灾乐祸。
倒是门口姗姗来迟的两人,救了韩晓的场。
“那不是新景画廊的东家乔嘉阳么,他怎么来了?”
韩晓调转话锋,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徐昱春跟着阴阳怪气,“乔家都快破产了,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参加宴会。”
他正说着,眼珠子却忽然被乔嘉阳身边的人勾了去。
“旁边那位又是谁,桐城里竟然还藏着这种高级货?”
陆言洲顺着众人的视线淡淡望去,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两人紧扣的十指处,剑眉微蹙。
乔嘉阳牵着沈知意,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
“陆少,我是小意的未婚夫‘乔嘉阳’。初次见面,往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哦?”
陆言洲双腿交叠,骤然眯起双眼,“是么?”
乔嘉阳轻声催促:“小意,快说话啊!”
沈知意低着头,脸色不太自然,掌心更是渗出了一层薄汗。
想到陆言洲不喜欢自己喊他‘弟弟’,或是‘言言’,他的语气刻意疏远:“陆少,欢迎回国。”
陆言洲轻嗤了一声,吊起狭长的单凤眼,晾了他们半天,明摆着就是削面。
韩晓倒是因祸得福,得了陆言洲一个好脸色。
“不是说有新茶么,叫来过过眼吧。”
尽管不知陆言洲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陆大少爷肯开金口,韩晓当然乐见其成。
他乐呵道:“陆少,我这就去。”
乔嘉阳僵着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把沈知意这块木头泡到手,本想着在上流社会扬眉吐气。
可现在这情形,却比预期的要棘手得多。
再搞不到钱,填不上拉斯维加斯赌债的窟窿,那些亡命之徒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乔嘉阳顿时没了底气,小声质问:“知意,你在陆家长大,不应该和陆少情同手足么?”
他想了想,又道:“难道是因为你们太久没见面了,才变得这么生疏?”
沈知意轻轻摇头,不想继续引来更多的非议,扯着他的袖口,“嘉阳,我们先坐吧。”
乔嘉阳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就近找了两个空位落座。
显然,这个小插曲并未掀起波澜。
那些公子哥们看不上乔嘉阳这样的破落户,对沈知意的兴趣反倒更高,旁敲侧击地来打听他的喜好。
好色的徐昱春更是殷勤地凑过来给他倒酒,沈知意像只认生的小兔子,吓得直往乔嘉阳身侧躲闪。
不过半晌,衣着露骨的男男女女从侧门鱼贯而入,排成一排站在陆言洲的面前。
沈知意羞耻地别过了眼,才晓得这些人嘴里的‘茶’是什么意思。
韩晓嘴角堆笑,“都是新来不久的,陆少您请掌眼。”
陆言洲随手拽了一个揽进怀里,“就这个了。”
他挑起男孩的下巴,“叫什么名字?”
男孩显然是受过专业的培训,说起话来娇软可人:“回陆少,我叫桑绵,您可以喊我绵绵。”
陆言洲敛起深瞳,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坐在角落里的沈知意,而后掐住桑绵的细腰,调情地问:“喝酒会吗?”
桑绵捏着嫩嗓,故作骄矜:“人家只能喝一点点。”
陆言洲的手指擦过杯沿,似笑非笑:“一杯十万。”
桑绵听得眼睛都直了,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那些公子哥们也都不是什么善类,纷纷围着桑绵起哄。
沈知意不习惯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合,屋子里又是烟酒味掺和在一块,熏得人直想反胃。
原本他来这儿,就是受了陆妈妈的嘱托。
现在人也见过了,实在没必要再留下观摩陆言洲上演天人交战。
“嘉阳,我明天还有工作,我想回去了。”
乔嘉阳还在喝酒交际,没太上心沈知意的话,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小意,再陪我待会儿吧。等筹到画廊的投资款,我就带你去登记领证,你难道不想从陆家搬出来吗?”
尽管只是一句情侣间的许诺,却直接击中了沈知意的痛点。
的确,结婚、搬出陆家,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从他父母遭遇海难过后,陆叔和阮姨就把他接到身边,拿他当亲生孩子一般看待。
这么多年,他抢走了陆言洲本该拥有的爱和关注,也难怪陆言洲始终不肯喊他一声‘哥哥’。
现在他有了稳定的工作,也应该尽快组建家庭搬出去住,用余生报答陆家的恩情。
沈知意站起身,淡道:“嘉阳,我先去趟洗手间。”
乔嘉阳忙于应酬,只浅浅应了一句。
到底是高端会所,连洗手间也装潢地气派非凡。
明晃晃的玻璃镜里,倒映出沈知意惊为天人的美貌。
洁白的皮肤,如刚剥壳的鸡蛋,挑不出一处瑕疵。
巴掌大的脸清秀脱俗,偏偏又生了一双含情眼。
眼角处还缀了一颗小小的滴泪痣,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正因如此,这些年沈知意的烂桃花从未间断。
直到他和乔嘉阳确立情侣关系,生活才得以恢复安宁。
陆妈妈很早就说他和过世的母亲很像,长得明媚招摇,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可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沈知意掬了一捧温水冲脸,勉强驱散周身的困意,抬头就看到镜墙里那张熟悉的脸孔。
他猛地向后趔趄几步,后腰不慎磕到了洗手台壁上,疼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陆言洲的脸上不带有丝毫温度,“沈知意,你就这么怕我?”
沈知意仓皇垂下眼睑,回想这人曾对他做过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怕呢。
他挤出一簇微笑,强装镇定道:“言洲,好久不见啊。”
陆言洲将近一米九的个子,体型健硕,单论手臂就比沈知意大了一倍不止。
夏天的衣物本就单薄,他只稍一握拳,肌肉仿佛就要从黑衬衫中震破。
释放出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气味。
沈知意被他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压迫感便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陆言洲从纸巾盒里扯了两张纸巾,突然抓过沈知意湿漉漉的指尖。
沈知意眉头蜷缩,挣扎之下却被握得更紧,连同着心脏一块被狠狠揪住。
陆言洲意有所指道:“既然弄脏了,我帮你擦干净。”
他擦拭的力道很大,瞬间搓红了沈知意白嫩的手背。
沈知意只能咬牙隐忍。
陆言洲觉察到他的表情,故意加重了擦拭的力道,“疼?”
沈知意被盯得脊背发凉,匆匆移开视线,“没有。”
陆言洲突然卸力放开了他的手,“我给你三天时间,和他分手。”
沈知意知道陆言洲说一不二的脾气,但这一次他不想屈从。
“言洲,陆叔和阮姨对嘉阳印象都很好,我不明白你在不满什么。”
陆言洲步步紧逼,攫住他瘦削的下巴,“拿我爸妈压我?”
阔别多年,原以为陆言洲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学习,会变得成熟理智。
但他忘记了一点,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左右逢源,万人之上的。
沈知意被捏着下巴,说话时嘴唇翕张格外困难,“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艰难地缓了口气,不厌其烦地解释:“对我而言,陆叔、阮姨都是我的家人,你就像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我想你试着去接纳嘉阳。”
抛开当年被戏弄羞辱的事情,起码在沈知意眼里,他们明面上也勉强算是兄友弟恭。
既然要永远以家人的名义相处下去,沈知意当然希望自己挑选的未婚夫能得到陆言洲的认可。
陆言洲脸色阴鸷,像是被触到了逆鳞,刀削斧凿般英俊的五官陡然间覆上了皑皑霜雪,“谁是你弟弟?”
沈知意以为陆言洲担心自己图谋陆家家产,才这么凶神恶煞,小巧的喉结滚了滚。
“你放心,我和嘉阳会尽快结婚,搬离陆家,绝对不会拿陆家的一分一毫。”
对于他的保证,陆言洲满脸不屑,一字一顿道:“沈知意,那个窝囊废配不上你。”
果然,即便这么多年不见,这人还是这么盛气凌人。
沈知意气愤地攥着拳头,“陆言洲,请你不要随意诋毁我的未婚夫。倒是你乱搞男男关系,当心染上艾滋病。”
见他没有回音,沈知意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听说你回国也有几天了,该收心回家看看陆叔和阮姨,他们都很想你。”
陆言洲纨绔地笑笑,一条腿抵进他的两腿之间,钳制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腕,强悍地将它们扣压在墙壁上,眼里多了一分化不开的孤绝,“那你呢,想不想我?”
沈知意冷冷地别过脸。
“不想说?”陆言洲压低头颅,嗅着沈知意细颈上的清香,像一头贪得无厌的饿狼,哼声道:“没关系。”
他轻佻地勾起嘴角,“几年不见,嘴巴倒是灵活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吻技有没有提高。”
沈知意头顶像是炸了个响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抵死搪住陆言洲硬邦邦的胸膛,“你疯了吗?!”
“啧,这就开始害怕了,还以为真有长进了呢。”
陆言洲狎昵一笑,骨节分明的食指按在温凉的唇瓣上,“嘘小点声,你想把大家都引来么?宝贝儿,还没轮到你叫的时候呢。”
经这么一说,沈知意果然老实不少,如果被嘉阳看到,那就更加说不清了。
浓烈的背德感令恬静美好的小脸浮出隐隐的苦涩,“放过我吧,言言。”
陆言洲不由一愣,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会儿,沈知意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永远都这样,那该多好呢?
趁陆言洲走神的空档,沈知意抬腿想踢他。
只是还没碰到他分毫,身体就被箍得更紧,一点反抗余地都不剩。
“宝贝儿,不乖可是要接受惩罚的。”陆言洲朝着沈知意吹了口热气,随即撬开了他的嘴,剥去塑料外壳的草莓奶糖顺利送进口腔,指腹上捎带沾了些湿热的津丨液。
沈知意想要吐掉糖果,可下一秒就被陆言洲封住了双唇。
嘴巴也被操控地无法合拢,口水蜿蜒流淌到漂亮的锁骨。
亮晶晶的,却早就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唾液。
浑身如过电一般,酥麻脱力。
而曾经那些斑驳不堪的记忆,顷刻间涌入沈知意早己宕机的大脑。
脸蛋像是扑了淡淡的桃色,陆言洲看着这幅潋滟春光,暧昧地舔了舔沾血的唇角,又意犹未尽地啃了上去,肆意翻搅着沈知意含在口腔里的那颗草莓奶糖,直至融化。
沈知意和乔嘉阳交往快一年,顶多也只是贴个脸,或是亲吻手背而已。
虽然对方情动时也几次想越过那条红线,但还是被沈知意委婉推辞了,所以他才会连最简单的换气都不会。
陆言洲品尝出他的稚嫩,这样一颗饱满多汁的青苹果就在眼前,要不是今天这场合不对,倒真不介意掏出真枪实弹陪他练两把。
沈知意被欺负得腿软,弓着身子滑坐在马桶盖上,小口小口的喘着浊气。
衣服在挣扎中揉得皱皱巴巴,柔韧的腰肢悄然露出一小截粉白。
陆言洲忍住小腹下的邪火,伸手想要去搀扶,哪知被沈知意推开了:“恶心。”
陆言洲骤然眯起眼睛,“恶心?更恶心的事情我们也做过了。”
想到沈知意瞒着他和别的男人订婚,陆言洲收起了那股子怜惜,踩着漆皮皮鞋阔步迈出洗手间。
逼仄的隔间里,沈知意的瞳孔逐渐失去焦距,像一个被人玩腻了的布偶,孤零零地被丢在一旁。
都这么久了,难道陆言洲还没羞辱够他么?
尘封了六年的记忆,就这么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唤醒,即使拼命捂住嘴巴,悲伤也能从眼中流泄出来。
——“就沈知意这样的,我想睡不是随便睡么,整天捧着本破书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我对他稍微摆点好脸色,还不是心甘情愿脱了裤子挨C。”
——“陆少,怎么说他也是...你就不怕你爸妈不好交代?”
——“我会怕他?他那样的软脚虾,就算真被睡了也没那个胆子敢告状。”
那年的陆言洲刚满十八岁,而他也不过二十一岁。
假如他能够早点意识到那些人的眼神不对劲,假如他没有为了给陆言洲庆生喝得烂醉如泥,假如他能在被侵犯后和陆叔阮姨勇敢地说出真相,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吧。
不明经过的宾客觉察到异样,礼貌性地敲了敲并未落锁的隔门,“先生,你没事吧?”
沈知意垂着的脑袋小幅度地摇晃了一下,凝神吸气间匆匆抹了把脸,揩掉面颊上多余的眼泪,“谢谢,我没事。”
等他整理好情绪回到席间,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乔嘉阳站在门口,看见沈知意迎面走过来,立马把手机揣回兜里,“知意你怎么才回来,宴会都已经结束了。”
“咦,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沈知意怕他发现端倪,绕开了他欲要触碰的手掌,“没什么,就是遇到点小意外,已经处理好了。”
乔嘉阳笑着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不过是个男人而已,捧上两天居然真把自己当天仙了。
不能睡就算了,现在连碰都不让碰?
要不是要靠沈知意拉拢陆家,哪要管这么多,怕是早把人吃到手了。
乔嘉阳压下胸中的怒意,装出一脸心疼的模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受伤。天色不早了,我先开车送你回家。”
“好。”
“都这么晚了,你送他回去不合适吧?”
陆言洲不知几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慵懒地靠着门框,吐出的烟圈缭绕着,迷的人看不清脸。
乔嘉阳定了定睛,“陆...陆少?您还没走?”
陆言洲屈膝站着:“嗯,等人。”
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挪移过来,沈知意的心脏砰砰跳着,他紧张地攥着裤缝,一阵心慌。
陆言洲是在等他么?
不对,万一陆言洲在嘉阳面前乱说什么话...
沈知意屏着气,双眸中带着强烈的祈求。
“陆少,我去换了件衣服,你是不是等很久啦?”
软软的声音,瞬间夺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因为喝过酒的缘故,桑绵的脸蛋有些绯红。
到底是十八九的年纪,换上蓝白校服后,桑绵整个人都显得青春娇俏。
不知怎的,沈知意觉得桑绵有些眼熟。
陆言洲掐灭燃到一半的烟,“还好,不久。”
说完又往沈知意身上看了一眼。
沈知意像是当头挨了一棒子,胸口闷闷的。
他为什么要自作多情呢,陆言洲分明就是故意玩他的。
“那我们走吧。”桑绵笑容灿烂,主动凑近陆言洲,见他不排斥干脆上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跟朵菟丝花似的依附在他身上。
陆言洲顺水推舟搂住桑绵的腰,“走吧,送你回家。”
桑绵小声嘀咕:“啊...就只是回家吗?”
不再做点别的?
桑绵幻想中和陆言洲春宵一度,飞上枝头的梦,顷刻碎了一地。
乔嘉阳眼看着两人就要越过自己,情急地说:“陆少您慢走,改天我再去陆家登门拜访。”
陆言洲扭过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乔嘉阳,含笑道:“沈知意好歹也算是陆家的人,要是被陆丰年那个老古板知道他这么晚不回家,跟着你鬼混,怕是得卡着你们的婚事了。”
虽然他们是来参加陆言洲接风宴,但玩得确实太晚了。
一听会影响婚期,乔嘉阳更是脸色难看。
陆言洲:“反正也是顺道,我就勉为其难送他回去吧。”
沈知意‘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乔嘉阳拦截了,“那真是太麻烦陆少了。”
乔嘉阳安抚着沈知意单薄的背脊,温声哄道:“知意,今晚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就让陆少送你回去吧,明天我来学校接你吃午饭,怎么样?”
沈知意咬着唇把话憋回肚皮,无奈地点了下头,抬眸便捕捉到陆言洲得逞的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