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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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江崇州这会正和舒宁聊得兴起,哪顾得了单末是哪副模样。

意外一般,宽大的浴袍往下松散了一些,领口滑落至肩膀,片刻之间舒宁就将衣服给整理好了,羞涩似的红了脸。

舒宁脸皮向来都薄得很,江崇州低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是刚才那一瞬间,脑海里莫名浮现起单末衣衫不整蜷缩在地板上的模样,突然就有点口干舌燥了。

“阿州?”舒宁在屏幕那端唤了他一声。

“……”江崇州的意识这才回笼,轻笑道,“怎么了?”

舒宁觉察到江崇州刚才走神了,脸上多了些不悦。

江崇州道,“我刚才在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住在一起,到时候就不用再对着冰冷的屏幕了,你就躺在我旁边。”

舒宁像是不好意思了,蹙起眉头回了句,“你别乱说。”

两个人一来二去聊了挺长时间,单末在门外干站着,紧闭的房门让他觉察不出江崇州是否已经入睡,可疲倦极了的他在听见先前男人说的那句话后,整个人都陷入惶恐不安里。

想等男人聊完天后,会打开房门和他说清楚,却不知道等了多久,江崇州早就忘了被推出门外的他了。

万籁俱寂的深夜,单末盯着楼道处的那盏壁灯看了许久。

他动作极缓的伸出了手,朝着光源处握了一下手指,手心里却是空的,他这才迟钝的意识到,原来光是握不住的。

只是他生活在杂物间的时候,没有过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那时的他仅仅只停留在了想吃饱饭上,可现在他多了一个愿望,他想当一个正常人,不再受人轻蔑。

第二天清早江崇州便出门了,难得舒宁周末会约他。

单末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最近一段时间天气总是多变,晴了不到两天,天空就满布铅云,温度骤降十多度,明显让人感觉到了即将换季的寒冷。

家里有暖气,穿一件单薄的睡衣或是衬衫倒不会觉得太冷,只是要出门,穿这么少肯定是不足够御寒。

手机被江崇州摔坏了两天,一直也没能回复林路的消息,单末想出去见见林路,仿佛能让自己多一点心安。

他衣柜里的衣服,被江崇州扔了许多,没有一件是能正常穿出门的。

那些大都是江崇州把他从嘉夜带出来时买的,当时他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物,站在镜子前愣住了。

导购在边上一直夸他穿着好看,江崇州又挑了几套给他试,最后全买了,原本是打算把他之前那身衣服给扔了,可他舍不得扔,导购见他们是大客户,笑着多给他拿了个纸袋,让他把旧衣服装在里面。

那身被洗得褪色的衣服后来被他藏了起来,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只是从宅子里出来后,他还是冷得全身发抖。

别墅区附近没有公交车站牌,单末走了挺远的一段路,手里握的是江崇州之前给他的生活费,为免自己工作时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挨饿。

江崇州把皮夹递给了他,让他自己拿,他却不敢动,后来江崇州抽出来几张硬塞给了他,让他别总是这么拘谨,感觉到男人不高兴了,单末才攥在了手里。

这几百块钱对他而言算是一笔巨款了,后来他用这笔钱去菜市场里买了菜,在网络上搜索教程学做饭。

只是上个月的事情,仿佛成了很久以前的经历。

男人会温柔的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在他慌张不安的时候,对他说胆子大一些也无妨,又没有谁会欺负他。

那个时候,大抵江崇州是真的待他很好,只是那阵好没有维持多久,江崇州的性格多变,极少在一件事上面花费太多耐心,当那阵怜悯散去后,便觉得他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脸面。

人心多变,这个道理单末并不懂。

林路住在嘉夜附近的巷弄里,那条街是H市出了名的红灯区,挺乱的,许是因为还是白天和气温寒冷,单末没在街边遇见那些让他畏惧的人。

林路住的地方是个单间,见他过来后紧绷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

林路问,“这几天怎么联系不到你?”

单末紧张的回道,“我……我的手机……不小心掉在水里了。”

林路来嘉夜后时常关照他,先前见他被江崇州救走了,还为他高兴过,毕竟人活着总要多点美好的憧憬,只是他的未来已经变得渺茫。

林路的家境原本还算阔绰,后来父亲做生意失败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为了逃债跑去了国外,家里就剩他和母亲,母亲原本就住着院,哪经得起这场意外,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

他的性子太过高傲,让人极想折了他的羽翼,看他摔进淤泥里的模样。

仲言凯是他的债主,也是他高中时期的同学。

林路挺担心单末的,毕竟单末对外人没有任何防备,见单末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道,“学校生活适应起来也比较容易,多和人打交道,别告诉他们你之前在哪里待过就行了。”

“……”单末在林路面前从未有过任何隐瞒,之前江崇州说过十一月初就送他去学校,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林路了。

可他现在并没有去学校里念书,实在是不擅长撒谎,思索了几秒才故作轻松道,“……我会多和人打交道的。”

见他躲闪的态度,林路突然问了一句,“你受伤了吗?”

手腕上的那道箍痕实在太明显了,因为下意识的挣扎,之前被江崇州用皮带将双手紧傅在了头顶。

单末紧张的摇了摇头。

“就算在学校里受欺负了,也别一个人忍着。”林路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听见林路的问话,那阵紧张感才散去了一些。

单末嗓音极小,“……阿州说,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了。”

“那就好。”

林路教他认了一些复杂点的汉字,时间就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林路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身体骤得发僵,反应过来后要单末今天先回去。

单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从屋子里走出来没多久,就遇见一辆深黑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巷子口。

几点冰冷的雨珠滴落在他的脸庞,单末站在屋檐下,微微仰了些头,看见头顶覆满了低沉的乌云,仿佛从那天他回家开始,天气就没有转好过。

他走的时候,林路塞了一本字典给他,先前林路也给过他几本容易看懂的书籍,他都藏在杂物间里了。

女人出门有时会忘了锁门,他想回去把那些属于他的书拿走。

他很少从那条破败的弄堂里走出来过,再次踏进去,心脏紧绷了起来,分明是想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仿佛做贼一般,巷弄里难得冷清,他循着记忆走了回去,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梯,发觉到屋内静谧如常,便伸出手推了一下早已斑驳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子并不大,里面没有厨房,因为女人不会在家里做饭,逼仄的客厅内堆满了垃圾,左侧是女人的卧室,杂物间正对着房门,里面堆积许多乱七八糟的物品,有女人以前的演出道具和一些破旧的衣服,真正属于他的位置小得可怜。

他将书藏在了砖缝里,小心翼翼的把遮挡在最上面的那块砖拿开,发现自己藏在里面的书还在,漆黑的瞳仁里仿佛亮起了光。

他拿了这几本书就要走,把门打开时,没料到女人居然回来了,被撞了个正着。

心脏猛得发沉,他对女人还是存有畏惧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女人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太好,赌博手气差得很,把上回将单末卖给经理的钱都给输完了,因为年老色衰,年轻时好看的皮相被过度透支,现在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客人来找她了。

她刚赌完了回家,看见单末,瞬间两眼放光。

“小末,你回来了?”女人笑着问。

“……”

只是那笑容,看得单末心里发瘆,女人几乎没有对他笑过,第一回他记得的笑,就是十八岁生日那天,女人将他卖一笔好价钱。

单末将怀里的书抱得很紧,趁着女人不注意就想往门外跑。

女人当下脸色就变了,怎么可能容许他这颗摇钱树走了。

女人在这里认识几个人,连忙拨了个电话,条件是把单末送给对方白玩一次,单末遗传到了女人的好皮相,以前看上去脏兮兮的倒不觉得,可后来洗干净了放到人面前,让人眼睛都给看直了,恐怕连嘉夜的那些小姑娘都比不上单末好看。

只要留着单末,她就不愁以后没有钱花。

单末怀里抱着的书舍不得丢,导致他跑的没有别人快,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和女人关系还挺暧昧的,他胳膊上的烟疤也是对方以前烫上去的。

单末很怕这个地方,他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来。

只是江崇州答应给他买的书,再也没有了任何音讯。

原本就在强撑着体力,却怎么也不想把手里的书丢了,眼看着就要被后面的人追上,单末从巷子里跑出来,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扯了过去。

张云戚打算来嘉夜寻个乐子,正巧就碰上他了。

手里握的书滑落了几本到地上,单末却也没心思去捡了,张云戚搂着他的腰,看见他脖颈处裸露出的吻痕,笑着问,“被阿州疼爱还不够,又自己出来找客人?”

“......我......我没有。”单末怕极了张云戚,张云戚每次看他的目光,都仿佛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女人追了过来,见了张云戚的态度,立马谄媚道,“您要是看上我儿子了,我可以给您便宜一点。”

单末听过更多的就是女人骂他赔钱货,和他表明关系还是头一次。

张云戚倒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从钱夹里拿出了一摞钱递给女人,道,“那你现在可以别打扰我们了?”

“可以可以。”女人点了点头,眼睛里就只有张云戚手里拿的那摞钱。

旁边的男人不干了,“你这臭婊.子,不是说好了先给我玩一次?”

男人觊觎单末有一段时间了,他以前只觉得单末挺瘦弱的,没想过少年洗干净了模样会这么好看,因为营养不良导致骨架比一般男人要小,肤色是病态的白,眉目乌黑,稠密的睫毛害怕的颤动时,都不由得让男人亢奋到极点,让这要是放在嘉夜,迟早会成为头牌。

女人拿了钱,哪还听得进去男人骂骂咧咧的话。

男人也不敢惹张云戚,就光冲着女人发脾气。

张云戚道,“你现在可是欠了我人情,等阿州和舒宁在一起了,我得把你讨过来,让你把这个人情还给我。”

“......”

单末动都不敢动,张云戚发凉的手指探到了他的衣服里去了。

张云戚直接把他带到了车里,车就停在了嘉夜的门口,随时都有人往外面经过,单末的身体抖如筛糠,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嗓音发颤道,“……阿州……阿州不会把我送给别人的。”

听见这句话,张云戚笑了。

“你真当他看上你了?”张云戚问。

“......”

“其实你不过就是他养的小玩意儿,跟养只猫,养条狗没多少区别。”

这些话无疑是将他刻意掩藏起来的伤口再次剥开,直到鲜血淋漓。

张云戚现在也没真打算为了单末就和江崇州闹矛盾,反正人迟早得到他手里,他也不急着一时半会。

越是得不到手的,便越是盘算着之后要怎么把人玩坏。

眼见着单末还没有全信,张云戚给江崇州拨了个电话,然后开了扩音。

江崇州正在和舒宁一起吃饭,接通电话后不耐的问张云戚打电话干什么。

张云戚道,“什么时候能把你家里养的人借给我玩玩?”

江崇州片刻都没有犹豫,急于打发他似的回了句,“腻了自然会给你。”

“那行,我等着。”

随便聊了两句,江崇州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云戚收好了手机,然后问单末,“听见他怎么说了吗?”

“......”

青年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紧咬住的薄唇往外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江崇州挂了电话,坐在对面的舒宁问了一句,“什么腻了就给他?”

江崇州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

于江崇州而言,单末确实不算起眼,这种男妓只要肯花钱到处都有。

之前他带单末去医院里检查过,单末没有病,他留着也方便有生理需求的时候随时都能够解决。

江崇州殷勤的给舒宁夹了一些菜到碗里,舒宁表现的兴致缺缺,过了几秒抬起头道,“那个男孩,在你家里住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江崇州道,“我这两天就会把他送去学校念书。”

说是念书,不过是重新给单末找一个住所,让单末待在里面,比起送去读书,现在单末有了别的用途。

见舒宁不回话了,江崇州问,“……你吃醋了?”

舒宁脸色微红,“当然没有,只是在想他没有念过书,去了学校会不会很难适应。”

听闻舒宁担心单末,江崇州笑了笑,“就别管他了,能送他去念书已经仁至义尽,我不可能对谁都像对你这么好,以后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享用过浪漫的晚餐后,江崇州还想再多待一会儿,但舒宁明天要上班,他只能开车先送舒宁回家。

两个人走到了单身公寓的门口,舒宁道,“等我一下。”

他从屋子里拿了两本书过来,说是送给单末的。

江崇州接了书,道,“舒宁,你真好。”

江崇州越发觉得自己的眼光没有错,若是换作别人,也不会有这么细的心思了,还去关心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书本里夹杂了一摞试卷,这些对江崇州而言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题目,他觉得不能辜负了舒宁的好意。

回家后,单末换好了先前穿的那件宽大的白衬衫,他将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手臂抱住了自己的头,好似有两种声音在他脑海里来回冲撞。

苍白的小脸失了血色般,连难过的表情都变得迟缓了。

回来的路上张云戚对他道,江崇州之所以养着他,不过就是想留着他玩玩,毕竟他的姿色在男妓里也算出挑。

这和江崇州把他救出来时说的那些话,彻底不一样了。

他一直还存留着一点微弱的幻想,阿州只是生气了……因为那天手机关机,他没有接到电话……

可过了这么久,江崇州对他的恶行反而更变本加厉,尽管他全身满布伤疤,男人都不会再流落出一丝温和。

过了许久,房门直接被人推开了,随之而亮起的白炽灯照亮了屋内的黑暗,陡然的光亮有些晃眼,单末看见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经下意识的想要将身体往后挪动。

男人见了他这副畏惧的模样,沉着脸道,“舒宁送了你两本书,你明天没事就看看书,然后做一张卷子,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

“……”

因为书是舒宁送的,江崇州难得没有把东西扔在他面前,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单末从未上过学,复杂的汉字还要看拼音才能认得,哪里念过什么古诗词,里面的内容他看都看不懂。

舒宁和江崇州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摸透了对方的脾气,他在别人的朋友圈里见过单末的照片,就明白江崇州为什么会把单末留下来了。

青年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那眉目里流露出的怯弱格外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相貌好又能如何,江崇州并不喜欢花瓶,还是一个连基本常识都没有的花瓶,而且单末之前在嘉夜待过,出身也不怎么干净。

舒宁不过是要让江崇州知道,单末除了好看的皮囊以外,各方面都差到了极点。

江崇州说明天会检查,单末翻看了其中一本书,里面有好多字他都不认识,虽然林路给他的字典他带回来了,但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认,也很耗费时间。

第二天,等到江崇州回来的时候,他的试卷仍旧只是写了最基本的选择题和填空题,后面的阅读理解和作文,全空在那了。

江崇州把卷子拿过来看,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连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选错,你到底会什么?”江崇州问。

“……对……对不起。”习惯性的低头认错,却让男人对他这副窝囊样越发不满。

“就你这样还想念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你也就配给男人玩了。”

江崇州懒得继续看了,那张试卷上的字写的歪歪曲曲,比小学生的字都不如,写错的地方还划了很多道。

他直接将卷子揉成团,而后扔在了垃圾桶里。

这是单末第一次写试卷,没有人教他,很多地方还要靠自己摸索着去填,害怕填错了位置。

他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像极了一个等待着被审判的犯人,泛白的手指紧攥住了衣角,微垂下了脸,连男人的目光都不敢去对视,因为害怕全身都崩得极紧。

江崇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倒还不如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话音刚落,江崇州就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跟前,单末没有站稳,膝盖一弯差点跪在了地板上,他正要从地上站起身来,江崇州低声道,“就这么跪着。”

单末微微抬起头,乌黑的眸子里带了些疑惑。

衬衫的纽扣崩掉了好几颗,掉落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崇州只要低头,便能从衬衫豁开的缝隙里将青年的全身看遍,偏生对方还用一副不明就里的眼神看着他。

“……阿,阿州。”单末轻唤了他一声。

听见单末恳求似的低喃,江崇州心虚了一般,紧蹙起了俊挺的眉头,面色森冷道,“你也配这么叫我?”

“……”单末愣住了,意识回笼后脸上浮现出了悲伤的神色。

江崇州见不得单末露出这种表情,就跟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覆了层薄茧的手指紧握住了青年瘦削的下巴,单末还沉浸在刚才的难过里没有缓过神来,却听见男人残忍的开口道,“用别的方式伺候我,这你总应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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