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1-02 来源:一纸 分类:现代 作者:黎桑 主角:刘旭承 朝祈
刘旭承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朝祈突然晕倒,这才发现朝祈得了脑癌,而且已经晚期了......
其实那天刘旭承很忙,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他一直加班到深夜,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半了,再慢一些生日就过去了。
他连自己的生日都差点忘掉。
但他忘了不代表朝祈会忘了。
朝祈一早就起床了,去取了半个月前就已经订好的礼物,回来的时候刘旭承已经离开了。
他没有多想,还给兴高采烈的给几个好朋友打了电话,叫他们来庆祝一下。
因为刘旭承喜欢热热闹闹的过生日,他觉得生日就是要休息,休息就是要和朋友喝一场。
上一次生日的时候,他还抱怨朝祁没邀请朋友。
所以这次长记性的朝祁就没有提前问刘旭承,私自请了朋友来
六点蛋糕送上来的时候除了刘旭承这个今天的主人公之外,其他该来的都来了。
然后朝祈就开始给刘旭承打电话,第一通电话是刘旭承他秘书接的,说是刘旭承在开会,叫他晚点再打。
然后他就先招呼几个朋友先吃菜,等等刘旭承。
第二通电话响铃六十秒,当时朝祈在炒菜,发现的时候电话已经自动停了。
第三通是朋友打的朝祈,听着朋友手机里冷冰冰的女声一遍一遍的说“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尴尬的对朋友陪笑。
后来朝祈已经不记得自己打了几个电话了,直到手机关机一直无人接听。
朝祈想或许刘旭承太忙了,等他忙完见手机上有这么多未接一定会在打过来的。
事实证明刘旭承一直在忙连回他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朝祈只好陪着朋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完啤酒又灌了白酒,生怕朋友生气。
朋友也没生气反而很理解,就和朝祈聊天猜拳,一直等到了十一点,见刘旭承还没有回来的架势,就早早散了伙。
然后朝祈忍着头疼喝了片止痛药又喝了点柠檬水解酒,开始收拾残局。
桌子上一片狼藉,瓜子皮鸡肉骨头混着烟头,还有水痕,不知是啤酒,白酒还是茶。
反正看着挺恶心的,朝祈一股脑全扫进垃圾袋,这时候就不管什么垃圾分类了。
他本就头疼再加上喝了酒脑子更是昏沉沉的,这时候能知道自己是谁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用脏的碗、碟、筷子都堆在洗碗池里,准备明天洗。但这都是朋友在走之前给朝祈收拾的。
刘旭承来的时候朝祈正在扫地,屋子里酒味混着鸡肉的调料味特别难闻。
门一开刘旭承就闻到了,他皱着眉没好气的问:“朝祈你又带在什么人来家里鬼混了!”
朝祈发醉着,听见开门声就扔了扫把跑到门口,但一听刘旭承的语气他就不高兴了。
“刘旭承你什么意思,什么就叫做我和谁鬼混了!”
刘旭承口中的“鬼混”和朝祈口中的不一样,但朝祈一个醉鬼自然听不懂。
本来刘旭承是不会和醉鬼计较的,但今天他上班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员工说谁的谁出轨了,好像还闹到法庭上去了。
所以刘旭承的脑海中莫名的就浮现出“做贼心虚”这四个字来。
一旦有了这样的意识他便越看越觉得奇怪。
朝祈今天穿了新衣服领口有些大,露出了迷人的锁骨,锁骨的左侧好像还有个红点。
朝祈眼睛有点红像是被人弄哭过,而且眼尾有点红,整个人有一种很媚的样子,像是被人给滋润过。
刘旭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
他被绿了。
这个认知让他气的发疯,他一把抓住朝祈的衣领子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手指重重的按着那个红点。
狠声问道:“这是这么弄的?”
朝祈喝醉了,酒精麻痹了神经,导致他反应慢了一拍。
好一会才道:“今天剁鸡爪的时候,鸡爪跳起来打到的。好疼……”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为了刘旭承才学了做饭,自然生疏。
朝祈皮肤白,还敏感特别容易留印记,随便一掐就会红。
和刘旭承一次床/事下来,身上又青又紫,仿佛是被虐待了一般。
所以被鸡爪打红也不是全无可能。
但因为他刚刚迟疑了不止一小会,所以刘旭承自然而然的以为这是朝祈现编的谎,立即怒不可遏。
他蛮狠的堵住朝祈的嘴,开始脱他的裤子准备检查。
朝祈下意识的乖乖回应。
但很快朝祈记得他要扫地,要打扫的干干净净,刘旭承最讨厌家里脏兮兮的,之前他的画室因为太脏乱,被刘旭承好好收拾了一顿,之后他用颜料都怕掉到地下,刘旭承看见了会生气,所以怕他生气,朝祈就推开刘旭承,要去扫地。
被推开的刘旭承一眼的震惊,一瞬间又不知道在脑补了些什么。
愤怒之下狠狠推了朝祈一下,但他本就醉了,酒精麻痹了小脑,有些站不稳,再被他这么一推,向后翻过去,头就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他正在气头上,一下没有收力,朝祁撞在柜子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结果一下给撞昏过去了。
发现手里的人软趴趴的没了力气,刘旭承马上就察觉不对劲了。
揽到怀里轻轻拍着脸叫了两声朝祈的名字,发现怀里的人依旧紧闭着眼。
刘旭承慌了,抱起朝祈往外冲。
……
晚上十二点整刘旭承拿到了朝祈的病例单。
阑尾炎、低血糖这些都不是严重的,刘旭承的眼睛定在最后一栏上,上面的医学用语他并不是很懂。
但医生告诉他那是脑癌晚期的意思。
那几个字他都认识可是和朝祈联系起来他又不认识了。
是梦吧!
一定是梦,朝祈才二十岁,一直以来饮食起居都挺规范,一直以来活在他的羽翼下什么罪都没受过。
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刘旭承坐在走廊里的休息椅上,脸埋进手掌,又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
他连夜给朝祁办理的住院手续,在医院里守到天亮。
他累的靠在墙上睡着了。然后他想起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朝祁和他是大学同学,虽然一个学金融,一个是艺术生,但因为当时住宿的每个班都多了那么几个人,然后他两正好都是多出来的,就很巧的分到同一个宿舍。
朝祁是个大少爷,不会收拾床铺,为了套被罩,他还钻进被罩里头。
但可惜,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套好。
但刘旭承刚好和他相反,刘旭承时是小地方出来的高材生,小时候什么苦没吃过,铺床对他来说连“小事”都算不上。
他弄完自己的,看见小少爷坐在乱哄哄的床上,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刘旭承感觉莫名其妙:“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朝祁干巴巴的说:“我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他似乎是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人,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是求某人帮他,而是某人求他帮忙。
准确来说,他就是在命令刘旭承给他铺床,就好像能给他铺床是刘旭承的荣幸一样。
刘旭承哪里见过这种人,一时竟楞在原地。
朝祁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帮忙,他别别扭扭的说:“你给我铺床,我给你给钱总行了吧。”
要不是他爸妈出国旅游去了,他哪里需要自己铺床,他妈妈手指一动,只需两分钟这被罩就自己乖乖套上去了好吧。
他见妈妈套起来容易,还以为自己可以,跟着他爸一起劝说他妈,叫他们在他上学一周前就出了国,现在他有点后悔了。
尤其是这个人看起来好像还不愿意搭理他。
有钱不赚是王八,刘旭承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
这是他们的初见。
他以为朝祁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受不得半点委屈。
后来他发现朝祁有一个不好的毛病就是不按时吃饭。
他是艺术生,每天大多时间都要奉献给艺术,很难分出一点来看其他的事。
在朝祁眼中除了每天必须要的两小时睡觉时间,每天饿不死的一顿饭之外。
其他时间对他来说就是泡在画室里画画。
刘旭承是个俗人,不懂这破纸上涂上几层颜料有什么用。
也不懂为了这么几副不值钱的画,不吃不喝的意义何在。
他只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室友整天熬夜,还不吃饭,哪天猝死了,就算和他没关系,他也会有点自责。
更何况,朝祁是真的很大方,几万的球鞋说送就送。
要是他出事了,刘旭承哪里还能穿上这么高档的衣服。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然后刘旭承会早早起来,打两份早餐,带着另一份去学校画室,给朝祁带过去。
然后要了朝祁的饭卡离开,中午继续提两份饭去画室。
晚上他会绕过餐厅去后面的画室拉朝祁。
朝祁虽然是个大少爷,但不任性,也不会对他好的人发脾气。
虽然每次刘旭承来都会打断他的灵感。
但他从来没有一次会对刘旭承的行为表示不满。他会说:“放在窗台上,等我画完这一笔就吃。”
刘旭承早上第一节没课。
他就坐在门口看着。
画室在高楼,东侧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太阳出来的时候,刚好给穿白色衬衫的男人,镀上一层金黄色的边……
宛如天使降落人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刘旭承就是这样动心的。
他们是在大二确定的关系。
是朝祁表的白。
也是那天刘旭承发现天使也是很胆小的。
朝祁喝酒壮胆。跌跌撞撞的来到宿舍门口,对里面还在做题等他的刘旭承露出淡淡的笑。
刘旭承闻到酒味,有点嫌弃道:“就算没有灵感,也不可以嗜酒过度……”
他认命的起身去扶这个醉鬼。
醉鬼却就地坐下来,拉着刘旭承的裤腿说:“我给你说……嗝!”他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继续说。
“我今天画出了我最满意的一幅画……我想给你看看……但……但是我不敢……”
刘旭承笑了:“一幅画而已,有什么不敢给我看的。”
他好笑的去捞瘫坐在地上的朝祁:“起来了,地上凉,都大冬天了,还往地上坐。”
朝祁今天格外的难缠:“不要,我不要,你……你先看我的画……你先看,看完我在起来。”
刘旭承认命:“看,在哪里呢,我看,快起来,坐门口叫人看笑话了。”
他似乎是也觉得坐外面不好,磨磨蹭蹭的蹭到刘旭承的床上躺下了。
刘旭承实在是拿这个醉鬼没办法了,他无奈道:“祁祁,你的床在那里呢,这是我的床。”
朝祁把刘旭承的枕头抱在怀里,埋下头闷声道:“承哥,你看看我的画吧,我画了好久的……”
“看,我都说我看,画在哪呢?你不给我,我咋看?”
“在我口袋里面。”他歪着头像了一会补充道。
“在上衣口袋里,你答应我,看完不要生气,好不好?”
朝祁长的脸有点肉,虽然不是所谓的娃娃脸,但还是很可爱。
微微歪着头,小声乞求的样子,刘旭承怎么会忍的住。
他强装镇定的说:“画你拿出来,我看看,看完回去睡觉好不好?”
朝祁乖乖点头,刘旭承正要放下心来的时候听见他说:“哥,你自己来拿,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刘旭承说:“好。”
他跪在床上,伸出右手缓缓移动靠近朝祁胸口的口袋。
但他从里面摸出来的不是什么画,而是任何一个成年人都知道的性用品。
当刘旭承看见那个东西的时候,脑袋“轰”的一下就空白了。
朝祁这么晚回来,他之前去了哪里,为什么口袋里会有这个东西……
都是男的,有性欲没什么奇怪的,但他似乎不能忍受,其中一个人是朝祁。
他强压着怒火,深深呼吸一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朝祁,你这东西哪来的。”
朝祁却当做没有听见。
他握住刘旭承的手说:“哥你找错地方了……”
他引领着刘旭承的右手靠近自己的脖颈,缓缓解开白衬衫上的纽扣。
“哥,画在这里。”
刘旭承僵着身体,任由朝祁拉着他的手,打开所有的纽扣。
看见了画在朝祁上半身的画。
那是一个男人的裸体。
“哥,我把你画在身上了……”
刘旭承在忍不住了,他恶狠狠的咬住朝祁的脖子,轻轻吮吸:“朝祁啊!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