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以为自己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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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听到车声,就知道你们回来了。”时惟迟在玄关处被放下来,耷着棉拖鞋走进大厅内。

暖色的昏黄灯光下,一个温婉妇人套着布手套,端出来一个瓦罐。听到动静,她回过头,面上带着一丝惊喜,“我听到外头车子响声,一猜就是你们兄弟俩。”

她的目光沉静而柔和,像是月下的一汪清泉,看上去明明那么温软无害,但看向爱子时始终透露着爱意。

时惟迟顿觉脚步沉重,在他沐浴爱意的同时,却又觉得未来这些人会伤害他,于是便封闭起自己,将尖锐对准起他们。

他上前几步,从背后将母亲抱起,贴在她的后脊上,“妈妈,对不起。”

被他抱着的人身躯一僵,久久没有反应,随后转身回抱住他,“迟迟,没事的,你是个好孩子,妈妈相信你这些天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轻轻拍打着怀中人的脊背,安抚着他的心情,时惟迟只感觉嗓子干涩。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但家里人依旧温柔地像是他受了委屈般。

“咳咳咳。”直至边上人轻咳了两声,打破这温馨美好的场景,才罢休。

时母嗔怪地瞪他,时惟彦才面上讪笑两下,“好了,您和小迟搞那么肉麻,还记得您大儿子吗?”

“好好好,还有我们小彦。你今天不是加班吗,我让赵嫂炖了补汤,给你留了一锅,你快去尝尝。”时母赶着大儿子。

时惟彦点点头,“好。”

直至那道黑西装彻底隐入厨房内,时母才收回视线,套着布手套的手牵起时惟迟的手走至餐桌前,碎碎念叨着,“今天的药多煎了些时间,后头差点熬干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药效,下次去复查的时候我们再去找沈神医多问问。正好,你白色小瓶子里的药也还有两天就要吃完了,我们明天下午就去看。”

时惟迟只沉默着掀开药罐子,霎时间,扑鼻的中药气袭来,热气腾腾的,蒸汽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微眯着眼睛,用白瓷勺子一口接一口地舀着喝。

酸苦气吓人,即便是多次调整,放上甘草去除苦味,却依旧难以下咽。但时惟迟早就习惯。他一边喝着药,一边听着母亲盘算着什么药还有多少,说清楚他这些天身子又出现什么毛病。大到心口多痛了几次,小到早上少喝了几口粥,简直比他本人都要清楚。

今天的药确实少很多,喝到底下还有明显的焦味,但时惟迟未曾言明,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刚放下小瓷勺,口中苦味还未散去,就被塞进一块糖来。甜味蔓延再唇齿之间,青柠味的还带着丝丝酸气。

“今天的药没熬好,是不是比往常的要苦多了。”

时惟迟微楞,而后摇了摇头,含着嘴里的糖含糊道,“没有。”

时母却是不信,“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吗?明明是苦到不行,却还要硬撑着。小时候你便是,你那药那么苦,你愣是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喝完了。要不是你二哥调皮去喝,谁又知道?也不知道你这古怪脾气都随谁。”

时惟迟细细听着边上人的数落,他听了之后也不恼,只是低垂着眉眼,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他面部线条很柔和,眉目又全都放下来,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有种道不清的乖巧感。

“之后不会了。”他承诺着。

时母只是叹了声,“迟迟,我们生你下来并不是为了让你吃了苦闷声不说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和你父亲,和你两个哥哥,都会永远爱你的。”

时惟迟没说不信,也没说信,他的眉眼依旧缱绻,褪去外人面前的冷漠之后,和时母有着如出一辙的温柔。他怔怔看了时母许久,最后在她希翼地眼神中点了点头。

时钟缓慢滑向“十”,时母看了眼后,也有些乏倦地撑了撑额头,“好了,迟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起身将吃药的罐子收好,亲昵地揉了揉时惟迟的头,“你二哥之前不是总抱怨着没给你建一个专门熬药吃药的小房间吗?我和你爸商量好,找了人就在院子中专门辟出个小屋子。”

原先感受到的暖流,在这一刻尽数消散。时惟迟险些要支撑不住面上依旧平淡的表情,他愣了会儿,才出声,“怎么这个时候要建一个啊。”

“建一个也好啊,你爸总和抱怨来着,觉得药总是在厨房中煎会不会和别的菜混到一起,这要是能换一个地方,对你也好。”时母说这话时,似是带着无奈,言谈之间却又透露出些许甜蜜来。。

时惟迟低着头,半晌开口,“原来是这样啊。”

他扯着唇艰难笑了两下,“我知道了,谢谢妈妈,我上去睡了。”

时母已经走到厨房,闻言扬声嘱咐一句,“你上去之后记得洗个热水澡,对身体好。”

“知道了。”

*

行至房间中,时惟迟有些惫懒地躺倒在床上,微阖着眼睛。睁开眼睛时正对着屋顶,屋顶上点缀着颗颗细小璀璨的星星,这是他十岁生日时,父母送他的。

他看了很久,抑制住要往外滑落的眼泪。

在那本书中有这个剧情,也为了他专门建造了一个小房间,只是等施工完成后,却并没有给他用,而是给了戚予。

彼时戚予回归豪门,之前被抱错时,其养母苛责他,使他身体里落下不少病根。这会儿戚予自然惹了不少怜惜,在他父母跟前露脸后,时父时母自然也就对这个孩子更加疼爱。等戚予看完病之后,得知也要吃许久的药。

想到自家小儿子已经有了一个熬药的地方,便大方地邀请戚予,在这个已经建好的地方熬药吃药。

难怪这么突兀地提出来,原来剧情已经在为戚予的回归做准备了吗,真不愧是主角啊。

他躺了许久,就想这样干脆一睡不起,却想起刚刚母亲的嘱托。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无限的爱意嘱托着她的小儿子,最终,还是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后他一边擦拭着发间水渍,一边拉开窗帘,正正好好对上楼下的透明花房,花房中栽种着大片大片的玫瑰。玫瑰花还未绽放,还是鲜丽的花苞,因为这是刚刚移栽的。

这是他大哥的提议,他去国外谈生意时在一个大佬家看到他为子女栽下的一片百合花田,当场就给时惟彦留下了深刻印象。回来就一直念叨着给时惟迟也准备这么一个花田,载满玫瑰花。

时惟迟最初时还有些茫然,但还是会因为这么一份礼物而感到惊喜,虽然他更喜欢的是向日葵。

但直至后来,看了那本书的剧情后,时惟迟知道了。等玫瑰花彻底长成,艳艳开满一层花海时,正巧是戚予的生日,这份礼物兜兜转转却也是给了他。

他就这样看着,突然又问了一边脑海中的系统,“一切大剧情真的都会不变的吗?”

系统犹犹豫豫好久,才终于出声,【其实也不完全是,我还在主神跟前时,曾经听说过也有任务者凭借一己之力彻底扭转小世界变化的。但这种还是很稀少的,要求非常严苛。】

时惟迟眼前一亮,“要有什么要求。”

【事实上,我们模拟过那些发生了变化的小世界,但即便是模拟了上万遍,也未曾能精准发现出究竟是哪一环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听到这话,时惟迟有些失望,但也不算没有个心理上的准备,毕竟要是轻轻松松就能改变,那也不正常。

009哀怨地叹息一声,【宿主,虽然早夭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很难接受。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后果真的不是你能想象的。】

“为什么这么说?”时惟迟不解。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用你们人类举得一个例子来讲,就是一只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就可以在两周后引起一场龙卷风(1)。】

时惟迟点头。

【你同蝴蝶一样,在这本书中,你只是一个不甚闻名的小配角,即便你死了对于这本书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漏洞。为你建的药房可以是缅怀你,最后依然会为了给主角补身体用,玫瑰花田也是如此。戚予还是会因为时家有一个你,而不忘记每年拿着花娶你坟墓前祭奠你。你的存在依旧会在主角光环下黯然失色,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你只是原书中一个无关轻重的炮灰而已。】

【但不同的是,你现在觉醒了,有了意识。之前也有小世界的配角觉醒,发现自己既定的命运,于是疯狂做出与原剧情不符的事情,更甚至给主角投毒了,导致了那整条世界线全都崩掉。而你也一样,你觉醒之后做出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就比如今天,原本最多加上一个攻的剧情,却多了一个你。】

时惟迟不懂,“那这不是好事吗?”

毕竟最起码今天的主角戚予不必未来回想起今天这件事时,还会感到颤栗和畏惧。

系统语气中简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怎么会是好事,你现在走的就是一条未知的命运线,许多小世界的角色觉醒后,除却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得到善终,大部分的甚至没能活到剧情安排的地方。】

时惟迟彻底沉默了,他用力地攥住边上地窗帘布,像是要渲泄出心中的怒意。

“但事在人为不是吗?”寂静的黑暗中突然传出少年人清朗的声音。

系统没出声,时惟迟也不在意,拉上窗帘,遮住窗外的月光以及那载满了的玻璃花田。

*

次日下午,时母早早就拉着时惟迟上车前去复诊。

车开得很稳,时惟迟坐在后座上拿着书再看,他面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睛,防近视的。时母坐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两眼,看到时惟迟在看书时露出不赞同。

“迟迟,不要再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她嘱托着。

时惟迟略微抬头,在与母亲含着担忧的视线对视上时,眉目软和下来,他点了点鼻梁上的眼镜,“没事的,母亲,我带了眼镜的。”

时母还想要再劝,但一想到时惟迟自小的倔强性子时,终究还是没坳过他,“看可以,别看多了。”

时惟迟应下,“好,母亲。”

他一贯去检查的医生是位老中医,很有名望,给很多大人物都看过。只是为人性子有点怪异,即便有人愿意捧着大把的钱求他医治,要是不符合他的眼缘,他也不会治。

即便家底丰厚,却也不愿意住好点的地方。更愿意住在城郊,专门买下一处院子,过着桃源人生。

时惟迟最开始的医生并不是他,专门找了一位国内外都享有名气的圣手,一开始都很好。直至到六岁时,他一场大病,险些夭折,这位圣手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但他家人已经不愿意放弃,最后找到这位脾性古怪的神医,本来也很忐忑,已经做好打道回府的打算了。

没想到这位神医竟然真的接下了,甚至一治就是十几年。中间若不是时父强硬着塞钱给他,后续又在商业上多给他们家公司铺路帮助,这位神医愣是打着分文不取的想法。

时家处于城中心,开到城郊也要了点时间,特别是顾忌着时惟迟的身体,还要更慢些。

这会功夫,沈神医愣是打了不下三个电话,每个电话都在问他们还要多久到,甚至要听到时惟迟的声音才罢休。

他无奈下,一边阖上书,一边同他打电话。

直至车子停在一处小院前头才罢休。

——“小迟,你是不是来了!时惟迟刚开车门下去,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喊话。

有些好笑地抬眼去看他,就见灼目阳光下,一个穿着白褂的老者被年轻人搀扶着。虽生有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面上真真切切挂着慈爱的表情。

他一边走还不忘一边作势将边上的年轻人打走,“你别搀着我,我自己能走,别把我当成不能动的老骨头,滚一边去。”

那年轻人无奈,只好依着他,任由他走到时惟迟面前。

时母也下了车,他看着老者,又看了看边上的年轻人,“这是怀宁吗?”

听到这个名字,时惟迟“倏”地抬头,正对上年轻人打量他的视线。

沈怀宁,文中主角戚予的头号舔狗,虽然开头作者用数不清的优雅词汇来描写这人,也不能改变他本人舔狗实质。

文中从他出现起,就已经开始追在戚予身后跑,但从不表明自己对戚予心思,只以医生的名义待在他身边。和前期几个不将戚予当人看得渣攻比起来,他从始至终都将戚予放在心尖上。

沈怀宁自幼就在国外上学,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最好的医学院,更是多次跳级,早早进入参加实习,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成名。

对于他的身世,则是说他出自某个大家族,而学医也是因为家学渊源,祖上曾经有人给皇帝看过病,也因而给他添了个中西医术都精通的人设。

也是他,跟在戚予身后,每次见到他,都会叹息一声他要早夭。但文中也不止一次地表示,沈怀宁在国内学医几年后,有足够的法子能吊着他的性命。

然而命运也正是那么巧,文中沈怀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到时惟迟最后养病的疗养院中成了一名主治医生。但在他身体有好转现象的时候,沈怀宁就会偷偷将药量减少,为的就是不让他康复,在这个疗养院呆上一辈子。

可以说,沈怀宁也是导致他死亡的推手之一。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和这位一直医治他的老大夫关系亲近。

时惟迟的思绪在这一刻疯狂运转,他是刚回国吗?已经见到戚予了吗?

直至传来边上几人的对话。

“对,这就是我家那臭小子,刚从国外回来。要不是他爸催他那么多次,恐怕就要一直待在外头了。我说让他跟我学中医也不学,非要学什么西医!”沈从安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

沈怀宁乐呵呵地又上前要搀扶沈从安,即便被挡了也不恼,抬头朝着时母打招呼,“时阿姨好。”

时母上下打量他几遍,“怀宁长这么大了,越长越好了,我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

沈怀宁笑着摇摇头,“也正常,毕竟都快十年了。”他面上挂着谦逊的笑容,直至视野扫向边上的时惟迟,开口,“这位是小时弟弟吗?”

“对,这不是又到迟迟复诊时间了吗?我就带他来。”时母拉着时惟迟的手,“迟迟,看看,还记不记得你怀宁哥哥,你小时候怀宁哥哥还抱过你呢。”

时惟迟面色一黑,抱过什么的,说出来也太羞耻了吧。而且他看病这年就已经是六岁了,即便六岁让人抱都不好意思!

他不说话,抿着唇站在时母身边,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那双艳丽的桃花眸。面上的金丝眼镜未曾摘下,架在他小巧的鼻子上,带着斯文气。却又不是那种斯文败类,而是矜贵而带着书生气的斯文。眉头微微蹙起,抿着的唇微微泛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沟通着的气息。

沈怀宁笑吟吟地继续盯着时惟迟,看着依旧是那般无害,给时惟迟的感觉却像是一只笑面虎,看着不露声色,但动辄间就会露出利齿撕咬猎物脆弱的脖颈。

*

沈怀宁从时惟迟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他穿着白衬衣,微风吹拂下,清爽又明朗。

他出国这几年,想过无数遍小时惟迟长大后的样子,但无论怎样畅想,再见到真人的这一刻,全然烟消云散。

万般旖旎幻想,都不及真真切切的一眼。

“行了,滚开,没看见小迟压根不想要理你吗?你还在这边待着做什么,赶紧回你家去。”沈从安一点都不想要看见自己这个孙子,一想到他不跟自己学习中医,反而要学什么劳什子西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若不是现在手上每个趁手的工具,他都想要把他直接打出去。

沈怀宁道,“我刚回来了,我爸说让我多来看看您,何况现在天还不晚呢。”

沈从安狐疑地看着他,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便彻底不管自己这个孙子,笑着拉着时惟迟往堂内走,对他的态度比他亲孙子还要亲。

落在后头的沈怀宁自然而然地带动起话题,时母与他聊着,倒也不觉着尴尬。

甚至因为沈怀宁的问题一直都是有意无意的带着时惟迟,时母与他聊着自然更加开心。

到了堂内,沈从安两根枯瘦手指搭在时惟迟纤细的手腕上,摸了片刻又叫他露出舌苔来。

又让换了只手继续探脉,“最近是不是熬夜了?”

时惟迟犹豫地点了点头,因为系统告知他世界真相的这件事,他确实每晚都在失眠,辗转反侧间毫无睡意。

时母在边上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开始敲着些什么,沈怀宁余光中瞥了眼,见上头密密麻麻记载的全是注意事项。

“最近郁郁寡欢,经常走神,担忧是否身体上出了更多毛病。”

“近期突然嗜甜,但担心过多摄入对身体不好,每日都有所控制,心情更糟。”

“经常有做事做一半时突然静止,面上发白,唇色发紫,吃了药后有所缓解。”

…………

以及刚刚记下的——

“复查检查出有熬夜现象,需督促。”

沈怀宁笑着收回视线,抱胸继续看。

“药都有每天坚持吃对吧。”沈从安继续道,时母则对照着手机上列出来的和盘托出。

听了片刻,他对着时母开口,“情况还能保持住,但一时之间不能保证完完全全的看到效果。小迟这病是打娘胎里打出来的,先天不良,生就有心疾,只能慢慢养着。平时一定要注意忌口,饮食清淡,但这点一直保持的都不错。”

时母连连点头,“会的会的。”

沈从安点点头,一边拿笔在纸头上写些什么,一边又轻声询问时惟迟,“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有些忧虑过重,肝火都有点旺盛。”

时惟迟摇头,关于系统的事情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毕竟太过荒谬了,正常人听见恐怕都会把他当作一个神经病。

沈从安见此只又点点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东西,“除却上次的药方,我这次再给你开点静气安神的药物,吃法用量都写在上面了,你对照着吃就是了。此外保持一个良好作息,不能再熬夜了,听到没!”

最后一句话时,他声量提高了些,造出一种严肃气势。

时惟迟忙不迭地点头,乖顺的样子让沈从安面色瞬间缓和。

“好,小妤,你跟我过来,我抓药然后告诉你注意事项。”是从按看向时母,也就是陆妤。

陆妤微微倾着身子,“我跟着沈神医去拿药,你在这儿待会儿好嘛?我很快就回来。”

“好的,妈妈。”

陆妤和沈从安走了。

堂内便只剩下时惟迟和沈怀宁。

时惟迟不想和这个间接害死自己的凶手说话,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小时弟弟,你还记得我吗?”沈怀宁突然开口。

时惟迟睁眼,眼中带着迷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他对之前的事情都印象不大深刻,少有幼时记忆清晰的画面。但这也正常,他说到底也只是个正常人,又不是神童或是超忆症,能将那么久之前的事情都记住。

闻言,沈怀宁面上流露出些许失落神情,“我还以为小时弟弟能记得呢,毕竟那真是段美好又纯粹的回忆。”

时惟迟拧着眉,唇往下压,对于小时弟弟这个肉麻的称呼他真是怎么都接受不了了。

“不要这样叫我。”

沈怀宁追忆的神色停顿住了,随后又缓和起来,“那我便同我爷爷叫你那般,叫你小迟?”

时惟迟眉拧得更紧了,想说我和你得关系还没那么亲近,但一想到拒绝他恐怕又要说出那个肉麻到不行的称呼,还是由着他去了。

只是沈怀宁再同他说话时,便也有一搭没一搭回着了,将敷衍的样子展现的淋漓。

沈怀宁也察觉出了自己不受人待见的事实,微微捏了捏鼻子,失笑道,“你还真是同小时候一模一样……”

时惟迟不想听这人说他小时候如何如何,再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便站起身子。

“……好,谢谢您,我回去后会将药小心存放的。”陆妤的声音由远到近。

随后时惟迟眼前便瞧见拎着一大袋药的陆妤和沈从安,他上前想要帮忙提过袋子。

“我提就好,你和沈爷爷还有怀宁哥哥道别吧。”陆妤却不让他拿袋子,对着爷孙俩颔首。

沈从安不大高兴,“在这边多待会啊。”

陆妤解释道,“主要是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开车回去也要时间呢。等下次,我早点带迟迟来看您。”

沈从安这才高兴,“行,跟你妈妈回去吧,药记得按时吃,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要去啊。”

时惟迟“……好。”

“沈爷爷再见。”临了,他的教养还是不能让他对边上的沈怀宁彻底无视,“……哥哥再见。”

不等沈怀宁的回复,就跟在陆妤身后匆匆离去。

站在堂内沈怀宁就一直盯着时惟迟远去的背影,唇边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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