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象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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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用餐结束后。

崔泽希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服,快步来到门口,拉开了包厢的门。

见郁雪歌的随从还没回来,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对郁雪歌道。

“我送你吧。”

郁雪歌看了看时间,“我已经耽误你一个上午了。”

他实在不好意思再给崔泽希添麻烦。

两人并肩朝着电梯间走去,郁雪歌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眼中那抹希冀的光。

“最近很不太平,治安事件频发。”

崔泽希道。

事实上,自郁雪歌被掳走后,帝国所辖的区域内,已经发生了多起恶性伤人事件 。

这在文明高度发达的星际时代,简直就是奇闻。

这些消息都被压了下去,然而,很多知情人士已是人心惶惶。

据说,受伤的人无一例外均是惨死,像是被虫族袭击所致。

“嗯。”

郁雪歌点了点头。

关于那些传闻,他也听说了,所以才一定要随从护送沐星回去。

“还是让我送你吧。”

崔泽希继续道,他是真的很重视郁雪歌的安危。

一边走,郁雪歌一边打开了自己的随身包,将里面的离子枪亮了出来。

“师兄不用替我担心。”

郁雪歌早有准备。

假若残暴且破坏力惊人的虫族真的混进了帝国,事情必将非常棘手。

枪是帝国皇帝派人送来的,他不怎么会用,只在网上查询了一下使用方法。

据说离子枪威力惊人,是针对虫族制造的高精尖武器之一。

普通人类若被击中,必将当场毙命。

里面的离子颗粒有强辐射和穿透厚重机甲的能力,一般只在战场上使用。

两人刚在电梯间站定,郁雪歌立即轻触了下手腕上的智脑。

一个虚拟光屏立即出现在他面前。

“拨打给……”

他正想联系随从,一个声音正好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少爷。”

随从正小跑着赶来,一脸歉意地道:

“让您久等了,不过,我已经把沐星少爷平安送回了沐公馆。”

郁雪歌点了点头,关闭了光屏,随从又道:

“刚才,我把车停到了餐厅北面的停车场,请少爷跟我去乘坐北停车场的专用电梯吧。”

“好的。”

郁雪歌转头看向崔泽希,主动伸手道,“师兄再见。”

在金丝边眼镜的帮助下,崔泽希掩下了眼中失望。

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这才开口道,“记得要遵医嘱哟,定时定量吃药。”

与郁雪歌握了握手,崔泽希将收回的手,背在了身后。

郁雪歌点了点头、转身,在随从的带领下,一同走出了崔泽西的视线。

“叮——”一声响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还沉浸在握手时刻的崔泽希,这才将涣散的眼神收敛起来。

用力地将空荡荡的手攥紧成拳,深呼了一口气,才迟疑地走进了电梯。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一直压在心头,令他有些恍惚。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之前,他拧了拧眉,突然想到什么,慌忙将手扒在了电梯门上。

想起来了。

一惯讲究的他,也顾不得体面,立即朝包厢飞奔过去。

再回到与郁雪歌共进午餐的包厢,他先整了整自己的西装外套,才又推开洗手间的门。

一番搜索后,崔泽希在洗手池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支被使用过的针管。

***

另一边。

郁雪歌正跟自己的随从一同站在通往北侧停车场的电梯前。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孤伶伶地站在电梯一角。

“少爷请。”

随从下意识扫了一眼电梯里正垂着头的男人,将手臂挡在了门口,方便郁雪歌通行。

郁雪歌“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踏进了电梯。

突然有些烦躁,注射试剂后产生的副作用不少。

他并不觉得冷,却又不自觉抱紧了双臂。

被衬衫覆盖下的皮肤,渐渐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需要掌心的反复摩挲才会好受一些。

随从放下手臂,也准备进入电梯。

正抬眸,视线却与郁雪歌身后的一道寒光撞上。

站在电梯角落的男人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像被锋利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随从心头莫名一慌,正准备踏出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

“砰——”

电梯门竟在他面前关上。

一阵用力的拍门声响起,郁雪歌这才抬眸。

意识到随从被关在了门外,心头顿时一紧。

这位随从是皇室特意指派的大内高手,责任是为他保驾护航,避免再发生被人掳走的恶性.事件。

距离他回归正常生活也才半月,几乎寸步不离的随从突然就消失在了眼前。

郁雪歌有些慌乱,手立即伸进了自己的随身包,试图取出那把离子枪。

这才想起电梯里好像不止他一人,特意回头看去……

“啪——”一声,灯光熄灭。

完全陷入黑暗前,一道残影映入了郁雪歌的眼眸。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头掠过,那挺拔的身姿、健壮的身体轮廓,好像……

顷刻间陷入黑暗。

郁雪歌立即转回了头,眼前皆是混沌,大脑顿时空白一片。

他很怕黑。

特别是8岁那年,父母离世后,漫漫长夜,他卧室的灯便不再熄灭。

呼吸渐渐急促,他的每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袭来。

拍门声再次响起。

“少爷,你没事吧?”

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一步,郁雪歌碰到了冰冷的电梯门。

“我、我在。”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郁雪歌的声音,焦急的随从稍稍放下了心。

已经是星际时代了,高度智能化的电梯系统怎么可能还会发生故障。

非常不对劲。

亮出智脑,他正准备向上级汇报,忽听电梯门内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砰——”一声枪响。

随从愣住,那尖叫是郁雪歌发出的,为什么会抠动扳机?难道是他遇到了危险。

心里咯噔一下,随着尖叫声渐渐消失,他终于意识到,电梯坠了下去。

***

感觉就快不能呼吸了。

在高速下坠的电梯里,漫天的恐惧,正一点一点蚕食着郁雪歌仅剩的意识。

枪竟然走火了,直接击中了电梯的控制系统。

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与灵魂剥离开来,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寒意凉进了心里,鸡皮疙瘩继续在皮肤上蔓延。

终于,电梯停止下坠,他跌进了一个温暖且坚实的怀抱。

“呵。”

浅浅的笑如一阵风般刮过耳廓,一双手臂缓缓从身后将他圈住。

郁雪歌颤抖了一下,浑身如过电般,手里的枪也被人拿走。

熟悉的温热触感隔着衣料,从健壮的胸膛传递到了他的削薄背脊,又渗透进了他僵硬的四肢百骸。

刹那间,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就像一个干瘪的海棉,被投进了一片汪洋。

郁雪歌的身体好受了很多,像重新注入了生机,有些焕散的神志开始重新凝聚。

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郁雪歌的呼吸才渐渐平缓,一阵灼热且湿润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喷洒上了他敏感的后颈。

这熟悉的感觉……

郁雪歌的身体燥热起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在皮肤表面泛滥开。

接着,脖子上一松,用于保护腺体的颈圈被摘下。

郁雪歌来不及阻止,温软的唇就吻上了他新生出的腺体。

浓烈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就像一对色彩斑斓的巨大羽翼,猛地展开。

好像要振翅飞翔,下一刻,它却紧紧地把郁雪歌包裹其中,温柔抚慰,并逐步侵入其全部感官。

郁雪歌努力睁大了双眼。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中,仿佛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正无比震惊地盯着他,以及他身后那个始终看不清面貌的男人。

是他,那个可能是Enigma的男性。

郁雪歌仰起脖子,呻|吟了一声,下意识朝后伸手,想去触摸男人的脸庞,想记住男人的样貌。

兴奋的感觉拔地而起,他很想告诉对方,自己心底的渴望,以及那份浓厚的爱意。

然而,手腕被男人用力抓住,还紧了紧。

“疼——”

男人的力气巨大,他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郁雪歌全身战栗,男人像极了一只野兽,正在他裸露的腺体上舔舐。

低沉、磁性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摆脱我?”

他知道清高已经刻进了郁雪歌的骨子里。

被迫与他待在一起长达半月,还被标记,一定心有不甘,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但,控制不住对郁雪歌疯狂的渴望,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不顾前方战场的厮杀,他特意冒险赶来。

只因,今天是郁雪歌半月一次的发情期,他想帮助其抚慰发情热带来的痛苦。

只是……

低头看了一眼肩膀,被离子枪击中的地方出现了无数的蓝色光粒。

只差一点,这些离子颗粒就能嵌进心脏,要了他的命。

幸好他早就习惯了被人偷袭,无数次交锋练就的迅捷反应,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条命。

看来,对于郁雪歌,他根本不能放松警惕,尽管,他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

“嗯?”

郁雪歌被男人突然冒出来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颈根部的腺体就刺入了男人的利齿。

“唔——”

凶悍的酒味信息素如汹涌的激流,灌入了那娇嫩的新生腺体。

像一只高贵美艳的郁金香,被暴戾的蜂王用尾后针刺入了垂涎已久的花蕊。

郁雪歌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便没了知觉。

男人将他打横抱起,冰魄般泛着幽蓝的眸子,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透骨的寒凉视线落在了郁雪歌沉睡的侧颜上。

就在他给郁雪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时,早已有另一股信息素正在替他抚慰着郁雪歌的身体里的躁动。

仔细嗅了嗅,竟跟自己的味道极其相似。

可恶,这个承诺会永远臣服于自己的人,竟敢找人来代替他。

“让我猜猜,你找的那人是一直跟着你的随从,还是你那过分殷勤的师兄?”

男人冷笑一声,薄唇凑近了郁雪歌耳畔,咬牙切齿道:

“不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沉重代价。”

再次醒来,郁雪歌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

好不容易将目光凝聚起来,他才认出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医院。

“终于醒了。”

崔泽希的声音响起,郁雪歌扭头就看到了正起身倒水的男人身影。

“师兄。”

郁雪歌从病床上坐起,立即有一杯温水递到了面前。

“谢谢。”

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郁雪歌把目光落在水杯里不断晃动的、自己的倒影。

这次的幻觉特别真实,令人忍不住回味。

抬手摸向脖子,确认了颈圈还在,腺体也没有什么不适。

崔泽希率先打破沉默,“刚才,你在电梯里晕倒了。”

走出餐厅时,他恰巧碰见了抱着郁雪歌坐进救护车的随从,也顾不得下午的工作了,立即就跟了过来。

郁雪歌“嗯”了一声,解释道,“最近睡得不好。”

“你的枪走火了,击中了电梯的动力系统,幸好备用能源及时启动,否则……”

说到这里,崔泽希才渐渐松了松拳头,心里还在后怕。

“不好意思。”

郁雪歌歉意地道,神情好像还陷在电梯里那无边无垠的黑暗里。

崔泽希摇了摇头。

故意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想宽慰郁雪歌,可还有另一件事正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

“是龙舌兰酒的信息素。”

冷不丁地,他道。

“嗯?”

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郁雪歌这才看向崔泽希。

就见其摊开了掌心,亮出了不知被攥了多久的一支针管。

目光微怔,被子下的手,被郁雪歌攥得死紧。

失踪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以及被标记后身体上的变化,除了沐星,他从未跟任何人透露。

私自使用这种信息素抚慰剂,难道也让师兄产生了怀疑?

他正思索着如何解释,就听崔泽希语气平静地道:

“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可不是使用这种合成的制剂就能治好的。”

拳头在郁雪歌看不见的地方紧了紧,崔泽希紧咬后槽牙。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有人在用药物折磨着郁雪歌。

就跟他在沐星的酒里倒入信息素干扰剂的目的一样,有人也企图毁掉郁雪歌。

可,为什么一定是龙舌兰酒的信息素?掳走郁雪歌的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竟妄想用一个Alpha的信息素来控制同为Alpha的郁雪歌。

郁雪歌没说话,盯着自己杯里晃动不停的水,沉凝。

还好,崔泽希只以为他是受到了信息素紊乱的影响。

半晌过后,崔泽希又道:

“这种试剂的副作用很多,比如,时常会产生幻觉或像今天这样突然晕倒。”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像用电子语音做着一次无关紧要的科普。

而心里,崔泽希已经将掳走郁雪歌的人千刀万剐。

静静地听他说完,郁雪歌也喝光了杯里全部的水。

抿了抿被水润泽的唇珠,这才开口道:

“能不能麻烦师兄,帮我保密。”

父母离世后,他就被帝国皇室收养,成年之后才终于搬了出来。

可他的一举一动仍逃不开皇室的监控。

他想找到标记自己的人,要保住那人的性命,千万不能让皇室知道。

闭了闭眼,崔泽希努力压下心中的恼怒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点头道: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崔泽希启动自己的虚拟光屏,向郁雪歌展示出“信息素抚慰中心”的页面。

这是一家专门针对信息素紊乱综合症患者而开设的抚慰机构。

不论是Alpha或Omega,一旦信息素紊乱,会严重地影响到日常生活,然而,除了抚慰剂外,根本无药可治。

为了减少合成制剂的过量使用,这家机构首先提出,由人们自身携带的信息素给予紊乱综合症患者有偿的抚慰服务。

费用相对过高,但比起使用信息素抚慰剂,根本毋须担心伤害身体。

所以……

“师兄这是要……帮我匹配一位抚慰中心的自愿者吗?”

崔泽希“嗯”了一声,看向郁雪歌,正要说点什么,却见对方一脸为难。

“怎么啦?”他道。

目光落在郁雪歌轻咬的唇瓣上,片刻的失神后,才听郁雪歌淡淡地道:

“事实上,一周以前我就向这个机构提出了申请,但,一直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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