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7-06 来源:书耽 分类:古代 作者:糖粢 主角:安辞 阎酒
安辞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醒来的安辞,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晃了晃头。
但一想到阎酒带兵出征,他便慌张了起来,他真的很害怕阎酒会在战场之中受到伤害。
他起身,穿上鞋袜,便跑到紧闭的门口,但打开门却是重兵把守。
一个领头的士兵挡在安辞身前,看着安辞道“将军,皇上有旨,您不可出晏清殿内。”
听到此话,少年皱眉,语气甚是冷淡“让开!”
“将军,您也别为难臣了,臣也是听从皇上的指令。”
安辞手握拳又松开,也没再说什么,便使劲关上了门。
毕竟多说无用,皇上下的旨,谁敢不从,若刚刚让安辞出去,那么等皇上回来,带给那领头士兵的便会是刑法。
而回到殿内的安辞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他在思考怎么才能避过众兵把手逃出去,如果硬闯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等待夜深人静,禁戒松弛之时逃出去。
但让安辞意想不到的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把手的已换成精力充沛的士兵们了。
这下是真逃不出去了…四五日已过,除了平时送饭人来,其他时间都是安辞一人呆在此地,他有些惆怅的靠坐在柱子上,而门外却传来话语。
士兵甲:“你们听说了嘛,北边境传来消息,敌对将军居然是大将曼巴萨。”
士兵乙:“唉,好像有几个副将军已被他重伤了。”……
听到这消息的安辞眉头紧皱着,眼中也浮现出担忧,必须今晚就得逃出去了。
曾经安辞和曼巴萨交过手,但实力却未能分出胜负,如果只是这样安辞还不用如此担忧,但曼巴萨此人却喜欢用浸了剧毒的暗器。
而被这暗器所伤之人,没有解药根本不行,就算用去毒药吊命活了下来,过不了几年也便会身亡。
待到入夜之时,安辞便以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逃了,凌晨三四点时,此时警戒已有松弛,安辞也趁着这个空档,从一处比较偏的窗户处出来打晕了守着的士兵,逃走了……
而逃出来的少年不分昼夜的赶路,却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对战早已开始了,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就连空气中也带有浓重的血腥味。
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似是见证着这场拼搏厮杀的战乱。
安辞走在这遍地尸体的路上,心中也越来越凉。
他加快速度的赶往城中军营,只希望那人未曾受伤。
但不如安辞所愿的是,阎酒已被毒器所伤陷入昏迷中了。
来到城门口,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看着出现的安辞,便迅速的打开了城门。
而进入城中又得知阎酒陷入昏迷,安辞未曾休息片刻便急忙赶着去看情况……
来到人休息的地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阎酒,安辞眼中忍不住的落泪。
因着屋中未有他人,安辞伸手抚摸着人的脸颊,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少年轻声呢喃道“太子哥哥,辞儿会把你医好的,你可是一国之君啊,不该躺在这里。”
话落少年在阎酒唇上落下一吻,便起身去寻军医了。
来到军医所在之地,安辞详细了解了情况。
原来阎酒中的是匈奴特有的毒蝎草制作的毒药,中此毒会导致人昏迷不醒,如果没有解药也会因为内里腐烂而致死。
而解此毒的药,随行的御医却只能配出一半,其余却不知了。
但安辞却是知道的,在老御医惊讶的目光中配好药材,却还差一味药引,那便是人的心头血。
“这下如何是好,取人心头血这可不是容易事,若搞不好便会丧命啊。”老军医摇着头有些惆怅
“用我的便可。”安辞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换来老军医复杂的面容。
“将军…这可不是小事啊。”苍老无奈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
最终药引还是取了安辞的心头血,汤药配着药引给阎酒服下,面色倒比之前好多了,却还是没苏醒过来。
不过虽然没苏醒,但毒好歹是解了,可没过一两天,匈奴人又来了。
不知匈奴人是在哪得知安辞回来的消息,叫骂着让人出来应战。
但少年伤还未好,放眼望去其他将领却也是重伤,安辞也只好硬着头皮前去应战。
对战前,安辞服下百毒不侵的药丸,防止曼巴萨的暗器伤到自己后中毒不行。
两军对峙,敌方将领曼巴萨,看着安辞的面容,说着下流的话语。
而听到这些话的卿朝士兵们,却一个个的都愤怒了起来,绝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们将领的侮辱!
而安辞却很冷淡道“杀。”话落两军开始交织在一起,而被刚刚的话语激怒了的士兵们,现在如同打了鸡血般,卖力厮杀着敌军。
安辞坐在马背上,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曼巴萨,挥舞起剑与之对抗。
在两人交手数下,曼巴萨开始急躁起来了,他开始使用暗器了。
而安辞因为躲人的暗器,大幅度的动作使得胸口上原本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
要尽快解决了安辞心想,找准时机看着曼巴萨露出的破绽,安辞一剑刺入人的心脏,说道“这便是你伤他的代价。”接着砍下了他的脑袋。
敌军失去首领变得慌乱起来,这使得更容易击败他们……
最终卿国获得胜利,将领们与士兵在城中举杯同庆,安辞更是被拥护。
而此时昏迷的阎酒也醒了过来,看到身边的安辞他没有惊讶,因为他早预料到安辞会来,但阎酒却也因此下旨要求安辞同他一起回京。
待到京城之时,已是四五余日后,此时晚霞降临,众臣们也已排好队形,迎接天子的归来。
而阎酒则是大手一挥,让人准备接风晚宴。
晚宴上,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此时的欢愉的气氛,面容也带着些许愉快之意。
而坐在离皇上不远处的安辞,此时却正被人敬着酒。
而某些敬酒的大臣也说着些阿谀奉承的话语。
油面肥肚,又说着虚假的话语,让人一看便能感到其中的恶心。
特别是在看到安辞姣好的面容时,那眼中流露出的别样意味更是让人心烦。
可这是宴会,安辞却不能在此动怒,眼中闪过不耐烦,也只能面带笑容,不能表现。
为此安辞猛地喝了几杯酒,来压制心中的烦躁。
但此时阎酒却突然出声下旨道“朕宣布,卿安将军即日起,免去镇守北边境之职,留于京城之中,特批,边境零惧将军代替卿安之职。”
听到此话的安辞烦躁的心情,被惊讶和不满阎酒此番做法所代替,本来就烦躁,这下因为阎酒安辞更是不好了。
他镇守边境是想保护好阎酒的江山社稷,国泰民安不受其他国家的攻打,但阎酒想得却是把他留在身边。
微皱眉头,安辞冷着声音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如此直白的在众大臣还是宴会上,让天子收回成命的,也只怕只有安辞一人了。
若今日换做其他人,此时怕不是因违抗天子成命而被抓入大牢了。
听着少年的反驳,阎酒也不恼只道“其他爱卿,对朕此番做法可有意见?”
除了安辞,其他大臣声音一致道“臣未有。”
笑话,他安辞敢反驳天子,但就算给他们一百多条命他们也不敢啊。
“卿安将军,少数要服从多数哦”说着便勾起一抹微笑“好了,此处宴会先到这,朕与卿安将军还有要事商议,爱卿们也早些回府吧。”
说着,阎酒走下龙椅,来到安辞身旁,直接拉起人的手,便走出太极殿又向晏清殿方向走去。
回到御前殿内,阎酒拉着安辞的手坐在椅子上一改之前的模样,委委屈屈的看着安辞。
“阿辞,你就留于这京城中陪陪我不好嘛,我们都好多年未曾相见,难道阿辞就不想念我,心里没我嘛。”
委屈可怜巴巴,如果不是安辞早就熟悉阎酒面对自己时的性子不一,怕是对此番模样的阎酒心软了。
“皇上,京城太过平淡不适合臣,而且若皇上需要人陪可找皇后娘娘,或贵妃娘娘。”安辞不为所动依旧声音平静。
提到安辞所说的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皇后是阎酒的父皇逼着阎酒所娶得,而贵妃则似乎和阎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入的宫。
而当时的安辞还在北边境,在得知此情况时还堕落了十几日有余。
“阿辞,你知道朕未曾喜欢过她们。”误以为安辞吃醋的阎酒,殊不知安辞只是随口一提。
“阿辞,朕只心……”悦于你
未等说完,安辞便出声打断了阎酒的话语。
“皇上,百姓的眼睛在看,耳朵在听,有时候言论也会变成利器,变的满是污点。”
世俗的眼光与言论,真的能使人走向奔溃与消亡。
断袖之癖在这种思想落后的朝代,会被人怎样对待?
是看待异类的眼光,还有那流言蜚语会变成无形的利刃,狠狠的刺入身中,不流血,也不会痛却能使人崩溃,崩溃到自我了结生命……
所以有着断袖之癖的人们,是不敢表现的,也因为不能表现…
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生错了年代……
“阿辞……”
“好了,皇上,你不是说要留臣于京城嘛,臣答应了。”安辞勾起抹笑容,但话锋一转道“臣可以不继续镇守边境,但皇上也要答应臣一要求,那就是如若出现战争情况臣要参与,不然只在京城逍遥,臣不曾习惯。”
沉默许久,阎酒才出声道“好,我答应阿辞。”
不满又能如何,还不是得答应,安辞眼中闪过笑意。
平淡的声音参杂了几分轻柔“嗯,那臣便先告退了,这几日舟车劳顿皇上也早些洗漱就寝吧。”
说完,安辞便利落的转身走了,看着消失的人影,阎酒眼中流露出些许浓郁的黑暗。
那是疯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是从不会在安辞面前显露的情绪。
“阿辞啊,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只要能与你在一起,百姓的眼光又能算的了什么。
阎酒手捂着眼睛,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在思考怎么才能把安辞困于这皇宫中,只当他一人的金丝雀,只能他一人看。
但他不能如此,不然他会彻底失去他的阿辞的。
但宴会上,那小官用露骨的眼神看着他的阿辞,也是不能原谅啊。
真是该死呐!
而这边回到将军府的安辞,洗漱沐浴后,正赤裸着胸膛来给胸前有些许发炎的伤口上药。
药粉撒到伤口上,传来微微刺痛,原本就白皙的面容此时更显苍白。
但此情况也算好的了,再回京城的这段时间里,换药时要避开阎酒,马车颠簸伤口疼痛时也不能表现,只怕让阎酒看出他的异样察觉出情况来。
伤口愈合再撕裂,在撒上那会刺痛的药粉,此种情况又何尝不疼痛难忍。
但安辞忍下来了,即是将军又不能让阎酒看出端倪,就算疼痛难忍他也必须忍受。
但就算没有阎酒,身为率兵的将军也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
特别是在面对敌人时,这脆弱的身躯只会被敌人斩杀,成为败者亡魂,但这亦是耻辱。
安辞还记得,小时候他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小辞,你要记得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你的弱点,不然那会导致你成为败者的软肋。’
安辞微微垂眸,蓝黑色的眼眸中满是复杂。
我的弱点……我的弱点便是他啊,想全力以赴的去守护他,保护他,哪怕在所不惜……
夜去昼来,待安辞例行上完朝,下朝回来时,却意外遇到了一位人,准确的说,应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雍容华贵的衣着,而是清新淡雅,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看着孤身一人向自己走来的皇后,安辞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皇后娘娘。”
“嗯。”看着俯首的安辞皇后应了声。
其实在以前这皇宫中有条不成规矩的规定,那便是安辞可以不向任何人行礼,哪怕对方是皇后也不可以。
起初这规定刚定下来的时候,一些不满于此规定的官员也曾反映过,但下场就是被直接遣送回乡了。
而当时的安辞还在北边境,消息不流通也并不知此情况。
在当他得知此情况时,对此规定也甚是不满,便和阎酒争论了几番后此规定才被去除。
“将军请留步。”看着要走的安辞,冷沦宁烟清泠的声音响起“将军可否与本宫寻处清静之地谈论几番。”
安辞看着皇后,思绪几番道“请,皇后娘娘。”
待在御花园寻了处清静凉亭,两人相对而坐。
安辞先开口道“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吧。”
冷沦宁烟看着安辞的眼眸,勾起一抹笑容道“将军本宫来也别无它事,只是想知道你与皇上是怎样的情况。”
“娘娘何出此言。”
“将军你也知道,本宫不过是与皇上联姻,没有任何感情的。”
看着皱眉的安辞,皇后继续道“将军,我只想问一句,你是真不知道皇上对你的感情,还是装作不知道。”
安辞手握紧又松开,声音不复平常般平静“皇后娘娘,知与不知又能如何,有的时候言论也会变成利刃。”
说完安辞便已起身,并不打算继续交谈下去。
看着将要走远的人,冷沦宁烟突然大声道“将军,有的时候逃避也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回头看看吧他一直在。”
一直在,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回头便能看见。
听到此话的安辞并未留步,但那眼角的泪水却昭示着他的心情。
虽然安辞知道,逃避不能解决任何事,但面对阎酒的感情时他只能用逃避的方式来解决…所以默默守护,喜欢便好。
少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着,碰到宫女奴才行礼,也只随意回应一声。
但走着走着,却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桃花林中,而这也是小时候,他与阎酒经常来玩耍的地方。
并且这里有一小部分的桃树还是少年与阎酒共同栽种的。
少年走到小时候常坐的老桃树下,缓缓坐下,看着眼前飘零的桃花,似又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
“唔,太子哥哥,你等等辞儿,辞儿跟不上你啦!”软糯稚嫩的声音在这桃林中突然响起。
脚步声渐渐响起,又传来另一青雉的声音“辞儿,明明是你太慢了,怎么能怪我啊。”
“哼,太子哥哥是大坏蛋!”
“唉,安辞,我怎么成大坏蛋了,啊,你个小团子。”
“哼!我才不是小团子,我不要和太子哥哥一起玩了…”
说着说着,小安辞蓝黑色的眼睛中,积满了水雾,强撑着不掉泪,起身便想走。
但一旁的阎酒却抱住了小安辞,轻声道“阿辞,阿辞,你别哭,是哥哥的错。”
但听到此话的安辞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眼泪却一颗颗掉着“太子哥哥……”
“嗯,我在。”声音很轻,但突然又想起什么,语气中带了些威胁“阿辞,以后不许说出不和我玩和离开我的话,知道嘛。”
“为什么啊…”抽噎着,小团子不解道
“因为太子哥哥不想离开辞儿,而辞儿也不能离开太子哥哥,不然我会很伤很伤心的,知道嘛辞儿。”
虽然不解,但听到太子哥哥会伤心,小安辞还是道“唔,那辞儿不离开,太子哥哥也不要伤心…”
“乖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