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20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学医不如去取经 主角:张行湉 梁思杭
其实也还好,著名小品艺术家小沈阳老师曾说过,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对,一辈子,很短暂的。
著名日本当代作家村上春树也曾说过,当你穿过暴风,你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当我的菊花穿过痔疮暴风雨般的摧残,我的脸皮早已不再是原来单薄的脸皮。至少买二赠三,两组起拍。
但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再一次走进来了?越来越近,大可不必,请停止你探索的脚步,收起你过度旺盛的好奇心。
“你……自己处理一下……”梁思杭仰头望着天花板摸索中取走了自己的病例夹。
“好。”
“今天我值班,有事儿叫我。”我瞪大着双眼,眼睁睁看着我的小小湉和病例夹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画面太具有冲击性,大脑瞬间宕机,我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好。”
直到梁思杭从病房中退去,刚经历重启的我大声咒骂道,“梁思杭,你变态、你流氓、你不得house。”
心情刚得以平静,没一会儿护士小姐姐就贴心的送来了尿壶,“尿不出来就多喝一些水,手术过后一定要排尿,这也是对你自己的健康负责。”
哦,让我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有“痔”青年在病床上用尿壶排尿,这也太有失形象了……然而,在所有严峻的生存环境下讲尊严,都是耍流氓。
麻醉的药效渐渐消失,方才的痛苦霎时以乘以两百倍放大的趋势快速侵袭,大脑神经城门失守,疼痛感占领高地,偏偏手术后插在花蕊处的纱布让我便意浓浓,最该死的是……
我听信护士的谗言,啊不,是好言相劝,刚连喝了两瓶500毫升的矿泉水!
伤口处的胀痛,菊花处的便意浓浓,还有膀胱下一秒就仿佛要炸裂,真他妈是诸葛亮草船借箭——万箭齐发,我像是一条发疯了的蛆一样扭曲锤床。
护士姐姐连忙赶到第一现场,我急忙抓着美女姐姐的小手,沙哑着说道,“快、叫、梁、思、杭、来。”说完就像是断了气的将死之人一头栽下。
护士小姐姐哪见过割个痔疮还直接休克的情况,急忙冲出病房高呼道,“快叫梁医生过来,27号床病人要不行了。”
梁思杭匆忙赶来,见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紧张了起来,甚至还拿手电筒做起了对光发射。
得,把猪骗到手就快点开宰吧,我一把薅过他白大褂的领口处,“快……快给老子最好的止痛药!老子菊花快要疼死了!”
梁思杭看着我满脸涨红忍不住抿着嘴开始双肩颤抖,最后竟索性低头埋在我的胸口放声大笑。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他抬起头像照顾小朋友一样抚摸着我的鸡窝头说道,“你已经打过止痛药了啊,短时间不可以再用药了。”
疼痛已经使得我身上所有的美好品质都消磨殆尽了,我很礼貌的在大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后大声喊叫道,“这药屁用没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大量的生理盐水中掺杂了少许止痛药!”
旁边的小护士轻声接道,“如果是大量的止痛药中掺杂着少量生理盐水,那你人早没了。”
“谢谢您,护士姐姐,可我现在痛的整个人就要快没了。”疼痛已经让我丧失了正常人的羞耻心,整句话完全是用哭腔说出口的。
梁思杭抬手示意护士先去休息,一个人坐在我的床前耐心地问道:“如果你真的痛得难以忍受,我们有杜冷丁,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很少给病人使用的,因为这类药物及易上瘾,你想好了要用吗?”
卧槽,那不是俗称人工吗啡、医疗界的冰毒——杜冷丁吗?我是天真,但不是无知。
这下是彻底吓傻了,我贼眉鼠眼地观察着走廊外的动静,仿佛下一秒禁毒人员就会破门而入,“不是,我靠。我就割个痔疮,用得着上这东西吗?我,我是守法公民。”
“啊,这样啊。”梁思杭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皱着眉说道:“那就只能下尿管了,其实这个方法很好,就是随身挂着一个尿袋子不太美观。还以为你们这些小年轻爱美受不了呢,没想到你倒是挺想得开嘛。”
说着,他详装起身,本人哪见过那个那个世面啊,急忙一把环住他的细腰、声泪俱下地说道:“其实也真没那么疼,我觉得,还、能、忍。”
动作有点小激烈,再一次牵动了伤口,最后几个字愣是被我说得别有一番咬牙切齿得风味。
“梁医生,您还有腹肌呢啊?手感真好,一定经常健身吧?”
我,一个芳龄二十有三的堂堂七尺男儿,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英勇将军,虽然是网游版,但如今却只能囚禁在这床头一隅,每天为这点难以言语的菊上事情操心,好生艰难。
梁思杭见我在药物和插管的双重威胁下渐渐丧失了抵抗,索性起身一把拽下我的裤子,刚做完手术没多久,选择挂空挡的我显然还没来得及穿上内裤,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误,却使得我在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情况下,将小小湉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回想起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曾经有一份正确的选择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小护士说五个字:还我裤衩子。
如果非要在这份选择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梁思杭低头打量着我的小鸟,并没有发觉到我情绪上的异常,没有人知道,就在这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虽然表面上我依旧稳如老狗,但内心刚铸就起来防御城墙早就已经崩塌了。
伴随着梁思杭贴心地帮我将小小湉塞进尿壶里,那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最后一角城墙也轰地一声夷为平地,真“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转而,病房里传来我清脆爽朗地啼哭声,“哇操,你用得着这么贴心吗?”
梁思杭抬起头先是一脸不解,看到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梨花带雨样顿时慌乱了起来,“哎?你别哭啊?是疼的受不了吗?快趴下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出血了。”
我摇晃着脑袋,泣不成声,“呜呜呜呜呜,痛还能忍,可我还是尿不出来啊。而且……”
各位看官,真不是我矫情,这是真的异常痛苦啊,只要我稍微用力,菊花就会收缩,只要菊花收缩,痛觉神经就会定时起床,只要痛觉发作,我酝酿的那些许尿意立马就会烟消云散!言语的解释是苍白的,娇柔的哭喊是空洞的,这一切都无法形容出我万分之一的痛苦,我紧抱着梁思杭死命的摇晃,泪水在疼痛和尿意中再一次决堤……
看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和鼻涕混作一团,梁思杭无奈只得将自己的白大褂奉献出来,眼睁睁看着我将一连串粘腻的液体涂在上面,甚至还捏着我小鼻子温柔说道:“1、2、3,擤。”
“别哭了,把话说完。而且什么?”
“而且,你这么看着我,我就更尿不出来了。你不能……不能因为我在手术室里脸都丢光了,就不顾及我的面子啊,我也是个要脸的人啊。”
“哦,好好好。我错了,我向你承认错误,等你出院了,我随你处置,好不好?但、但、但你先别哭了,没事儿,不想尿那咱就不尿了。”
看得出来梁医生的焦急了,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愣是变成了个结巴。
“不行,不能不尿,我不想得鸟毒瘤啊,虽然我是个gay,但那你也不能剥夺我做男人的权利吧?”
听到梁思杭的安慰,想到他方才的嘱托,我顿时心凉半截,他这是觉得我这个病人太不听话了吗?简直油盐不进、无药可医了吗?是接下来就要对我进行弃疗了吗?
在梁思杭的安慰下,我成功以高昂地哭声吸引到了更多护士与病患的围观。
“是尿潴留,不是鸟毒瘤,OK?”
梁思杭将我抱在怀里,像撸猫一样抚摸着我的后脊。对于猫科动物来讲,效果确实管用,哭声渐渐变小。
我耳边传来了常用来给小孩把尿的口哨声。伴随着这悠扬的口哨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哽声,一两滴尿液从我的尿道口排出,接着便是强劲而有力的小股水流迸发而出的声音。
病房外传来了络绎不绝的称赞声,甚至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红着眼眶为我鼓掌欢呼,“太不容易啦。”
“真是医者仁心、医者父母心啊。”
外面纷纷扰扰,里面乱乱糟糟,在我还想沉浸在梁思杭温暖的怀抱里再多几秒时,头上不适时地响起了略带疲惫的沙哑嗓音,“恭喜,听声音很健康。”
“谢谢。”
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退休的羞耻心再度重操旧业,随着老脸一热、菊花一缩,伤口处猛力一吸,我不禁虎躯一颤,顿时破口大骂:“哦,我操你大爷的!”
我,一个“醉生梦死就是喝,青春献给小酒桌”的午夜场优质纯零gay,第一次在凌晨二点的时刻依旧衣衫完整地躺在床上。倒不是我转性了,只是疼痛他非要在夜深人静之时爬上我初绽的菊花。
菊花想开了,我想不开了。
高素质如我,当下已是深夜,我知道再怎么痛都不可以喊出来影响他人休息,也知道再怎么痛都不应该将护士折腾过来打止痛药,这大概就是九漏之鱼在国家义务教育的熏陶之下学会了尊重--独属于大学生清澈的傻。
可偏偏这时候夹在菊花里的纱布就像个抖M定制版滚动按摩器一样,搅的我菊花处伤口是一会儿痛、一会儿胀、一会儿痒!不管我是躺着、趴着、侧着、还是坐着,偏就是没有半点办法能得到舒缓。就在我眼睛瞪得像铜铃,感叹着身处异乡,要在身体与心灵具受打击的情况下熬到天明之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好友请求:我是梁医生。头像竟还是一只淡黄色绒毛的垂耳兔图片。
躺在床上的我发挥八卦雷达,将图片保存、放大、加锐化,愣是看清了小兔子脖子上挂着的银灰色的小牌子“LSH”。
看来是梁医生的小宠物,原来冷冰冰的外科医生也会养这么软萌的小动物啊?这和他手术台上的样子也反差太大了,或许这就是人格分裂。不过梁医生对待病人还是蛮温柔的,最主要是热爱小动物。这可是满分项!啊,我简直要为这位心动男嘉宾爆灯了!
果然,夜深人静的emo时刻,我身体里的恋爱脑人格和理智型人格终于再次开战了!
恋爱脑人格:“虽然他带着口罩,但也还算是剑眉星目啊。”
理智型人格:“呵,搞不好是个龅牙。”
恋爱脑人格:“虽然他带着帽子,但也拥有着八块腹肌啊。”
理智型人格:“哈,这说明极有可能是个地中海。”
恋爱脑人格:“那身高呢?实打实185的大高个,别说增高鞋垫,他穿的可是洞洞鞋。”
“哦?185的身高是好事?你就没听说过185的男人……”理智型人格一脸鄙夷地瞥了瞥小小湉,“那里都很小……”
“撕到普,你们不要再吵了!”我抓着因为熬夜而粘在一起的鸡窝头崩溃大叫道。
“嗡嗡——”听到手机的震动声,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握紧了手机,是梁医生的消息,着实让我瞳孔一震。
梁医生:就猜到你可能会疼的睡不着,听一些舒缓的音乐会好一些。
接着是一条链接被发送过来,我颤抖着手指点了进去,舒扬低沉的大提琴音在空荡荡的病房响起,是电影《one day》里的纯音乐。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首音乐代表我的一生在葬礼上播放,阎王爷就算是从土地公公那里借技能钻上来,老子也要用这首。
我在音乐声中双手合十,平静地闭上双眼、躺在床上,“你们都不要吵了,就算是天王老子阻挡,梁思杭这人老子也追定了。”
真是让人终身难忘的一夜,北方晚秋略带凉爽,可疼痛被缓解后我还是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我二十代的人生。
从小县城考到寸土寸金的B省,为了缓解父母经济上的压力,从大一就开始做兼职,卖过电脑、做过主播,大四实习的第一天就签约了UFU做游戏主播,过往的种种像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倒带,心酸苦乐、潦倒失意,也如同深夜里的海边浪花拍打在我的心房。
独自去承担这一场让人感觉操蛋的手术,望着透过玻璃窗洒下的清冷月光, 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挺man的!可刚沾沾自喜没多久,深夜的孤独感就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再次向我袭来……
妈的,纯零gay谁需要man啊!
手机再次响起。
梁医生:深夜哭鼻子不利于伤口恢复哦。摸摸兔子头.jpg
理智型人格如藤蔓般攀爬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么可爱的表情包,一定是女朋友发给他的吧?”
“27号床张行湉,起来看看屁股有没有大出血呀!有没有水肿发炎呀!”
或许是昨日里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虽然已是日上三竿,就连小护士都里里外外进出了三四趟,我却依旧是毫无察觉,睡得像埃及古墓里一头腐朽千年的木乃伊。
“哎呦,你就昨天那个一尿成名的小伙子吧!起来让阿姨看看喽。”
睡梦中的我隐约听到来自护士阿姨直戳命门的遥远呼喊,灵魂上虽然还未苏醒,但死鸭子嘴硬的人设依旧屹立不倒,“不是,我不是张行湉”,话还没等我来得及讲完,阿姨的九阴白骨爪说时迟那是快,直捣老巢,扯下我最后一块遮羞布。
再睁开双眼之时,我的屁股蛋子早就已经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中了。
“还行,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打完针记得下午去换药!”说着护士阿姨“啪——”的一声拍在了我的屁股上,示意完事儿。
呵,在澡堂没有五年看手牌的经验都绝对做不到这么顺手。
“嘶!”菊花处骤然缩紧所带来的疼痛使得我被迫张开双眼,望着身后陌生长相的四十多岁护士阿姨崩溃道,“阿姨,您到底哪位啊?”
因为画面太过难堪,说着的时候我只能用双手堪堪地遮住后边那朵脆弱的小雏菊,“我的护士姐姐去哪儿了?”
“嘿,你倒是还不傻,专挑好看的小护士给你看屁股。小桃有事儿回老家了,这几天就我负责你,快起来打针,别墨迹了!”
已经记不清这是我被挂的第几瓶水了,只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想必是点滴都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脑子。
护士阿姨的嘱咐依旧没有停止,我一边数着滴落的药水,一边左耳进、右耳出,“最好多吃点流食,像是面条啊、粥啊,但是也还是要少吃!糖类东西就更是不要想了,不然到放气、换药的时候还是你自己遭罪。”
阿姨不说则已,一说瞬间点醒梦中人,随着药物进入身体,原本消失的记忆也瞬间闪现,更使得我屁意渐浓。
回想到昨日里庆祝自己放水成功后所点的一大杯奶茶,三分糖一早就被我打入冷宫,最后在七分糖和十分糖中我毅然决然地选择翻了十分糖的牌子。
果真,大是大非面前,我张行湉从不马虎,精准高效踩雷是我的宿命,与正确答案擦肩而过是我准定要陷入的轮回。
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妈的,以后再也不百度问医了。
更何况我也是才知道,活人竟然是真的会被屁憋死!在菊花完全封闭的情况下放屁,原来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情!带来的痛苦绝对不次于排尿后吸肛!
况且尿意这种东西只要努力忍一下,还是能挺过去的,但屁不一样呀!它虚无、它飘渺,但它确实存在!菊花出口处被药布堵住,气体聚集在肛管处,伤口也开始随着气流涌动而出现了弹跳痛,很难形容,大概就像是三四个小姑娘在我的肛管处跳皮筋。
坐立不安顿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我微颤着举起手机、拨通了梁医生的语音电话。
电话另一头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便响起梁思杭低沉的气泡音,“喂,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慵懒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抱歉,是打扰到您休息了吧?”我尽量收起昨日里的嚣张跋扈,伪装成温柔淑宛地样子询问道。
“没有啊,早都醒了,下午是我的班。”
见梁思杭并没有被我打扰到,我鼻音粘连着快速说:“我……放屁……”
“啊?不好意思啊,可能是信号不太好,我没有听清。”
哦,我的上苍,感谢梁思杭被没有扯开我的遮羞面具,而是选择了一个让我们双方都不太尴尬的说法来解释我刚才小脑发育不全般说出的语句,“梁思杭,我想放屁……该怎么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如果不是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两声猫叫,我倒是还能安慰一下自己电话被卡掉了,可现在情况着实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是挂断也不是,硬挺着也不是。
“你……一点都忍不了吗?”
“你觉得呢?”
“这样,你先自己尝试着掰开一条缝隙,不要用力,一定要记得先洗手消毒。我现在马上赶回去给你换药。”接着电话里传来了衣服与皮带摩擦的声音。
“那你,一定要快一点啊……”说完,还未等到梁思杭的回复,我就羞答答的急忙将电话挂断。
真不凑巧,就在挂掉电话的一瞬间,那股邪气似是凝聚了四海八荒之力向我的菊花处涌去。
我靠,张行湉啊张行湉,性命攸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恋爱脑到处发情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