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白月光后,我扶王爷登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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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云别尘已经在临春院前跪了三个时辰了。

这临春院是大瑜楚王王妃的院子,而云别尘正是昨日楚王刚娶回来的男妾。

虽说大瑜民风开放,王公贵族或者有钱的商人纳个男妾欢愉几天已经是平常事,但是让原是太傅之子,景和三十二年的状元郎做男妾,实在匪夷所思,可现在云别尘成了一介罪臣,皇上拿他敲打争储之心甚重的楚王,又变得合情合理。

都说娶个男妻意为断根,皇上把他赐给楚王,算是断了楚王争夺东宫之位的念头,而且,他与楚王本就处在楚河汉界的对立面,把他送到楚王府里受尽屈辱,也能让皇上解一解心头之恨,此种一石二鸟之计,皇上是想不出来的,能想出来的只有他的师傅了。

家族流放,师傅算计,心爱之人背叛,不过短短十几日,云别尘从大瑜难得一见的才子沦落到现在任人打骂的男妾,更由于昨夜楚王无穷无尽的折磨,以至于他现在被人按在地上跪着,都无力反抗。

身心俱疲,但是他的脊梁仍旧挺得笔直。

就像他跪在德安殿前受审,不曾因为强按在云家头上的罪名沉重而低头。

可是,此刻金光铺满远山,但照不到他的脚下,眼前青石板上也渐渐没了淡淡的余晖,即将被黑暗覆盖。

三月入夜还是较早的,云别尘就这样跪着看着眼前的青石板慢慢变暗,月色的黑暗逐渐把他也包围起来,只留一缕淡淡的月光。

不过,这一缕月光也被人挡了去。

云别尘感觉到身后立了个人,身型高大,影子完完全全把他罩住,眼前再度一片漆黑。

他缓缓回过头去,入目是极上乘的玄色布料,其上绣着暗紫色云纹,再抬眸便见暗紫金师蛮纹腰带,对襟整洁,简约却不失华贵,俊朗的脸上渡着一层月光,冷冷淡淡,那双冷眸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眸子里是比昨夜更甚的厌恶。

能这么厌恶自己的,在大瑜也就只有楚王萧言酌了。

云别尘不愿再与萧言酌对视,接着转回了头,不料萧言酌迅速掐住了他的下巴,逼迫着他回过头去。

“怎么,一天不见,你不识得本王了?”幽幽声音响起,低沉浑厚,让这悄无声息的院中飞起了几只林中鸟。

云别尘还未语,身后那些打瞌睡的侍卫就被惊醒,看到来人瞬间下跪,齐声喊道:“见过王爷!”

萧言酌无视身后的人,只是带着玩味的意思上下打量着云别尘,忽而唇角一勾:“云侍郎就这么想做本王的男妾,这时候了还穿着婚服呢。”

云别尘仰着脸,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蕴在冬日红梅上的寒霜,徒感四月生寒,他淡淡一笑:“只是蔽体之物而已,王爷又何须这般看重?”

“你……”萧言酌被云别尘的一句话噎了一下,眼中愤怒四起,手中也加重些了力道,刚想再羞辱云别尘一番,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言酌哥哥。”

娇软甜腻的声音及近,堂厅跃出一道粉色倩丽的身影,罗裙摇曳生姿,很快就跑到了萧言酌的身边。

萧言酌看到来人,眉头皱了一下,但又紧接着舒展开来,他松开云别尘的下巴,嫌弃似的拍了拍手,却转而笑着对眼前的可人儿说:“你这般毛毛躁躁,哪里有王妃的样子。”

眼前这位妙龄女子看来就是被楚王风风光光娶进王府的王妃向淮月,也是镇北大将军向淮夜的亲妹妹,更是萧言酌拿来登王位的棋子,只是,萧言酌这一步棋走的不对,让疑心甚重的皇帝看出了端倪。

偏偏萧言酌不知收敛,向淮月也天真纯情,在大瑜子民眼里竟传出了一段佳话,但实际是什么,看萧言酌的反应就已明了。

只见萧言酌微微错开向淮月想要伸过去的手,转身看着云别尘说:“听府里的嬷嬷说,这人今日冲撞你了?”

“可不是嘛,言酌哥哥。”向淮月一见萧言酌关心自己,声音瞬间委屈起来,“他云别尘不过一介罪臣,怎么能进我们楚王府的大门,今早出口张狂,句句没有尊重王爷的话,所以我才让他在这里跪了一天。”

向淮月说着,但是萧言酌的眼睛根本没有在她的脸上,他便拉起萧言酌的手,撒娇道:“言酌哥哥,夜里寒凉,咱们进屋吧,就让他在外面跪着吧。”

“哼,让他跪着岂能解我心头之恨。”萧言酌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一把拽起云别尘,“今晚他还得伺候本王。”

“什么......”向淮月愣在了原地,看着云别尘被粗鲁地拉起,又跌倒在地。

云别尘未冠起的头发散落,盖住了他的半面容颜,他扶着跪在地上的膝盖,疼得他额头都冒了汗。十几天前,他就在德安殿前跪了一天一夜,今日又跪了一日,现在猝不及防被萧言酌拉起,他膝盖难以瞬间直立起来,就这么跪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萧言酌回头捡起松松垮垮搭在云别尘头发上的发带,是从婚服上撕下来的布条,鲜红艳丽,让云别尘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风情,萧言酌轻哼一声:“扮成这副浪荡样子给谁看?啊?”

说着,萧言酌就把人一把抱起:“你给本王记住了,每日亥时你都得在你的挽冬院里等着伺候本王。”

“萧言酌!”云别尘气急,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他看着萧言酌满是得意的脸上就伸手想打上去,但被萧言酌一手抓住了手臂动弹不得:“你......”

“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萧言酌说完抬脚便走了,完全无视身后想要追上来的向淮月。

临春院与挽冬院距离不近,路上云别尘挣扎了好几次无果,只能作罢,任由萧言酌把自己抱回了院子里。

萧言酌给他安排的院子偏僻寂静,也无人侍奉,所以到了门口没人开门时,萧言酌一脚踹开了门,三两步越过屏风,将他扔到了床榻上,接着就压了上来。

“萧言酌,你发什么疯?”云别尘推着萧言酌,但是不过一瞬,他身上堪堪能蔽体的婚服就被撕了下来。

“穿成这样是还想跟本王洞房吗?”萧言酌看着云别尘锁骨上他昨夜留下的牙印,又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你......”云别尘痛的皱起了眉,推着萧言酌肩膀的手瞬间抓住了那宽厚的肩膀,但是接着,萧言酌攥着他的手腕压在了床上。

萧言酌嘴角沾着血,恶狠狠地说道:“一朝皇命,你我都得受着,都是败者受人摆布的命。云别尘,本王失去了东宫之位,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那王爷就要将命烂在泥里吗?”云别尘抬眸瞪了回去,“我一条贱命被人扔进烂泥里,王爷也要一同与我烂在泥里吗?”

“你也配同本王一起相提?”

“那王爷这是在做什么?王爷不好男风,不娶男妾,怎得皇上一道旨意就让王爷转了性子?”

云别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笑,彻底惹怒了萧言酌。

萧言酌手上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捏碎云别尘的手腕,也想把这人彻底捏碎:“本王现在这副样子是拜谁所赐?不是你吗?云别尘。你们云家与靖王联手,把本王耍得团团转啊!”

萧言酌脸上已经布满了愤怒,他当时求功心切,上了云别尘的当,与东宫之位失之交臂,也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并且被皇上赐一男妾,算是完完全全断送了他争位的道路,他怎能不恨?

他恨不得把云别尘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可云别尘与他是皇上赐旨,云别尘的性命他取不得,但是,他也有办法让云别尘生不如死。

例如现在这样,将世人奉为谪仙一样的人物拉下云端,在烂泥里蹂躏,辱他尊严,毁他清白,折他一身清风傲骨,让他沦为自己的玩物,他要看着云别尘一点一点的妥协,一点一点的沾染上洗不掉的脏泥,让世上再无“云家侍郎,如玉如翠,郎艳独绝,世间无二”的美好颂词。

只不过,他想要慢慢瓦解云别尘的防守时,却发现被他用力地攥着的手腕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地挣扎,身下之人平静的眼里早没了凌厉,只顾着蜷缩起了身子。

萧言酌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再看看死了一样的云别尘,轻声一笑:“怎么?本王说到你的痛处了?”

他挑起云别尘的下巴:“靖王之前这样对过你吗?他碰过你吗?看你昨晚的样子应该还是第一次吧,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竟然连碰都没碰你,真是可怜。”

“被心爱之人反咬一口的滋味不好受吧?”萧言酌依旧不依不饶,他空余的一只手扯下云别尘的腰带,将他翻了个身,“云太傅一生廉洁奉公,最后却因为你落得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他可真是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啊!”

萧言酌越说,云别尘心里越难受。这些话是事实,但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在他面前说起,他也不曾去正视这个问题。而此刻,萧言酌把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明明白白地回看自己的所作所为。

赢了萧言酌又怎样,他亲手扶上太子之位的靖王为了巩固地位,反咬一口云家,坐实了他父亲的贪污的罪名。

这一切的缘由是什么?不是皇家派系之争,而是他因为倾恋对靖王不顾一切的信任。

他信任那个口中全是爱意的男人,也愿意为了他留在吏部做一个小小的侍郎,更是愿意为了他拉拢了从不参与朝堂党派的父亲,却不料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最信任的那个男人将他推开了,推得一干二净,仿佛他们之前从不认识一样。

萧言酌的身体压了下来,疼痛来的猛烈,一时间云别尘身体精神全都传来剧痛,一直紧咬的唇齿之间漏出了几声呜咽。

“云别尘,你把本王拉下泥潭,就该与我一起烂在泥里。”

残烛灯灭,红帐飘香,一室旖旎散在日光中。

外面春风和煦,云别尘的梦里却是冷风呼啸。

并不是他所处的地方是寒冬,而是梦里眼前人的话像是寒风一样,刺穿他的骨头,寒冷蔓延至他的心房。

“言礼,你为何要这么做?”

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倾慕了四年的靖王殿下,也是那个在冬日里将他拥进怀中,又在春日里把他推进冰窟的人,现在正在牢房外看着他。

梦里的萧言礼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仪态万方,只是眼眸中没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讽刺嘲笑:“阿尘,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吧?”

云别尘当然知道萧言礼这么做是为了能把他自己从这场争斗中摘干净,所以才让云家完完全全顶了贪污的罪名。

“就算萧言酌能拿到你我往来的密信,他也不能一口断定你会与这件事有关,你又为何这么着急把自己摘出去?再说,就那一封丢掉的信也说明不了什么,大不了......”

“大不了你我就承认了这段情谊,请父皇赐婚?”萧言礼走近几步,冷冷道,“云别尘,你不会真的以为本王会娶一个男人为妾吧?”

之前萧言礼曾口口声声地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他为妻,但是他拒绝了,他天真地以为萧言礼是真心爱他,就认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做妻做妾他都不在乎。他做正妻只会断送了萧言礼的前途,他便想做萧言礼的妾,可现在,萧言礼却在告诉他,一个妾的名分都不会给他。

不是不会,而是从来都没想过。

所以,他为萧言礼舍弃的,付出的都是为了什么?只为了这人给他设计好的牢房吗?

他曾以为他的计谋万无一失,只要萧言酌相信了他父亲贪污的假象,在皇帝面前告发,他就可以拿出往来物品信件,说明他们经常往来的官员是十三年前瘟疫盛行时期受过父亲恩惠的难民,来到隰州还恩的。

但是,大殿之上,萧言酌把所有证据呈在皇帝面前,等着那个官员反驳的时候,没想到那官员直接下跪承认错误,让在场的人始料未及。萧言酌虽然呈上去的是证据,但也变成了他一心夺嫡的证据,失去了皇上的信任,而他们云家则被安上了受贿的罪名。

朝堂官员不相信云太傅会贪污受贿,也不相信在吏部任职的云别尘会买卖官职,但是,朝堂的这些唏嘘之词都盖不过云别尘心里的吃惊,他永远忘不了看向萧言礼时,萧言礼未曾闪躲的眼神,仿佛他从未参与过这件事,又仿佛那官员不是他亲自找来的一样。

到那时,云别尘才发现他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他自诩算尽天下,却被人算计了四年。

四年深情错付,一朝错,步步错,到最后家亡人心死。

心死之后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是这一刻,云别尘心痛难忍,剜心之痛让他从梦中缓缓醒来,眼眶里的泪也顺着眼角留下。

“父亲,对不起......”

云别尘无意识地在道歉,他心里有千万句的对不起却难有一句传到他父亲的耳朵里。

愧疚与疼痛让他渐渐清醒,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忽见清明的那一瞬,身体的疲倦与疼痛瞬间袭来,昨夜的屈辱和绝望再次充满大脑,头痛欲裂,床帐里弥漫的气息不禁让云别尘想起了昨夜至黎明的折磨。

昨夜的他身在人间春室里,灵魂却早已被人摔在了烂泥里,肮脏的污泥遍布他的全身,堵住了他的口鼻,逐渐难以喘息的恐惧填满他的大脑,又瞬间蔓延至全身,而他平静地等待着死亡来临。

可他没有死,而是继续带着愧疚活着。

是啊,他要活下去,作为云家最后一个人活下去。

这是他父亲即将流放之时,路过他的身边唯一留下的一句话。

云别尘眼神空洞,盯着上方某一处的尘埃发呆,他满身伤痕,却无衣来遮。昨日进王府带来的行李与书籍不知被扔到了哪里,他才只能用被撕扯过后的婚服来遮蔽残破的肉体,如今婚服被撕成碎片,他再拿什么来遮这一身的羞辱?

堪堪撑着身子起身后,云别尘裹着床被去了屏风后面洗漱了一番,再回到床榻上时,他就又昏睡过去了。

这次的昏睡没有寒冷相伴,反而是烧身的炽热之感,由内而发的滚烫之感势要把他烧成灰烬,不过多时,昏昏迷迷之中他感觉到了一阵凉风,并且掺杂着烈酒气息。

云别尘再次缓缓睁开眼睛,幽暗的月色笼罩在窗前,照亮了来自地狱的恶魔,玄色的身影之中带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并且红色之上还有因着月光而闪闪发亮的金片子。

就算是再迷离的意识,云别尘也感觉到了危险,眼前萧言酌就如同黑幕中伺机而动的恶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盯了好久的猎物,云别尘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不过接着被萧言酌拉了回来。

酒气袭来,熏得云别尘眯起了眼睛:“你又要做什么?”

萧言酌哼笑几声,抬手把手臂上的衣物给云别尘看:“今日靖王,哦不,现在应该尊称一句太子了。太子入主东宫,宴请百官,请了醉仙楼的舞妓助兴,一个个的身着红纱,舞姿妖娆,实在艳丽,但却都是一些胭脂俗粉,怎么能比得上云侍郎的容貌。”萧言酌说着伸手划了一下云别尘的脸颊,又说道:“前日~你穿红色的样子比她们好看多了,所以这红纱裙,你穿上应该会更好看。”

被他禁锢在手中的云别尘确实好看,一双丹凤眼中尽管充满了疲倦,但还是会令人一眼沦陷,高挺的鼻梁之下是被他咬的泛红的嘴唇,几欲滴血,在雪白的面容之中显得更加娇艳,这样清冷孤傲的人因着伤痕遍布全身而让人有了怜悯之感,可惜,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他倒是有摔碎璞玉的心。

他大手一拉准备掀了云别尘裹在身上的被子,却被云别尘死死拽住。

云别尘看到了萧言酌眼里的玩弄,他来王府之前早就做好了被折辱的准备。他和萧言礼算计萧言酌呈上一个贪污的假折子,从而彰显萧言酌的夺嫡之心,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必是对他怀恨在心。只是他没有想到,萧言酌会这般玩弄他,他扒着萧言酌的手,喊道:“王爷这般作为有失身份。”

“身份?”萧言酌眼色森然,“当日大殿之上,本王还有什么身份可言,再说了,你是本王的男妾,让本王欢愉是你的本分。”

“你......”云别尘还想争辩,但萧言酌大手一挥,直接掀开了被子。

萧言酌知道云别尘现在没有衣服可穿,所以早就打算好直接把人拉过来强行穿上这身红纱,可是光滑细腻的肌肤握在手里,看着冰若寒霜,实际却滚烫发热,萧言酌略有迟疑,还是将人拉近到身下;“你这白净身子就适合如此艳丽的红色。”

“王爷自重!”云别尘最后一句话是咬着牙说的,可是他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抵抗练武多年的萧言酌。

萧言酌一手就可以抓住他的两只手腕,那纱衣看着精致繁琐,实际穿上身极其容易,不过一会儿,萧言酌就把遮不住三两肉的纱衣穿在了他的身上。

艳红裹着白净,纱衣上的金色装饰物在月光之下闪闪,带着云别尘的容颜一同进了萧言酌的眼睛里。

虽然云别尘别着头,只留一个侧脸给萧言酌,但已然让萧言酌血脉膨胀,他也顾不得再用言语去羞辱现在的云别尘,直接扯下了自己的衣服,死死咬住了身下的人。

后来月光因云动而隐,云别尘陷入了黑暗里。

一夜的欢愉让萧言酌心情大畅,暂时解了他看到萧言礼入主东宫的恨,早上醒来之时,看到云别尘缩在床角,还好心地给他盖了盖被子。等到扶光全显,已是辰时他才出了挽冬院。刚一出院子近卫就上前禀告,说是长公主已经到了前厅。

萧言酌本想斥责为何禀告得如此晚,可一想是自己下过命令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个院子,就甩甩衣袖,连忙赶了过去。

放眼整个大瑜,数百万人,也就只有他的姑母——和元长公主一人待他好了。

自从他的母妃端妃离世,便是长公主一手把他带大,也是最了解他为何要争夺皇位的人,长公主久居南州,想必是听了前几日的事才赶过来的。

萧言酌两步并作一步,着急赶到了前厅:“见过皇姑母。”

萧清和看到萧言酌跑过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阿酌,本宫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萧清和年入四十,但气韵犹存,一袭藏蓝色暗花长锦衣,典雅大方,头上只簪一支金钗,却也繁丽雍容,只是精致的脸上未点朱唇,面色有些担忧,看向萧言酌眼神更是尽显慈爱,她拉着萧言酌坐下,轻声道:“消息传到南州,本宫就往隰州赶,可还是未能......”

“皇姑母,此事是我大意,失了父王的信任,但是父皇还未退位,一切还都没有定数。”

“也是这般道理,只是......”萧清和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说,“只是看到靖王如愿,本宫便能想起他那恶毒的母妃是怎么残害你母妃的,你母妃自小性子纯良,进宫后受尽了欺负,而本宫又偏偏在南州,护不了她周全,现在,连你也护不住。”

“皇姑母莫要这样说。”萧言酌握紧了萧清和的手,“母妃受的屈辱我定会一样一样向萧言礼讨回来。”

“嗯,本宫这次赶在春祭之前回来,就是打算在隰州常住,本宫在,有些事你也好办一些。”

萧言酌点点头,皇帝一向尊重长公主,尤其是十年前大瑜六洲的变故,让皇帝对他的长姐十分愧疚。所以如果萧清和在他身边,他有些事情确实能顺利很多。

“对了。”萧清和说,“本宫听说皇帝将云家之子赐给了你,已经进门两天了。说起来云太傅之前于本宫有些恩情,本宫想见见云公子。”

“他......”萧言酌想想早上云别尘那副样子,有些犹豫,但他又知道萧清和一向看重恩报,便站起来说道:“我去把他带过来。”

萧言酌去挽冬院的路上,安排近卫去给云别尘拿一件衣服,自己则是进了院子。

院子里种着一棵桃树,入了三月便发了些芽,也有了些桃花的芬芳,但是这些香味在萧言酌一进门的那一刻便瞬间消散了。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子麻了萧言酌的头皮。昨夜是让云别尘出了点血,倒也不至于这般严重,他赶紧跑过去看,可就在越过屏风之后,他顿住了脚步。

纱帐轻飘,云别尘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鲜血淋漓,血液顺着床榻流下,几乎要留到他的脚边与地上的红纱融为一体。

“林息,去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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