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全联盟最后一个人类后,我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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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林默从没想过他会就这样死去。

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血肉模糊,倒在满是人的大街上,被所有人看见自己最恶心的模样,甚至可能是衣衫褴褛的模样。

未免过于令人恐惧和…尴尬。

林默开始回想自己脸上的口罩戴的够不够严实,手机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出门前家里的一切是否已经收拾干净…

但无所谓了,他已经死掉了…才怪!

林默猛然睁开眼,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胸膛极速起伏,瞪着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惊魂未定。

他做梦了?

不对,那不是梦!

剧烈的疼痛仿佛还能在身体内重演,林默清醒的意识到,那不可能是梦,他死了,他被货车撞死了。

可他现在…分明又是活着的。

慢慢冷静下来的喘息中,林默缓慢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放到自己眼前,细腻,白皙,干净,没有任何血迹伤痕,曾经在上面的老茧和伤疤也不翼而飞。

环顾四周,简陋的木头屋子,泥巴踩的地面。

林默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使内心万分抗拒,他现在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可能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里。

而他的身体…却留在了大街上,任人观赏。

林默皱眉,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呼吸两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没关系,这里只要没人,那和自己从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两样。

奶奶说过,活着总比死了好。

镇定下来的林默这才认真观察起了四周,整个屋子里就一样家具——他现在躺着的床,而门就在床的对面,整个屋子连扇窗户都没有。

林默慢慢下了床,人刚一站直,就是一阵眩晕,是一种身体极度饥饿缺乏能量的表现。

他不知道这具身体几天没吃饭了,但毋庸置疑,如果再不进食,他可能又得死一次,死倒不是很可怕,林默怕就怕在等一下又没死成。

想到这,林默的步伐加快了点,根据周遭的味道判断,他基本能确定自己呆在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即使看不到外面,但这种自然野外的清新气息就像dna一样刻在了他的身体里,这是他的镇定剂。

走到门边,林默习惯性停了一下,慢慢推开门的一条缝,巡视一周,没有人,是充满各种高大树木和野生生物的丛林。

林默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而刚走没几步,林默又慢慢皱起了眉,不对劲,他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林默对于视线的敏锐度超过对任何事物的感知,尤其当视线放到自己身上时,可周围明明没人。

可能是车祸惊惧造成的后遗症,林默只能得出这一种可能,但这种感觉实在太令人不适。

林默想了想,把自己身上本就破破烂烂的外套撕了一节下来,充当口罩蒙住了脸,又把衣服自带的帽子扣在了头上,这下整张脸就剩下了一双眼睛。

恢复到平时出门的状态,林默心里舒服多了,又继续往前探查地形,他现在需要食物,而荒野求生对他来说不过命题作文。

与此同时,后台管理员放下了水杯,眼睛熟练地在密密麻麻的屏幕上寻找着战况激烈的地方,以把它投放到最中央的大屏上。

然而眼睛刚转一圈,他就怀疑地眯起了眼,视线锁定在突然出现的一个新视野。

直播现场里处处布满摄像头,只要视野里有人出现,就会被迅速捕捉投放到屏幕上,后台管理员则选取更有看点的放大。

可这个视野,之前明明就空无一人,这个人更像是凭空出现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没有任何装备,也没有队友,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慌张,只是把自己的脸包的严严实实。

管理员轻声嘶了一声,难不成是某个军校研发出的新战术,侦查?还是诱饵?

而离他不远处确实有两拨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分别是首军的和一军的,这人难道是二军的?

他想了想,把这个视野稍微放大了点,或许这会是一个看点,毕竟这次联赛不仅全联盟在观看,三所军校的高层管理人员甚至军部那边都有人在观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看点的机会。

管理员放松下来,悠哉悠哉地又喝了口水,准备好好看看这个人要干嘛。

而此刻的林默正在走走停停,试图通过观察周围来判断该往哪边走,他现在需要去寻找水源。

野外生存中,找水源永远是最重要的一步。

找到了水源,就意味着找到了食物。

林默习惯性找水源的方法是通过观察地面小型动物的行动轨迹和天空中大部分鸟类所飞的方向。

同时感知流动空气中的气味,基本就能锁定一个前进的方向。

他站在原地停了一会,最终决定往左边走。

后台管理员一下坐直了身体,眼睛发亮,左边正是那两拨人争斗的地方,他一定是要去干什么。

他把这个视野又放大了一点,和那两拨人打架所占的屏幕快要一般大,林默就这样暴露在了所有观众面前。

【嗯?这人是从哪里出来的?他要去干嘛?】

【二军的?想坐收首军和一军争斗的渔翁之利?】

【应该是的,二军的人一向阴险。】

【…有你们首军的阴险?你们首军的自己都打。】

【放屁!那叫良性竞争,就算如此,一军和二军联合起来也没法打败首军。】

【……】

后台管理员满意地看着争论起来的弹幕,这才叫热度,这才叫参与感,他动动手指,把c位给了所谓自己人都打的首军。

池黎蹲在草丛里,不自觉打了个喷嚏:“握草,老大,我怎么感觉又有人在骂我们。”

晏斯烈一动不动,看着前面激烈的战况:“把感觉去掉,然云,他们能源还剩多少?”

郁然云收起一边眼睛上的观察眼镜:“都不多了,但首军的比一军的剩的还多些,起码还能支撑机甲再放一发离子弹。”

“嘶,那这一军的又要输了啊,四打三都打不赢。”池黎耸了耸鼻子,感觉头莫名有点晕,甩了甩头,“能不能争气点,好歹让我们少背负一次自己打自己的骂名。”

晏斯烈无所谓地笑笑:“联赛是团队作战,除了我们自己,没有朋友。”

手上的匕首已经被他攥热,如炬的目光逐渐燃烧起来,晏斯烈抛了一下手中的匕首:“等一军的最后一个人一倒,我们就出去。”

“好勒!”池黎也兴奋起来。

弹幕上果不其然又争论了起来,只剩首军的还在负隅顽抗,声嘶力竭。

【这叫战术!】

【其实晏学长说得没错,本身联赛就是可以跨校组队的,最后活下来的团队积分最高就能获胜,选不选择放过自己的校友都是自由的。】

【可惜晏斯烈这次恐怕也要翻车了,二军的但凡所带人数超过五个,最后还不是都被二军收入囊中。】

……

管理员摩挲下巴,觉得说得十分在理,转而把林默放到了c位。

然后,偌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正蹲在大树后一动不动的身影,离战况最激烈处已近在咫尺。

这是已经隐蔽好了啊,说不定已经在偷偷联系队友了,管理员决定就停在这里,不再变动。

然而如果此刻管理员将画面放大无数倍,会发现林默不是在联系队友,而是在…抠树皮。

林默此刻非常不安,手不自觉地抠树皮,缓解焦虑。

起初他越往这边走感觉整片土地都在微微颤抖,他原以为地震了,想找个地方躲避,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巨大炮声,直接把他吓得蹲在了地上,挪到了大树后面。

炮声逐渐消失,接着又隐隐传来怒吼的人声。

不是地震,是人!

林默面无表情蹲到树后面,觉得还不如是地震。

他意识到自己穿越的地方可能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慢慢从树边探出一点头,前方目测大概有十人左右,已经超出林默所能忍受的范围,但他此刻不能走,这可能是他唯一能摸清自己到底身处何种时代的方法了。

这一群人看样子应该是在战斗,但他们战斗的方法和武器远远超出了林默的认知。

每一个人的动作快的难以用肉眼捕捉,到处都是硝烟和火花,他们碰撞在一起又迅速分开,身上的机械部分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如果林默此刻没出现幻觉,他甚至还看到了只在电影中见过的机甲。

但这种机甲看起来更为灵巧轻便,体型没有庞大的令人恐怖的地步,应当是有人在里面操纵,做出各种酷炫精巧的行动。

此刻这场小型战争应当是已经接近尾声,双方受伤的人都已不在少数,地上到处都是深坑和碰撞时掉落的机甲废壳。

其中一方只剩最后一个人还在苟延残喘,他的一只机械臂撑在地上,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今年的冠军一定不会还是你们的!”

另一边的机甲发出声音:“那就试试看。”

最后一幕林默没再看,他收回视线,心脏如鼓雷,还是他能听懂的话,说明他还是在地球上,但很有可能距自己所呆的那个时代已经不知道过去几个世纪了。

大脑一片空白,林默怔怔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只能想到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机甲废壳。

…也太适合在野外当锅了。

同一时间,随着一军最后一个人的倒下,晏斯烈腿部发力:“上!”

“等等!”

“握草!”池黎差点一个跟头摔在草丛里,“你们俩下次下达命令前能跟我商量一下吗?我c…差点摔个狗吃屎。”

“少说脏话,直播。”郁然云抽空回了一句池黎,对着看过来的晏斯烈说道:“有人。”

有人?晏斯烈皱眉:“多少?”

郁然云看着侦查仪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

“一个?你确定?”如果是埋伏,晏斯烈不太明白一个人有什么用。

“确定。”

“那他在干什么?”

郁然云看着仪器里的人慢慢从树后伸出一根长长的树枝,开始够离他最近的机甲碎片。

“……在捡垃圾。”

“…嗯?”

与此同时,所有观众看着这个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人。

【???】

【他在干什么?】

【我们的二军部队呢?】

林默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收集的癖好,特别是在野外,他会不受控制地去捡各种他认为用得上的东西,仿佛捡的越多越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住在奶奶家的那段时间,奶奶就经常打趣他是不是个捡破烂的,林默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说话。

但此时此刻,林默觉得人至少,也不应该…

然而人类意志的摧毁往往就在一瞬间,等林默反应过来时,那一块机甲残骸已经到自己手上了。

微微发烫的温度仿佛还在告诉林默刚刚那场战况的激烈,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

林默抱着它往反方向跑去,这玩意比自己想象的重,但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他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甚至连饥饿四肢无力的感觉都被肾上腺素带来的力量短暂地填充。

“他跑了。”郁然云收起侦查仪。

晏斯烈举起枪,一枪打掉了刚刚战斗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人手中的联络器,转头又打开瞄准器,锁定不远处正在奔跑中的人。

“咻”,几乎微不可闻的一声声响,小小的跟踪仪器打在了那人的外套上。

晏斯烈收起了枪:“先不管他,先把物资都收集了。”

“好勒!”到了池黎最喜欢的环节,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开始在那些尸体上搜索能源和营养液。

虽然整个联赛是全真模拟的,但人物下线后尸体会短暂地在地图里存留一会,这也是赛制中暗示能互相伤害,抢占资源的一点。

首军这边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还没被晏斯烈他们打死,他看着这群人毫无顾忌地将所有物资收入囊中,心里还保存着一丝希望。

“救救我,我也是首军的。”

晏斯烈转头看向他,微微地笑了:“好啊。”

他慢慢蹲下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们的湛大指挥目前是什么战术啊?”

那人微微愣了愣:“你不知道?等等,你是…”

砰,又一个人成功下线。

“啧。”晏斯烈把他身上的营养液和能量源全都搜刮干净,“这群人现在怎么这么不经逗。”

池黎搜刮完一片走过来,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晏斯烈,你的恶名恐怕早就被湛静给远扬了,每一届联赛都不愿意听从他指挥,有时候还从中作梗,怕不是我们这一届的,往下数几届的大概都知道你的名号。”

“尤其是每一届指挥系的。”郁然云在边上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

“欸,对!”池黎勾住郁然云的肩膀,灌了一管营养液,苦的表情扭曲,但还是没放弃挖苦他们的队长,“我记得大一第一次军校联赛结束后,没见识过社会险恶的湛静恐怕被晏斯烈气得够呛,当晚就给他送了一副字,你猜是什么?”

“什么?”郁然云配合捧哏。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哈哈哈哈!”池黎不知道把这事说几遍了,但每说一次他还是忍不住要笑一次,“后来这副字他们指挥系的还一直保存着,堆在他们的杂物间里。”

“这事你到底还要说几百遍?”晏斯烈毫不在意地站起身,嘴角也勾起了一点笑,“湛静还是那时候像个人一点,现在跟个机器也没什么两样。”

“他们指挥系的不都这样吗?”池黎松开郁然云的肩膀,砸吧砸吧嘴,“这营养液什么时候能改良改良,苦的我想吐。”

“有你吃的就不错了,这一次抽中的地图过于偏僻,我们只能靠营养剂补充体力,省着点喝。”晏斯烈把所有物资整理好,“走,去看看刚刚那人是干嘛的。”

池黎皱着眉,跟上步伐:“早知道这次会抽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古地球图,我一定会回去扇醒在古地球学课上睡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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