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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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装着赵承衍的那口棺材轰一声砸在地上时,沈宜年手里的脑袋方才缝到一半,扬起的灰尘呛进嗓子眼里,沈宜年一咳嗽,手里的细线就断了,那颗脑袋一下没拴住,滚到地上来,可惜是人死灯灭,讲不了话了,不然那脑袋落了地,横竖得瞪直了眼,剜这几个莽撞的小子两眼,吓也要吓他们一跳。

沈宜年皱起眉,斥了句好没礼数,来人灰头土脸,唯独一双黑亮眼珠急得冒出火来,拽起他的手就往刚抬进门的棺材里送,沈宜年两手被迫一伸,摸着一具还没僵直的尸体。

来了四个人,都是村民扮相,胳膊上精实的腱子肉把一身短小的麻衣撑得鼓起,来历显然有点不同寻常,多少得是猎户出身。

拽着沈宜年手的,后脑扎着个毛燥的小发辫,率先嚷道:“你快先看看他,他还没咽气,还有得治,你赶紧把他整活过来。”

沈宜年:“有得治就去瞧大夫,你要不要抬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发辫道:“瞧过了,没瞧好,说鼻孔里有进的气没出的气,都要盖棺材板了。”

沈宜年一看,棺材里的人面色青白,倒是不流血,也没见什么太大的伤口,许是被衣服盖上了,他想了想说:“你想写什么样的悼词,还是说要烧的白纸,花圈,纸人?纸人十钱,门口那一对童子是新扎的要贵一些,三十五钱。”

小发辫呼呼喘了两声大气,话都说不利索:“叫你看病,不是叫你经办后事,人都还没咽气,你怎么净捡些不吉利的说!”

沈宜年看他一眼,唇角微微向上抿紧,他生得一双远山眉,春波眼,皮肤又过分白净,一身熨帖的白衣勒着他清瘦的腰线,就这么往尘里一站,勾得跟一张水墨画似的。

就是他跟死人打交道久了,一张薄唇里呵出来的也尽是凉气,他说你要讨吉利,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小霖,你别说了。”

一只手按住要发怒的小发辫的肩,身后的人年纪较大些,称呼沈宜年说:“沈师傅,你就瞧一瞧他吧,大夫都说人若是照普通的法子来治是治不好了,但是都三天了还没咽气,也不见转醒,是不是还没到命数尽的时候,说不定是魂魄游荡在附近,一时半会没有回来。”

沈宜年道:“那你应该去找道士。”

那人一顿,看着沈宜年说道:“这个时候去哪里找得来道士,便是找来了,也是滥竽充数的假道士罢了。”

他盯着沈宜年的眼睛:“我听说沈师傅你会招魂。”

这四人堵在门口,门外有人找沈宜年办事,探头探脑,半天也进不来门。

沈宜年说:“好吧。”

他转身捻了张落灰的符纸,取了笔来,笔锋蘸了半碗的朱砂,他往符上涂了个奇怪的咒语。

他扬起手晾了一晾,然后放在烛上烧成灰,拿一只木筷来搅了搅,和了碗水,给四人端了过去。

他交待说:“三更时喂他喝下去。”

小发辫迫不及待去抢过来:“喝下去就能见好了?”

沈宜年也不说好不好,小发辫惊疑道:“就这么简单,不用干别的了?”

沈宜年转过身:“你可以不喝。”

小发辫忍不住呛他:“我怎么看着你像弄虚作假呢?”

沈宜年神色淡淡:“我从没说过我会招魂。”

小发辫呲起牙,又要跳脚,年纪大些的叫李远峤,赶忙叫住他。

李远峤一边安抚着其他人,一边对沈宜年道:“沈师傅,那我们今夜就叨扰一晚上,等到这符水管用了,人转醒了我们再走。”

沈宜年把收钱的匣子放在柜上,敲了一敲:“十两。”

后又补充说道:“留宿二十两,你们睡后院,后院厢房的棺材新上了漆,不许弄坏。”

“也不许躺进去。”

四个人商议了一下,倒也没有异议,他们住进了后院,入夜了也不睡,就等着三更的时候。

后院这一晚上灯火通明,沈宜年的棺材铺子少有这样热闹的晚上,他被吵得睡不着觉,这群人过会儿必要来烦他,他便穿着常服躺在摇椅里打盹。

三更刚过,便听见有人嚷说,醒了醒了。

“沈师傅,沈师傅。”李远峤大老远的叫他。

沈宜年怕凉,夜风一过,肩头便瘆瘆打抖,他取了件菊纹滚边的雪青斗篷,一手挑起灯笼,睡眼朦胧地就趿着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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