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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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阿桃,几更了?”一只手将床帘掀开角,闻见动静,在外面候着的阿桃便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了,她笑着为宁素挂起帘,扶他过来净面。

“尚早呢,公子何不多睡会?”

她熟练地为他梳发挽髻,瞧着镜中宁素眼下的些微青黑,不免心疼:“相爷说了,今日要去上一日呢,公子当心身子,别太累着了。”

阿桃是宁素一入府便跟着服侍的,人既机灵又良善,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

以往在家时,宁素都未被如此细心对待过。

宁素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次是容弦第一次带他出门去见那些竹马好友,他怎么能不紧张。

“我这样,不难看吧?”宁素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拂了拂外袍上并不明显的褶皱,又轻轻摸着鬓角。

阿桃并不知道他向来谦卑惯了,只当他在打趣,便嘟起了嘴:“哪能呀,好看得很呢,你要是不好看,那我们这些人可不就是癞蛤蟆了!”

话虽如此,宁素还是不敢大意。早膳没敢多吃什么,连平日最爱喝的碧梗粥也只用了两口,便匆匆出了府,在马车外候着。

丞相府内回折弯绕,他住的地方和容弦相离很远,因此平日里见一面并不容易。宁素曾去书房找过他,却被呵斥了一顿,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去了。

若容弦不来见他,他便只能等着。

好在今日他们可以一块出去,整整呆上一天。这样的美事宁素想都不敢想,夜里翻来覆去,时不时傻乐着,这才没睡好。

容弦出来时便看见这人一身素青长衫,浓墨绸缎般的长发简单地用玉簪挽着,宛若天光里新抽出的柳,鲜亮雅美。

他似想起来什么,微微晃神,待宁素笑着看过来时,才开口:“上去吧。”

相府配备的马车车厢内宽敞闲适,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宁素悄悄抬起眼看他,慢慢地坐到他身边。

对于宁素的举动,容弦不置可否,便是默认了。得到允许的宁素更高兴了,他怀念又珍重地嗅着容弦身上的味道,心脏像被热水浸泡过一般,变得酥酥软软的。

车驶出城门,往外面的山路而去。轧上碎石时颠簸了一下,宁素没坐稳,身子一歪,头就要撞上车壁时,被容弦牢牢抱在了怀里。

他身子一颤,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这个怀抱,犹豫了会,宁素将手环上容弦腰间。

马厢内温度似乎都上升了些。

容弦轻轻笑了声,指尖来回蹭过宁素眼下,引起他的细微战栗,玩够了以后收回手,问道:“没睡好?”

“有一点。”

“在府里时怎么不早说,你留着休息也可。”容弦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如现在让玉成送你回去?”

宁素稍微直起身来看着容弦,话里不禁带上了委屈的意味:“可是我更想和你在一块。”

“我们……我们有一月未见了,我很想你。我可以陪着你的,不要让我回去,好不好?”

宁素将声音放得又低又软,哀求得可怜,反而勾得容弦心底的恶劣,他从容地问:“那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临近年关,冬雪渐浓。

蝶双正扫着路上积雪,过了一晚上,又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过,地面又脏又乱,很是麻烦。

她双手的指节都被冻得通红,不耐烦地将扫把往墙边一丢,对着手呵气,揉搓取暖。

宁素正撑着伞站在檐下,紧随其后的阿桃忙为他穿上厚厚的披风御寒。

马蹄叩叩,身着朱紫朝服的容弦一踏进门,宁素便迎了上去,为他掸去肩上残雪,柔声道:“外面这样冷,喝碗热粥暖暖吧,还备了相爷喜欢的蟹黄云吞。”

容弦牵着他慢慢往里走,感受到他手心发冷:“都说了不用等我,你身子这样弱,若是染了风寒又要难受许久。阿桃也不劝劝,只留你家公子在这寒风里站着。”

“相爷,冤枉啊。您不是不知道,公子可倔了,哪里是奴婢劝得动的?要是真心疼公子呀,您早些回来,不就好了。”阿桃这段时日见他们关系缓和,胆子也越发大了,还敢玩笑两句。

宁素忙制止阿桃继续说下去,他小心地看了看容弦:“你这丫头,又在胡言乱语了。”

察觉身边人的忐忑,容弦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忙完这几日,便不用上朝了。到时候我多陪陪你。”

几人说着话走远了,蝶双又羡慕又嫉妒地嘟哝:“没想到真让这狐狸精着了相爷的眼了……怎么就喜欢男人了呀,硬梆梆的有什么好的。”

相府如今尚未有女主人,而容弦又俊逸无双,所以下人之中不乏心思活络的,想爬上床捞个侍妾做的,大有人在。

蝶双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自请来外院主路上打扫,希望能被容弦看上,哪怕注意到也行。

谁知这养在后院来路不明的男人,倒天天来候着,看侯爷看得紧。

她扯扯嘴角,继续干起活来。

摇晃的红烛被剪了芯,重新明亮起来。

宁素捏着针尖,聚精会神地绣着纹样。虽说离容弦生辰还有那么段时日,可他早准备总能安心些。

自己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配得上容弦,幸好他还有一技之长,会绣些东西。

尽管他很讨厌刺绣。

门被敲了两下,阿桃在外面说道:“公子,相爷过来了。”

宁素将腰带和针线全部藏到柜子里,动作很快,到底是想给容弦一个惊喜的,提前被发现就没意思了。

夜雪未停,容弦被屋内温暖的热气包裹住,身上的寒湿倒更明显了。

“让玉成来叫我就行了,我可以去相爷那的。”宁素心疼地为他脱去外衣,“先去泡个澡吧,太冷了。”

容弦看着眼前这人关切的模样,心情大好,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你也说太冷了,我怎么舍得让你走过去。”

整个人没入热水时,疲劳和倦意都一扫而空了,容弦仰着头,任宁素为他按着头,力道刚刚好,很舒服。

被吻过的地方还有些酥麻,宁素心猿意马地想着,最近容弦真的很喜欢亲他。

盖上被子时,容弦将宁素拉进怀里抱着。宁素之前更瘦弱些,明明十九岁的人,看起来还跟十三四岁一般。胸前的骨头都清晰可见,摸着硌手。

如今这样恰好,肌肤丰莹,柔软细腻。容弦的手移到腰间,捏了捏那里的软肉:“胖了。”

不错,养得很好。

而落在宁素耳里却变了一个意思,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有吗?可能是我最近吃得有些多。”

容弦会嫌弃他吗,宁素咬唇,十分懊恼:“阿桃还说我瘦,日日送夜宵甜食来,以后再也不吃了。”

腰间的手力道徒然加重,宁素没忍住痒喘了几下,容弦倒不高兴了:“不许不吃饭,现在这样正好。”

屋内烧着银炭,时不时蹦出点点火星子。外面的凌冽寒风被糊好的窗门挡得一丝不露,暖得像春天似的。

宁素端坐着,认认真真地临摹字帖。

也不知写了多久了,他手腕有些发酸,正想停笔时,听见外面阿桃的惊呼声。

因着尚在年关里,又赶上容弦寿辰,他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左相,与皇帝有着过命的交情,前来贺喜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宁素自知身份尴尬,不便示于人前,也就不出去添乱了,只是将院子里那几个小丫头叫去帮忙了,左右他这里没什么要使唤人的地方。

院外面没人守着,宁素担心出了什么乱子,忙出去看:“阿桃,怎么了?”

“公子,你快关上门别出来,有野猫来偷吃呢!”

廊下吊着的鸟笼正摇晃着,里面的画眉鸟惊慌失措地扑撞着,想要挣扎飞出。

阿桃拿着平日洒扫用的扫把,对着那几只猫挥打了几下,只是她毕竟年纪小,心里也害怕,竟对野猫没什么威慑力。

看出阿桃没什么威胁,野猫又叫了几声,绿莹莹的眸子贪婪地盯着画眉鸟,跃跃欲试。

“你退后。”

眼见宁素不仅没进去,反而还站到了她面前,阿桃一下子就急了:“这怎么行,我去叫人吧,要是伤到你就不好了!”

宁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出来时顺手将那盆湘竹下铺着的鹅卵石拿来了些出来。

对着亮出利爪的野猫一掷,准头极好,破风声疾,打得野猫连连嗷嚎,溜上墙头跑了。

阿桃看呆了,这还是她那个柔软温和、吹一点风就咳嗽的公子吗?

她愣愣地看着宁素的侧脸,他眉目冷厉,平日总带着笑的嘴角也平抿着,简直……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察觉到阿桃的震惊,宁素神情软了下去,对着她笑得无辜,仿佛刚刚带着杀意的不是他:“今晚的事就不用告诉相爷了,我不想他担心。”

“好,公子放心。”虽然阿桃是相府的人,可现在在宁素院里做事,自然也是宁素的人了,她有两位主人,主人吩咐,自然要照办。

她别的优点没什么,就认死理和嘴严,也知道宁素信任她。

回到屋内,宁素也没了练字的闲情逸致,他将毛笔清洗后晾挂起来。刚好阿桃拎着木盒进来了,她拿出一碗甜姜茶给宁素:“方才吹了风,喝点热的祛寒吧。公子要的醒酒汤做好啦,相爷一定喝了不少酒,您送去刚刚好。”

宁素喝了口慰热茶汤,笑而不语。

阿桃顺便替他整理起桌上的字帖,她一边看一边感叹道:“公子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竟也有林大家的几分风骨在了。奴婢还记得以前,公子写的字跟自己长了腿似的。”

“又拿从前的事取笑我。”

“这可不是取笑,没有比较哪里看得出进益呢?”

宁素轻揉着手腕,阿桃说的没错。

曾经他还是宁二公子时,偷偷躲在房外偷看容弦和宁涟谈话,里面相谈甚欢,说笑之声不断。他们呆了多久,宁素就在外面蹲了多久。

久到忘记了吃饭,肚子传来咕噜的叫声。

他又惊又窘,站起来便想跑。谁知腿被压麻了,失去了知觉,眼看要摔倒在地,还好被容弦拉住了。

当时宁素脸快红得像蒸熟的大螃蟹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容弦面前。

“这便是你那个弟弟?”容弦挑眉,看着面前这个矮瘦的孩子,倒是那双眼睛和宁涟有几分相像。

宁涟点点头,“对,他叫宁素。”

“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啊——”容弦拖长语调,见宁素绞着手指,害羞不安的样子,心存捉弄之意:“我与你兄长正在说到冯安的字画呢,这样吧,你将你的名字写出来,我便不计较了,如何?”

“商羽。”宁涟虽与宁素平日里无甚交流,却也不想为难他,于是开口提醒。

不料宁素抬起那张素生生的小脸,眼睛里莹莹地看着容弦:“好,我写。”

容弦好整以暇地让出空位来:“请。”

宁素回宁府前也认字,他母亲空闲时常会教他。而且他是那条街所有小孩里写得最好的,尽管他并未上过私塾。

可是当笔落下时,宁素看见摆在一旁的几张笺纸,应该是宁涟随手所作。上面的字铁画银钩,潇洒肆意,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才情逸志,即使是看不懂书法的人也会深深赞叹。

他的手没忍住一歪,一滴墨晕开来。宁素忙回神,竭尽全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笔。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慌乱,何况还有容弦在身侧看着。

字写好了,不算美观,仅仅够得上端正而已。

“莲生,平日里你也多教教你弟弟,宁公子可是名声在外啊……”

后面宁涟回答了什么宁素没在意,他莫名地感到羞辱,咬着牙跑出去了。

宁素躲在房里没日没夜地练字,饭菜都是让人送进去的,仅三日就用光了五块墨。平时照顾他的孙叔都诧异不已,不知道这小少爷受什么刺激了。

终于写出了一篇还算漂亮的字,宁素小心翼翼地将它叠好,塞进怀里,跑去宁涟院外等容弦。

莫名地想证明什么。

他想告诉容弦,他没有那么糟糕。

容弦见到宁素这番动作,也怔住了。只因为宁素是宁涟的弟弟,他才想着说上两句,归根结底是想逗一逗宁涟,根本没把宁素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小家伙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看,先前那会我是太紧张了,其实我写字并不是那样的。”宁素仅到容弦的胸膛,还得仰着头去看他,很努力地想捕捉到什么,却是失望:“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没有哥哥那么聪明……可是,我也很想认识你……”

他颠三倒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顿时有些气恼。

“好啊。”宁素这副模样很像宁涟年幼时,稚气却又青涩,容弦眼里也有了几分怀念柔情,他拿过宁素手中那张字,告诉他:“是比上次的好很多,不过不足之处尚有。你让书童去买些林方孝的字帖回来照着练吧。”

得到了容弦的肯定,宁素大喜过望,激动地连连点头:“我一定会的,一定会写好的。”

也只有宁素这样的傻子,会因为容弦一句无心的话,便将这事当作刻入骨血的习惯一般,雷打不动地坚持了下来。

这些都是容弦不知道,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比如曾经的宁素,也和野猫一样凶悍。

宁素第一次呕吐时,是在元宵吃了那碗酒酿丸子之后。

甜腻腻的汤和浓重的酒味混在一块,本该是十分美味可口的,宁素却难受了起来。

他感觉肚内像被一只大手翻来覆去地按压,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全吐了出来。

当时身边只有阿桃在,她打了热水浸好帕子,为宁素擦去额间的冷汗,见他脸色苍白,担忧不已:“公子哪里不适,可疼得厉害?我去请大夫来。”

近日来宁素嗜睡得很,东西也吃不下多少。他有些惊疑,这一吐更让宁素的猜测成了七八分。

他勉力一笑,安抚住阿桃:“一惯的小毛病,吃多了就这样,不碍事的。”

第二日,宁素便假装在房中睡下,将门窗关得严实,吩咐阿桃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观雨斋位临相府西侧,背靠着一大片假山石景,守卫相对宽松。宁素在里面弯弯绕绕,避开来往的下人,从墙上翻了出去。

容弦轻易不让他出去,他的身份特殊,一但被人认出来容易引起事端。宁素戴上帷帽,低调地沿着小巷里走。

穿过了好几条胡同,他来到善堂门口,深呼了口气,才踏进去。

康叶绍刚将手指搭上宁素纤细的手腕,眉头便狠狠一跳,他猛地抬头看宁素,又惊疑不定地继续号脉。

“小素,你……”康叶绍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宁素果断地替他接上了话:“是不是有孕了?”

见康叶绍傻愣愣的不说话,宁素也有些恍惚,他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个小小的人儿在呼吸着。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是容相的?”

康叶绍收枕手的手都在颤抖,可见此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他知道了吗?”

知道宁素和容弦的事的人极少,康叶绍是其中一个。他们俩可以说是在青酒巷一块长大的,彼此相熟的很。

小时候的康叶绍看起来比宁素更可怜些,干巴巴的像根枯豆芽,每天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破布洞衣,有时候还要靠宁素分他一半馒头吃。

不过后来康叶绍人聪明,经常去各个药堂打杂,他也的确有这些天赋,很快便被一个老大夫瞧中,收了做弟子。

他脾气好,性子善良,时常来这些益善堂为看不起病的穷人义诊。

宁素无声地笑了:“不是他还能是谁,叶绍,你可要帮我保密。”

康叶绍手忙脚乱地给他倒了杯热气腾腾的红枣茶,又翻着柜子为他抓药:“放心吧,不过你要好好养身子,不然月份大了更难受。平日有需要别亲自来了,要是磕着碰着了如何是好?”

见他脸上的关切之色满满,宁素心里涌过一股暖意,他点点头:“我会的。”

“容相现在同你相处得如何,孩子的事是瞒不住的。”

“他待我很好,不过……”

“小素,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他不要这个孩子吗?”

不得不说,康叶绍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一眼便看出宁素心中所想。

他有些气愤,说话不禁也大声了些,将油纸包好的药塞到宁素手中:“他要是负了你,你便离了相府也好,反正我也能养活你和孩子,咱们还和从前一样。”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宁素气笑了,他余光注意到后面的帘子动了动,可康叶绍没有察觉,还在继续说着:“我是认真的!你别笑我呀,等孩子出生了,就让他认我做干爹,我一定把他当亲生的!”

秦笛晓听见这番慷慨言论,凉凉地瞥了康叶绍一眼:“只是过了一夜而已,你就要当别人孩子的爹了?”

他经过二人身边,脚步也未停,径直出去了。

康叶绍脸上瞬间红了,他急急喊了声:“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转瞬人便不见了,也不知道秦晓笛听见没有。

“哎。”他讪讪地扭头,看了看宁素:“你真的这么喜欢容相啊?”

宁素只笑笑,一言不尽。

自容弦生辰之后,府里大大小小的宴席便没中断过。宁素有心无力,身子时常疲乏酸软,加之容弦让阿桃看他看得紧,倒很清闲。

宁素一觉睡到快正午,醒来刚好赶上用午膳。

桌上满满当当摆了好些,像是时令正鲜的笋,拿来做了腌笃鲜,汤香浓郁。还有百合虾仁、葱醋鸡、三鲜滑肉这些清淡又开胃的菜式。

阿桃夸张地嗅了嗅:“好香啊,奴婢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呢!”

“那你也坐下了吃罢,这么多我也吃不了。”

“阿桃可不敢,要是被相爷知道了,又要被训了,如今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相爷看您看得紧,跟宝贝眼珠子似的,奴婢才不想被骂呢。”

她虽话里话外说着害怕,语气却是跳脱高兴的,她的公子总算熬出头了,阿桃是陪着宁素过来的,自然知道他的不容易。

“你这张嘴,比外面的画眉还会唱,我看还是将它们送走,留你一个便够了。”

“公子尽管送,只要您舍得。”阿桃见宁素吃得差不多了,沏了盏清露香茶给他解腻,“那画眉鸟还是去年相爷给您,奴婢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这鸟是象征夫妻美满之意呢……”

宁素无奈,这小丫头每天在他耳朵叨叨相爷对他有多么多么疼爱独特,再被她多说两句,他自己都要信了。

“吃得有些撑了,我出去走走。”

庭院临着轩窗几丈处,栽着一棵梨树。被这几天的酥酥春雨滋润过后,枝头冒出了些绿意。

宁素站在树下眯眼望着,手轻轻地抚摸着略显粗糙的树干,不久它便能开花了吧。

他想了想,回头对屋内在收拾的阿桃说道:“左右无事,我想去看看百花园,那的山茶应该开了,摘一些回来插瓶倒是好看。”

“好,奴婢马上便来。”

“不用了,离得这样近,很快就回来了。”

“那公子带上伞去吧,最近这天说下雨就下雨,别淋着了。”

观雨斋属于后院这块,而百花园接邻前院,往来的下人也越来越多,他们见着宁素出来,无一不恭敬地行礼问安,这样的态度倒让宁素一阵恍惚。

连着过了两道浮桥,宁素才走进回廊,正准备穿过垂花门时,冷不丁被一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哎呦一声。

宁素反应极快,很快用手臂护住了肚子,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钱世唯走得急,正想道歉时,看清宁素的脸时傻了,话也说不清了:“啊……宁……不对,你是那个……”

对外容弦从未让宁素真正露面过,外人知道他存在的也很少,也就这些与容弦关系匪浅的友人才知道。不过他们也只认为宁素是被容弦豢养在后院的一个与宁涟十分相似的男妾而已,却不晓得,他与宁涟是亲兄弟。

见宁素一脸冷色,知道自己唐突的钱世唯有些不好意思,他讷讷地道歉:“我并非有意的,只是方才从宴上出来透透气,走到这忽然内急,才冲撞了你。”

不管怎么说钱世唯都是客人,就凭他与容弦交好这一点,宁素也不可能真给人家脸色瞧。

他很快换上温暖的笑脸:“无碍,随我来吧,这附近也碰不见其他人,没人带路是有些难走。”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钱世唯见宁素温柔好说话,老毛病犯了,忍不住亲近他:“平日商羽怎么不多带你见见我们啊,我倒很喜欢你。”

“日后自然有机会。”

“没想到商羽这有这样的时刻,他现在连和我们这些人去玩都少了。”

“相爷事务繁多,得空了会去的。”

“哪里,他如今一下朝就往家里赶,叫他也不搭理,准是回来陪你了。”钱世唯感叹道。

宁素微微一笑,没忍住看向钱世唯,那双漂亮的眼里亮晶晶的。

被美色迷了一下眼,钱世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结结巴巴地想再夸夸宁素:“对啊,商羽这样将你放在心上,就算以后成亲了,也不会薄待你的。”

宁素就要迈上台阶的脚猛地一顿,昨夜的雨下得不小,上面还湿漉漉的,他身子向后滑了一下。

幸好被钱世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宁素感觉嗓子有些干涩,说话都痛起来:“成什么亲?”

看不见他神情的钱世唯还没发现不对,如实回答:“他还未告诉你吗?前几日圣上赐的亲,许的是冯太师的长女冯银珠。”

“冯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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