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29 来源:豆腐 分类:ABO 作者:夙夜一刀 主角:纪肆朝 叶情
“这事我一个月前就考虑好了,这次堂会地方就定在美高海鲜楼吧,除了你和坤沙,其他几个堂口管事的我已经通知过了。”
“美高海鲜楼。”九妹笑了笑:
“韩哥你可真会投其所好,知道叶哥喜欢海鲜,就定了这么个地方,真是有心。”
话筒那端的韩执嗨了一声:“哪里的话?我这些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好让堂主高兴高兴,哪比得上你,那么受堂主喜爱。”
“韩哥你就别取笑我啦,我是运气好,才得叶哥信赖。”
韩执听了直咋舌:
“好了好了,你就别妄自菲薄了,我会打电话来,有两件事,一件是通知堂会的地方,还有一件…”韩执压低了声音:
“你最近,小心些坤沙。”
九妹何等的聪颖,立刻就明白了韩执的意思:
“我知道了,韩哥。”
在电话中不便多说,韩执见她心中透亮,又寒暄了一阵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九妹想了想,又拨通了葵冥堂口话事人张骁龙的手机号码。
她打给张骁龙时,张骁龙正在码头接货,九妹听到了很大的海风声。
“喂——?是九妹啊?”张骁龙那端的声音很大。
九妹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骁哥,是我。”
“你这丫头,可有一阵子没给我打电话了,说吧什么事?”
张骁龙卸了手套,在码头的船泊上坐了下来,看着一旁的弟兄们卸货。
九妹心思玲珑,做事有分寸又圆滑,因此与其他堂口话事人的关系都不错。
因为她最得叶情喜爱,不论什么事,其他六个Alpha哥哥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骁哥,坤沙有没有去找你的麻烦?”
张骁龙听她这么问就笑了:
“没有,好一阵没见坤沙这王八蛋了。”
九妹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奇怪。
按理说因为张骁龙单打独斗劫了焰炙帮的货,坤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去焰炙的场子闹事,还因此被叶情臭骂了一顿,可后来竟然没去张骁龙的地盘闹事,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按坤沙往日的性格,怕是早就要去找张骁龙算账了。
这样想着,九妹面上却是毫不动声色:
“没事,这不马上开堂会嘛,叶哥让我看着点坤沙,省的他找自己人麻烦。”
“嗨。”
张骁龙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看着夜晚月光下的茫茫大海: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老哥还要卸货,就不陪九妹聊了,咱们改日堂会见。”
“好好…那我就不耽误骁哥做事了。”
九妹挂了电话,看着那黑色的电话线陷入了沉思。
“阿毅,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索,九妹转过身,正是她的女友阿珠。
“没事,只是觉得坤沙有点奇怪…”九妹抚着下颌,将前因后果都给阿珠说了一遍。
阿珠听后,挽着她的胳膊劝道:
“你就别烦心了,说不定是坤沙把叶堂主的警告听进去了,最近也不敢惹事了。”
九妹若有所思的点头:“但愿如此吧。”说过后她拍了拍阿珠的手:“睡吧。”
“嗯。”阿珠点头,又和她一同回了卧室。
而此刻坤沙正在旗泽港北部的一个夜总会玩的不亦乐乎,灯影交错下坐拥各类美人,喝着威士忌加冰,好不快活。
他身边除了几个看场子的马仔,竟也有焰炙帮的人,黑仔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口中叼着雪茄,示意手底下的兄弟为坤沙倒酒:
“昨晚你坤沙可是演了一场好戏啊,从来不管白蛇的纪肆朝,今个儿可来场子里问话了。”
坤沙和女性Omega说笑打闹着,灯影下的笑容有些狰狞:
“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演到白蛇彻底完蛋才行。”
黑仔啧了一声:“我说坤沙,我真他妈不明白了,叶堂主待你不错啊,你怎么就非要进兴业帮的大门?”
坤沙听了这话,砰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
“你懂什么?!我忍叶情那个死人脸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脱身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行行…”黑仔摆了摆手:“只要你好好做事,仇哥和仇姐一定会在兴业帮给你个好位子。”
他口中的仇哥仇姐,正是兴业帮的夫妻老大,仇利和仇梦。
仇利早年靠房产生意起家,认识了不知名的陪酒女阿梦。
阿梦跟了仇利后就从了夫姓,与仇利一边经营房产生意,一边做起了红灯区,旗泽港三分之二的红灯区,都属于仇梦的地盘。
虽说是见不得人的营生,可做大了也有人刮目相看三分,因此兴业帮的地位仅次于焰炙帮和白蛇堂之后。
坤沙听后大笑,又将酒杯举起:
“那就承蒙你黑哥关照了啊。”
说着,包厢中又响起了干杯声和陪酒女的媚笑声。
白蛇包下了美高海鲜楼作为开堂会的地点,美高海鲜楼的黄老板当然是不敢怠慢。
还没到定的日子便请来各地做海鲜的大厨,一是为了巩固美高海鲜楼的地位,毕竟美高海鲜楼属于白蛇堂葵冥堂口的管辖地,怎么着也得给话事人张骁龙一些面子。
二来是为了在白蛇堂主叶情面前好好表现,在道上也好有人罩着,不被欺辱,生意人就是如此,不仅要有过硬的本事,还得有强大的后台。
美高海鲜楼的老板名叫黄振生,原本是南方人,经朋友介绍才来了旗泽港。
起初他只做个码头上捕鱼的,后来旗泽港的海鲜产业愈加扩大,黄振生便抓紧了时机,做起了海鲜楼的营生。
之后在张骁龙的扶持下,不到短短几年,就将这美高海鲜楼打造成了葵冥堂口的特色,张骁龙如此看中这美高海鲜楼,也是为了投叶情所好。
堂会开始那天,凌晨六点。
一辆辆黑色宾利和卡宴缓缓驶入八重山,整整齐齐的停在了白蛇堂大院中,七个堂主都在各自的车旁等待。
只见宅子内大厅的灯慢慢亮起,门打开后,先走出的是管家李伯,只见他冲七个等待的话事人点了点头,而后让两个保镖拉开了门。
叶情缓步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一身墨色的唐装,唐装上绣着白色的蛇纹,配着那翡翠盘扣,看上去庄严而华贵,一张清冷的脸没什么表情,伴随着若有若无又极其冰寒的信息素气息,冷漠的双眼配上曾被烫伤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煞气。
“都到了?”七个堂口话事人听叶情这样问了一句。
“兄弟们等候多时了。”福佬年纪最大,因此他先开口。
叶情淡淡颔首:
“那就走吧。”他冰冷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坤沙,而后上了车。
十几辆车缓缓驶出八重山时,天已经亮了。
到达美高海鲜楼,黄振生已经吹着寒风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见十几辆车向这边驶来,黄振生立刻打起精神,整了整衣服准备迎接。
最先下车的是七个话事人,而后叶情在保镖们的保护下走下车,淡淡审视了眼前高达五十多层的大楼。
“叶哥,这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咱们葵冥堂口最著名的海鲜楼。”
张骁龙介绍着,又拉住黄振生:
“这个是黄老板。”
“叶堂主好…叶堂主好。”黄振生连忙伸出手。
叶情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你好。”却没有伸出手,便带着其余几个堂口话事人走入酒楼。
黄振生尴尬的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骁龙见状便摆了摆手:“叶堂主有些洁癖,不习惯和别人握手。”
“哦哦哦——”
黄振生如释重负,还以为不知哪里得罪了人,听张骁龙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叶情在保镖们的拥护下步入美高海鲜楼的大厅,黄振生跟在他身后低头哈腰的介绍着:
“咱们这楼一共有五十八层,每层都已经安排了保镖,会议室安排在了八层,您这边请。”
他让Omega侍者打开专用电梯的门。
叶情淡淡瞥了一眼那名Omega侍者,而后和几个保镖走入电梯内,其他七个堂口管事人则乘另一边的电梯上楼。
不要说是在旗泽港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就算是国内,也很少有Omega的容身之地,他们虽然背负着生育的重担,可出身低微的,不是被卖出去,就是做服侍人的工作。
也只有Alpha,会被整个社会所认同。
这样想着,叶情垂下双眸,慢慢审视着海鲜楼四周的模样。
黄振生果然很用心,不仅在楼层中安排了保镖,会议室门前也有两个保镖。
侍者推开会议室极为阔气的大门,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七个堂口的管事人等着叶情在上位坐下后,才一一就座。
九妹最得叶情喜爱,自然是坐在叶情身旁,她的对面则是一向直言快语、极重情义的韩执。
韩执身边坐的是白蛇堂口年事最高的管事人,福佬,只见他手中握着拐杖,两鬓微白,一双眼睛笑眯眯的,衬着他微胖的身材倒是有些像一樽弥勒佛。
福佬对面的张骁龙见他模样开怀,便打趣着:“福佬最近是越来越年轻了。”
福佬听了直笑:“我啊是人老心不老。”
而斗六堂口的蒋爱则没有参与大家的谈笑,只是默默地为叶情倒茶。
东仔和福佬聊的口干舌燥,把蒋爱倒的茶喝的一干二净。
最不受人待见的当然是灰头土脸坐在一旁的坤沙,他正耷拉着脑袋,烦闷的抽烟。
叶情低头浅饮了蒋爱泡的茶,点头赞扬了一句:
“阿蒋的茶泡的是越来越好了。”
张骁龙听了又向蒋爱挤眉弄眼:“他现在是不泡人,专泡茶了。”
其余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蒋爱恨恨的瞪向张骁龙,似乎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叶情也浅浅的勾起唇角:
“好了。”他摆摆手,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今天叫大家来,只是聊聊最近几个堂口的情况。”
叶情的目光移到坤沙身上:
“我们白蛇的七个堂口,这半年来,骁龙的地盘最稳定,几个场子收益最多,新加入的弟兄也比其余堂口的多几倍…”他顿了顿又说:
“我只说最好的,和最差的,其他人应该心里有数,坤沙的青龙堂口一年不如一年,坤沙,你有什么话说?”
坤沙把烟掐灭,瞥了张骁龙一眼,又看向叶情:
“堂主,你这话说的不公正,张骁龙本来手底下人多,我们几个当然是比不过他。”
张骁龙听后,怒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坤沙:“你他妈成天就知道到处惹事,从来不好好打理堂口的场子,你手下的人都投奔别人,这能怪谁?!”
一瞬间Alpha压制般的信息素涌了出来。
坤沙见张骁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甘示弱,又想起前两个月好几个弟兄带头投靠张骁龙的事,不禁怒从中来:“你他妈还敢提?!”
“住口。”叶情被空气里流转的Alpha气息弄的头昏,冷声吐出两个字,又冷冰冰道:
“你们两个,要么坐下,要么滚出去。”
张骁龙和坤沙一听,都面如土色的坐了下来。
“对不住,堂主,是我有些激动。”
张骁龙连忙收起自己如烈酒般狂热的信息素,他虽然平日里喜好单打独斗,行事作风又霸道,可却极其尊重叶情,见叶情冷了脸,立刻道歉。
这就是他与坤沙的不同,识时务,懂大体,因此即便是喜欢孤军作战,也不令人生厌。
叶情脸色稍缓:
“你们两个不必争了,坤沙,我给你个机会,你这个月场子的利润要是能超过骁龙,我再分一片地盘给你,如果超不过,你这青龙堂口的管事位子,也不用坐了。”
“我不服。”坤沙梗着脖子:
“张骁龙手底下人多,为他卖命的当然多,这样比,不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