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盛开桑籽

精彩段落

桑籽被送给盛南昌时还在念大学,当时他缩在床上,身体不禁发颤。

盛南昌洗完澡出来,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他坐在床边,只瞥了一眼抖得厉害的人,就默不作声地出了房门。

桑籽听到关门声,松了口气。

他慢慢坐起来,抿唇看着紧闭着的房门。

他就这么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动了动。

他下了床,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礼盒。

这是桑夫人下午让人送来的。

桑籽手指抠着礼盒的边角,那里硌人,他却仿佛感受不到。

等礼盒留了痕迹,葱白手指也泛了红,桑籽才捧着盒子进了浴室。

*

盛南昌出了主卧直接进了书房。

他就这样半裸着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却没有在工作。

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微微蹙眉。

直到书房门被轻轻打开,他才倏地回神。

桑籽探着脑袋,不敢看他,犹豫了会儿才进来。

等人走了进来,盛南昌睁大眼睛,呼吸一滞。

他手里抓着一条白色毛巾,慢慢地走到盛南昌面前。

盛南昌听到桑籽轻声说:“先生,我……我来伺候您。”

然后面前人就绕过书桌走到他身后,害怕到呼吸不稳。

桑籽将毛巾覆到盛南昌头上,轻轻擦了起来。

他咬着唇,将所有的害怕情绪一股脑憋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盛南昌叹口气,然后问他:“谁教你这么做的?”

桑籽一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先、先生,没人……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盛南昌起身,拿走他手里的毛巾披在他胸前。

然后将他转过身,让他背对着盛南昌。

下一秒,他的腰间就围上了一条还带着湿意的浴巾。

盛南昌站在桑籽背后,深觉得自己这样有伤风化。

他又叹口气,尽量放轻声音:“不用这样,先回房间。”

桑籽背对着盛南昌,眼泪不要钱似的掉。

盛南昌双手握住他的肩,把他轻轻往前一推,很温柔:“别回头,回去吧。”

桑籽哭出声来,转身抱住赤身裸体的盛南昌。

他哭着说:“先生,您碰我吧,求求您了。”

盛南昌还是叹气,桑籽哭得更厉害了。

他大概是知道桑家的那些事,不然也不会把小孩送到他床上。

他抬起手,桑籽以为要被推开,抱得更紧了。

其实盛南昌只是抬手揉了揉桑籽脑袋。

他低声说:“别怕,放轻松。”

桑籽一顿,慢慢放松着自己。

盛南昌兜着他的后脑,让他的头微微偏向一边,然后吻就落了下来。

“唔……”桑籽红着眼,身体又变得僵硬。

温热的呼吸和潮湿的吸吮落在颈侧,他止不住发软,抬手扶在盛南昌腰上。

接着他便感到一个硬/烫的东西抵着自己。

桑籽不动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盛南昌放开他,抬手覆在桑籽双眼上,声音沙哑:“明天陪你一起回桑家。”

桑籽又被转过身,盛南昌还是把他往前推,说:“回房间吧。”

这回桑籽没回头,小声说:“谢谢先生。”

然后就出了书房。

桑家三楼有一个舞蹈室,四面都是镜子。

桑籽领着盛南昌往三楼走的时候,脚步放慢,双手抠着指甲,垂着头走在前面。

越靠近舞蹈室,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下。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温暖有力的手掌裹着他。

桑籽立在楼梯处,站在离盛南昌两节的台阶上,盛南昌抬眼看他:“就到这,先下去吧。”

他们没去三楼,也没去看那个舞蹈室。

那个桑籽从小就在里面练舞的房间。

“盛先生坐。”他们回到一楼,桑夫人依旧坐在沙发上。

那是个很漂亮端庄的女人,但是岁月并没有放过她。

皱纹和掩盖不住的疲惫都浮现在那张脸上。

女人微启红唇:“桑家比不上盛家,盛先生不要嫌弃。”

“桑籽刚刚带我逛了一下,挺好的。”盛南昌很有礼地回。

桑夫人听到盛南昌叫桑籽名字,微微皱眉。

她看向桑籽:“你跟我过来。”

“昨天我送的衣服穿给他看了吗?”桑夫人关上门问。

那两块布料不能称为“衣服”,桑籽想到昨晚还有些害羞,脸颊微微泛红。

他小声回答:“穿了。”

桑夫人继续问:“他碰你了?”

桑籽顿了一下,抿起唇,点头:“嗯。”

“桑籽,你要套牢他。”桑夫人眉间舒展了些,“知道吗?”

“知道,桑夫人。”

桑籽叫女人桑夫人,他的母亲,勒令他必须叫她桑夫人。

两人没在桑家久留,桑夫人总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也没有挽留人的迹象,只是在盛南昌拉着桑籽离开的时候,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看了眼两人交握的双手,没有再说什么。

桑籽跟着盛南昌出了桑家大门。

桑夫人嘴上说着桑家家小,但是主楼前却是一个很大的庭院。

院子中央立着喷泉。

盛南昌拉着桑籽往院门走,最后停在喷泉旁。

桑籽听着哗啦水声,发懵地偏头看向盛南昌,然后就被捧住脸颊。

桑籽被迫仰起头,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逐渐放大。

盛南昌要把家里的主卧让给桑籽,但桑籽惊恐万分,吓得直摆手:“不用了先生,我住客房就好。”

盛南昌温声说:“房间采光好,你住合适。”

桑籽想不通“合适”这个词是怎么出来的,还是小声说着不用。

其实盛家家大,比起桑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缺空房间,两个人完全没有必要互相推让。

盛南昌让桑籽住进主卧也压根不是由于采光好。

当年盛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老一辈人迷信,找人算过,整个盛家,主卧风水最好。

养人。

桑籽胆子小,人也小,又瘦又怕人,是该好好养养。

盛南昌这样想着,便想把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让出去,

桑籽到底无法拒绝盛南昌,最后只能住进主卧,越发感动地看着盛南昌,还是说谢谢先生。

他思来想去决定报答一下盛南昌。

盛南昌对他很好。

尊重他,照顾他,关爱他,从来不曾因为他只是被人塞过来的床–伴而冷漠相向。

桑籽猛地想到这,脸蛋变得通红,感觉十分愧疚。

其实,他连床–伴都没做好。

盛南昌除了亲过他两回就再也没有碰过他。

盛南昌完全是白白养着他。

桑籽愧疚难当,越发想要报答一下盛南昌了。

桑籽上网搜了一下:如何报答恩人。

有人说以身相许。

他抿抿唇,觉得答案不靠谱,他只是个床/伴。

然后他又搜:床–伴怎么讨好金主。

大概是内容太过大尺度,他没有搜到什么。

桑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当面问问盛南昌对方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可是盛南昌最近变得很忙,白天见不到人,晚上又很晚回来。

有时候桑籽有晚课,下了课从学校匆匆忙忙赶回来,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人,直到最后困意卷走意识也没等到盛南昌。

然后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床上。

好几天没等到人,桑籽有些懊恼,刚好第二天周末,这晚他将电视打开,坐得端正,努力撑着眼皮。

可最后他还是听着嘈杂背景,倒在了沙发上,抱了个抱枕蜷着。

他睡觉应该总是很沉,不然不会好几个晚上盛南昌把他抱回房间他都无知无觉。

但是今晚,他特别念着盛南昌,被人一碰就醒了。

桑籽睁开眼,正好看到盛南昌弯下腰,拎起他的腿,手臂绕过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抱紧盛南昌脖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先生。”

盛南昌视线移到他脸上,轻声问:“怎么总是睡在沙发上?”

桑籽眨了眨眼睛:“等您。”

“等我做什么?”盛南昌说,“早点睡觉,我不会不回家。”

桑籽似乎还是困得厉害,脑袋迟钝,他没再说话,乖乖地被抱回房间。

直到盛南昌把他轻轻放回床上,他才伸出一只手拉住盛南昌衣袖:“先生,我想为您做些什么。”

盛南昌不解:“为什么?”

“您对我好,我也想对您好。”桑籽直直地看着盛南昌,他的眼睛还泛着朦胧水光,里面干净无垢。

“先生不需要你的回报。”盛南昌将拉着他的那只手握进掌心,然后塞进被子里,轻声说,“睡吧。”

桑籽还是睁着眼看他,难得有些执拗。

盛南昌叹口气,抬手遮住那双干净眼睛,叹口气说:“先生只需要你好好长大。乖,睡吧。”

桑籽心尖颤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先生和我一起睡,可以吗?”

他刚刚在心里决定的,先生很好很温柔,他也要对先生好。

先生不说自己需要什么,那他就先做好床/伴该做的。

盛南昌顿了一下,低下头,和桑籽抵着额头:“好,你先睡。”

桑籽这下听话了,抿唇浅笑,闭上眼睛。

盛南昌把主卧让出去没几天又搬了回去。

好几晚回来桑籽都蜷在沙发上等他,自己一把人抱起来就醒了,然后眼巴巴地抓着他的衣袖让半边床出来。

床足够大,盛南昌也就住回了主卧。

这些都是小事,盛南昌随着桑籽。

只是每天早上他早起的时候,尽管他已经足够轻手轻脚,桑籽也还是一听到动静就迷糊醒来。

半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跪立着,揉着眼睛,然后抓过盛南昌的领带帮他系上。

一开始桑籽总是不得章法,过了两天就系得很漂亮了。

系完领带又扒在盛南昌肩膀上,自己凑上去亲一口,软声说:“先生,祝您工作顺利。”

桑籽的吻总是轻且快地落在脸颊上。

盛南昌不一样,他会抵着桑籽下巴,在对方唇上压一下,然后攻城略地。

桑籽瞬间清醒了,睁大眼呆愣着。

被放开后红着脸小声说:“先生,我还没有刷牙。”

“没关系。”盛南昌轻笑着,也说,“桑籽,学习顺利。”

后来桑籽便跟着盛南昌起床,他不会再赖一会儿,等盛南昌要走了他才奉上一个离别吻。

而是和盛南昌同步,盛南昌刷牙,他也刷牙。

被亲的时候他就不再因为没有刷牙而害臊地推盛南昌,而是乖乖张着嘴任由盛南昌掠夺他的呼吸。

这也是小事,盛南昌还是由着桑籽。

可是有一天早上盛南昌起来没看到桑籽,伸手一模,旁边的热度早就散完了。

桑籽早早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没让他发现。

等盛南昌下了楼,才知道桑籽早起了一个小时,抢走煮饭阿姨的工作,做好了早饭。

盛南昌看一眼阿姨。

阿姨很无奈地说:“非要做,拦都拦不住。”

其实桑籽做饭算不上好。

他也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直到两年前,他想讨桑夫人开心才开始学做饭,只是桑夫人吃了一次,很不喜欢,他就很少做了。

桑籽怕做得不好吃,捡简单的做。

阿姨也在旁边指导了一下,最后味道还不错。

除了指尖被烫了一下,这次做饭很顺利。

桑籽倒是没把烫伤放在心上,用凉水冲了一下就没管了。

他坐在盛南昌对面,悄悄注视着盛南昌。

盛南昌罕见地没有眼底带笑,而是冷着脸:“谁让你做的。”

桑籽愣了一下,先生好像不太高兴。

他无措地开口:“先生,不是、不是很难吃。”

盛南昌还是皱着眉,又问:“做这些干什么。”

桑籽被吓得眼圈忍不住红了,他抖了一下,怯懦开口:“想对先生好。”

他觉得自己床–伴做得还行,先生会亲他,亲完他也是高兴的。

可他还是想对先生更好。

想了很久,想给先生做饭。

可是自己似乎做得不好。

桑籽垂下头,忍住泪水,小声开口:“对不起,先生,桑籽知道错了。”

他始终没抬头,收着肩,细细抖着,手掌用力抓着椅子边沿。

不知道是不是蹭到了烫伤的地方,突然很疼,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洇湿了睡裤。

没过多久,他听到盛南昌叹口气,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盛南昌抬起桑籽下巴,一根手指伸进紧咬着的嘴里,将可怜唇瓣从牙齿下救出来。

然后湿润的指腹揉了下桑籽被咬出痕迹的下唇。

“是我的错。”盛南昌低声说,“不该凶你。”

桑籽眼睫濡湿,也不想自己的委屈,下意识反驳:“先生没有错。”

盛南昌又叹口气。

他皱着眉,语气依旧严肃,却不再冷言冷语,像刚刚那样凶人。

“是我错了,先生跟你道歉。”盛南昌尽量温柔,“桑籽,我说过的话,你有没有记住。”

盛南昌平时也直接叫桑籽名字,可今天却总让桑籽觉得害怕。

他做错了,不该擅自决定给先生做早饭,他做得不好吃,先生不喜欢也不需要。

所以他还是说:“先生,对不起。”

盛南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沉默了一秒,觉得还是不该训人。

最后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牵着桑籽往客厅走。

盛南昌拿出医药箱,一边仔细地给桑籽处理烫伤,一边说:“我说过,你不需要做什么,好好长大就好。”

他将创可贴在柔软指腹上裹了一圈,抬头看向桑籽。

他半蹲着抬头,桑籽也恰好低着头,视线触到一起。

盛南昌眼里是很温柔的光,桑籽愣住,听到盛南昌说:“健康、平安、快乐地长大,好不好?”

桑籽又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模糊了视线。

眼前看不清的人,连轮廓身影都是温柔的。

桑籽呜咽一声,从沙发上扑到盛南昌怀里,小声抽泣着。

盛南昌差点倒在地上,稳当地抱住桑籽,轻笑着说:“答应先生,嗯?”

桑籽抽噎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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