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标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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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换上新的打扮。

浑身都是叫不上名字的奢侈品牌,皮带上明晃晃的爱马仕异常显眼,他用指腹轻擦过冰冷的金属扣,布料贴身柔软,但因为勒得太紧,并不算舒适。

江成远看过来的目光也很欣赏,甚至有点惊艳。肖舟瘦削却不单薄,个高腿长腰细,穿这种笔挺的制服就很有优势,远比那些松垮无形的T恤更能凸显身材。

目的地在邻市的豪华酒店,是市律师协会组织的活动,在协会下还区分专业领域有18个委员会,包括刑事民事金融证券等,江成远就是刑事研究会主任,常被邀请参加各类实务与研究的讨论,每次这种活动他不仅要出席还要发言。

在地下车库兜了圈,刚刚找到车位想停车,一辆拉风的保时捷就横插出来抢了先。

一个打扮入时的男人从那辆车上跳下来,衣服颜色相当鲜艳潮流,身形修长,脸上妆感很重,反而削弱了皮相原本的精致。

肖舟刚想再找个位置,就看到那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来人径自走到车后座那儿敲了敲窗,俯下身笑着说,“好巧啊,成远。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你,抢了你的车位。”

深色车窗半降,江成远露出眼睛,声音很冷淡,“没事,反正我也不赶时间。”

男人勾起狐狸眼笑笑,“我等你停车吧,然后我们一起上去。”

“好。”江成远点了点头,升上了车窗。

停好车,肖舟本来没准备跟着,却听到江成远说,“今晚要住一夜,你一道儿上去,在酒店客房等我。”

肖舟没办法,只好跟着一块儿去。

男人就站着等他们,看到江成远身边多了个人,好像很新奇,“你新收的徒弟?以前没见过啊,专攻什么领域的?”

江成远没有停顿地朝电梯那儿走,“司机。”

男人走上前和他并肩,“司机你带着一块儿来这儿?别逗了,你说小情人我还信一信。”

这人虽然在谈别人,却旁若无人,好像肖舟不存在一样。

浑身都一股子傲气和高姿态,除了刚开始肖舟和江成远一起出现的时候,扫过肖舟一眼,后面全程都没再看过他,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成远身上。也不能说他张扬跋扈,只能说他压根不把其他人当回事,觉得不必要应付。

江成远对他倒很包容,只懒散地说,“季阳,我说实话你也不信,你要我怎么办?”

“我不可能不信你的。”季阳笑了点,“只是上次周军那个案子你处理的不地道,把事情闹成这样子。我听说都是小孙跟他联系的,周老板一直在跟我抱怨,觉得你不重视,毕竟人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你做做样子也得做给他看看。”

江成远淡淡说,“这个案子小孙就够了,周军认可的话就继续,不认可的话也可以换人。”

季阳难得严肃了点语气,“不是不认可。周军不麻烦,麻烦的是有人在后头催,希望合同尽早签,这案子得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越容易惹麻烦。”

江成远说,“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

季阳说,“那你这样说就是有把握了?”

“嗯,你不用担心。”

季阳听到江成远这么说,就好像吃了颗定心丸,又嬉笑说,“我手上还有个离婚案,涉及跨境股权分割,还挺麻烦的。这酒店我存了两瓶好酒,晚上吃完饭一起聊聊?”

江成远说,“哪儿有问题,你直接说。”

季阳似乎有些可惜,但还是直截了当交代了情况,“主要是管辖权问题,女方在美国有家公司,在离婚前把股份都转给了妹妹,现在男方要上诉,可居住地法院立案庭不受理,理由是股票在境外,转让都做了公告,又没立过类似案子,一直没定论。”

“如果他们认为这个案件不属于法院管辖范围,或者不应该他们管,你让他们按诉讼法要求,在7天内出个不予受理裁定书,然后你再拿着裁定书去最高院上诉。”

“说了,他们不肯出,一直拖着,都一个多月了。”

“什么理由?”

季阳揉了揉鼻子,“他们说因为我们递的材料他们没收,所以不能按七天来算。”

江成远顿了下就笑了,“那就是要耍赖了。这没辙,你就只能磨了,各部门各领导挨个跑。女方既然常住国内,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公司经营盈利一般也在国内,这种最高院有过管辖权判例,你拿着判例,再去跟庭领导讨论讨论,磨不到立案,裁定书总能磨回来。”

季阳挑着眼看江成远,眼神却是欣赏又佩服的,“你这脑子真跟个法律文书库似的,法院里研讨了一个月都没结果,你竟然还能想到类似案例。”

江成远说,“你大学的时候如果少花点时间在跟我较劲上,也不会连这个都想不起来。”

季阳笑了下,“那不行,就你大学时候那样,我可受不了比我还拽的人。”

进入电梯,季阳在肖舟走过身侧时,无意间扫到肖舟的后颈,就顿住了,肖舟后颈的腺体有些红肿,还留有未褪的咬痕。

电梯缓缓上升。

季阳声音有些怪异,“他是Omega?你标记的?”

江成远也看到了痕迹,嗯了声。

季阳神情更古怪,眼神一直锁在肖舟身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身边有Omega,怎么认识的?多久了?你认真的?”

江成远懒得回答,“你问题太多了。”

季阳脸色一下沉了,等电梯门开时,才调整了态度说,“王会长在海鲜酒楼定了一桌,外面有车等着,你要不直接跟我过去吧。”

江成远点了头,让肖舟自己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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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的大套间,除了主卧还有客房。

去房间等到七点多,预料江成远短时间不会回来了,肖舟换了贯穿的T恤长裤出了酒店,对面就有一排小吃街,夸张的彩灯招牌,几排露天的桌椅板凳,他叫了碗最便宜的炒面,多放了辣,就着送的热茶,吃出了一身汗。

晚风阵阵吹拂面颊,他抽了纸巾擦嘴,后背黏着T恤,汗被风吹干,身上有一股凉意。

夜市上人来人往,嘈杂喧嚣,空气里弥漫着爆炒的油烟,熏得人身上也沾了味道。

胳膊搭着油腻的桌面,也沾了层浮油。他拿纸巾擦了擦,还是没有全干净。虽然如此,他还是觉得很放松自然,远比早些在酒店里时舒适。

从夜市走回酒店时,碰到辆冰淇淋车,装饰着会变色的小灯,还在滴滴哒哒放儿歌。5块钱有两个球。

肖舟看了一眼走过去,走了会儿又返回来,跟老板要了个冰淇淋,在五种味道间皱着眉纠结,最后选了草莓和巧克力口味。

付了钱刚刚尝了一口,身后传来个轻佻的声音,“老板给我也来一个。”

老板笑呵呵说,“要什么味道?”

来人走到了他的侧方,指着他手里的冰淇淋说,“跟他一样吧。”

肖舟抬起眼,看到双笑眯眯的狐狸眼。

季阳跟他打招呼,“真巧,你喜欢吃这种街头的东西啊?”

肖舟对这人没什么好感,没回应,越过他就走了。

季阳抓了递来的冰淇淋,急匆匆跟上,“唉,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啊?跟你说话都没个声。”

肖舟走得慢,咬了口最上头的巧克力球,险些凉倒牙,听到他说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碰上了觉得有缘,来打个招呼。”季阳笑着问,“你看着年纪倒不大,跟江成远是怎么认识的?”

肖舟撩起眼皮看看他,拿不准他跟江成远的关系。说是朋友,这人一举一动都像是故意作对,存心攀比,挺招人讨厌的。说是敌人,江成远又很容忍他,称得上包容大度,既不计较抢车位的事又会帮忙提点案子。

关系太奇怪,肖舟也不想说错什么,说了句不相干的,“你冰淇淋快化了”。

季阳低头一看,冰淇凌球软塌塌的,他对这种街头的东西其实挺嫌弃的,嫌脏不干净,谁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勉强尝了口,一嘴都是廉价香精的齁甜,还有碎冰的渣滓感,恶心得他头皮发麻,险些吐出来。路过个垃圾桶就把冰淇淋扔进去了,“你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肖舟很不认同他这种举动,“再不喜欢,也不该浪费。”

季阳笑了,“你在教训我?”

肖舟说,“帮你科普些公共道德。”转身又走,他走路很快,一会儿就拉了段距离。

季阳追上来,看着他一身T恤配裤衩,脚上一双拖鞋,颇有些嫌弃,“江成远不给你买衣服吗?就这幅打扮,你是怎么勾搭上他的?”

肖舟舔掉半个球,勉强弄明白这眼高于顶的社会精英追着自己不放的原因,“他没看上我,他是我监护人。”

季阳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什么叫监护人?你玩我?”

肖舟有些烦了,止住脚步,猛地转身抬手攥住季阳胳膊,把他拉近,脸冲脸地紧逼,几乎碰到鼻尖。

脸部肌肉紧绷,眉骨低压,眼神凶恶,眼角一道白疤十分显眼,“我的意思是,你要想打听他,盯着我没用。我是个假释犯,他把我从牢里弄出来,我做他的omega,就是这样,没什么复杂。我什么都不是,你要非打个比方,我就是个趁手好用的飞机杯。”

说完,松开手,径自又往前去。

季阳被这突然变故吓了下,刚刚贴脸的模样余惊犹在,可真他妈的凶,别人说自己是假释犯,季阳会嗤笑这人在吓唬谁,可配着刚刚那张脸来看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撩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多了一个很重的手印。

季阳在原地顿了下,然后追上去,“你说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舟用之前江成远说的那句抛还给他,“跟你说实话你又不信。”

季阳险些被一口气憋死,“他想要什么样的omega没有,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手段?”

肖舟说,“我不知道,也许他有什么问题,我以为你跟他很熟,你才应该清楚。”

季阳脸色变幻,口气有些冲地说,“他那人脾气又臭,性格又傲,天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谁能跟他熟?”

肖舟说,“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季阳面孔僵了下,“因为这件事很反常。”

肖舟没再理季阳,舔完了两个冰淇淋球开始咬下面的脆皮,过了马路,抬起头,看到酒店门口站着个人。

夜幕下,酒店大楼高耸壮丽,金碧辉煌。江成远独自站着,好像夜色里遗留的一抹深色剪影。只有夹着烟的手指,衬着一点火光,修长优雅,骨感十足,透着漂亮的冷白色。

就算对他偏见再深,肖舟也得承认江成远很英俊,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能让身后的豪华建筑都沦为简陋陪衬。

肖舟快速地把脆皮啃完,慢慢走过去,隔了一步的距离站定,“你在等我?”

江成远看到他后,眼神却抬了点,径自略过他,往后延伸,看向身后的人。

季阳发现他望过来时,就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他能明显感觉到江成远的不快,季阳单方面跟这个人竞争了这么久,自认为对这个人的情绪了如指掌,比如现在,江成远就很烦躁又在拼命压抑。但季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件事后,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江成远这样情绪外露过。

从季阳身上收回视线,江成远看着肖舟,低声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肖舟回道,“他好像对我很好奇。”

还没说完,江成远突然俯下身,手掐着肖舟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身后的季阳顿时僵住,双眼惊愕地大睁。

肖舟也吓呆了。

确切来说没有吻,肖舟牙关紧闭,江成远只是伸舌舔去了他嘴角残留的冰淇淋。

冻的麻木的嘴唇被滚烫的舌尖一卷,仍好像冬夜里去火里抓了一把炭。

烫的一缩。

肖舟一直睁着眼睛,迎着江成远的目光。江成远也不避,双眼看着他,眸中望不到底,既深且暗。

“冰淇淋。”片刻后,江成远抬起身,嘴唇离开了,人却没有撤离,鼻尖擦过,呼吸间还有未散的烟草味,“你出去,就是为了吃这个?”

肖舟仰着头,有些供氧不畅,鼻翼间都是男人迫近的气息。

他不知道江成远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要做给别人看,还是一时兴起。

江成远握住他的侧腰,指腹抹了抹T恤上溅上的油渍,“还吃了什么?”

吐息暧昧地在空气里交缠,那些混杂着烟草味的气息吸入肺里,就沿着气管一路麻痒的骚动。

“面。”肖舟说。

“什么?”

“还吃了面。”肖舟重复。

那种紧迫的压力似乎消散了点,江成远声音柔和不少,紧贴着他的脸侧,悦耳如管风琴,低低地撞击着耳膜,“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未被标记前,独自出去,需要戴上脚拷。”

肖舟僵了下,“对不起。”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很难做,”江成远警告了声,然后拉起他的手进了酒店。

在电梯里时,鼓噪的心跳一点点平静下来,嘴唇上的触感却仍没有散尽。

肖舟抬手碰了碰嘴唇,又放下,说,“为什么?”

江成远说,“因为我可以这么做?”

这话有点无赖,肖舟却也没法反驳。

其实江成远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回来时看到床上丢着衣服人却不在,出酒店就看到他和季阳在街对面纠缠,然后就被一种奇怪的愤怒包裹。

虽然假装无动于衷等人回来自投罗网,却自知是一种虚假的粉饰太平,他既焦虑又不快。

而且当肖舟维持固有的倔强姿态跟他说话时,留在嘴角的一点草莓冰激凌渍,让他看起来有一点滑稽和喜感。

回忆着刚刚的一幕,江成远发现自己的心情竟和缓许多。

肖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口说,“那个人,他在打听你的事。”

江成远侧了点头,“是吗?”

“我觉得被缠着很麻烦,所以如实说了。这有关系吗?”

江成远笑了下,手抬起放在肖舟的后颈处,似有些无聊地摸了摸他的腺体。一点薄茧,带来粗粝的触碰,“没关系。他叫季阳,是个不错的人。”

肖舟动了动眼睛。“我还以为你讨厌他。”

江成远慢慢地说,“讨厌他的人是很多。我们是大学同学,因为校际辩论认识。他毕业后进了检察院,做检察官的时候很有些清高愤青,说话行事都不留情面,还和本地的大律师起了矛盾。”

“也包括你吗?”

“没有,他没两年就从体制内辞职了,改做律师。辞职后被联合打压,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工作。”江成远放松了些,背靠着轿厢,手仍然搁在肖舟身上,“不过他辞职倒跟我有关。”

肖舟看了看他。

江成远说,“我那时候接了一个案子,其中有一份有利于辩方的关键材料,在庭上没有出现,最后发现是检察院没有提交上去。提出质问后,当时负责那个案子的检察官的回答是,法律没有要求我们提交全部证据。”

江成远顿了顿,勾唇冷笑了下,“都说律师只为委托人说话,其实检察官也是如此,有时候也会为了让被告人定罪,而隐匿证据。立场不同,行事就不同。最后这份材料是季阳拿来给我的,判决还没下来,他就辞职了。”

“后来一场饭局上,我听他的同事说,他因为隐匿证据这事,跟当时的上司大吵了一架,甚至拍了桌子撕破脸,还是抗议无果。他就做了溜门撬锁的事,把材料偷了出来,事发后险些被下处分,但因为缘由不好听,所以作罢。其实他那时候快要升监察科科长了,是被上面点名提拔的青年干部,很受重视。可惜太不理智,年轻气盛,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

肖舟没有想到季阳曾做过这些,很难把这么正义的事,跟自己看到的油头粉面,花枝招展得像个开屏雄孔雀一样的男人联系到一块儿。

“怎么,觉得不可置信?”江成远挑了眉问。

肖舟点头,“反差太大。”

江成远说,“他其实没什么变化,大学的时候也这样,生来就是个“体制出走者”,我一直觉得他待不住。”

肖舟回想了下江成远的话,“所以他是为了帮你才丢了工作的?”

江成远眼皮略抬,“嗯?”

“所以你才对他这么迁就。”

江成远点了点头,“是。”

因了那个案子的事,他一直都记了季阳一份情,这么些年来,无论明里暗里都帮了不少。其实该偿的他早偿清了。体制内,体制外,各有所长,一个体面稳定,一个充满了机遇挑战,像股市一样,高风险高回报。季阳当初被联手打压的时候,靠他拉了一把,之后一路顺风顺水,而今也算得上名利双收,豪宅跑车什么都不缺,可能他在体制内沉浮,也不见得就会有现在的成就。

肖舟想着季阳今晚种种表现,还是没有全部理解,“如果是朋友的关系,你们的相处模式还挺奇怪的。既然一来一往,双方都有互惠,他又为什么和你这么争锋相对,非要较一较高低?”

江成远侧了点眼,没说什么。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江成远朝外走,“他是Alpha,你记得离他远一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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