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亲手逼死白月光后悔不当初

精彩段落

这封信很短,只有寥寥十几字:“今日之事不过警告,往后如何还需公子自行掂量。”

今日事无外乎是韩棠落水,这是警告说明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警告严无玉,他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这人除了暮柒还有谁?

以后行事还需自己掂量明着说就是让严无玉从韩景琛身边滚远点儿,要不然自己的女儿安危便不能保证。

严无玉将那张信纸紧紧攥进手中,指尖发白。

青烟道:“公子,不如这事我们去告诉侯爷吧,毕竟小姐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就算再冷血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置之不理。”

严无玉呆愣半晌摇头道:“不行,且不说侯爷深信暮柒,这三年来放心让他教养棠儿,要是侯爷起了疑心,我怕暮柒为了掩盖罪行真正斩草除根,对棠儿更是不利。”

青烟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成公子真要和侯爷……”

严无玉垂下眸子,眸光中闪出几分伤感,嘴上却淡淡地说道:“为了棠儿,什么不行?更何况他心里并没有我,这些年都习惯了……”

同一时间,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宣帝侧卧在龙椅之上,他最多是不惑之年,但常年沉溺于酒色,掏空了自己的身子,整个人显得精神萎靡,见韩景琛进来,便招手示意他往前坐。

韩景琛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他深夜至此,他心里担心韩棠的安慰,就盼着面前这位能快点儿放他回去。

宣帝定了定神,直起身来理了理被压皱的黄袍,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深夜召爱卿前来,是最近发现了一件大事,不得不与爱卿相商。”

韩景琛拱手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宣帝点了点头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南海发生的那件事。”

韩景琛一愣,十年前他只有十五岁,但是提到南海那件事,亦是让他记忆犹新。

先帝晚年想求长生之道,寻遍九洲,偶然从一个位神秘的道士那里得知,服用南海鲛人的内丹可以长生不老,并告知先帝玄铁打造的箭支可以将鲛人一击毙命。先帝花费了巨资造远航船,派出了举国的兵力,到深海诱捕鲛人,鲛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奈何被杀害的鲛人临死前自爆了内胆,没有让这群恶人得逞,被派出的船只在大海中遭遇了大风暴,无一生还,此后深海鲛人再为出现过,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死绝了。

没过多久先帝便暴病驾崩,朝中民间对此事多有妄议。宣帝一朝继位便下诏令,若谁敢再提此事便诛灭其九族,从此无人敢多言半句。

鲛人族十年未有音讯,今夜宣帝突然提起,难道……

韩景琛心中一沉,他预感到有大事发生。

宣帝见到韩景琛低眸沉思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正是爱卿所想,南海之岸有渔民发现了鲛人的骸骨,是新鲜的。”

韩景琛猛然抬起头来,他心中发寒暗自想道:“难道宣帝也想步入先帝后尘?”

宣帝拍了拍手,几个太监用担架抬着一具晶莹剔透的白骨快步走到宣帝面前,然后轻手轻脚的放到案前。

那具白骨上半身成人骨之状,下身则是鱼尾的形状,骨头还未有风化的迹象,应是不久前死的,骨头被大浪推到沙滩上,这才被附近渔民发现。

宣帝抬手抚摸着这具白骨,冰凉丝滑之感刺激着他的四肢百骸:“十年了,朕找了十年,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蛛丝马迹。”

韩景琛皱起眉来,看着眼前这具白骨,眸光愈发深邃,不自主地紧握了双拳。

当年去搜寻诱捕鲛人的将士中有他的父亲,那次荒唐的出海,夺走了他父亲的命,他痛恨一切愚昧自私的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迫害了无数的人。

他沉声道:“陛下不要忘了当年先帝为了取鲛人的内丹,几乎耗尽了国库,无数大好男儿丧生死海,臣请陛下此事……三思。”

宣帝已经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那里还听得进去半分:“父皇当年是因为用了蛮力,强制去抢鲛人内丹,才让那些鲛人自爆内丹,朕不会步入先帝后尘的,朕已经想好了,先捉几条鲛人,驯化一番,软硬皆可,让他门心甘情愿交出内丹。”

“陛下……”

“好了,不必多言。朕是真龙天子,什么东西是朕得不到的?一个小小内丹而已。”

见韩景琛没有言语,他接着道:“朕今日找你前来,就是想让你率兵出海,替朕找到鲛人,如若事成,朕定有重赏。”

韩景琛低下头,在宣帝看不见的阴影中他双眸发着的野兽般的寒光,似是想将人撕碎一般。若是宣帝见到,只怕会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更何况是下令了。

他万万没想到宣帝竟然将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给了自己,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定侯,手握重权却迟迟未反,但他又何止一次想反,他看到的是昏庸无能的君主将先帝一手打下的基业几乎毁于一旦,他感受到的是宣帝对自己时时刻刻的防备怀疑和打压,奈何他唯一的妹妹还在宣帝手里,他不能反,亦不敢反。

韩景琛颤抖着呼了口气:“是。”

宣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朕将这具骨头赐予你,听说以鲛人之骨下酒,可强身健体。”

“臣,多谢陛下。”

那具鲛人骨扛在肩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韩景琛难以呼吸,他看到了父亲临走前温和的笑脸,也看到了大浪将他卷入深海尸骨未留,而他本该是留名千古的盖世英雄。

韩景琛难以支撑从马上跌落下来,顿时感到遍体生寒,他不怕死,但他怕自己像他的父亲一般什么也没留下,在凄凉绝望中被大浪卷走。他更怕此事让无数人为此丧命,江山为了一个昏君自私的妄想摇摇欲坠。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个人的身影,温和的眸子,微翘的嘴角,温热的身子乖乖地靠在自己怀中,他翻身上马直奔侯府,他承认自己想严无玉了,不由自主的想他,无法控制地想他,此刻他的心太冷了,而严无玉就像一团炽热的火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再接近。

夜已经很深了,浓密的云层完全掩住月光,冰冷的湖面上没有泛起一丝皱纹,黑色的潭水像一滩死亡的沼泽。

严无玉站在湖边,一只消瘦的手扶着石雕的护栏,春寒料峭,凉风侵略着他的脖颈,瘦弱的身躯单薄得仿佛一张纸,浓黑的眸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平日里的温和一扫而空,唯剩无尽的冰寒。

自从收到了那张暮柒寄来的信,他便辗转反侧,心里难安。

暮柒到底是如何害得棠儿?暮柒不会自己动手,那他派出的人是谁?那人是否还在棠儿身边蠢蠢欲动?

他的秀眉蹙起,眸子凝视着水中央,陷入沉思。

背后忽然响起几声稳健的脚步声,接着一件温和的外衣披在了他瘦弱的肩头,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翼,他心头不自主地颤动起来,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身后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敏感的后颈,严无玉的心剧烈跳动着,他缓缓侧过身,迎着眼前人深邃的目光,双颊不可控的泛起红来。

两人距离是如此相近,严无玉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羽睫轻颤,余光所及之处,湖旁的暗处一个熟悉的人影闪现,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似的,严无玉脸色霎时难看极了。

浑厚的声音绕在他耳畔:“这么来这里了?寻了你好久。”

严无玉想往后退,却发现身后是雕花石栏,他夹在韩景琛和石栏中间,慌乱的垂下眸子:“我……我担心棠儿……睡不着,想来看看。”

韩景琛伸手抵住他后仰的后腰:“躲什么?本候还会吃了你不成!”

只穿了一件薄衣,严无玉感觉到韩景琛手心滚烫的温度,他心里慌乱说道:“侯爷,夜深了您还是快回去歇息吧,我……”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与我说的,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说过想我了,然后将我哄道你榻上,”韩景琛捏着他的下巴,“怎么,过了三年花言巧语都不会说了?”

严无玉心头一颤,最软的一处像被针刺了一般疼。

当时他刚入府不久,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数不清的美好幻想,可除了出嫁那日他悄悄掀起盖头一角看了韩景琛一眼,往后再也未曾见过他一眼,那时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他事务繁忙,只是日复一日的等着这位侯爷百忙之中肯抽点时间看看自己,直到一个月后,他偶然听见有两个嘴碎的丫头背后嘀咕,他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不是没有时间来见自己,而是压根不想见自己,韩景琛已经有与他花前月下对他体贴入微的人了。

严无玉忽然很想见他,想到发疯,当天晚上韩景琛便闯入他的院子,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占为己有,一切毫无预兆,严无玉那天晚上一切都是迷糊的,嘴上和身体都是出于本能地回应。

他确实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哄韩景琛欢喜,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是不再需要。

想到这里,严无玉眼睛湿润了,眼尾显出一抹淡淡的红,他的一颗心被眼前人拆的七零八落,韩景琛从来都不稀罕自己的真心,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怎么不说话了?”韩景琛看着严无玉泛红的眼尾,紧抿的嘴角,眼波流转间别有一番风韵,他伸手想触碰那张绝色的脸。

严无玉向旁边偏过头去,躲过了他伸出的手指,韩景琛一愣,他没想到严无玉居然会躲,指尖没有触到自己想要的柔软,韩景琛心里窜起火来。

严无玉不屑地一笑:“我嘴笨,不会说那些话,如果候爷想听,可以去慕公子那里……”

话还未说完,捏住严无玉下颌的那只手的力道紧了几分,韩景琛带着怒意道:“谁借你的胆子这样对我说话,严无玉!”

严无玉默默地闭上了眼,不再看韩景琛的怒容。

韩景琛看着怀中人细密的睫毛轻颤,嘴角紧抿,细腻的眉心微蹙,不是讨喜的模样,但是却将自己的心撩得发痒。

一阵温热袭来,严无玉嘴角一烫,他猛然睁开了眼,入目便是韩景琛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

“唔……”严无玉推着他宽厚的胸膛,在他坚实的双臂间挣扎着,但却如蚍蜉撼树。

韩景琛的五指插入的乌黑柔发间,另一只手轻而易举便将他托起轻放到石栏上坐下,然后转而护着他的后腰。

严无玉支撑不住,右手抓着韩景琛的肩头,左手则抓向石栏,抓上石栏的那一刹那,他的手心摸到一片湿滑,差点仰下去,幸亏韩景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严无玉还未来得及看清那湿滑是什么,韩景琛便又加大了力道,在他的口中肆虐。

分开那一刹,严无玉脑中嗡嗡直响,呼吸杂乱,耳根通红。

他的视线绕过韩景琛,发现那黑影依旧站在不远处,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尽收眼底,严无玉心中一沉,不顾韩景琛挡在自己面前,推着他的胸口,想从他的怀中脱离,韩景琛一时失神没把住他,严无玉从石栏上摔了下来,双腿实实地跌在坚硬的地上,他最脆弱的就是这双腿,是一点儿都碰不得的。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

韩景琛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大,心里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苗被一汪凉水浇灭。

他一把攥住严无玉细弱的手腕,,将他粗暴地提起。

韩景琛舔了舔嘴角留下的一丝甜,眸光却说不清的冰寒:“敢走就打断你的腿!”

严无玉心里冷得发颤,现在满脑子都是韩棠的安危,他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人有过多的纠缠:“暮公子今晚等了侯爷一晚上,侯爷不去陪陪他,反而与我在这里纠缠不清,要是慕公子知晓只怕会伤心。”

韩景琛闻言手上的力道果然松了几分,严无玉趁机拽托束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走前他特意向一旁瞄了一眼,那抹黑影已经不见了。

韩景琛呆愣的立在原地,看着严无玉决绝的身影渐渐溶于夜色,属于他的余温尚留在自己指尖,不知为何,韩景琛心头一紧,心底的失落感像泄闸的洪水将他淹没。

没过多时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暮柒疾步走了过来,手中拿了一件氅衣披在韩景琛肩上,担忧道:“侯爷,夜这样深,你怎么到这里了?”

韩景琛看着暮柒心里的烦躁稍减,他抓起暮柒的手,一股冰凉传入他的掌心,他不禁皱了皱眉:“谁让你穿的这么少就跑出来的?”

暮柒跑着来寻韩景琛,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韩景琛伸手替他擦了。

暮柒温声道:“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怕出了什么事本想着出去看看,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

韩景琛淡淡地对暮柒一笑,不自主地向严无玉远去的地方看去。

出神的片刻,暮柒便拱入韩景琛宽阔的怀中,温顺地蹭着他的脖颈,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侯爷,阿柒想你了。”

“近日有些忙,忽视了你,是我的错。”韩景琛轻抚着他的后背,“下个月围猎,若你喜欢,我便带你去玩儿。”

“阿柒想看侯爷骑马射箭。”暮柒笑着道。

韩景琛温声道:“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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