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17 来源:LOFTER 分类:现代 作者:桑陌 主角:苏瑾 萧炎
“师父!”六七岁的苏瑾拉着师弟萧峰蹦蹦跳跳地走向萧炎走去,眼神里透露出孩童应有的朝气与活泼,抬头望向师父,此时正在悠然地品茶。
“你叫我什么?”萧炎的眼神瞬间冰冷,缓缓放下茶杯,疾言厉色道。这么多天了,还是记不住?那就让自己来教教他。
“过来。”萧炎勾勾手指,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待苏瑾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时,还来不及反应,手指印便在他脸上浮现。
“现在,知道该叫什么了吗?那两个字,你不配!”
苏瑾捂着发烫的脸颊,稚嫩的眼神中满是委屈与不解,为什么明明做着徒弟的事,师父也教给他知识,却不能以师徒相称?但仍遵从道:
“萧教授,请恕苏瑾口误。”带着些哭腔。
“你下去吧。”萧炎声线仍冷淡,看到儿子萧峰也要退下时,一改刚才的冷若冰霜,和颜悦色道:
“峰儿留下,为父有事对你说。”
小家伙听闻,仍心惊胆战地应和着,生怕略有不对,便招来师兄那般责打。
萧炎见他有所拘束,知道是刚才的事吓着了他,眼神慈爱起来,道:
“你这孩子,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来,坐这。”
萧炎半开玩笑着,同时用手指指身旁的沙发。
在他身边坐下后,萧峰见父亲稍温和了些,胆子也愈发大起来,向他撒娇道:
“爸爸,您以后不要那么凶好不好?峰儿都不敢与您亲近了。”边说边挽着父亲的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父亲。
“好,我答应你喽!再说了,又不是凶你,那么胆怯干什么?”萧炎看向小家伙,宠溺地说道,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真是愈来乖巧了。
“不要嘛!苏瑾哥哥也不行,哥哥对我那么好!还给我扎风筝,陪我玩。爸爸,你不可以凶哥哥哦!不然……”
“不然怎么样?”萧炎饶有趣味地说笑道,这小家伙真可爱!
“不然……我就……就不理爸爸啦!”小家伙假装生气道,双手抱臂,将头一转,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萧炎这边。
“好。”萧炎笑靥如花应着,说罢,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眼神里透露出慈父的柔和。
而此时,苏瑾正在窗户旁观望,本担心师弟会遭遇斥责打骂,现在,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原来,六年,日复一日的冷淡与苛责只是针对自己的,那就像一层层带刺的结界,试图去创,只能落下一身的伤。而那伤,也唯有自己会留下,他的宝贝儿子,一直活在他的宠爱下,自己……永远不配!
想罢,苏瑾哭出了声,每日起早贪黑地背书,优秀的成绩,却不如,他的亲儿子。可,自己也是一个父亲的孩子,不是吗?为什么,他不配得到爱!
“谁?”萧炎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警觉道,不会是那个孩子吧?一个身影在萧炎脑海中飘过,立马放下萧峰,起身向窗户走去。
意料之中,豆大的眼泪在苏瑾脸中滑过,楚楚可怜。此时,萧炎与苏瑾两眼对视,萧炎明显感到,他的眼神中和之前略有所不同,多了一分失落,少了一分渴望。
“偷听谈话,不听指令。苏瑾,你到底想怎么样?”萧炎大吼着,却犹有自责,也有一丝心虚。
哼,又是一声骂,六年了,早已司空见惯。苏瑾不像往日低着头,瞪向萧炎,如一种质问:为何自己刻苦学习,却得不到他的爱,仅仅因为不是亲生的?
这时,一个小孩童般的人影闪过,带着稚气而又嚣张的声音喊到:
“爸爸,你不是承诺过不准凶苏瑾哥哥吗?”萧峰看着眼前的此番此景,教他如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毁约?
听到此言,萧炎一惊,十分内疚地向萧峰看去,小家伙幼嫩的脸庞中显现出气愤,不得已拉小家伙进屋安抚,好说歹说,终于把小家伙哄进了卧室。
离开萧峰的房间后,走入主卧,茫然想到泪眼汪汪的苏瑾,传保姆道:
“张妈,他还在院子里吗?”
“先生,还在呢。我让他回房间吧,这孩子,其实也不错。”张妈回道,很是心疼苏瑾,那小孩,就是性子太犟,有时会母爱焕发,把苏瑾当成自己孩子般。
“罢了,让他禁闭今日一天面壁思过,晚饭一会儿劳烦你送去。”
“先生!”张妈急不可耐道,“您应该知道,那并不是苏少爷的错!”
“张妈,就这样办,辛苦你平时多开导他。”萧炎望着窗户外美丽的晚霞,叹了口气,道。
张妈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向院子走去。
此时苏瑾仍屹立般站着,眼前的清泪模糊了视线,果然,师父还是……是最喜欢师弟,他,永远是被遗忘的那个。
见张妈走来,苏瑾眼中满是心欣喜,她是幼年时自己的一道光,是至为重要的人。
他挽着张妈的手,刚想说什么,却被张妈抢语道:
“苏少爷,先回房间罢,以后不要再违背先生了,先生这次罚你禁闭一日,若不是小少爷求情,我可不想你如上次般伤痕累累。”
“张妈,我从小无父无母,被师父收养。您是最疼惜我的,求您告诉我,师父何以这么讨厌我?”
阳光下,苏瑾的眼中闪出坚毅,再次紧握张妈的手,顷刻间,张妈嘴里的仿佛字如千金。
“苏少爷,这……,您先回去吧,不听先生的指令会……”张妈吞吞吐吐道,不敢直视,毕竟与夫人息息相关,若言语,先生锋利的目光,怎受得了?可,苏瑾是她从呱呱坠地到童孩看大的孩子啊……
“张妈,师父憎恶我,不成您也如此吗?张妈,您对我最好了……”
苏瑾真诚地望着,对,年复一年,这个待他母亲般的人定会应允的,一定,从小到大,只要不难如登天,她向来宠溺他的。与其说是恳求,倒不如为赌约,不,一场有把握的赌,一场爱的赌。
凝望着苏瑾,萌发怜爱,听着句句央求,再也无法招架。嘴唇翕动,刚想说什么,却迎面听见萧炎的师兄顾琛道:
“张妈,好久未见,气色可比以前好些了”说罢,又面向苏瑾,神情复杂,略微闭眼,睁开道,“小伙子,加油,做事稳些。”
张妈笑笑,苏瑾也连忙转过身去:
“师伯今日可要寻我师父?他应该在房间,苏瑾不便引您前去了。”
竭力佯装自信大落地说,师父已经不爱自己了,不想使敬爱的师伯看到其软弱,可还是有些低微,内心的卑苦有时,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顾琛点点头,一眼洞穿他的微凉,没说什么,向前走到张妈旁边,耳语道:
“张妈,该说和不该说的,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师弟徒增烦恼,从另一角度来看,对苏瑾也无好处。”
“顾先生放心,这点我是明白的。”
虽嘴上说,但心中所想却截然不同,萧先生,期许您能理解我这般女人的心罢。当年,苏瑾也是无辜的啊……
待顾琛走后,张妈拉着苏瑾到房间后,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那温度,一样温柔,竟恍惚间回到了五年前,眼睛里充满了光,平静叙述着往事。
翻着书中的爱心卡片,以及背后那美好的古风诗韵词: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A大中文系的安星如一阵欣喜,掩饰不住的脸上的笑意,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与安星如的笑容相映成趣,或许是怕人看到,羞涩的小姑娘收敛了笑容,再次一字一句地念出,尤其是最后的署名:
F大物理系萧炎
他还是蛮细心的嘛!诗句中还蕴含了我的名字!
真的好渴望,这种喜悦永远定在一瞬。
安星如春心荡漾,除去心动,细想萧炎一个年级前十的学霸,长相略有好看,特别是侧脸,有点颇像明星的面容,更是林青阑大师名下,前途无量,他何故会爱自己?
尽管安星如是年级前一百,容貌偏中上,十五岁时散文获A市一等奖,但也比不上荣光闪闪的他啊……
为何他要追不如他优秀的她?为何他要拒绝比她优秀、痴情的学姐,他过往赫赫伟绩,却要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作为恋人?
带着这些疑问,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星如,没有缘由,我就是喜欢你。”
“你学姐没有你的温柔如水,古灵精怪……总之,她很好,但,不是我喜爱的女孩。”
“星如,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萧炎腼腆地说着,往日对女生冷淡的学长,此时,却羞红了脸,不敢直视安星如的眼睛,只希望,她能快点答应。
“你会对我好吗?”
“会,一辈子都会。不,不,是三生三世,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星如。”
安星如被萧炎连口否决的样子逗笑了,是啊,一向不近女色的学长这时却为了自己说这般话,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可能是那一张爱心卡片,也许是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言语,或者是他日夜为她整理出来的笔记……
总而言之,世上又多了一对相爱的恋人。那年,他大三,21岁,她大二,20岁。
毕业两年后他们结婚了,和之前相恋一样,只不过是中途领了一张证,办了一场婚礼,他依旧宠着她,护着她。
在事业上,萧炎留校任教,因为有林青阑师父的庇护,再加上自身的才华横溢,很快晋升了教授。安星如也成为了知名出版社的图书文字编辑,他们都如常所愿。
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进发。
不过,这和苏瑾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实在要说苏瑾做错了什么,那就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师母安星如。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在五年前。
一岁的苏瑾横走在十字路口的马路中央,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妈妈、妈妈”,不停地张望着来往车辆,十分憨态可掬。
当时,怀胎九月的安星如挺着肚子和张妈在散步,“太太,您小心点 ”张妈不停地嘱咐道,生怕有什么闪失。
“张妈,您不用叫我太太,显得我多大似的,咱俩只相差五岁,叫我星如就行。”安星如笑着说道。
忽然,安星如看见了马路中央的苏瑾,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感慨:这是谁家的孩子?在马路中间多危险啊!
安星如母爱焕发,急忙快步到苏瑾面前,却忘了怀有身孕,夹杂着过往汽车呼啸的声音道:
“小朋友,站在这不安全。先到别的地方,好吗?”
说罢,连忙拉着苏瑾的手走过马路,忽然有了一种强大的使命感和责任,或者,这就是当母亲的感觉。
苏瑾只是娇嫩地喊着一声声“妈妈”,可能,当时带他脱离困境的安星如就如他妈妈吧。
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对面一辆汽车疾速前进,直冲安星如和苏瑾,耳边强大的风力,使她不得不镇定下来,猛然听到张妈的声音:
“星如!”
“张妈,快带这孩子走,帮他找到家人。若找不到,就收养长大。”边说,边把苏瑾望旁一推。
“夫人……”
“啊!”
那被重大物体碰撞的疼痛简直生不如死!好痛!安星如本能地用手护着肚子,身体呈蜷缩样。孩子,倘若你能平安地来到人间,便乃万幸了,萧炎……
随着救护车的叫声,肇事司机不停地道歉,红色的钞票,门框上鲜红的字,冰冷的手术床上躺着一位抢救无效的孕妇。
“很抱歉,萧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由于安小姐临死前拼命护住胎儿,婴儿已挽救成功。”
“医生,求你了,星如她还有救的是不是?你们再帮帮她,好吗?”萧炎猛地拉住医生的手臂,一夜没睡的他眼眶发红,声音嘶哑道。
“先生,我们无能为力,请节哀顺变。”
医生走后,萧炎猛地塌在地上,从未见清泪的男人流下了眼泪,大声痛哭,声音响彻云霄,原来,要说声再见,是要那么地坚强。
“星如,我说过要保护好你的,你怎么,先行我去了呢?”
这时,张妈一手拉着苏瑾,不忍萧炎如此模样,想起安星如的嘱托,道:
“先生,夫人并不想你变成这样,还是先找到这孩子的家人。”
话音刚落,萧炎猛地从张妈手中抓过苏瑾,拼命地摇晃着他,狠狠咆哮道: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星如就不会耽误时间,她早就躲开汽车了。”
眼睛死死瞪着苏瑾,那顷刻间,恨不得杀了他,又无可奈何。星如啊星如,你怎么那么善良呢?
苏瑾害怕地哭出了声,心里一阵恐慌,又重复道:“妈妈、妈妈”,不谙世事的他怎会懂得这些?
张妈夺过苏瑾,眼神充满怜爱,道:
“先生,你冷静些!他还只是个幼小的孩子!”替孩子擦擦眼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有何对错?
萧炎未语,只是拿着一瓶又一瓶啤酒往嘴上灌,痛苦和悲伤虽未言,但仍刻骨铭心。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可丝毫没有温度。
“这么说,是我害死了师母?”苏瑾十分震撼,不可置信地问道,怨不得师父如此讨厌他,倘使没有他,师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啊!
“苏少爷,不要这么想。夫人从未后悔救你,先生即使一开始怨你,现在应释怀了不少。”
“张妈,谢谢您告诉我。您放心,我会守口如瓶。我有些累了,您先请回吧。”苏瑾这时只想冷静,好好思索。
“苏少爷,请不要自责。”
虽听张妈这般说,但仍心有余悸。苏瑾啊苏瑾,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一出现在师父面前,就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往事,使师父心痛,他还养你长大,你何德何能?眼泪再一次闪现,滑过脸颊,直至掉落。
你何以来到这世上?折磨自己恩人的丈夫?
想罢,望着窗外的美丽风景,又深思起来。
假使我逃走,师父是否不会伤心?他再也不需要日日面对他厌恶之人了。
想着,用手擦掉眼泪,便开始环顾四周,寻找逃跑工具,蹑手蹑脚地翻开各种抽屉柜子,生怕别人听到声响。
苏瑾翻开书包,把书包向下朝,里面的东西洪然涌出。苏瑾连忙收拾,并搁上一些衣物等必须品,突然看见一张贺卡,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不觉鼻子一酸。
他是不知自己的生辰是何日的,可,那一年的6月20号,他往上一跳,好不容易打开冰箱门时,竟有一份他酷爱的巧克力蛋糕,还有一张精美贺卡,苏瑾欣喜若狂,如彩票中奖般,更重要的是,那字迹,是师父的!
高兴地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师父他,真的曾对自己用心过。默默尝了一口,好好吃,苏瑾嘴角上扬,看来,师父这个大男人还挺会买蛋糕的!
想到这,苏瑾不由自主地留恋起来,他想留下,但,又怕自己的出现一次又一次让师父心痛。或者,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但,他又何尝想走?哪怕是只有一点点温暖,也够了。他这么大的罪孽,还想如何呢?
苏瑾微微抬起头,渴望师父的爱,却不敢靠近,恐师父再次受伤,好是自相矛盾……
想罢,又再次收拾东西,贺卡,还是拿着吧。锤子,钳子,拿着,万一遇见坏人呢!装完后,骤然一阵伤感。
师父,苏瑾走了,您会想他吗?师父,以后苏瑾,再不会烦您了,您大概会愈来愈好吧……
苏瑾久久凝思着,豆大的泪珠直掉落地板,发出“滴答”的轻微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今日怎么那么爱哭呢?
可又好像忘了,他还是正直灿烂童年的孩子……
随着张妈的敲门声,苏瑾赶紧把包放到一旁,顺手抹去眼泪,打开门。
“苏少爷,这是晚饭,记得吃。”张妈边说边放在桌子上。
“张妈,谢谢您。”苏瑾深望着面前辛劳的女人。在临走之际,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言,到头来,却汇聚成了一句“谢谢”。
“苏少爷,说这些干什么。”进而又眼光一闪,“苏少爷,别忘用膳,切勿只记得跟先生怄气。”张妈婆口苦心道。
“嗯。”苏瑾点点头,不禁苦想,师父,我走后,可没人与您作对了呢!
苏瑾又而投入张妈的怀里,果真温暖的避风港,不问任何世事纠纷。
“张妈,您对我真好!”
“瞧你这孩子,什么好不好的。分得这么清楚!”
是啊!分得清楚!他从小在这般家庭下长大,能给予他的爱的人却不愿意分他一点光环,无论何事都那么细腻敏感,那么早熟。
他继续抱着张妈,渴求这唯独的爱时间长些,头依偎着,这是少有的安全感。
后来,张妈仍是离开了房间,然而,苏瑾却看到桌子旁边的地板上,有把钥匙,这,大概是张妈端粥时掉落的吧。
一阵窃喜,有了钥匙就好办了,天助我也!苏瑾急忙弯下腰将钥匙捡起,放在口袋里。
夜深人静时,苏瑾背着包,用手电筒照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不时地回头看看,恐有人发现,到门前时,深呼一口气,过了这个门就不会被师父看见了。
掏出钥匙,却一个没拿稳,“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苏瑾心里一咯噔,赶忙拿起,往后一望,还好无大碍。拍拍胸脯,老天爷,保佑我别出岔子了!
万分小心地开门,声音小点,小点,再小点……倘若师父听见,可就前功尽弃了……
下楼后,穿入一个小巷子,却不像自由自在的鸟儿欢呼雀跃,望着小巷子里的黑不见底,除去起始的男子汉气概,心里也只剩下一个词:害怕。
黑色的夜景除了让人静谧之外,对于苏瑾来说,电影里的鬼魂在深夜中闪现,脑海中不自浮现一遍又一遍血腥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哆嗦,背上的包背地更紧了。
真的真的好害怕啊!
师父,张妈,还有师弟,我是不是不该逃走……
不行,不行,我到底在想什么!我苏瑾决不能半途而废,都走到这步了,岂有回去之理?
苏瑾又重新鼓起勇气,坚定地向前方走去望着眼前的无尽黑暗,该何去何从?他思考着,乍然看见有明亮的光圈,既然居无定所,看看也无妨。
走入某个小区发现,不过是一个路灯罢了,咦,等等,这么亮的路灯,不会是新建的小区吧?苏瑾深思着,又退回到小区牌子前,仰头念道:锦绣花园,好熟悉!好像是……师姑许欢月住的居住地。
回忆起师姑,苏瑾却更愿叫她月月姐,活泼又张扬的个性,使她经常和苏瑾不顾辈分地开玩笑,在一起疯玩,她在的时候,“哈哈”的笑声能充斥着整个房间,空气里都弥漫着愉悦。
要不然,先找月月姐,苏瑾眼珠子一转,月月姐是个夜猫子,肯定没睡着,再说,她与师父联络较少,几乎除了逢年过节来之外,都是他不知按坏了月月姐多少个门铃。
对,先去月月姐那,反正不会被师父发觉,只在那过一宿养精蓄锐,不会有什么事的。
思索后,连蹦带跳地朝着月月姐所住的地方走去,太好了,可以和月月姐玩一夜喽!苏瑾一边蹦跳着一边眉飞色舞地想。起初的低落减少了许多。
只听“叮叮咚咚”的门铃声,苏瑾一边按一边喜上眉梢。和月月姐在一起时,那种放纵,愉悦,自由,是其他任何人给不了的,只有在她面前时,他才是他,不是那个遵规蹈矩的徒弟,不用担心说错了话被罚。她给了他,永远的自在。
“瑾瑾,是你啊!你这臭小子,来之前怎么不应一声,大半夜的按门铃,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月月姐,恕我直言,您这坏脾气,坏人都看不上呢!”
“你个小崽子,几天不见,还那么毒舌。过来,让我好好修理你!”许欢月一把将苏瑾拉回屋里,并关上了门。
“月月姐,好姐姐的,您脾气最好了,饶过我吧……”苏瑾面着摩拳擦掌的许欢月,连连恳求道。
就这样,苏瑾欢快地度过了一晚,连做的梦也十分香甜,如若不是瞥见随手一放的背包,差点忘了要逃走的事,离开师父的伤心也一扫而空。仿佛这,才是他年龄应有的童年,无忧无虑,多好。
可是苏瑾不知道,下一个按响门铃的人到来之际,将是自己的遭殃之时。
清晨,东方显出微微的鱼肚白,天刚刚亮。萧炎起床后站在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闭上眼,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深吸一口,神清气爽。
洗漱后,走出卫生间,倏然想到苏瑾,唉,那小子,一直盖不住被子,哪次不是自己替他掖好?昨天怒火中烧,忘了。现去看看吧。
每次苏瑾的房门都是反锁的,大概小孩子怕什么妖魔鬼怪吧,个人空间,也不会过问。再者,为孩子时总是有些小秘密。
顺手拿钥匙打开时,却恍然发现门根本没锁!噩耗的念头闪过心头,慌忙开门,床上压根没有其人影!
萧炎眉头一皱,苏瑾不会有危险罢?那个混小子到底去哪了?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但,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拿出手机,拨号,一阵声响,接通。
“张妈,苏瑾目前不见了,您知道苏瑾去往何处了吗?”
“先生,我不太清楚。苏少爷昨日挨训,神色有些垂头丧气,会不会……”张妈猛然想起了什么,他逃走了?一摸口袋,钥匙!傻孩子,岂不太武断了!果然,顾先生所言极是,她不应与苏瑾谈论那段过往。
“什么?”萧炎愈发急了,倘使苏瑾被绑架,不可耽误一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先生别慌,苏瑾或者自己走了。怪我,我不该与苏瑾讲他和夫人的旧事,钥匙也不见了。”
一听有关于陈年之事,萧炎立即沉下脸来,脸色铁青,那事,在他这,永是禁忌!
然则,苏瑾还未找到,先放放罢。
“我明白了,另外,钥匙,是他偷的?”
“不,先生,我不信,苏瑾并非那般孩子。”
“嗯,好。”得到肯定答复后,心宽慰了不少,养了五年的孩子,怎能这般品行败坏?
挂掉电话,又与师兄顾琛通话,再次得到一人寻找的助力,继续翻着通讯录,师妹?自她18岁那事过后,即再无多少联系,然而,苏瑾素日找她颇多,应,会有线索罢。
听闻许欢月的叙述后,萧炎赶忙往她家去,同时告诉顾琛。
到地后,只见满屋子的各种各样食品袋子和未来的及收拾的沙发,见状,冷笑一声,道:
“看来我不在,苏瑾过的挺好的嘛!”
而后,向苏瑾睡的房间行去。
看着小家伙熟睡的模样,紧张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心中担忧转化为愤怒,他小子,可真敢逃跑!
“苏瑾,三个数之内,给我起来!”话音越来越大,到后面,变成了吼。
苏瑾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究竟是谁,模仿师父嗓门真么像!眼睛略有些扑离,一见,心砰砰直跳,还……还真乃师父本尊!
仅见苏瑾醒来,又道:
“十分钟之内,洗漱回去后好好想想说辞。”声线冷淡得瘆人。
见他点点头,萧炎便出来了。
未到时间,苏瑾就迅速地站在师父面前,深低着头,师父的到来,让他只觉不可思议,他怎会来呢?可眼前高大的身影使其确信是真实的。既喜悦又害怕,师父生气了,难免又一顿打。默默叹口气,明明昨日才挨过。
“走,回家。”没有淡漠得无一丝情感,却再次让苏瑾打颤。
到地后。
萧炎一手把苏瑾拉回书房,一手拿起桌旁的戒尺,不怒自威,道:
“跪下!”
“师父……”何时做过这般丢人的举动?不自略会反抗。
“苏瑾,今日我不计较你失口,若再得寸进尺”冷笑一声,“信不信我把你打得站都站不起来!”
“扑通”一声,没有反抗,没有徘徊,要怨,就怨自己计划失败罢。阳光下,他流着泪,第一次在师父跟前下跪。
“理由。”冷漠道,眼神凌厉地瞪着对面的苏瑾,胆子不小嘛!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师父,我,就是受不了师父这般责打我!”苏瑾由犹豫变为脱口而出,不能说,否则与张妈谈论一事就败露了,师父,反正,您也讨厌我了,不是吗?
“行,苏瑾,你可真行!”萧炎咬咬牙,到这步,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既这样,那就让他撬开他的嘴!
“伸手!”
片刻间,一双手举过头顶悬在空中,苏瑾感到冷汗涔涔,却不敢妄动半分。师父,我所言……
“啪”的一音疼痛使他思绪被打断,随即带起阵风,咬着下嘴唇忍过,手上即刻鼓起一道棱子,十分力,苏瑾苦笑,自己是有多大能耐!让师父气成这样。
“说不说?”
回复萧炎的是一段沉默。一阵失望,苏瑾,你到底犟到何时?
又三下戒尺砸落,几道鲜红棱子排列而起,巨大的冲击力与强烈痛感令苏瑾双手颤抖,下落。仿佛被数万只虫子吞噬,真真切切的疼痛。
“举高点。”生硬的命令,没有一丝温和。
苏瑾拖着颇有酸痛的手臂举到萧炎眼前,不主抬头看男人的神态,呵,果只仅有冰冷,与愤怒,几时,才可得到他的温柔?
再一下下戒尺,本无多少肉,手掌一片通红。尺子一次次打在棱子上,疼痛感一次次叠加,痛,好痛。使劲咬着嘴唇,渴求分散注意力。
师父,求您了好吗?停下别打了!苏瑾心里拼命呐喊,嘴巴却纹丝不动,不可,他不能供出张妈!只任戒尺一次又一次如暴击般劈过手心,明明心和手都在求饶,但,傲娇的嘴却不肯动一下。
又一阵风随着戒尺的落下而吹过,苏瑾闭上眼,不想再看鼓得十分明显的棱子,这样,或许,能减少几分羞耻感罢!晶莹的泪珠顺流而下,苏瑾吸下鼻子,仍不卑不亢地站在萧炎面前。
“冲动的同时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和准备。睁开,好好看着!”
呵,又是一句冷如铁之语,缓缓开眼,迎接的不是新生,而是一记记冷寂的戒尺,行刑之人未语,眼里却充满了愤怒,却将它转化为响亮的戒尺。
这,可有十级疼痛?
苏瑾感到口腔内有阵阵腥味,大概,是由于嘴唇咬得太狠了罢,腥味与钝痛使他痛不欲声,眼看师父根本毫无停下之意,渺茫,究竟,何时结束?
倏忽,记记戒尺如冰雹般砸在鼓起最高的棱子上,红肿的地方渗出血珠,望着伤痕累累的手,师父,您几时可停……
萧炎刚把手举在半空中,却恍然间看见小家伙狰狞的表情,皮开肉绽的手掌。自己几曾将他打过如这般?心一揪,把戒尺扔到桌上。
盯着苏瑾,神情不安的他被萧炎看得一览无余。
“师父,您这是,不打了吗?”苏瑾哽咽着说,通红的眼眶看向萧炎,是否,他还是会心疼自己的。
“你说呢?”
掺杂着复杂感情的一句,萧炎打量着眼前的小崽子,疼爱,又想让他说实话,无可奈何。打与不打,好像,是如此难以决断。
再次不经意间看血淋淋的手掌,伤痕纵错,心一横,略有自愧,起身向装有膏药柜子走去。
“师父,别……”苏瑾立马闭上眼睛,往常师父赶来基本便又是顿揍,萧炎摇摇头,叹气一声,过后,苏瑾开眼,师父正拿着药往自己走来。
“手。”
啊,怎么上药也怎么痛!苏瑾万分想喊出,却又止于唇齿间,之前挨打若感喊痛,就加倍了。可,面部表情的变化被萧炎看现,这小子!
“痛就喊出来,怎么,求饶都不会?”更加小心地擦药,问道。
“嗯,我……”苏瑾面露难色,师父几乎什么都教会了他,可好像什么都没教会。
他不懂与师父说笑,他从未教过自己,求饶,这词的真正含义,也是偶然间瞥见师弟抱着师父大腿连连恳求,才,真正理解的。
但,那般行为他不愿做,可,他又真的不知该如何让师父消气,懊恼。微微抬头望向师父,他竟捕捉到了那点眼角的温柔!欣喜若狂,那是前所未有的!眸子里闪着光,师父,不是如此厌恶自己,他还是愿意分一点温柔给自己的。
萧炎全神贯注地继续上药,愈发自责,当时怎么那么心狠?
“师父,假使我走了,您会更好罢?”微壮胆道,趁着那抹温柔还未消失之际,提道。
未等到回答,倒是萧炎使劲往他伤处摁了一下,面沉如水,随后起身,一把抓住其两只手反身将苏瑾趴在床上,一手拿着苏瑾在背后的双手,一手解着皮带。
“师父不要!”隐隐约约的哭声,苏瑾不制地用脚反抗着,身体不停地扭动。他可真是嘴贱啊!早知师父如此生气,教他怎样也不敢说!
师父变脸速度怎么这么快!
听到师父解皮带声,再次哭诉:
“师父,求您了,别用皮带。”
“苏瑾!你给我闭嘴!怎么,打不够你是吧?不是爱逃走吗?不是改不了你吗?今天,再敢多动一下,我就把你腿打断!”咬牙切齿道。
缘由,他不说,就算了。然而,他是真的不汲取教训!这次,离走无大碍,但他不能失去苏瑾!要怨,就怨罢。但自己坚决不能任由其发展!
见苏瑾不动弹了,萧炎放下手,往后退几步,右手竭力挥出一个完整的弧度,随着一阵风伴舞,砸下苏瑾的臀部。
无声的啜泣,忍着皮带抽向肉体,甚渗入骨髓的撕扯之痛。大概,红肿了罢,苦笑着,他,只会惹师父生气。
“苏瑾,你可长本事了!”冷言道,再次加大了力度。
一下又至,痛得死去活来,想过,但从未知皮带与肌肤的亲密接触另人如此发怵,整个臀部紧绷,一下下好似生生扯下之痛令他不堪忍受,哭花了脸,狼狈不堪。
终于,在皮带与臀部那碰触的一刹那,苏瑾不堪忍耐,不顾手上的刚责打的疼痛,抓住了皮带,苏瑾稍稍放松,有丁点时间不受皮肉之苦,但,立马紧张起来,自己竟……完了……
“苏瑾,放手!”极冷的吼声传入苏瑾的耳膜,不寒而栗。
萧炎看着小家伙两手死死抓着皮带的模样,怒火中烧。
他还学会反抗了,是吗?他还管不了他了!
“放不放!”
“师父,这是我第一次向您求饶,苏瑾求您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倔强的孩童低下了头,五年了,数不清的责打从未求饶,一度认为,求饶是比挨打更羞耻的事,可是这次,师父并没有向以前般略多略少放水,他还是个孩子,遇到从未有过的严厉责打也会退缩,二则,或许,求饶,就能让师父气消了呢,对,苏瑾顿时毫不质疑他的想法,当时师弟求饶,师父是脸上显出温和的。
在师父面前求饶,不算什么的,师父又不是什么外人。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试着去接纳这件丢脸的事。
萧炎怔愣一会, 僵硬,火气中烧的心顿时软下来,鬼使神差地想放下手中的皮带,很快又恍回神来,必须好好教训他,立立威,让他长长记性,否则下次指不定做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这里,萧炎再次握紧皮带,冷言道:
“你凭什么拥有躲避责罚的权利?”
“萧峰,不也是这样吗?是不是换了我就不一样了?师父?”有着断断续续的哭声。
果然,师弟可以做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僭越,终是他不配!本来,提出这个请求就令他羞耻万分,师父的斥问,更其无地自容。默默放手了皮带,道:
“您还是继续打吧!”
嘴上言,心却愈发不服气,明明擦药时师父还言为何不求饶,这般做了,还是不同意,或者玩笑终是玩笑,再或者,只有他对师弟说的才可当真呢?
萧言见小孩委屈而又坚强的模样,扔下皮带,再次叹了口气,走到苏瑾旁边,见小家伙颤抖阵阵,叹息。
自己,终是把他打怕了。
想起他幼时见别人与父母撒娇 ,而独自哭泣。在别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看见别人一家其乐融融,怎么不哀叹?小家伙其实什么都知道罢,只是,什么都不肯说罢了 。
自己偏爱萧峰这点他早就想到了 ,还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苏瑾,抬头看着我,怨吗?”
眼皮上抬,与师父眼眸再次对视,又一次的温柔 ,那,真不是自己的幻觉!激动,自己在师父心中,真是有地位的 !刚才的郁闷片刻大量消失。
“不,不怨!师父,您如何对我,我都无悔的,毕竟……”苏瑾抽泣一声,“如果我不曾存在 ,您会比这更好的。”
“什么?你知道什么?!”萧炎眉头拧成一个结,神色极不自然。
苏瑾见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沉下头,往后退几步。双手在前摇晃着,惊恐万分,眼泪溢出,带着哭腔说:
“不,没什么,您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先生,真的,没什么。”
萧炎略有不满,之前小家伙是多么听话啊 !看着苏瑾的后退,怜惜,尽量控制语气 :
“ 小瑾,看向我,你这么怕我 ?向前,我又不能吃了你 ,真是的 。”
哇!师父,他,他叫我小瑾哪!等等,这么温和,他真的是我师父吗?苏瑾心生欢喜又觉不可思议地往前走几步,仔细从上到下地打量萧炎一遍,最终,这傻孩子得出一个毋庸置疑的结论:这是师父本尊!
萧炎见苏瑾缓慢前行,只当他仍有戒备,怜惜万分,他本应是一个活泼乱跳的孩童啊!自己,竟把他逼成了这样!
“过来,孩子。”萧炎心一揪,“抱歉。”
萧炎尽量把最后那个词声音压低,可,又想让苏瑾听到,唉,自己这该死的面子啊!
听闻,苏瑾直怨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幻听,他可是师父,怎么会对自己说对不起呢 !但又切切实实听到了,陷入一阵温柔。
倘若可以,一直幻听也好啊!
“小瑾,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不说了。我只想让你知道 ,我不能没有你。我们这个家 ,也不能没有你 。之前的事 ,过去了就过去了 。”
萧炎轻拉着苏瑾的手走到窗户旁,感受阳光的轻拂,对于苏瑾来说,更温柔的 ,是师父接下来的语句。
萧炎轻柔地指着阳光,道:
“你看着太阳,它刚开始东升时,也不发亮,甚至,有时还被月亮给侵占。可是你瞧,现在快中午了 ,我们不都感受到它的照耀了吗 ?”
萧炎再次面向苏瑾,言:
“这就好像你,小瑾,即使开始不受关注,可是,太阳最美的时刻不在首端啊!所以,不要总是回头 ,你接下来的人生会更精彩的 !就如月亮的侵占是为了成就太阳的四射光芒,你之前的磨难会成为你面对困难时的法宝。”
苏瑾使劲睁眼望着阳光,好像,那一刻,他就是一轮即将照耀的太阳。眼泪,也随着太阳的触摸,消尽。
“小瑾,之前我……”萧炎说着,声音愈发小起来,不行,面子哪有小瑾重要!正要说着,却被苏瑾抢了词:
“师父,我们不是不谈从前了吗?”苏瑾急忙说着,既然他不怪自己的出现,那就没必要回忆那畏畏缩缩的以前了。
我不怨您,只要以后您能像现在这般,那就够了,胜过千言万语 。
萧炎怔愣,片刻后,道:“好。”
其实,这小家伙抢词的模样也挺可爱的。
微微笑笑,将小家伙揽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眼神洒满了小家伙一身,小瑾,你受委屈了,接下来,我会好好爱你的。
苏瑾陷入师父的温柔漩涡中,想,如果这是梦,那就,让我一直做下去吧。原来,咱家师父还有这一面呢!
再次望向小家伙,萧炎觉得,经过这一事后,他恍然感到苏瑾在自己心中是那么的重要!等等,这一事……萧炎猛地想起了什么, 拿开小家伙,轻抓着苏瑾手心上的肉,假装生气地教训道:
“以后不准逃跑了,明白?”
“嗯。”苏瑾连连点头,实则暗暗吐槽道:不是师父您这,变脸也太快了吧?都可以去唱戏了呢!
“苏瑾,你要再逃跑,我可能真的会把你打个半死。”萧炎久久凝思着。
“不会,我不会给您那个机会的。”苏瑾道,笑笑,反正您也不忍心。
“呐个,我该怎么称呼您呢?萧先生?”苏瑾原本小心翼翼地问着,看着师父的温柔,到语末胆子愈发大起来。
“你说呢?要不然,你还是叫萧先生吧,嗯?”萧炎笑着,心想,苏瑾,你最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不敢,反正我是跟着您亲自拜的林老(萧炎的师父,第二章里有提到),您当时好坏,都不告诉我要改口,还是月月姐告诉我的。”苏瑾面向阳光笑着,想当初,师父还为这事打他呢……
“知道就好。”言道。
再次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极致柔情,苏瑾,愿这阳光,为你照耀。愿你的生活中处处是阳光般的小幸运。
星如,你的两个孩子长大了,请你化为星光,照耀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