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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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凌晨十二点,黑色机车停稳在闪着霓虹灯的gay吧门口。我摘下头盔,甩两下被压塌的红色卷发。

守门左右的是两个黑西装保镖,恭敬地朝我点头。

我拍拍他们肩膀,随手将摩托头盔扔俩人怀里。

黑西装们手忙脚乱地接住头盔,对蓝牙耳麦说,“陈经理,路少爷回来了。”

酒吧舞池还在狂欢,我翘腿坐在沙发上,纯黑漆面皮靴踩着茶几一蹬一蹬。

两个化了妆的小男孩歪倒在我旁边,叽叽喳喳地在我耳边说些什么。我没心思听,眼神一直往二楼包厢飘。

一个男孩手不老实,无意间摸上我大腿三次,“路老板,您这段时间去哪了?”

我抬眼看他,冷冷地说,“手他妈拿开。”

小男孩面色苍白地看我,缩回手坐得远些。

以前陈玲就总说我是吊梢眼,这么抬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凶狠,不像是路家少爷,反而像个混黑的,能震慑人。

这男孩估计被我吓怕,看也不敢再看我。

这时,陈玲一身干练的黑西装,怒冲冲走过来,“回来了?一跑就半个多月,人都以为你这酒吧不要了呢。”

“你又吓唬我客人?”她看看我,又看看旁边小鸵鸟似的男孩,“唐青,他是不是骂你?”

叫唐青的男孩摇摇头,“不怪淇哥,是我先招惹他的。”

我说,“陈大经理,你听见了没,别天天瞎污蔑我。”

陈玲啪地抽我脑袋一巴掌,“谁信你啊。路淇,你跟我客人道歉。”

我揉揉一头红毛,“烦死人,都给我头发弄乱了。”

这间酒吧是我和陈玲合伙开的,我算半个老板,不能真把客人吓得不敢再来。

“喂,你。”我敲了敲茶几,唐青委屈地看我,眼里藏了很多情绪。我把果盘和酒推过去,“你吃了,我请。”

唐青将果盘珍惜地捧在怀里,说谢谢。

我盯紧他,“吃,都吃光了。”

他偷偷笑,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卡座周围坐的几个男孩也缠过来,凑到我身边说,路老板我们也想要果盘!我烦躁地把他们全挥开,“一边儿玩去,我和陈经理有正事儿。”

直到我离开卡座时,我还能感受到唐青炽热的视线。

陈玲带我去吧台后面看账,“唐青对你有意思,你走这半个月天天打听你。”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账本,抓两把头发,揪紧一头卷毛。

陈玲看着我,“你至于这么烦么?人家唐青多好的小孩儿。”

“他就比你小两岁,在隔壁大学读研。别看他打扮得像个风月老手,其实是个正经人,要不是为了见你,怎么可能来酒吧玩。”

她叭叭什么我一句没听见。

我一直看笔电上账本,心里憋着一股火,“你先把嘴缝上,我问你,你就给姓梁的开两千工资?”

“谁?”陈玲跺两下高跟鞋,一脸不可置信,“你提梁亦初干什么?我他娘跟你说唐青呢!”

唐青是我们酒吧的常客,他心思我也隐约知道,不想给他什么希望,所以我没给过他好脸看。

第一次见面时,我带唐青在舞池蹦迪,他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玩,在舞池里过于兴奋,紧搂住我的脖子,挂在我身上不下来。

我被他勒得快断气,恍惚间我看到梁亦初。

他一身服务生的制服,笔挺地站在吧台边,目光穿过阵阵电子音乐,完整地落在我身上。

下意识地,我怕梁亦初看到这一幕,费劲吧啦地把身上的唐青扯下来。

再看回去时,姓梁的已经没再看我们,安静地在二楼台阶上扫地,和喧嚣的酒吧氛围隔绝。

酒吧舞池忽地音浪四起,人群兴奋起来,我紧紧盯着二楼。

梁亦初出现了,他穿干净的白衬衫,蹲在二楼台阶上,戴塑胶手套,清理地上某个缺德客人粘着的口香糖。

他这人,做什么都专注仔细。

陈玲顺着我目光看去,“梁亦初又当服务生,又当清洁工,还帮忙调酒,一个月给他开两千,不合适。”

我胸闷,扯了扯黑色高领毛衣,“跟我墨迹什么,嫌少你就给他涨工资。”

陈玲嗤一声,“我敢给他涨么?一个月两千,你亲口对他说的,还三令五申地让我对他严格些,让他知难而退。”

“他来应聘的时候,你死活不要他,话说得难听极了。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研究生,结果你对他说,我们不招死书呆子,最多两千,你就只值这个价。”

“他来这工作后,你哪天没欺负他?”

“就说他来应聘那天,房间被你砸得乱七八糟,都是他帮忙收拾的,还被碎酒瓶割伤手——你听我说话了没?”

我左耳进右耳出,盯着远处,手里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

昏暗灯光下,一个眼熟的男孩走向梁亦初,亲昵地拍拍他的肩,弯腰和他说了些什么。

梁亦初就这点最烦人,长得贼好看,总他妈沾花惹草。

我噌地跳起来,蹬翻旁边的椅子,发出咣当巨响。旁边的人见怪不怪,都习惯了我的暴脾气。

陈玲连忙护住桌上的酒,嗔我一句,“你抽什么疯?别又砸我的东西。”

我跨过茶几跳下来,无意间踢翻两个酒瓶。跑上二楼前,我交代她一句,“工资给他涨到两万,别和他说是我说的。”

一个多月前,梁亦初莫名其妙地来我的酒吧面试。

他穿一身大卖场的廉价西装,气质却是那样出尘,在这间gay吧里的男生,视线都粘着他。

我两年没见过他,以为又是在做梦,进了酒吧后,先拿头狠狠撞两下桌子,撞出两个大包来。我听见陈玲在骂我抽疯,又听见梁亦初在笑。

梁亦初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喊我,“路老板。”

我气得嘴唇发抖,当场把包厢砸个遍,酒瓶零零散散碎一地,粗暴地扯过他领子,将他闷闷地甩在墙上,咬牙喊,“滚!”

那天我说些什么,我也记不得。陈玲说我疯了,骂很多脏话,把梁亦初贬低得一文不值,说他啥也干不好,只给他开两千。

梁亦初被我按在墙上,安静地听我发脾气,随后答应说,可以的,我很缺钱。

我低头看他脚上的劣质皮鞋,他脚后跟被磨出红肿水泡。我一下子就卸了气,“随便你。”

“但有一点,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指着他鼻尖,“我他妈看你就要吐了。”

对我这点要求,梁亦初似乎不曾遵守过。

第二天我来酒吧时,他一身精美的制服靠在吧台,和旁边的调酒师说笑,还若无其事地朝我打招呼。

无论我怎么为难他,怎么骂他打他,他总是那副挨锤的好脾气。

赶也赶不走,我躲不就行了?

我索性跨上我的机车,挑了个赛车场玩,一躲就是半个多月,要不是陈玲五十个电话轰炸我,我才不会回来看这傻逼一眼呢。

现在站在酒吧二楼,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和梁亦初搭话的男孩,就是唐青。

唐青拉着他的袖子,咬着耳朵说话,梁亦初任他牵着袖口,嘴角还轻轻勾着。

虽然酒吧噪音是大了点,但你俩至于离得这样近么,都快亲一块去。我真想把他俩一脚一个蹬飞到月球。

“喂!姓梁的!”

我的皮靴踹翻了水桶,咣咣两声,脏水哗啦啦溅湿地板,“这地都脏成什么样,你不干活?”

梁亦初看了眼地上的脏水,礼貌地朝我点头,“老板,你回来了。”

我最烦他这样,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是在躲着他,还能坦然地说句“你回来了”。梁亦初这人,是没脾气没情绪的,对什么都淡淡的。

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消失掉,我抓不住他,也猜不透他。

唐青见了我,眼睛亮起来,终于和梁亦初分开些距离,“淇哥,梁师哥和我一个导师,没想到他在你里这兼职,真巧。”

唐青声音细,这声“梁师哥”叫得人痒痒的。

旁边的梁亦初朝他浅笑一声。

我给自己三秒钟深呼吸,忍着没把旁边的水晶挂灯砸烂。

唐青打量梁亦初那身好看的制服,“师哥,你在这里当调酒师么?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没等姓梁的开口,我狠狠瞪他一眼,“他调个屁的酒?他就是个啥也不是的清洁工。”我又踢两下翻倒的水桶,“这里脏了,你没长眼睛?”

梁亦初一言不发,弯腰扶好被我踹翻的水桶,耐心地清理被脏水打湿的复古风地毯。

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儿。

旁边的唐青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我态度恶劣,低头不说话,用余光偷看正在拖地的梁亦初。

我拎着唐青领子把他扯走,“二楼要清扫,你别在这碍事儿,上舞池玩去。”

唐青眼睛弯起来,“淇哥,你要带我去舞池玩么?”

我身子一僵,回头看梁亦初。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缓缓看向我,一张完美的笑脸。

“看什么看,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听明白没有!”

梁亦初“嗯”了声,“你去吧,老板。”

音浪阵阵,唐青拉着我的袖子走向狂欢舞池,试探地攀上我肩膀,贴在我身上扭腰扭胯。

我心不在焉跳着,脑子里全是梁亦初那句“去吧老板”,换了几首曲也浑然不知,只想着梁亦初快到下班时间了,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

二楼灯黯淡,不知何时,梁亦初站在二楼看台,双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指尖夹一根烟。

撞上他的视线时,他朝我淡淡地笑,我像触电一样收回视线,假装自己在看满是汗水的唐青。

等我再看向他时,他已经没再看我。

他自顾自收好东西,和陈玲简单聊两句,随后,他背着他的破烂书包,从酒吧后门离开,薄雾一样消失不见。

梁亦初,我的傻逼前男友。

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我当众跳脱衣舞,或者当场和谁来一炮,他只会云淡风轻地朝我笑,说,老板,你不能这样,有伤风化。

和他在一起那五年,我到最后都看不透他。那些过去像一场轻飘飘的梦,只有伤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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