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11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郁棠 主角:沈思博 周景桉
沈思博背周景桉来的医院就是社区医院。只是翻修过也挪过位置,所以周景桉之前并没有来过。
一进门就是分诊台,值班的护士看到沈思博着急忙慌地背着人跑进来,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刚好医院里这会儿没什么病人,护士直接让沈思博先背着周景桉进诊室,再去补挂号单。
可当沈思博拿着一堆挂号单据,火急火燎地冲进诊室的时候,场面却有种难言的诡异。
周景桉一动不动地坐在诊察床上,揙起了右腿的裤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站在一旁面向门口,两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像是在等沈思博来。
不等沈思博发问,医生一看到他就率先开口:
“刚刚询问过病人,也做了初步检查;除了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之外,没其它严重的情况。但因为伤在膝盖,而且创面有灰尘,所以需要每天换药。过来我教你。”
“啊?”沈思博一头雾水:“我……需要学吗?”
医生是个颇有年纪的男士,走路时也气定神闲;一边去拿装着药的医用托盘,一边慢吞吞地说:
“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你也可以连着三五天每天背他来一趟,挂号交费,让我给他消毒伤口。”
周景桉闻言直接自己回答:“不用了医生,您给我演示一遍就行,消毒我自己应该也可以。”
“不行,伤口在膝盖偏下的位置,你自己看不见。刚不是说你俩住一块儿吗?他帮你弄方便一点。”医生说着,把装着碘酒和医用棉签的托盘放好,在周景桉身前蹲了下来。
沈思博还有点儿发愣,看医生不太灵便地转头朝他看,才如梦初醒地过去,也规规矩矩地在周景桉身前蹲好。
医生先用肥皂水把伤口上的灰尘抹掉,然后用医用棉签沾了碘酒,一点一点,轻柔地在渗血的创面上边沾边滚,仔仔细细地给沈思博说一些操作要领。
说到一半,医生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周景桉问:“刚不疼吗?”
周景桉一怔,答道:“好像有点儿,但也没有很疼。”
“噢……”医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了沈思博一眼,又重新低下头:“我还以为你很怕疼来着。”
周景桉的脸一下子烫起来。他当然知道,一个大男人,只因为一点擦伤就被背着来医院,是多么不常见的奇闻异事。
沈思博却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完全忽视了头顶周景桉哀怨的目光,专心致志地看着医生处理周景桉的伤口。
直到医生处理完了,问沈思博刚刚看会了没有;沈思博才犹犹豫豫地,指着周景桉的膝盖问:
“医生,这是什么?”
周景桉的膝盖两侧有一些像裂隙一样的纹路,颜色泛白,凑近了看还是挺明显的。
“是生长纹啊,青春期长太快了,你没有吗?”周景桉抢先说道。
沈思博一脸真诚地抬起头,对上周景桉的眼睛说:“我没有诶……”
医生已经从地上起来站直了,一边小幅度活动着腰一边补充:“长个子的时候要多运动,对预防生长纹很有效果。现在这样只能等它慢慢一点点变淡了。”
沈思博有些出神,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周景桉的小腿。
周景桉一直没胖过,但平时也确实不怎么运动,所以全身都没什么明显的肌肉。连小腿也是,多年不见阳光的莹白皮肤下,还隐隐约约能看到胫骨的走向。
沈思博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周景桉膝盖一侧的纹路,心里想:他不会就因为这个才从来不穿短裤的吧?也不知怎地,沈思博有些不知所起的心疼。
周景桉忽然整条腿的肌肉都紧了一下,瞬间的肌肉收缩扯动了伤口,一阵猝不及防的疼痛骤然出现;周景桉眉头一紧,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啊?我碰到你伤口了吗?”沈思博一脸惊惧地抬起头。
周景桉连忙摆手说没有,却被沈思博一把捏住了左手手腕——周景桉左手的掌根也蹭破了皮。
“这也要上药的吧医生?”沈思博转头问道。
医生走过来凑近看了看,也用肥皂水洗了伤口。只是这次准备擦碘酒的时候,医生转头对沈思博说:
“这次你来吧,我看看。”
沈思博的手比周景桉的手大,而且又暖又干燥,像个极具包裹性的暖手炉。
其实给伤口上药消毒没什么技术难度,但沈思博捏着周景桉的手一直在微微发颤。
医生盯着看完了沈思博过分小心且缓慢的上药过程,末了点了点头,开了个碘酒和医用棉签的药单。还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不要吃刺激性食物,伤口不要碰水之类的。
两人一一答应过,便出了医院。
看周景桉膝盖不太灵活,沈思博出了医院门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背他。
周景桉满脸黑线,做了个深呼吸才沉着嗓子勉强说了句“不用了”。
“真不用了!”
这天晚上,周景桉在浴室门口已经快要歇斯底里了。
“医生说伤口不能见水,你手上腿上都有伤,要怎么洗澡?”沈思博丝毫不退让,在浴室门口抱着毛巾和周景桉僵持。
“也不至于那么严格吧,洗快一点不就……”周景桉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就小了下去。
“但你怎么洗头?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泡沫总不能沾到伤口吧?”沈思博一脸严肃地反问。
“但是……”
周景桉说不出话,他其实觉得沈思博说得有道理,可又觉得沈思博帮自己洗澡这件事怎么想都没有道理。直觉和道理冲撞,霎时间六神无主。
“周景桉,”沈思博突然换了种语气,类似探寻,又有些不明显的玩味:
“你是不好意思吗?”
对!
周景桉再一次觉得沈思博说得有道理,刚想要附和,却发现话到嘴边,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沈思博当然默认周景桉是默认了,不过沈思博丝毫没有尴尬或嘲笑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经地说:
“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也脱光了帮你洗,这样可以吗?”
周景桉只是一时间嘴硬不起来,心又软了一下;就瞬间陷入了一个完全丧失了自主性的境地。
两人进了浴室以后,周景桉是背对着沈思博脱的衣服。他看不到沈思博到底有没有脱光,只能听到身后异常“果敢”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为了避免顺着身体流下来的水淋到伤口,周景桉照沈思博说的那样,在右脚下踩了一个半高不低的塑料凳子,让右边的膝盖高过髋骨;左手也掌心向上,举到了肩膀的高度。
周景桉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蠢爆了,颜面全无;所以一直到沈思博打开水龙头调水温的时候,也没好意思转头看他一眼。
“眼睛闭上。”温度合宜的水淋在周景桉背上的时候,沈思博的声音也从斜后方很近的地方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混响,在周景桉听来,沈思博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厚,还微微发哑,隐约有种微妙的,让人不忍违抗的诱导性。周景桉瞬间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不等他反悔,下一秒,淋浴头的水就从周景桉头顶浇了下来。
水柱顺着肩膀往下流,流过胸膛和肚腹,到胯骨时因为架高了腿,所以直接顺着大腿根向前后流,滑过周景桉自己都很少触碰的部位,然后再淅淅沥沥地滴在地板上。
虽然其实也没有特别异样的感觉,但周景桉本就有自己正被人看光的意识;并且闭着眼睛时,触觉感受会被加强;所以还是无法控制地胸腔猛跳。
洗完头发之后,沈思博又给周景桉抹了护发素。
为了保持姿势完全动不了的周景桉哭笑不得:“我们不应该洗快一点吗?护发素就没必要了吧?”
沈思博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又明显加快了些:“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不过沈思博还是充分正视了周景桉的意见,在等护发素的停留时间的时候,沈思博便“见缝插针”地开始往周景桉身上抹沐浴露。
周景桉想睁眼,可混着护发素的水瞬间流进了眼睛,又让周景桉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周景桉没喊,沈思博也没注意,仍旧拿着浴球,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把沐浴露泡沫抹在周景桉的皮肤上。
周景桉的皮肤很白很软,在浴室蒸汽氤氲的环境里,浴球轻轻擦过的地方都会微微透出些粉色。
沈思博看得眼睛都发烫,手一直在抖;好在有沐浴球和泡沫的缓冲,才没让这种颤抖直达周景桉的皮肤。
沈思博的动作是从上到下的,从肩膀到后背和手臂,然后到前胸和腹部;再要往下时,便是已经被水打湿,贴在皮肤上没有什么遮蔽作用的薄薄一片毛发。
沈思博紧紧抿着嘴唇,抓着浴球潦草地在上缘轻轻抹过一两下,接着就转到了腿部。
仍旧闭着眼睛的周景桉心里也松了一大截,紧张且尴尬的部分被沈思博处理得很“得体”;相较而言,腿的部分就安全很多了。
但沈思博不仅照顾到了腿,连脚也没放过。尤其受着伤,踩在凳子上的右腿;沈思博特意放慢了速度,避开了受伤的膝盖部位,再打开水,把淋浴头举得很近,一点一点精细地冲洗掉那些泡沫。
关了水,用沈思博递来的浴巾擦过眼睛和脸,周景桉才有机会再一次睁开眼睛。
适应了黑暗,浴室的光对他来说已经有点太亮了。但在离开浴室,给里面还没洗澡的沈思博关门的时候,周景桉还是半主动半被动地,从门缝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沈思博。
沈思博正在调水,背面对着门,微微侧着一点身,但看不到什么阴私的部位。
沈思博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每个细微动作都牵动着清晰且饱满的、极具美感的肌肉轮廓。尤其是臀部,周景的眼神描摹到那处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对上了早些时候,在沈思博背上感觉到的触感。
周景桉猛地心慌,“啪”一下关上了门;也就没机会注意到沈思博大腿皮肤上,一片不太明显的,红红白白的诡异痕迹。。
听到了关门声,沈思博紧张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不想做小人,不想乘人之危,不想利用周景桉受伤的尴尬时期,做一些明显超出朋友界限的,亲密且敏感的事。
不然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是即便抱着谦恭谨慎的初衷,帮别人洗澡这件事本身就太暧昧,太容易超出掌控;尤其是当自己的心思本就经不住盘问的时候。
抹沐浴露时,在周景桉因为终于擦到了腿而稍感放松的时候,正是沈思博最难熬的时候。
因为那时,沈思博为了方便动作,在周景桉身前蹲下了。
最隐秘的春光就在正前方,沈思博即便再有自制力,也抵不住这种距离不过一抬眼的极致诱惑——
乖巧软嫩,随着周景桉躯干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的,安静可爱的一团。
沈思博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可能从来都没有这么团结一致过,迅速地朝着一个地方涌去,并且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沈思博没别的办法,只能咬紧牙关,用力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半分钟后掐了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