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沦陷

精彩段落

邱泽天喝多了,醉醺醺靠张邵身上嘟囔不回宿舍,要回家,喊了几句又委屈巴巴喃喃:“我都没有家……”

为了开车张邵滴酒未沾,见人神智不清准备摸出他手机打李义电话,让他来接人,却被邱泽天压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我要回你家。”

“我没说清楚吗。”张邵神情冷漠推开他:“承诺的我都——”

话音未落,邱泽天掰过他下巴用力堵住他唇,口腔鼻间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儿,他手摸索到张邵的下面,舌尖不停讨好挽留着。

张邵毫无反应撇开头,捏住他手腕语气不耐烦:“别做这种事了,我说了以后有什么都会帮你。”

邱泽天充耳不闻凑上含吮他的喉结,张邵身上永远有股淡淡木质清香跟果香,混合气味独特,一尘不染的精致。

“不需要讨好我。”张邵沉声呵斥:“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不要!”邱泽天脑袋贴他胸口:“凭什么突然赶我走!”

张邵眉毛动了动,望着他耳廓出神,气氛冷下来,邱泽天噌他、挽留、圈住他腰嗫嚅:“我要回你家……”

张邵陷入沉思,最终还是领他回了小区。

邱泽天的手机不停震动,李义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管不顾,在门口就贴上张邵不断示好。

“真喝醉了?”张邵无可奈何捧着他脑袋,柔声问道:“能不能自己洗澡。”

“不能。”邱泽天喝酒后浑身泛红,眼蒙水光,自顾自脱下鞋后,揪起短袖一扯甩开,凑上去抱紧张邵的腰,语气有些娇嗔:“为什么突然要划清界限,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你今天很奇怪。”

邱泽天吮吸他的脖子,脑袋卡他颈间细语:“不知道……”

“做你自己就好了,刻意的很没意思。”

“不知道。”

“准备讹我是吧。”张邵终于笑了。

他微仰着脸审视邱泽天涣散的眼眸,两人身高相差5厘米,邱泽天高他小半个头,此刻耷拉着脑袋撒娇耍赖,不放张邵走。

邵公子态度逐渐松动。

张邵喜欢身材健硕手脚修长的男人,阳光矫健,他更喜欢对方依赖自己,让他有被需要的归属感。跟秦时齐感情无疾而终还是因为对方太照顾他了,担任本该属于他的男人责任,他内心抗拒。

邱泽天趁热打铁用膝盖顶他的大腿,黏糊糊吻他的脸。

没办法,张邵稀里糊涂又被醉鬼勾引上了床,压着对方折腾一晚。

那夜邱泽天格外听话,说什么做什么,甚至主动坐上去搂着他,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最后疲倦不堪开始喊“不要了”止不住发颤。

张邵骨子里确实是温柔的人,安抚不见效,费力抱起他哄,能说的好话他都说了,昧着良心乱讲。

邱泽天渐渐安静下来,握着他的手嘟囔:“你还会不要我对吧?”

张邵怔愣,一本正经思索后点头:“应该是的。”

“为什么?”

“相爱都不一定能长久。”张邵不停抚摸他的额头,失笑:“何况我们还什么都不是。”

倒也是事实,邱泽天心知肚明阖目,他窝在张邵的怀里逐渐清醒,坦白交代:“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张邵挑眉无奈说自己知道。

“所以你要反悔吗?”

“不是这个原因。”张邵捏他脸语气听不出好坏:“一个月六千,你真的那么缺钱吗。”

邱泽天自尊心受到伤害,垂目不做回答。

“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张邵叹气,亲吻邱泽天额头拍他后背哄他睡觉,兴许是累了,邱泽天顺其自然渐渐没了声音,睡的恬静。

张邵情绪不明,顿感后患无穷。

他深知秦时齐那边不好解释,现在邱泽天这架势也不准备放手,他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低头打量邱泽天脸蛋,唇红齿白、轮廓分明,不说话显得格外柔和,没有脾气的样子。长得确实周正,而且人也懂事成熟,就性格有时候太古灵精怪还很难缠,他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这点把戏张邵都不想点破,可惜还是被带上了床。他不是圣人,对欲望无须遮掩,美色当头只能怪自己没把持住。

张邵目光挪到紧闭的双眼上,情不自禁感慨他跟那人差别最大的就是眼睛。

邱泽天杏眼温柔灵动,与他的气质都不匹配,任谁第一眼见他都觉得人畜无害,其实是只狡猾的狐狸,内藏獠牙。

毫无征兆,这双眼骇然滑出一滴泪,那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泛红的眼尾坠落到张邵的手臂,温热湿润。

邱泽天哼了一声,动了动,抱他的手臂收紧,哑声呢喃:“齐哥……”

“你他妈昨天去哪儿啦!操!”李义黑着脸咒骂:“七八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是不是人啊,你偷着——”

邱泽天脸色不好,眼睛肿胀酸涩,赶回去换工作服着急忙慌的,还是迟到被老大叼了一顿。

他闷闷不乐拿着扳手,锤废弃铁板。

李义啧了一声搭他肩膀:“小泽天啊,昨天来的那高个子就是你嘴里念叨的‘齐哥‘啊?妈的,我以为你小子够帅了,朋友一个比一个离谱,还个个有钱。”

“你怎么知道那车是他的。”

李义喊道:“啊?张老板是借的他车啊!我是看他手里戴的表。大一戴日志,什么家境啊我操,一套装备下来标准的暴发户。”

邱泽天痴笑:“我也觉得很夸张,但……”

李义见他表情冷了下来,疑惑不解:“怎么了?”

“车是爸妈买的。”邱泽天冷笑了声:“表是他弟送的。”

邱泽天内心压抑郁闷,用力哐当砸了下废铁,地板痛苦哀嚎一声,铁块凹陷嘣啐闪出银点,他手筋凸起明显,力臂肌肉紧绷,冷下脸站起身走向店内。

他知道秦时齐和自己亲生堂弟搞在了一起。

第二天张邵坐高铁回了家,他哥张深气的风度都不要了,指着他鼻子训斥:“能给我解释你为什么越来越不听话吗!”

“说了舍友有事。”

“比你哥还重要是吧!”张深愠怒坐沙发上:“你这个月别指望我给你零花钱了。”

张深比他大了八岁,才二十七可谓是事业有成,毕竟家境优越,差不到哪里去。

在成都定居,偶尔心血来潮到处看看行情,其余时间都爱吃喝玩乐旅游,自己公司事务大多时候不需要自己操心管太多。日子轻松舒坦,最宠爱的就是弟弟。

张家老来又得子,出生他就是一家人的宝贝,可以说是爸妈疼完哥哥照顾。他在蜜罐里觉醒,没娇生惯养反而成熟自持,从不爱炫耀优越的家室。

张家是县城有名的水产大户,一代一代下来,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品牌、企业跟名气,可谓是真正的“总裁”的儿子。

他哥出去后也自立门户,在成都做娱乐项目建设,也算“白手起家”成功人士。

秦时齐家是开4s店的,两家生意往来从小交好,但论有钱,张邵比他富裕得多。

“不给就算了,反正爸妈也——”张邵见他哥咬牙切齿的瞪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坐过去认错:“行了哥,我真有事,不是赶回来了吗。”

“我让你把那辆车开去学校,不知道回来多方便,何必折腾自己。”

张深把他接去成都读高中,只是希望他能收起玩心考个好学校,结果考完还是吵着回来读个大专,他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毕业送他一辆保时捷Taycan,张邵也没开回来,总之是处处跟他作对。

“我都说那车太张扬了,上次明明跟你说了我想要什么车。”

“你就要那车?怎么那么笨,死脑筋一个。”

张深爱车,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弟弟什么都不喜欢,连买好送给他都不要,偏偏要个……

沃尔沃。

“安全点好,我没你那么讲究。”张邵伸懒腰躺他哥腿上:“哥,院里那488你去做保养了没有,给妈开吧,我想开她的车回学校。”

“你让咱妈开跑车出去逛?”张深想象那场面哼笑,捏他耳骨上的钉子道:“想要suv我给你配台卡宴。”

“我不要!妈妈这车就好了。”

张深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他耳钉拆了,张邵捏住他手不让,不耐烦蠕动:“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我都十九了,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你自由惯了,越来越不着调。”

张深不是古板的人,知道弟弟喜欢男人也没有太多责怪,毕竟他常年在成都,这种事不算骇人听闻。

不过发现张邵居然跟秦时齐搞在一起,连夜把弟弟学籍迁到成都,棒打鸳鸯让两人分开。

虽然他们不是为了转学的事分手,但张深心里有点愧疚,因为张邵从那之后越来越油腔滑调,甚至动不动夜不归宿出去喝酒玩乐。而且还跟……

张深蹙眉,捞起张邵止不住怀疑:“突然要开车去学校,是不是又认识什么男孩了?”

“没有,只是老开时齐的不方便。”

“你们复合了?”

张邵哀怨喊了一声,不悦囔囔:“要我分手是你,现在天天又巴不得我们复合,你搞什么!”

“小点声,等等给爸妈听见。”张深自知理亏,瘪嘴嘀咕:“要是知道你没了他还是乱找,那我宁愿是那小子,起码知根知底。”

张邵直起腰一本正经说他们只是朋友,让张深别瞎操心自己的事。

他懒洋洋陷入绒软的沙发里,凝视富丽堂皇的客厅,精致的水晶吊灯,脑海里回想起昨夜梦呓哭泣的邱泽天。

他觉得这男孩特别可怜。

张深知道弟弟懂事,但根本高兴不起来。他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连巨大情绪波动都没有,喜欢男人又不见他正儿八经的恋爱。

“哥,妈妈又要我劝你去相亲。”

“不去。”

张邵噤声,目光扫了眼他哥手腕上的百达斐丽,撑起头直勾勾盯着他脖间的项链,张邵知道衬衫挡住的是一枚素戒,代表他坚贞不渝的感情。他哥其实比他幼稚的多,玩心更重,而且撞了南墙都不愿意回头。

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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