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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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落日的余晖缓慢沉溺进江水里,伴随着最后一丝霞影在天地间逐渐消散,夜幕随之降临,而凰城东区也换上了另一幅面目:华灯初上,流光溢彩,霓虹点缀在街头巷尾,犹如美人鬓发之间闪烁着的碎钻,端的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气象。

寻常夜场皆为男欢女乐服务,因此难以避免会出现龙蛇混杂的情况,但也不是没有例外:譬如东区最大的娱乐会所——尽欢,尽管外表看上去中规中矩得仿佛是某处政府部门大楼,内里却别有洞天,处处透露出无可匹敌的奢靡气息。

像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轻易面向大众开放,尽欢只接待凰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表面清净矜贵,至于客人关起门来干什么,那便是谁也无法看见的。

还不到晚上九点,就已有一群富家公子包下了尽欢最大的包间,各种名贵洋酒早就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一桌子,但真正在喝的人却少之又少,只因他们今日的目的并不是酒。

“说好了啊,谁坚持的时间最短,今天就谁买单!”略显嘈杂的环境里,忽然有人喊了这么一句,周围顿时此起彼伏地响起赞同的声音。

如此嘻嘻哈哈地笑闹片刻后,又有人快言快语道:“真要拼定力的话,咱们这儿谁能比得过金少爷啊?”

一听到这话,本就不耐烦的金胜意顿时更是烦躁,伸手就将那颗正凑在自己胯下努力的头颅给狠狠搡开了。

被猛然推走的omega男孩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柔顺地低着头,伸出舌尖舔了舔泛着水光的嘴角,一对红唇柔软如花瓣,因为沾了不少可疑的液体而显得更为惑人。

如果换成另一个alpha来的话,估计早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拉过面前白皙漂亮的omega一亲芳泽了,但金胜意只是感到一阵疲乏的空虚。

他和周围的朋友们一样“城门”大敞,然而那被垂落下来的衬衣半掩着的东西在经过omega男孩的一番辛勤伺候后,看起来却依然没有什么显著变化。

注意到了他的低气压,坐在附近的沈明泽道:“是不是这个不够劲?”

说完后也不管金胜意怎么回答,直接就对那男孩冷冷道:“滚出去,顺便重新再给金少爷找一个来。”

摆摆手,金胜意勾了勾唇角,在男孩惶恐的目光中扬起一个笑的弧度来,“算了,没意思。”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趁着金胜意还没有再说什么,omega马上福至心灵地爬过去用嘴替他拉上了拉链。

看金胜意已在穿衣,沈明泽贴心问道:“这就走了?听说这个月来了不少新人,你要不再挑几个试试吧。”

摇摇头,金胜意道:“这里的味道闻着让人想吐。”

有人听见了他直白的话语,面上没说什么,心底却不约而同地嗤笑了起来。

待金胜意离开后,立刻有好事者不怀好意地问道:“都已经这么久了,咱们金少爷还是硬不起来吗?”

聊到这个话题,alpha们都露出了心知肚明的暧昧眼神。

那边有alpha挥手召来了刚才为金胜意服务的omega,指尖卡着男孩的下巴摩挲着,语气惋惜地说:“一个腺体被废的残疾alpha还能怎么硬起来呢?你们还特意叫他来这种局,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谁让他天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以为自己还是金家宝贵的大少爷呢,一个已经变废的alpha和普普通通的beta有什么区别?他们金家早就在培养其他人了。”

“我说,要不干脆让金少爷试一试在下面的滋味吧,说不定还能看看有没有用。”

“哈哈哈,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调侃金胜意让席间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除了和金胜意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较为亲密的沈明泽沉默不语以外,就剩下一个阮照洲没有开口了,但男人的嘴角同样也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沈明泽总觉得这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但总找不到能支撑自己观点的证据,也只能作罢。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直到身下服务的omega加大力度后才专注地投入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上去。

此时有侍者前来送餐,目睹这荒淫一幕仍是表情未变,训练有素地放下东西后就重新出去了,门一掩,立刻又是一片平静。

而一路带风地走到了地下车库的金胜意则是面容阴沉,所幸他生得俊美,因此就算板着一张脸也还是颇有风情。然而此刻,那双桃花眼中却闪着阴测测的光,犹如淬了毒的箭矢。

狠狠咬了咬牙根,金胜意确信自己自口腔中尝到了一股浓郁的血气,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时不时就会让他品尝到的腥味便如同冤魂一样如影随形,仿佛是代替了他再也不会增长的信息素。

能闻见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几乎就像是上辈子的事。金胜意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不喜欢配司机,因为飙车是为数不多的能让他释放压力的行为。

开出停车场后,他随即一脚油门,速度马上就上了一百二。

曾经有幸蹭过他车的沈明泽只坐了一次就被吓得腿软,打开车门的时候几乎是滚下来的,他也一直强调让金胜意多买几份保险再上路,但金胜意却并未放在心上。

外人大概看不出来,可他自己的心里却十分清楚,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的自毁倾向已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所做的每件事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都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虽然他如今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人好像也开始变得沉稳,只不过一座活火山就算被压抑住,死灰底下也全是沸腾的熔岩。

等红灯的时候,金胜意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后颈处的腺体上,摸到那个经久未愈的狰狞疤痕时,他眼神更是阴暗,用力一摁,脆弱的伤口便再次迸裂、进而快速漫出了血来。

尽管后颈已经血流成河,刺痛也像锥子那样一股股扎着自己,金胜意却毫不在意,只继续将脚底的油门当作是仇人般下死劲踩。

于是还不出半小时,他便回到了金家大宅。

进门以后,在仆人的惊呼声中,金胜意接过他们递来的毛巾在伤处随意地按了一会儿,然后不顾血还没止住、自己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斑驳,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到了餐厅。

金慎华正带着儿女在吃饭后甜点,见大儿子满后背是血地回来了,对此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金胜意路过的时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近乎嘲讽的冷哼。

金胜意的脚步顿了顿,但他同样没有停下来说什么,很快就沿着楼梯上楼去了。

回到房里、重重地关上门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脱了衣服自去洗漱。

血也顺着他的动作蜿蜒曲折地流下来,淌过肩窝、淌过脊背,如同在他身上织成一张血网,要将他恒久地困在这里面。

金胜意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打开淋浴喷头站了过去。

热水冲刷下来的时候,他的伤口也被激烈的水流打得更痛,但这种疼金胜意早已习惯,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给自己打沐浴露,揉搓干净身上刚才沾染到的alpha和omega们发情的气息。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开始有了类似洁癖的行为。尽管知道洗不掉自己已经废了的事实,但他一天也起码要洗两次澡。

而且洗澡最好的一点是可以什么也不想。

关上水龙头后,金胜意又匆匆往伤口处敷上了特制的药贴,这才擦干净身体走出来。

被丢在床上的手机也已经响了很久了,不过金胜意没去理会,直到打理好自己后他才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沈明泽后就失了兴趣,也不想回拨过去。

但沈明泽向来执着,见他不接就又继续打,半小时过去,金胜意被烦得不行,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我刚刚听说了一个大消息!”沈明泽的声音明显激动到有些发抖。

可金胜意却觉得他一向大惊小怪,因此并未当真:“什么?”

深呼吸了一口气,沈明泽才一字一句地说:“谢苍要从国外回来了,下个星期的飞机,没骗你,航班号都有了,你要不要自己去查查?”

而在听见那个名字的一瞬间,金胜意的手指就已用力到发白,半晌都没有回答。

谢苍......他居然要回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或许是还没能彻底理解这个消息里所包含的意义,任凭沈明泽在手机的那头如何询问都没有出声。

“阿金,你倒是说句话啊。”沈明泽困惑道,“谢苍那家伙回来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金胜意好像才反应过来,强装镇定地吐出“关我什么事”这几个字后就挂断了电话。

谢苍,谢苍、谢苍——谢苍...!

自虐般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金胜意恍惚有种正在反复用烧红的烙铁灼烧自己的皮肉的感觉,他甚至都能闻到那一股焦味。

他对那人的感情太过复杂,已经无法用单一的词汇来描述了,就连每一次在无意间想起谢苍这个人时,他脑子里浮现而出的画面也都是苍白匮乏的,只有那双熟悉的、总会让人心神俱震的眼睛格外清晰。

只不过那双眼睛中永远无悲无喜,恍若神明垂眸,平静又冷淡地看着自己。

金胜意最恨的就是谢苍望向自己时的这种眼神。

回过神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又在不自觉当中摧残起了唇肉,血腥气早已如同炮仗一样在嘴中爆开,伸手一抹,他垂眼看到了自己指尖上鲜艳欲滴的红色,神情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伸出舌尖轻轻舔着肿胀的唇肉,犹如一头负伤的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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