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团c位他又拽又撩

精彩段落

Fly作为一个五人团,寝室是两人一间,唯独能独占一间的是陆景行,中午午休时间,孟清扬回到房间。

这是他跟夏熙和的卧室,室内陈设简洁,房间窗帘是淡蓝色色调。

没有拉严实的缝隙从窗口照进来一缕温和的阳光,阳光投下床边花瓶的影子也被拉长,床铺熏着淡淡的玫瑰清香。

知道他喜欢蓝色,喜欢整理的夏熙和总会替他布置上淡蓝色色调的家具,把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物。

孟清扬侧头看向窗外,思绪已经开始漂流。

今天的爆料,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出点什么,太不对劲了,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幻想的场景中,漂亮的金丝雀飞出笼子,无忧无虑地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中,在畅游中却被猎人用残暴的手段强势捕抓回金笼,为困境所迫的金丝雀最终受不了血腥的对待,在最后只能死于笼中,只剩下一摊血水。

他闭上双眼前,眼睛早已布满血丝,脑里被波涛掀起余震,仍然回响着血腥恐怖的画面,白皙的胸口在他自己的暴力抓扯下,一排狰狞的红痕显得触目惊心。

就当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起时,手机上叮咚一声,将孟清扬整个思绪拉回,孟清扬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故作神色冷静地点开手机。

那是一条匿名短信。

“满意你今天看到的吗?”

“时间还有很长。”

“我们慢慢玩。”

只是那一瞬,孟清扬脸上原本的慵懒瞬间消失,冷漠与惧意爬上他的整张脸蛋的尖梢,一张漂亮的脸蛋居然显得有些扭曲。

嘭的一声,手机猛地一声摔到地上,屏幕被炸了个粉碎。

那张漂亮的脸上已经开始浮现温怒的情绪,本了无波澜的生活突然被这条短信扰乱成一摊糊浆,他被这仿佛无处不在的监控弄得喘不过气来。

他抓狂地蹲坐在地上,长睫微微颤抖,眼尾已经沾湿了水汽,瞳孔布满血丝,神色偏执而疯狂,他把自己的脸埋入膝盖中,那是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姿势。

今日网络上的恶意辱骂与抹黑都没能击垮他,一颗心却被刚才这一则匿名短信弄得溃不成军。

为什么哪里都有你的影子!?

刻意伪装的坚强此时早已被像遮羞布一般掀下,孟清扬窝在地毯上,发出一声困兽挣扎的呜咽声,脸上一片湿润,那是在对命运的无声抗争。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一声,敲门声响了。

孟清扬心跳骤停一秒,迅速将头抬起,表情居然有些难得的慌乱。

门铃响了,不知道是谁。

他慌张地摆动着两条粉藕一般的手臂,动作有些许手足无措,想要把自己狼狈的样子整理干净。

“有人在吗,是我陆景行。”

陆景行?

他皱起两条眉毛,想要快速用手背把眼泪擦干。

艳红的眼尾漂亮得让人觉得有些心悸,声音因为刚刚哭过还带着些许闷闷的音调。

但他还是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不想透出一份柔弱,语气依然不善,逐客的意味很足:“不在,快滚。”

他才不想让死对头看到他哭的样子,被他知道了,陆景行还不知道又要怎么笑话他。

身形高大的青年此时站立在门外,一个想要继续敲门却不敢的姿势。

时刻都想着堵门的陆少爷表情原本有些不对劲,但听到孟清扬根本不把他温和的话当回事,明明自己就在里面还说让他滚的话,黑脸瞬间被拉长。

到底是少年心性藏不住怒气,一想到刚才孟清扬对他动手动脚的......咳。

陆景行俊秀的脸上突然迅速浮起一抹红晕,像是掩盖似的侧过头轻咳了一声,京剧变脸般的恢复成原本阴沉的脸。

因为一想起孟清扬那轻浮的动作,根本不像是陌生青涩的样子,陆景行就忍不住生闷气。

一方面对他这样的举动又感到有些失望,又有些愤怒,想咬着牙齿想抓着他的肩膀质问,一方面又不争气于孟清扬颓废的状态,以为他被舆论击倒后便悲观消极。

他到底从哪里学的,难道真的喜欢男人吗?

他并非相信网上那些所谓的抹黑,证据都在,无非是网上的作妖罢了。

只是——

陆景行掰开手指数了数了,想想自己活了19年的生涯,有谁敢这样对待过他?

屈指可数的失态,哪次不是这小子整的!

自从两人高中相识,陆景行就把孟清扬奉为自己唯一旗鼓相当的对手。

想了想那么多年,实力看的对眼,值得陆景行尊敬的对手就这一个了,对手这么折辱自己,不就是在质疑他自己选对手的眼光吗?

陆景行越想越生气,回想起孟清扬刚才凶神恶煞的态度,心里委屈极了,又往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决定今天就算孟清扬不给他进门,他也要冲进去好好问清楚他今天是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毫无预料的推门而入。

这下不仅是孟清扬蒙了,就连陆景行都呆住了。

哪里有什么轻松肆意的氛围,唯有眼下一位红着鼻子的少年,此时脆弱地窝在地毯上。

蹲坐着抱住了自己,见他推门而入,孟清扬红唇微张,惊讶地看着他,只是那眼角红润,布满一片水渍,分明是哭过的表情。

那张反应过来后漂亮小脸迅速皱起眉毛,不满地看着他。

只是此刻在陆景行眼里,孟清扬哪里像平日里的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分明就像只可怜无助的小猫。

明明已经脆弱地不行,却还是坚持着傲气,声音闷闷的,一圈泪渍打湿眼睛,无声戳中他的心:“你干什么?”

陆景行心里一紧,手脚同步交叉在一起,面露无措,不敢再迈向前一步,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我,我......”

他猛地低下头,盖住的眼神一片慌乱,高大的身躯哪里还有原本傲气冲天的模样。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心疼之情早已捏紧他的整颗心脏,让他不敢动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他没有说出哭那个字眼,因为他知道孟清扬讨厌所有无声的贬低。

那些年他们针锋相对过,在争吵与对峙中见证过三年高中最美的青春岁月,目睹着对方怎么从青涩懵懂的少年成长成如今意气风发的青年。

他们是最互相厌恶对方的对手,恨不得把对方踩在脚下,这是从高中时代便立下的张扬誓言。

但他们亦是最亲密的敌人,深知对方的弱点与许多不为人知的失意时刻。

陆景行在高中年代曾幻想过无数次,孟清扬哭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高中被欺负过无数次的孟清扬明明从来没有哭过。

陆景行一度以为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虚伪机器。

那为什么每次到了危难时刻,就连被别人欺负都不敢吱声。

每次的事件其实他都暗暗记在心里,只是那时候他不屑于让自己自降身价跟孟清扬混为一谈。

明明孟清扬不是人缘很好吗,不是有很多朋友吗,那为什么受欺负的时候那群“朋友”一个都不在!?

还是说这些人连孟清扬都保护不了,到底干什么吃的!?

可是平日里那么镇定自若,再大的挫折都击不倒的孟清扬却哭了。

他在哭什么,是受伤了吗,是被网上的舆论打击到了吗?

陆景行原本以为自己看到孟清扬哭,他会把自己三年的幸灾乐祸全部倾泻,肆意嘲笑起孟清扬的眼泪。

只是就连他都从未想过,如今看到孟清扬脆弱的模样,那滴眼泪会让自己如此揪心,会让自己那么不知所措。

不算大的小屋里,氛围一度冷凝,陆景行东望西望,完全没有踏入他人陌生领地的自觉,只是动作略显无措,左右晃着脑袋想干点什么。

在床边看到一盒抽纸后,他像是找到救星一样,猛地抽了一把,力度之大,有几张纸都直接被撕破了。

拿到纸后,还是踌躇着动作,皱起的英俊的剑眉满是煞气,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模样。

陆景行抬抬脑袋,心脏蹦蹦直跳,不想让孟清扬知道自己内心的小九九。

他眼神冷傲,一张纸要递不递地摆在离孟清扬还有一米处的地方,憋了好久才说出口话比蚊子叮的还小:“要吗?”

没有回应。

陆景行见他没反应,不得不用僵化的脑袋思考,突然意料到孟清扬可能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知道内心又经过了多少番挣扎后,他吞了吞口水,又一次问道:“要纸巾吗?”

孟清扬唔“唔”了一声,埋在膝盖里的一张哭花的了漂亮脸蛋终于抬了起来,带着疑惑的看着声音的出处。

陆景行眼神微闪,被孟清扬用眼神看到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擦擦眼泪。”

一米九多的男人抓着一把被暴躁揉的稀碎的纸巾,站在离他一米多的门口。

一会儿装出凶煞的表情维持自己的高傲,一会儿又皱起一张脸,只是那担心焦虑的思绪完全遮不住。

只是那纸的距离跟孟清扬离了老远,不知道他怂到什么地步,都不敢凑近一点,没有想过对方可能根本够不到。

虽然表面是好大不乐意的傲气样,但怪异的动作不难让人看出他内心煎熬的紧张,配在那张俊脸上居然显得有些滑稽好笑,反差倒也挺大。

良久都没得到回应,但头一回,被孟清扬用湿漉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的陆景行脸透出几分薄红。

他心跳加速,浑身酥麻一片,别扭着一张脸不敢看孟清扬。

抓拉着纸巾的动作因为有些紧张所以带了几分暴躁,大有之前刺头哥的凶狠模样:“你特么的够了啊,怎么哭了一次就弱啦吧唧的?”

噗嗤。

看他扭捏着动作,死死地僵着眼睛把脑袋定格在看向天花板的姿势,孟清扬被逗乐了。

红着眼眶的孟清扬看着陆景行不明所以的**行径,鼻涕带泪地嗤笑出声,声音糯糯的:“陆景行,你笨死了。”

嘣的一声,陆景行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今天的情绪有些奇怪。

明明平时那么成熟狂妄的一个人,在孟清扬说话的那刻,心跳像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得到孟清扬一声回应后整个心都快融成甜甜腻腻的糖浆。

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孟清扬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觉得奇怪吗?

陆景行左手敷在左胸口上,隔着一层衣服,依然能感觉到心脏蓬勃跳动的生机活力。

“不对,不对。”他神色不定,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顾自地陷入纠结与冥想之中。

他整个人像坨巨型犬一般直直地堵在门口附近,高大的身影把孟清扬整个盖住,不留一点阴影,甚至因为过于专注,还不自觉地无视掉了刚才出声的孟清扬。

他生于富贵之家长大,自小便是魔王在世的急躁性格,向来都是直性子,想要什么有什么,这也养成了他自信乐观的狂妄心态。

缺点就是什么情绪都藏不住,别人总是可以从那张表情生动的大号俊脸中察觉出他的感情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孟清扬的泪都流干了,无语的看向那位咬牙切齿地抓拉着一大把纸巾的大少爷。

............

这纸巾到底是给谁擦的。

只见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东西,一会儿阴沉着黑脸,一会儿猥琐红脸,十分有精神分裂迹象。

他是在念咒吗?

孟清扬听不清他嘴里在念什么,只是十分担忧他后面的精神状态,于是他默默出声道:“喂,你不是说想安慰人吗,怎么现在跟傻了一样。”

陆景行方才是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明自己那道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下突然被一道声音惊醒打断了思路,没听清孟清扬说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孟清扬笑出声:“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而已。”

抓拉着碎裂纸巾的陆景行耳朵动了动:“什么?”

这也太好骗了。

孟清扬坐在地上,膝盖顶着两条白花花的手臂,姿势轻松了许多,语气幽幽,眨眼道:“关于我为什么哭的秘密。”

然后他温柔地弯起眼睛,笑得像两道月牙:“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他不像平日里欠揍惹事的神情,现在只是轻轻抬着下巴,红着眼尾温柔看着他人,像极了温顺的猫咪。

陆景行感觉心脏又在彭彭跳动,只是眼神还带着些戒备,他一手白色纸巾武装在胸前,以一个螃蟹的姿势慢慢爬动。

他每走一步就要停一步紧紧盯着孟清扬,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只是那每次的步伐恐怕还没有指甲盖长。

按这样下去唐僧恐怕要走八百年才能取到经吧,孟清扬略显无语地想。

下一刻他借着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看向陆景行,勾了勾白皙的小指头,带了些催促,:“陆景行,你好慢。再不快点我就不告诉你咯。”

语气有些娇气,像在逗只大型狗狗。

陆景行没有发现他俩的相处状态有些奇怪。

虽然还是那副高贵傲气的样子没有做声,但在自己都没注意的角落,耳朵却红了。

他觉得孟清扬刚才像在偷偷跟他撒娇。

孟清扬着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的动作,两人距离一步步拉近,逐渐缩成单位的距离。

陆景行低着头没有看向他,也学着孟清扬的姿势蹲在他旁边。

只是两人的体型差距的有些大,陆景行一个侧身的身影就能把孟清扬一整个罩住。

他面容冷峻,剑眉一竖便充满成熟男性的荷尔蒙魅力,蜜色手臂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透着力量的美,即使现在窝在地上缩成一团,却丝毫没有淡化他身形的压迫感。

陆景行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虽然整个人有些无处安放,但距离差的姿势还可以,不会让自己置于尴尬,开口道:“说吧。”

孟清扬好笑地看着他撇到一边的臭脸,无意间瞄到他红的像快煮熟的耳朵,开玩笑一样的情绪飘过来:“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孟清扬凑近他几分,嘟哝着红艳的唇,面露不满:“难道说——你不想听吗?”

男人张了张嘴,感觉嗓子越发干了,喉结猛地滚动几下,被孟清扬调侃的尴尬让他的脸更红了。

凑近来的呼吸声微弱,像是气流声音喷向他脖子处,美人舌尖像红艳的蛇信子,把他看得痒痒的。

那人红着漂亮的眼眶,张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像恶魔的呢喃。

孟清扬语气飘忽的,拖拉着声调:“其实......我今天之所以会哭......”

他果然紧紧地吊起了陆景行的一颗心脏,让他心跳的频率都骤然加快起来。

孟清扬顿了顿声音,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是因为......”

“突然觉得你长得好像我的儿子!”

话音刚落,孟清扬如闹钟般准时的笑声如约而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轰的一声。

“孟清扬!”

某位原本满心期待孟清扬温声细语撒娇,却被无情调侃父子关系的大少爷顿时火冒三丈。

心中的怒火也“腾”的一声冲到了天灵盖,陆景行两边面颊涨得通红,嘴唇和下巴激动得颤抖起来。

看着某个没良心的死对头,陆景行气得脸都紫了:“要不是看你今天可怜,爷才不管你呢!”

带着温怒的叫喊回响起在孟清扬的耳边,那3D环绕的生气效果连简直让人啧啧赞叹,于是不仅没有得到收敛,还得到孟清扬更加肆意的嘲笑。

“笑死了我陆景行,你居然当真了,哈哈哈哈哈哈!”

陆景行细细地盯着孟清扬敞开的肆意笑容,像是愤怒却又无奈到了极致。

接着露出一排洁白的门牙,扯出句恶劣又有些咬牙切齿的话语:“你特么就只会欺负我!”

孟清扬回复地巴巴的,好似一点都不是他的错:“这怎么能怪我呢,难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么?”

他宛然一笑,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难道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太蠢了吗?宝贝。”

他的声音柔柔的,拖拉着调侃的语气。

陆景行知道他又在开玩笑,只是明明说的话挺正常,却因为那总是流露着笑意的桃花眼,总是带着无声的撩人气息。

唰的一声,不知道哪个词戳中了他,陆景行瞳孔直接炸裂。

心里的一把火焰莫名被孟清扬随意的一句话熄灭,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张脸瞬间红了。

噗嗤。

对方的手一抖,孟清扬看着他下意识的反应,直接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被逗得前后翻动,最后直接往后一撑到地上,一整个人都窝在地毯上,抱着肚子毫无形象地笑出声。

陆景行一张俊脸的表情瞬间变得又羞又怒,他直接撇过头,声音还有些温怒,想起来要否认:“谁特么是你的宝贝!别乱认!”

他轻轻斜过的左眼总是不自觉地偷瞄着孟清扬的动作。

只见那人果然笑的花枝招展,就连眼角都带出几点泪光来,他那眉眼实在是漂亮,小巧的泪痣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他的笑容总是能无声感染着周边的人,好似丝毫不会被其他事情影响,十足的乐天派。

不知道怎么样,陆景行在心里忽然放下一块巨石。

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何只是看了一眼孟清扬的笑脸,自己心中就在顷刻间轻松了很多。

他只是觉得,每次跟孟清扬待在一起准没有什么好事。

年少时与他争相竞争光芒,厌恶他装作光鲜亮丽的样子,以为自己会多么执着于他的落败时刻。

只是不知为何,每当陆景行回忆起刚才孟清扬那副落泪的场景,心脏就总是不自觉地被紧紧纠在一起,让他难以呼吸。

陆景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果然,特么的孟清扬果然是他的死对头!

他暗暗置气,孟清扬这人果然就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阴险之人!

不哭时与他相争不断,让他日日激动愤恨;这次难得哭了,居然还让他心绪烦躁不安!

陆景行这样想着,越发认为孟清扬今日与他的一切相处就是冲着让他出丑来的,他按捺不住心情,接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要好好问清楚孟清扬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清清嗓子,轻咳几声,横起的竖眉居然是难得的严肃和认真:“孟清扬,我要问你个事情。”

孟清扬被他这副底气十足的样子逗笑道,配合地好奇起来:“哦?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能困扰住我京城第一大少爷陆景行?”

接着他把眉毛摆成中气十足的样子,作势挥舞了两下手臂的肌肉,做出个浮夸自恋的表情。

陆景行年少轻狂的中二事迹还历历在目。

这一举动又惹得某位少爷尴尬得红透了脸,别过头去眼神飘忽:“你别乱说!我现在说的可是正事。”

孟清扬收起姿势,撑起一边下巴,语气有些调笑:“陆少,我怎么总觉得不是好事呢,你可别抓弄我啊,我那么可怜,可禁不住你的抓弄。”

陆景行像是有些被踩到尾巴的狼,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

只见孟清扬伸了个懒腰,恢复正色,冲他笑道:“问吧,到底是什么正事。”

某人又想起今天来的任务,于是只能咬紧了牙根,觉得一定要把话问出来:“那你听好了,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摸我!是不是因为,因为......”

他突然变得结巴起来,一张大号的俊脸此时涨得通红,心脏又开始蓬勃地跳动,心里却在莫名等待着什么。

但配上那桀骜不驯的霸道脸蛋,别人只会觉得他实在是愤怒得不行。

连一张脸都气得涨起通红,哪里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陆景行说话的声音前面底气大得不行,越到后面小的只剩下气音,要不是靠得近,孟清扬差点都听不见。

孟清扬正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是讨厌他这样的戏弄,还是怎么滴?

他忽得一顿,接着表情无辜,上挑的桃花眼红红的,他无奈地嘟哝着唇珠,摆摆手道:“这也没办法,我只是犯了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陆景行却突然愣在原地,血液冷凝,那颗原本蓬勃跳动的心突然掉下频率。

他闷声回道:“哦——”

孟清扬看他不说话,又是一张脸什么情绪都没有的表情,以为他又在不爽。

毕竟陆景行寻常京剧变脸是常态,于是孟清扬好笑地戳他:“喂,陆少你又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副我欠了你百八十万的表情。”

陆景行声音发闷,听到他吊儿郎当的话有些莫名的生气,直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咸猪手:“你就是欠我一百亿!”

怎么回事,平时两人死对头见面互开玩笑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今天跟吃了火药一样。

孟清扬看他真生气了,无奈叹了口气,决定服点软:“别生气啦陆景行,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以吧,快拉我起来,我的腿快麻颠了。”

陆景行身体有些僵硬,表情动容片刻,听闻还是默默站了起来。

他甚至不清楚刚才这份失落的情绪从何而来,但是却下意识把头发掩挡住双眼,冷傲的剑眉原本带的煞气在顷刻间减弱不少。

两人又凑近了,可能因为心理作用,陆景行心里一片寒意,刚才片刻的紧张仿佛在刹那间已经消失不见。

他一张脸拗着,将孟清扬拉了起来,炽热的大掌一手便握住了孟清扬整条手臂,那肌肤细腻,两人一白一深的肤色显得格外迥异。

嘶——

因为蹲坐了许久的姿势,孟清扬整条腿都麻透了,神经血管突然通络的触感让他刺激得叫出声来。

可真特么酸爽啊。

孟清扬皱着眉毛摇摇头,借着陆景行的手臂撑坐到床上,自己按摩着一条麻痹的小腿。

陆景行神色微闪,看着他大腿下被压出的一片红印,更衬得肤色白皙细腻。

他眼睁睁看着孟清扬翻来翻去,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

床边,只有书,孟清扬摇摇头。

地毯边,有个蓝牙音响,沉默了,手机砸烂了。

他东张西望,只能看到旁边这位沉默无言,但五官依然帅气痞酷的死对头。

于是他又不怕死地跑去逗某位舞担大人,语气戏弄。

“陆景行,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说话呀,你爹我好无聊。”

“陆景......”

“孟清扬。”

陆景行他眸中全是冷芒,桀骜不驯的气质彰显出他独特的个性。

他深吸一口气,及时打断了孟清扬,语气有些烦:“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两条长腿转身一迈,就这样出了门口。

嘭的一声,门被拉上,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孟清扬双唇微张,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最终将一切化为无声的静默。

————

把门掩上,陆景行像是解脱了一样贴在出口的门上。

他额头紧紧靠着门板,高傲嚣张的神情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像只落汤的失意小犬。

在孟清扬和夏熙和的宿舍门口前,陆景行突然转过身,笔直有力的大腿靠在门缝边,表情带着颓废的冷意。

他定定地望着手中那把纸巾,仿佛在透着它在看谁,仿佛又不是。

忽然,他冷不丁地冷笑一声,把手中那把白色物状揉成纸团,踏上走廊的过道,把纸团直直扔向了垃圾桶。

————

陆景行走后,孟清扬静静地坐在原地,全程目送着他远去,眼里早已不复原先的嬉戏。

他不知道盯着门口盯了多久,宛若僵化的机器,一半脸迎着窗外的烈日朝阳,一半脸却沉浸在黑夜,只有一片复杂的情绪。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感觉有点冷,不是冷风刮来的寒意,而是那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彻骨之寒。

于是他就借着刚才那份余温,将自己埋入白色的床褥中,想要掩盖内心的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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