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金丝雀又在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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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已经是四月份了,A城开始渐渐回暖,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这是一座时间久远的城堡,带了些西方的哥特式风格,黑色的墙壁上留着古老的痕迹,一扇窗被悄悄打开,一只纤细玉白的手从里头伸出来,似乎是想接住这蒙蒙细雨。

“哎呀尤少爷,外头温度还低,可不能这样玩水,当心感冒了。”上来叫尤知雾的陈姨正巧看见了这一幕,连忙制止。

尤知雾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手,回头对陈姨笑得乖巧:“我知道了,我就想吹吹风。”

陈姨嗔怪:“那也不行啊,今天下雨温度格外低,您要是觉得闷呀,就给这窗户开一条小缝就行了。”说着,她走上前来,替尤知雾把窗户掩上了。

随着窗户的掩盖,尤知雾似乎也有点儿失落,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笑着问陈姨:“今天原先生会回来吗?”

陈姨放在窗沿上的手顿了一下,回头语气自然:“还不清楚,先生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过问。”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尤知雾还是有些失望,他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陈姨面露不忍,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主人家的事情,她无权插手,所以哪怕少年被带进这座老宅整整三天了,她也不能让在外出差的先生赶回来,陪一陪自己的未婚夫。

她看着年纪不大的尤知雾,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怜爱地说:“先下去吃早饭吧,先生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尤知雾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睡衣:“我还没洗漱呢,您先下去,我很快就来。”

陈姨应了一声,就转身下去了。

随着房门“咯吱——”一声地关上,少年脸上乖巧的笑容消失殆尽,他面无表情地进入洗漱间。

光洁的巨大镜子里,少年容貌妖逦浓艳,小脸冰白,一双潋滟挑花眼微微上挑,眼睑下一颗小小的红痣,锁住所有媚意,纤细的腰肢被包裹在宽松的睡衣中,洁白的锁骨半露,端的是一副勾人的好模样。

突然,镜子里的少年无声地弯唇笑了起来,原本冰霜般的气质也瞬间变得无辜纯洁,哪怕他容貌是艳丽逼人的,可无论谁看到那双清澈剔透的眸子,都不得不承认,这不过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尤知雾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嘴里轻声哼着歌,伸手去拿牙刷,轻快的歌曲在洗漱间回荡,少年浓长的睫毛下,眼神却是阴翳晦涩的。

下楼时,尤知雾穿的是非常简单素净的白T黑裤,瞧着像是哪家的高中生跑来了,正在摆放早餐的陈姨朝他朝朝手,尤知雾笑得很乖,嘴里还礼貌地道谢:“谢谢陈姨。”

陈姨满眼慈爱,她在原家当了一辈子的保姆阿姨,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原家现任当家人原俞卿,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把他当做亲生孩子,只是那孩子从小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后来原家出了事,原俞卿年纪轻轻就当了家,和她就更加不亲昵了,她难免是失落的。

现在空荡荡的原家,即将迎来另一个主人,还是这样可人疼的孩子,她也是欣慰的。

“你昨天说想吃甜玉米,陈姨给你煮了,今天一大早从乡下运来了,最新鲜了。”陈姨把一盘香甜的玉米放在尤知雾面前。

尤知雾仰着头再次道谢:“谢谢陈姨,陈姨最好了。”

自从原俞卿长大以后,就再也没人这样和陈姨撒过娇了,陈姨满心欢喜:“不用这么客气……”

“滴——”大门突然响了起来,尤知雾和陈姨同时往外看去。

坚硬的黑色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一身古板贵气的黑色西装,眉眼深邃,眼神淡漠,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宽肩厚背,腰腹结实。

陈姨一愣,回过神来,立即迎了上去:“原先生,您回来了。”

原俞卿微微点头,冷厉的目光落在桌子旁的尤知雾身上,微微一顿,似乎才想起了,自己家里多了这么一号人。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冷淡视线,尤知雾紧张地站起身来,怯生生地来到原俞卿面前,小声喊:“原先生。”

这样直面原俞卿,尤知雾更能感受到原俞卿带来的压迫感,他极高,估摸着近一米九了,雄腰长腿,没有表情的样子特别凶悍,不过一说话这股子凶悍就淡下来了:“尤知雾?”

原俞卿心里知道他是谁,不过还是再次确定一次。

尤知雾有些紧张,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似乎蒙了一层雾气,他怯生生地点点头。

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的害怕,原俞卿虽然还是板着脸,但语气已经微微放软了:“不用紧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安抚自己,少年眼睛微亮,有些小雀跃地点点头:“好,谢谢原先生。”

原俞卿朝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转头和陈姨说:“我上去洗漱一下,陈姨麻烦您帮我也备一份早餐。”

陈姨看他们未婚夫夫这样和谐,心里也高兴,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行,我这就去。”

原俞卿换了一声居家服下楼来,尤知雾又拘谨地坐回了餐桌前,见到他下来,漂亮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没有他发话,也不敢动桌子上的东西了。

见到他这样,原俞卿哑然,想到他将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再次安抚:“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用这么怕我,等我们领了证以后,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夫了,这里也是你的家。”

尤知雾似乎有些羞赧,他低头应了一声,微垂的鸦羽下,一丝嘲讽从眸子中一闪而过。

“吃饭吧。”原俞卿说。

尤知雾乖乖点头,伸手开始吃早餐。

少年吃东西的样子格外可爱,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没有豪门所谓的优雅,可让人看着便觉得食欲大增。

原俞卿眼底露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只觉得面前稍显寡淡的青菜粥和玉米都香甜起来。

吃完早餐,尤知雾十分满足,他拍拍肚皮。

“嗝——”

少年吃惊地捂住嘴巴,瞪大了双眼,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粗鲁的动作来,他皎洁的小脸上飞快地爬上一抹红,结结巴巴地说:“原……原先生,我吃完了,先上去了。”

说完他就想溜之大吉,不料被原俞卿一把叫住了。

“你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可以吗?”

尤知雾怔住了,他小声问:“这么快吗?”

原俞卿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嗯,我爷爷希望我们早点领证,你应该了解过,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心中最牵挂的就是我的婚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今天就能去领证。”

“原来是这样吗?”尤知雾脸上闪过迷茫,似乎对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俞卿也迷惑了:“尤先生没有和你说吗?”尤先生指的是尤知雾的父亲。

尤知雾犹豫一下,摇摇头:“他只是和我说,要我嫁过来,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原俞卿沉默了,他本以为,尤父早就和尤知雾说清楚了,尤知雾是自愿嫁过来的,却不想这孩子压根什么都不清楚。

“那你哥哥呢?尤晟云也没有和你说吗?”原俞卿问。

听到“尤晟云”,少年嘴角轻抿,很快又放开,那一瞬间的惧意似乎只是原俞卿的错觉。

“哥哥……哥哥他太忙了,没有时候和我说的。”尤知雾小声说。

原俞卿微微皱眉,对尤家升起一丝不满,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他猜测的豪门斗争,毕竟尤家就两个孩子,尤晟云风光霁月,风度翩翩,不是那种小人。

尽管,原俞卿一开始打算联姻的,是尤家大少爷尤晟云,而不是这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二少爷尤知雾。

后来尤晟云拒绝了,这事儿才落在尤知雾头上。

原俞卿轻叹一口气:“算了,那我们就先适应一下,一周以后,再去领证,可以吗?不过,那我们就得先去看一看我爷爷,他一直想见见你。”

尤知雾背在后面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疼痛让他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都听您的,那我就先上去了?”

“去吧。”原俞卿点头。

尤知雾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一步一步走上楼,直到楼梯拐角处,他确认原俞卿看不到这边,才弓着腰,捂嘴疯狂干呕,原本还算红润的小脸此刻已经煞白一片,少年脸上是近乎疯狂的偏执恨意。

“尤、晟、云——”几乎是喉咙中一字一字挤出来,尤知雾将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嚼碎了吞下去。

哪怕只是听见这个名字,尤知雾也觉得心脏在“咚——咚——”地疯狂跳跃,胸腔处黏膜几乎被这剧烈的震动震碎,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虐待,一一浮现在尤知雾脑海中,黑暗无光的狭小阁楼,冰雪严寒冬日的冷水,尖锐染血的花瓶碎片,恶毒残忍的唾骂……有太多太多,余书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回忆,还是他依旧处身于那些场景中。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痉挛的身躯逐渐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一身冷汗涔涔,掌心的软肉也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

“哈哈……”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干涩笑声,尤知雾靠在墙壁上,听着楼下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的低沉声音。

“尤晟云,你不是爱他吗?我偏要当着你的面,嫁给你暗恋数年的男人,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男人,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绯红的唇牵扯起一个阴翳的笑,疯狂又绝望,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和助理通完电话,原俞卿的目光转向楼上,颇有些乏力地叹气,相比较而言,原俞卿更属意于尤晟云,他和尤晟云认识也有四五年了,这场联姻都是心知肚明的交易。

不想尤家嫁过来的是尤知雾,看着还是个小孩子呢,今年不过十九岁,年轻稚嫩,什么都不懂。

倒是他爷爷,见过尤知雾的照片以后,明显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孙媳妇。

想到这里,原俞卿只能无奈地叹气,他爷爷是个非常固执的老人,年轻时就是A

城说一不二的领头人,老了以后,性子不仅没有丝毫缓和,还更倔了,原老爷子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无法改变。

最近这段时间,原老爷子病得厉害,心心念念只想着原俞卿赶紧结婚,三十岁的老男人了,就算不结婚,也得先找个人定下来,原俞卿原本还想着拒绝,却不想老爷子当场就红了眼睛,说若是不按他说的去做,他就是死都不瞑目。

原俞卿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答应了。

原俞卿也是有些古板固执的人,在他心里,既然要和人结婚,那么势必就是要对人家负责任的,争取一生只结一次婚,所以他也还是希望结婚的事情不要那么赶,只希望到时候领着尤知雾去疗养院的时候,老爷子不要逼迫他们立马去领证。

否则到时候,只怕也会吓到那小孩。

“小孩”此刻正在自己房间里,他严严实实地拉着两层窗帘,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他又不开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他手中的手机。

SB: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原先生动什么歪心思,他是我的!

雾:……我知道的哥哥,我不会和您抢的

SB:平时离他远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SB:你也不想你那贱人妈再出什么事吧

雾:求您了哥哥,不要伤害她,我一切都会听您的

……

阴影中,尤知雾冷笑一声,对尤晟云说的话毫不在意,再可怕的威胁,经历了成百上千次,也就无所谓了。

手机另一头,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青年面容狰狞,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把对面那个装模作样的杂种掐死。

一旁坐着喝茶的中年妇女见他这个样子,皱着眉说:“做什么这副样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管在哪,都要保持你的风度。”

尤晟云气得要死,他不耐烦地说:“妈!我讨厌死那个小杂种了,凭什么他能嫁给原先生,为什么爸不准我嫁,明明我才是那个能配得上原先生的人。”

听到他这样没有理智的话,王翘瞬间冷了脸,她恨铁不成钢地斥责:“慎言,你爸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的,你要是还想继承尤家的家业,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好了。”

尤晟云气得手锤沙发:“同性恋婚姻都合法多少年了,爸这个老古董!”

王翘并不在乎尤父为什么讨厌同性恋,她只知道,一旦尤晟云嫁过去,那尤家的财产都将和他们母子俩没有半点关系。

而不管原家有多大的家业,原俞卿都不是傻子,不会让一个外人得了万贯家财,尤晟云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去尤父面前撒泼,毕竟,一个男人和千万家产,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翌日,原俞卿早早地就让尤知雾起床洗漱,吃完早餐以后,就带着他前往原老爷子所在的疗养院,哪怕昨天已经安抚过少年了,少年还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要是爷爷不喜欢我怎么办?”尤知雾忧心忡忡,两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水盈盈的眸子无措地望着原俞卿。

原俞卿是很男子主义的男人,这样柔弱可怜的眼神,无疑极大地满足了他充当保护者的心理。

他轻声安抚:“不会,爷爷看过你的照片,他很喜欢你。”

“这样嘛……”尤知雾敛眸,余光却始终落在一旁的原俞卿身上,哪怕这时候是在车上,原俞卿也依旧拿着平板在处理公务,他肩宽长腿,正襟危坐,似乎从来没有放松的时刻。

连尤知雾也不得不承认,原俞卿的确是一个十分优质的男人,难怪尤晟云上赶着想嫁给他,只可惜,尤晟云永远都不会得偿所愿了。

原俞卿虽然目光在邮件上,却还是分了一些心神在尤知雾身上,感受到从少年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原俞卿不免心软,也不知道尤家是怎么回事,教养出来的两个孩子竟这么大的差别。

后座的两人,貌合神离,心思各异,思维的轨道天差地别,像两条从不相交的平行线。

原老爷子待的疗养院,是原俞卿一手投资的,刚进大门,院长就迎了出来。

“原先生,老爷子刚吃了早饭,这会儿正在草坪上晒太阳。”许院长说,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跟着,似乎也是这里的医师。

原俞卿点点头:“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就行。”

说完,他领着尤知雾继续往里走,忽然,尤知雾回过头去,那个年轻男医师也正朝这边看过来,感受到尤知雾的目光,那个男人勾起一抹笑,带着异样的暧昧。

尤知雾面无表情,转头跟着原俞卿走了。

见此,男人脸上的笑落了下来,眼底是深不可见的复杂。

到了草坪上,尤知雾果然看见一位护工推着一位老人在晒太阳,他又开始觉得紧张了,周围只有原俞卿稍微熟悉一点,他忍不住攥住了原俞卿的衣角。

突如其来的坠感让原俞卿一怔,他回头,便看见少年可怜兮兮的怕生模样,他依旧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怕什么,爷爷又不会吃人。”

尤知雾小声反驳:“可是见家长都会觉得紧张吧?”

“见家长”三个字成功让原俞卿感到愉悦,尽管他们只是商业联姻,可既然是他提出来的结婚,他就会对尤知雾负责,两个人之间,能够有感情基础当然是最好的,尤知雾既然说了“见家长”,那么想必,也是对他有好感的吧?

听到这边的动静,原爷爷朝这边看过来了:“俞卿,怎么不过来?”

尤知雾一听,慌乱无措的眸子看着原俞卿,原俞卿低头,想把尤知雾的手从自己衣角上扯下来,握进自己手中,尤知雾却已经松开了手。

他手一顿,也没往心上放,带着尤知雾一起朝原爷爷走去:“ 这就来。”

老人精神还算好,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原本严厉的目光在看看尤知雾的一瞬间,就放软了:“这就是知雾吧?真俊俏。”

尤知雾脸一红:“爷爷,这是我给您做的糕点,希望您会喜欢。”他把手上的食盒递过去。

原爷爷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笑吟吟地从尤知雾手里接过食盒:“哎,不用那么麻烦的,难为你这孩子有心了。”他嘴里说着不用麻烦,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止不住。

一旁照顾原爷爷的护工把食盒接了过去,和尤知雾解释说:“老爷子才吃了早饭,得过一会儿才能再吃,免得积食。”

原俞卿说:“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总是不注意按时吃饭,把自己的胃给折腾坏了,现在就得多注意些。”

尤知雾乖乖点头,一副原俞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原爷爷见此,对这个孙媳妇越发满意,长得漂亮,性子温柔,和原俞卿凑一对正好。

“我这孙子,总是板着脸没个笑,跟谁欠了他八千万似的,不过你也不用怕他,他心里是喜欢你的,只是面上不显。”原爷爷怕尤知雾觉得原俞卿凶,为他说好话。

原俞卿古板无波的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爷爷,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哼,还不是为了你?一天到晚也不给笑脸,人小孩都要被你吓死。”原爷爷横眉冷眼地训斥。

尤知雾看着爷孙俩拌嘴,抿嘴偷笑,见原俞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才开口解围:“原爷爷,原先生很好的,他不凶。”

原爷爷朝原俞卿翻了个白眼,凑近尤知雾:“知雾你别怕,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和爷爷说,我饶不了他。”

尤知雾看了一眼原俞卿,笑着应声。

晒过了太阳,原俞卿就推着老爷子回房间,尤知雾感受着裤子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时间,平静地说:“我去上个厕所。”

原俞卿回头看他一眼:“知道厕所在哪里吗?我送爷爷回房间以后带你去?”

尤知雾摇头:“不用,我过来的时候看见标识了。”

听他这样说,原俞卿才略微放心了些,放他一个人去了厕所,原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是个什么不讨喜的德行,见此不免调笑:“真上心了?”

原俞卿继续推着轮椅往房间走,一直板着的脸难得有了些微笑意:“是个很乖的小孩。”

老爷子哼笑一声,心里有了底。

另一边,一离开原俞卿和原老爷子视线的尤知雾,就被人堵住了。

“娇娇,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么?”身形高挑的男人笑得温柔,语气却不容质疑。

若是原俞卿在此处,就能认出了,这正是前不久,站在院长旁边的男人。

尤知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明明是一副妖冶需要被人疼爱的长相,此刻却冷若冰霜,想必尤知雾自己并不知道,他这样冷淡的姿态,只会更加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和施暴欲。

想撕碎他脸上这副清高的表情,看他支离破碎地哭泣。

杜若难耐地舔舔唇:“怎么,看娇娇这架势,是真攀上高枝了?”

尤知雾眼神冷厉一瞬,又飞快地恢复了平静,他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

杜若浅浅一笑,若是不知道的人看着,只会觉得这个男人温柔款款,风度翩翩,他笑着说:“我心地善良,来这疗养院当爱心志愿者的,不行么?”

尤知雾的目光从杜若的眼睛,一路往下,扫视着、打量着。

杜若岿然不动,任他审视的目光游走自己全身,忽而,勾唇一下:“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尤知雾收回视线:“满不满意另说,我倒是没有看出来,杜医生竟然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杜若听出来他的嘲讽,并不在意,反倒是更在意他的语气:“好娇娇,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就是不知道,里面那位‘原先生’,知不知道你有这样一副面孔。”

“……”尤知雾不想和他争辩,也自知说不过他,干脆保持了沉默。

却不想这样的态度反而惹恼了杜若,他一步步靠近尤知雾,步步紧逼:“不说话了?是没话和我说了么?”

他比尤知雾高大半个头,此刻低头俯视的样子格外具有压迫力,尤知雾蹙眉,被他强逼到墙角,直至退无可退,他终于忍不住了,怒道:“杜若,你走开!”

他声音压得很低,杜若当然知道他是害怕被谁听见,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愈发恶劣,甚至伸手握住了尤知雾的肩膀。

尤知雾反应剧烈,立即激烈地想要推开他,但是杜若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他了解尤知雾的弱点,也深谙蛇打七寸的道理,所以他不仅没有松手,还更进一步,从远处看,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尤知雾脖颈,杜若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环住的他腰,尤知雾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精致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眸子中泛着盈盈水雾 ,昳丽的少年,已经失了力气,彻底软倒在杜若怀里。

不仅如此,他还在极细微地发着颤,若是仔细看,就能发觉他此刻紧咬牙关 ,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杜若知道他渴望着什么,心中期待他有所行动,可等待半晌,也不见尤知雾主动向他靠近,只一个劲地细细地发着抖,他的脸冷了下来,心情也不再美好。

他掐住尤知雾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尤知雾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明明是一双勾人的潋滟桃花眼,此时却格外深邃冷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水。

杜若心尖一颤,瞬间松开了他。

失去了支柱,尤知雾直接跌坐于地,只能靠着身后的墙壁喘气,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无辜,刚刚一切似乎都只是杜若的错觉,但杜若清楚,那不是。

他手指微动,想去扶尤知雾起身,尤知雾却如避洪水猛兽一般,飞速躲开他的触碰。

杜若眼神微黯,面上却不显,他嘲讽道:“明明就很喜欢被我摸,已经恨不得贴上来了吧? 装什么呢,做这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

尤知雾嘴角弯出一个莫名的弧度:“反正不会是你,一想到是你在碰我,我就恶心地想吐。”

“你——”杜若瞳孔猛缩,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尤知雾的激将法,他半蹲下身,依旧是一副俯视的姿态,“娇娇,嘴别这么硬,有你求我的时候。”

说完,他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衣角,尽管那上面什么灰尘都没有。他装模作样:“ 地上凉,快起来别冻着了,免得到时候又发烧,哭着喊着求抱。”

尽管知道他是在诉说事实,尤知雾还是抿紧唇,阴翳地盯着他。

知道差不多了,再过分就要把人惹毛了,杜若轻哼一声,插着兜转身走了。

一直到杜若的身影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尤知雾才彻底失了力,空旷无人的走廊,纤弱的少年埋头在膝盖上,双手交叉紧紧抱住自己,喃喃自语:“没事的,娇娇,没事的,不要怕……”

好像那个温婉的女子依旧在他身边,可以抚平他的一切忧虑。

不知过了多久,尤知雾才动了动自己发麻的双腿,扶着墙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镜子里,容貌秾丽的少年眼眶发红,神情却淡漠,他低头,接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冰冷的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兜里的手机早就不再震动了,他按亮,是尤晟云。

SB:你跟原先生去看原爷爷了?

SB:贱人!我不准我不准!!!

SB:你不要想着讨好原爷爷,讨好了原先生也不会喜欢你的

SB: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翅膀硬了是不是?

SB:又想进小黑屋了是不是?

看到“小黑屋”三个字,尤知雾还是忍不住从心底泛起一丝怯意,攥紧手机的手指泛起青白,用力到几乎要把手机都给捏碎。

到底,他还是冷静下来了。

雾:对不起哥哥,刚刚手机不在身上

雾:我没有讨好原爷爷,只是原先生让我跟着他来见见原爷爷,我不敢拒绝

雾:我从来不敢和哥哥你争的

看着那边发过来的低声下气的消息,尤晟云心中压抑着的怨气终于消散了些,他恶狠狠地打字:你最好是,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尤知雾仰着头,一只手撑在洗手台,另一只捂住眼睛逼着自己不准掉眼泪,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这才继续恢复:嗯,一切都听哥哥的

“噔噔噔——”

有人正在往这边走来,尤知雾反射性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迅速将泪意憋了回去,柔软地扬起一个笑,无辜又天真,引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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