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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你先自己冷静一下。”舒妄掰开袁尚的臂弯,匆忙走出卧室。

舒妄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瓶水,仰头喝了半瓶,摘下眼镜,将剩下的水从头顶浇了下去。

舒妄看了看放在做桌子上的金丝眼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眼镜重新带上。

舒妄的视力很好,按理来说是不需要戴眼镜,但是他却从小就带着。隔着片玻璃,似乎更能看清楚这个社会上人吃人的本相。

就像带着层面具,隔着玻璃,连人与人之间的名利奉承也可以杜绝于外。

他去了浴室,打开淋浴,洗了个冷水澡,沁凉的水丝顺着他的发丝一点点滑落,终于冲去了浑身的燥热。

迷瞪瞪的袁尚刚从大床上起来,就去四下寻找舒妄,他扶着浴室门把手,敲着门,“舒妄……我想洗澡。”

舒妄身上刚被压下去的难耐覆而又起,愣是冷水怎么冲也无济于事。他摸起一身浴袍穿在身上。

“舒妄……我热……你让我去洗澡。”袁尚依着门框,拍着门,醉的站都站不稳。

门被舒妄毫无征兆地拉开,袁尚没站稳,整个人靠在了舒妄的怀里。

袁尚在舒妄怀里也不老实,手摸摸索索的在舒妄腰间游离,他眼神迷离的盯着舒妄,嘴上有什么说什么,“……你这小子,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我要是男人,现在就办了你……”

袁尚早就被那群狐朋狗友带坏了,但凡浪起来,浑身上下都是匪气。

“你喝醉了,你需要休息。”

“狗屁,爷没醉。”袁尚扒拉着舒妄的浴袍,“你再胡说……我现在就办了你。”

“你醉了。”

袁尚将舒妄抵在门框上,手往下一拉,舒妄的的浴袍就被拉开了,露出大半胸膛。

“你别以为……你是我兄弟我就不敢动你,爷禽兽起来自己都怕……”

袁尚邪气匪然。

没了金丝边框的眼镜,舒妄的一双桃花眼沾染上了色欲,变得潋滟盛辉,好看勾人。

舒妄比袁尚高出一点,他低头看着袁尚,单手扶住门框,为防止袁尚醉酒摔倒,另一只手拽着袁尚的裤腰带。

“怎么?不说话了……怕了?”

袁尚抬头,两个人靠得有点近了,呼吸相交,心痒难平。

舒妄忍着燥热,喘着粗气,“袁尚,你过分了。”

袁尚仰头轻轻咬上了舒妄的喉结,手乘势摸索进了舒妄的浴袍里,嗓子被酒水浇灌了一晚上,低沉沙哑,“我就是想和你亲近……谁敢拦着?”

舒妄是被袁尚拉着浴袍拽到主卧的,被甩到床上。袁尚欺身而上,骑在了舒妄的身上。

舒妄没有反抗,人躺在床上,浴袍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他极力压抑着身体的最原始的本性。他眼尾泛红,桃花眼欲色肆意,美色勾人。

“袁尚,你看看我是谁?”舒妄严肃的问。

“……舒妄,老子弄的就是你……”

袁尚轻车熟路的脱了衣服,脱完自己的开始脱舒妄的。手指往下摸到了什么,嘴贱道,“这是有感觉了?”

舒妄眸色逐渐变深,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他反手握住袁尚的不安分的手,凑近袁尚的耳朵,喘着粗气,“你歇着,我伺候你,嗯?”

他的声音带着魅惑,像深渊的恶魔,一点点诱惑,让袁尚信了他的邪。

一入深秋,叶落枫桥。

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燥热难耐,满室旖旎。

袁尚是情场老手了,却还是被舒妄诱哄着,一步一步的沦陷。

舒妄就是个妖精,妖而不娘。

一次次的冲撞贯穿中,袁尚低声咒骂,“……你憋了这么长时间火全都在我这里解气了……禽兽……”

舒妄喘着粗气,仍没停下动作,温声诱哄,“我是禽兽……继续?”

“滚啊。”

袁尚动用拳脚,却被舒妄制止,他喘着粗气,“留着点力气,下半夜有你受得。”

“……妈蛋……”

旖旎一片,颠鸾倒凤,一夜无眠……

早上,晨阳升起,袁尚是被疼醒的,昨天晚上,被一群孙子灌了一宿的酒,头疼的要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他翻了个身,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痛处。

卧槽,身子骨都散架了。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舒妄那矜贵冷清的俊脸,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躺在舒妄的怀里。

袁尚停顿了半秒,继而起身。因为昨天酗酒的缘故,头特别疼。

袁尚没有醉酒就不记事的习惯,几分钟后,袁尚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所有经过。

他被自己的兄弟给睡了!

他还能说什么!

爷是直男!

袁尚盯着他兄弟看了几秒,以前就觉得这人这么闷骚,现在觉得这人真是个禽兽。

“衣冠楚楚……”袁尚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自己确实是主动方,但是介于昨天晚上错误出在两个人的身上。

袁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有安心的躺下去,在舒妄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缩了缩脖继续睡。

昨天晚上太激烈,袁尚精疲力尽,没用多长时间呼吸逐渐平稳,又睡着了。

舒妄的睫毛颤了颤,接着人就睁开了眼睛,漂亮的桃花眼在沐浴了早晨的晨辉后格外漂亮,整个人都显得慵懒矜贵。

他低头,就看见了袁尚裸露在外面的大半胸膛,和上面斑斑驳驳的的暧昧红痕。

舒妄轻声笑了笑。

他自己都没想到最后他会对袁尚下手,原本他只是想迎合着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节制力并不令人看好,把人折腾了一个晚上。

看着袁尚疲累的样子,舒妄心疼的吻了吻袁尚的耳尖,轻声说,“对不起……”

袁尚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彻底清醒,眼睛都没睁开。他伸手一捞,揽住了舒妄的脖子,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拽,扣住他的手脚,“别闹,我很累。”

“……嗯。”

舒妄一直以来都不是吵闹的主,他被袁尚抱宠物一样抱在怀里,安安静静的,一丝不敢逾矩。

倒是最后袁尚先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盯着舒妄看了半天,觉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昨天……都喝多了……你别在意。”袁尚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

“我没喝酒。”

袁尚思索半天才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怪我臭不要脸爬你的床……但是你也想想啊,昨天晚上你要是忍住了,不就不会发生这事了吗……何况我们两个都是……都是男人!”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挺让袁尚为难的,虽然都是成年人,但也不能带这么玩的,他自认为性取向很正常,怎么连自己兄弟都下得去口。

袁尚还记得昨天自己的样子有多流氓,觉得愧对舒妄,心里犯怂。

舒妄的睫羽轻轻颤抖,掩住了眸底的落寞,但是没有吭声,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都说开了,袁尚接着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没心没肺的,手臂照样搭在舒妄的身上,毫不避讳的说,“其实吧,我觉得兄弟你昨晚的技术挺好的。要是出来卖,就凭你这皮相就得值不少钱。”

“那你打算付我多少钱?”舒妄嗤笑一声。

“咱兄弟俩,提钱可就伤感情了。大不了,下次我伺候你?”

知道袁尚是在开玩笑,但是舒妄还是小声的应了一声。

“……”听不清舒妄说了什么。袁尚迷迷糊糊的,两分钟之后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袁尚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舒妄已经走了。

夕阳欲颓,满室盛辉。

袁尚挣扎的起来,每动一下,骨头都像是被压断了一样。他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开机,手机页面上全都是方洋那孙子打来的电话。

袁尚随手拨了回去。

那边立刻接通了,“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有事?”

“昨天你走了,没告诉你,之前那陪你的小模特手脚不干净,在你的酒里下了药,我就看看你现在怎么样。”

“操……”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禽兽到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

袁尚气闷,顺手将床头的枕头使劲扔了出去,打在了落地床上,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舒妄的房间,只能忍着气把枕头捡了回来。

“你昨天晚上被妄哥带走了,那个……”后面的问题方洋没问出来。

“和他打了一架。”

袁尚揉着眉头,回避了这个话题。

即便不要脸,他也不能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说出去他怎么做人。

也没说错,是打了一架,在床上,而且很激烈。

“小模特我公司里的,现在被我扣押在这里了,你想怎么办?”

“都是出来图个乐的,她都不怕我当场办了她,你说怎么办?”袁尚反问道。

袁尚又和方洋怼了两句,接着把电话挂了。

房间已经被舒妄打扫干净了,不像早上起来的那么散乱,床头上还有舒妄给他准备的干净的衣服。

衣服上面有着舒妄一贯干净凌冽的少年气息。

袁尚使劲嗅了一样:“还挺好闻。”

和舒妄身上一样好闻。

袁尚和舒妄做了十几年的兄弟,轮起感情可谓是情深似海。袁尚和舒妄一起长大,但是两人其实很不对头。从小舒妄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袁尚就是反面教材。

按理来说,两个人是合不来的,但是舒妄和袁尚又有一些微妙的相似处。

比如,舒妄的性子孤傲,脾气又拧又倔;袁尚又是三头牛都拉回来的犟,两个人性格不谋而合。

袁尚虽然看不惯他,但是不得不说,舒妄确实有种。

上学那会儿,袁尚看不惯舒妄,带人堵住了他,把人教训了一顿。舒妄硬是咬着牙就是不出声。事后,舒妄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告诉家长和老师。而是自己一个人把袁尚拽厕所里狠狠的暴打了了一顿。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成了欢喜冤家,既当兄弟又当对头,没想到昨天晚上之后,两个人又多了一个身份——炮友。

由于舒妄昨天晚上的禽兽行径,袁尚这几天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方洋每次看到,总是免不了调侃袁尚一顿。

“袁少该不会是纵欲过度,伤到命根子了吧?”方洋笑嘻嘻。

“滚蛋,哪凉快那呆着去!”袁尚连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他。

“呦呵,”方洋挑眉梢,眼尾带笑,丝毫不放在心里,“这是吃了枪药,火气这么大?”

看见袁尚没搭理自己,他便兀自挑了个话头说下去,“庆大过几天有一场篮球赛,看你这身残志坚的样子,八成你是参加不了了,不过听说曲晚晚的新男朋友申许蔡会参加,到时候曲晚晚一定会到场的给他加油。”

“你能别恶心我了吧!”袁尚白了他一眼。

方洋知道他心里不爽,又换了个话题,“舒妄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袁尚余气没消。

他和舒妄是一个大学的校友,除了第一学年能够见到他的人,其余的两个学年连他的影子看不到。

袁尚接着问:“他不是要自主创业吗?怎么回来了?”

“妄哥他的那个小公司资金链出了点状况,现在那家公司已经被舒老爷子花钱收购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愧是舒妄。”

方洋从身边丢给他一个袋子,“妄哥亲自送来的。”

袁尚打开看了看,牛皮袋子里面装着和舒妄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被弄脏了的衣服,现在已经被洗干净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包消炎药,情趣用药。

方洋是个人精,眼神一对就知道有事,“你和妄哥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啊?妄哥给我袋子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给你上药。”

“舒妄把我打伤了,他当然要对我负责。”袁尚把牛皮袋子抱在怀里,扯谎从来不带脸红的。

方洋没有把话接下去,显然是了解袁尚的为人,根本不相信袁尚说的话。

袁尚下午有课,提前走了。

平常的时候他是从来不去上课的,但是学分得要啊,上半个年度他的总学分才那几个分,让他怎么毕业?

袁尚选择选修课的是最枯燥无味,也是最容易拿学分的文学电影赏析课。

还别说,这个课程还挺难抢到的,抢这个课程还费了他不少力气。

他去上课的时候,教室里都坐满了人。袁尚也不介意,找了后面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袁尚屁股一落座,眼睛也就紧跟着闭上了,他趴在桌子上几分钟就睡着了。

袁尚还真有这种能力,不管人在哪里,不管做了什么,只要眼睛一闭上,他就能睡着。

他做了挺长的一个梦。

梦挺香艳的,幅度也挺大。梦里的主角是他和舒妄。

梦中,他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校服穿在他一米八的身上还有点捉襟见肘。舒妄还是端着架子,穿着正统的西装。西装怎么样是什么牌子的他没看清楚。

只记得舒妄的衣服被他脱掉了,就在舒妄的书房里,他把舒妄给上了。舒妄没有反抗,只是在尽力的配合自己无节制的索取,还不时的调换动作,让自己做的更舒服一些。

舒妄真的是个祸国妖精,自己怎么要他都要不够。弄得书房里一片狼藉,淫靡至极。

以至于让袁尚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商纣王,色令至昏。

可是他是正常男人,怎么能做这种梦!还和自己的兄弟!

直到枕着的手臂渐渐麻木,袁尚才清醒过来。

一想到那个香艳的梦,连袁尚自己都觉得挺荒唐的,可能是自己最近缺床伴了。

袁尚习惯性的想要摸手机看看时间,突然发现这次手机没带,注意到这是在上课,他不太好声张。

袁尚碰了碰自己身边的同学,“朋友,有没有手……机?”

后面的字,袁尚愣了一下才发出声音。因为他突然才意识到,坐在他身边的人是刚才春梦里的主角之一——舒妄。

舒妄扶了一下金丝边框的眼睛,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袁尚把手机接了过去。

他挺吃惊身为庆大的大才子舒妄为什么会来旁听这么无聊乏味的课程。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问的,“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方洋那里要了你的选修呈报表。”

袁尚觉得头有点疼,他伸手捏了捏眉心。

“只能怪你不务正业,圈子里就没人不知道你袁家大少名声的。伯母来找我,说让我监督着你,以后酒吧、赛车场这些地方你能不去就尽量不去了。”舒妄从袁尚手里抽会手机。

袁尚低声说了句脏话,舒妄没听清。

“伯母还说,让你别乱搞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可不想拿钱帮你摆平那些情人。”

“之前你搞了我,也没见她帮我摆平你啊?”袁尚顶了一句。

说起这事,袁尚脑海里有意识无意识的就浮现出当时的那个香艳的梦境。

他还真的挺想在舒妄的身上把之前的便宜讨回来。

舒妄没说话,也不打算理他了,眼睛看向讲堂。

讲课的是张教授,他喋喋不休的讲着:“电影是以银幕上的画面与声音为媒介,在运动的时间和空间里创造形象、表现生活的一门艺术……”

好长一段时间后,长到袁尚以为舒妄已经根本不会理他了,结果舒妄又说了一句,“下次你搞我,算是扯平了。”

听了这话,袁尚差点一口唾沫呛死。

“你丫的刚才说什么?”袁尚吃惊之余,余气未消。

“没事。”

舒妄低头金丝框眼镜下面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微不可查。

接着,舒妄重新抬头,继续听课。这么无聊的课程,难得舒妄听得这么认真。

“电影是导演或编剧向世人表达自己的世界观、爱情观或者对某些现象的看法,好比文学是文字作品,电影就是影像作品,一部好的电影具备很多的必要条件拿导演来说……”

讲堂上,张教授根本不受下面不良风气的影响,自顾自的讲着课。

袁尚听的犯困,不过几分钟,人又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碰他的脸,轻轻的,凉凉的。

再睁开眼睛,夕阳的余晖撒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课已经讲完了,人都走了。

舒妄还没有走,光影交错中,他的身影模糊,脸颊的轮廓也变得柔和了,精致的眉眼在夕阳里也生动起来,金丝边框眼镜泛着金光,让他更加尔雅舒爽。袁尚有种茫茫然失真的错觉。

“你怎么还没走?”袁尚抬起头,脸颊的一侧印着红印,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等你。”

短短的两个字像是在袁尚的心湖里投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的涟漪,继而又恢复平息,夕阳的余晖暖化了袁尚的心墙,让袁尚败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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