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隔壁的前暧昧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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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好久不见,男朋友。”

记忆里的狂风仿佛突然呼啸,席卷时光铺天盖地地回到许多年前,窗外的绿叶在初阳下嫩得发绿,枝叶微微晃动,恰如身边灿若骄阳意气风发的少年……

……可那是半真半假的梦,是踏在虚空从未落实,早已渐行渐远的虚拟。

很轻的一阵风吹过穆斯的眼帘,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握紧,许久后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里,他给出了反应——

他很哑地道了句“抱歉”。

“你认错人了。”穆斯说。

米奇立刻狠狠又若有所失地呼出一口气。

呼完一看,大堂四个人好像就他一个人放松了。

庆俞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指尖未动,眼皮半撩,眉头还是拧着的。

他前面一点,立着那个笔挺的身姿,闻言只很轻地笑了声,穆斯仓促瞥开眼,听见他愉悦的声音:

“男朋友的身份被否啦。既然这个身份不被穆老师认可,那另一个身份呢?”

另一个身份,上辈子的初恋。

荒谬。

庆俞扯扯嘴角,很不屑地撇了下,想这人西装革履,所以不是骗子,是个江湖算命的骗子。

但穆斯杵在那,身型轻微晃荡了一下,仿佛站不稳,艰涩地转开身子,呓语般道:

“不识……米奇,送客。”

单贺晨在这时面色遽然一变,那副温吞和煦的假笑在穆斯背后荡然无存,他疾走两步上前,猛地攥住穆斯手腕,声音似笑非笑:

“是吗?”

他勾了下唇,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咬紧后槽牙,凛声低语:

“再怎样也是同学一场,一起吃个饭的面子,穆老师可以给吧?”

穆斯紧闭双眼,灼痛从手腕蔓延到心尖,发抖的心脏在胸腔震颤,沉默良久,终于困顿地应许下来。

单贺晨呼出一口气,脸色在回头间眨眼已经改变,他看向沙发上的庆俞,竟然微微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接着手未松开,直接拽着CHANCE的镇店之宝招摇地走了!

米奇瞪大眼,瞠目结舌地也看向大老板:“就、就走了?!”

庆俞:“…………”好半晌他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要是你穆哥下午没回来,就给他记旷工,扣他工资!!”

单贺晨的车停在有一段距离的街边,这时雨几乎已经停了,只有细密雨丝还轻柔柔飘在空中,单贺晨单手撑开伞,另一只手本能地要去环过穆斯的肩膀。

但他刚要松开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改变姿势,而是继续更加用力握紧了穆斯的手腕。

他怕他一松开,就连再握上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走出两步,穆斯突然停下来,视线垂在缠握的手腕,勉强道:“松开吧,单先生。”

“……”晦涩的情绪从单贺晨眼底一划而过,他很快松开,顺带笑了下,微微弯腰凑到穆斯眼前,黑伞严实地遮在他的顶空。

“终于记得我啦?”单贺晨笑意盈盈,赶着在穆斯开口前道,“先别急着说话,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好好聊。”

单贺晨选在一个很稀松平常的私房菜馆,装潢低调精雅,人不多,服务员貌似全认识他,见到他来纷纷有礼地喊“单先生”。

单贺晨偏偏身,让身后的穆斯露出来,他心情很好地对服务员介绍:“这是穆先生。”

服务员立刻很有眼力见地重新打招呼:“单先生好,穆先生好。”喊得貌似他们是一对儿。

单贺晨心情愉悦。

这间私房菜馆设计得很巧妙,到不同的包间有不同的路,服务员领他们进入幽闭走廊的最后一间,为他们推开格子木质推拉门。

“看看想吃什么?”单贺晨将菜单递给穆斯。

穆斯没接,摇了摇头,单手抵住半垂的脑袋,用拇指按压着太阳穴,看上去有些郁卒。

单贺晨停顿了下,嘴唇抿了抿,收回菜单,轻声报了几个菜名,便让服务员拿着菜单准备去。

“这里的餐前茶很好喝,试试?”

穆斯便拿起茶杯轻吮了口,入口时滋味纯和,陈香独特,是上等熟普,他怔了一瞬,把这番心得咽进肚子,不想给单贺晨与他搭话的机会。

菜很快上来,单贺晨这一回没有越俎代庖为他布菜,只在上齐后简短介绍两句,便各自沉默地吃饭。

穆斯口味偏清淡。桌上三道粤菜一道川菜,还有一汤碗清补凉乳鸽汤。

他知道单贺晨喜辣,果然,单贺晨的筷子几次落在那道水煮牛肉上,麻、辣、鲜、香从味觉蹿入,都要盖过乳鸽香味。

其实这么些年后穆斯已经能吃辣了,不会再是被呛得满面通红的稚嫩模样,可他也知道,此时非彼时,未吃完的菜会被倒掉,不会一直留着等人回头吃。

服务员大致是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待用餐完毕迅速清干净桌子后,又给他们端上水果。

随着轻“喇”一声关门响,包间里归于寂静,单贺晨注视着面前仿佛面目全新的人,一时沉默。

穆斯的样貌变了,不多,从前浅白的皮肤依然如此,只是随着年纪,眉骨鼻梁更加立体,混血感更浓重。他的发型也不是以往清爽的短发,而是留着及肩的棕发,在脑后垂着扎了个球,两颊有些因为干活而散下来的短碎发,不突兀,反而给他增添了独有的美感,衬得肌肤更净,五官更有韵味。

单贺晨不是视觉动物,但无法否认,一个人会动心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外观的冲击是最直白又粗暴,它将很多感情简单化,但是许多情愫偏偏就藏在这一眼又一眼的动心里。

“我说的那个,为什么不承认呢?”短暂的岑寂后,单贺晨很温柔地问。

穆斯交缠的手指抖了下,指尖从指缝里滑落,他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声线异常脆弱,话却很硬。

“本就是从没有的事。”

“是吗?”紧闭的包间里清晰可听闻单贺晨倒吸的一口气,他的话音也不稳了。

“可是如果当初你没离开,就只差那么一点,一步之遥。”

“但回不去了,不是吗?”穆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物是人非事事休。单先生,人不能老揪着当年的一点不甘心不情愿,总得往前看。”

单贺晨沉默着,又听穆斯自顾自道:“当年不告而别,是我的错,这些年我心中一直很歉疚。曾经棋差一招,我也惋惜,可是年少时光回不去,那时青涩不懂事,给单先生造成困扰,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端起茶杯,要敬单贺晨,单贺晨面色一变,不待他饮便截过他手中的茶,手指一翻,全数倾倒在地上,他的手指在轻轻发抖,在悄然蔓起的茶香里,艰涩又克制道:

“这杯茶,你没敬成;那些往事,也不算完;我不是沉湎过去的人,我是就要你这个人。”

这顿饭吃到最后,穆斯几近落荒而逃。

单贺晨掷地有声的话语他仿佛听清了,可是却又听不明白。

一个多年前心动过的人,到如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穆斯每想到这儿,心间便像剜去了一块血肉,痛的他连呼吸都停了。

人多往前看,往前走,从私房菜馆出来时,穆斯这样对自己说。

接着他深吸口气,如同逃离回忆般飞奔回CHANCE。

一进门,米奇“咻”的发亮的眼神立刻落在他的脸上,好奇又跃跃欲试。

“回来了?”庆俞从前台后面摆着的躺椅里抬起半个脑袋,上下打量着他,“浑身没少块肉吧?我还说你下午要是不回来,就扣你工资。”

穆斯连对这冷笑话露个笑脸的力气都没有,颓然地在躺椅旁的沙发凳上坐下。

庆俞直起身,清清嗓子,问:“那帅哥到底谁啊?”

“一高中同学。”穆斯揉着眉心。

这是刚过饭点的时候,店里没有客人,其余纹身师要么回家要么在楼上休息室休息,因此楼下就他们三人,米奇在心底“我勒个去”,给老大狠狠鼓掌,搬着小板凳也“嘿咻嘿咻”到了吃瓜前线。

“不是一般的高中同学吧?”庆俞又问道。

穆斯倒没打算对他们有过多隐瞒,毕竟上午的情形,三个人也都看到了,没什么好扯谎掩盖的。

“是我高中同学,高三时候的事,那时候跟他之间有点意思,但没成。”

米奇在心底无声喊了句“卧槽”,还是他穆哥狠,高中就敢跟男人搞对象。

庆余听了这话,没吱声,他大概能猜出两人最后没成的原因了,他又问道:“那对方这是来找你旧情复燃还是破镜重圆?”

穆斯听到这话,怔然一瞬,接着摇了摇头,话音里有种释然又偏执的味道,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再回味也不是当时的那个味道了,没必要固执。”

米奇咂咂嘴,品了一品,蓦然从这潇洒话语里品出了一丝关于他穆哥是渣男的味道。

“咦咦?”米奇倒吸一口凉气,想,肯定是错觉!他穆哥二十四好社会青年,不嫖不赌,不喝酒不泡妞,洁身自好清心寡欲断绝人情,这样的孤寡王,怎么会是渣男呢?!

穆斯没再解释,站起身看向庆俞。

“下午的预约帮我推了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他说,“接下来几天也是,我想休息会儿。”

他看上去确实有些心力交瘁,庆俞只点点头,安慰一句:“别烦。”

穆斯勉强点点头,像是回答又像说给自己听的,轻声道:“犯不上。”

————————————————

穆斯住在距市中心约半个小时车程的一个中档小区,他租的二室一厅,房租很贵,但装修环境安保都算上乘。

他不请保洁,习惯于每天下班时顺道去逛小区门口的商场,买些菜、水果和生活用品,吃完饭后再随意地打扫下家里的卫生,因此打定窝在家里好好放松几天的主意,他便开车去商场,狠狠采购了一番。

这时候的商场几乎没有什么人,老头子老太太不挑在这个时候来抢菜,上班族和学生族都被困在写字楼和教学楼,就连导购员都懒洋洋的,靠在货架旁打哈欠。

他悠闲地挑着,看中什么就拿。这可能也是缓解、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至少穆斯在回到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有一种如蒙大赦、大梦方醒的感觉。

这感觉要说确切的,其实什么都没有,是月满则亏、水盈则溢后的空。

那片心密密麻麻都给人占满了,一时他竟然像失了方向,迷路的稚子。

穆斯给自己灌了两易拉罐啤酒,然后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睡到晚上七点他醒了,冲个澡,便裹着被子到客厅看电影,很老的片子,色调偏陈,情感缓慢,但台词很激烈,每一句都不是多余的。他看着看着眼睛又眯瞪了,身子一歪,趴在沙发上再次睡着。

就这样,他昏天倒地地睡,睡醒找东西吃,吃完看电影,看着看着再入睡,直到第三天的上午,被一阵锲而不舍的门铃吵醒。

距离上一次冲澡已经过去整整四十个小时,穆斯的睡衣上却是一股沐浴露与洗衣液混杂的淡香。他揉揉眼睛,起来前先看一眼时间——

上午十一点了。

天光大亮,阳台的光影甚至已经因为太阳的移动而变成窄窄一条,白纱帘在随着半开的窗户轻轻飘动,电影放完,再次自动开始重播。

门口的噪音还在响,穆斯不耐烦地趿拉上拖鞋,直接裹着被子走到门口,苦着脸拉开门——

门外的人精神抖擞,看着他这一身打扮,先双眼一亮,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才彬彬有礼道:

“上午好啊,我的邻居。”

穆斯没听清后面四个字,看见面前这张脸他就头疼了,手腕一用力,就要阖上门。

单贺晨抢先一步,小臂搭起抵住门,话带笑音,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么不欢迎吗?”

“……”穆斯撇着嘴,很无奈地嘟囔,“上午十一点,你不用上班吗?”

“巧了,今天周六。”单贺晨从容不迫地答。

对于从事纹身行业的穆斯来说,他们不分工作日和休息日,因此这话乍一听有些懵,但接着他反应过来,两者没关系,因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颤着声问。

“拜访新邻居啊。”单贺晨笑意盈盈,顺便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巧克力慕斯露出来,在穆斯面前轻轻晃了晃,“初来乍到,穆老师多多关照啊!”

登时穆斯表情如遭雷劈,他绝不轻易相信地直接裹着被子探出头,颤抖着指尖指向对门那扇经年紧闭现在却开着的门。

门内大片景象露出来。和他的房子一样的布局设计,陈设简单,就在门旁的墙壁边上还堆着几个打包专用大纸箱,无一不透露着“新来的”的气息。

“你?”

穆斯听到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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