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疯批逆徒对我图谋不轨

精彩段落

伏天宫殿内,千百支烛火忽明忽灭,晃的琛慕双眼生疼。

他已经在这宫里被关了不知多少时日。

躺在床榻上,只要一抬手,就能听到锁链叮叮当当的声响。

禁锢他的是缚灵锁,虽然完全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但只要动作,就能听见声响。

他也无法离开这个床榻半步。

他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关他的人,还是他十年前收的唯一弟子,月澜。

当初,月澜还是只瘦弱不堪,灵根不全的小狐妖。

如今,月澜已经成为了令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那逆徒不仅锁了他,还给了他致命的一剑,导致他灵根尽废,修为全无。

而且还因为那次的致命伤,他虽然没死,却丢却了大部分的记忆。

如今,他也只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过往。

还有就是——

那刻骨铭心的一剑。

**

宫内红烛帐暖,宫外白雪簌簌。

大殿门口传来风动声。

窗纸上投射下来三个人影,两高一矮,矮个子的弓着身子先行说话:“恭迎尊上回宫。”

没有人回话,其中一个高个子直接推开了宫门。

“吱——”

踏入宫殿的男人身型格外高大,逆着光向他施施而行,玄黑色长摆逶迤曳地,金光流转。

而男人身后,千百支烛火随着他行进的节奏静静摇曳,帘幔层层,琛慕终于在晦暗中看清了这个人。

银发及腰,额生牙月。

棱角分明的面容冷峻不凡,而那赤红的双瞳染着三分清冷七分妖媚,因太过于深邃无光,又多了些沉闷。

琛慕赫然纵身而起,牵动到了锁链。

“师尊。”男人冷唤了一声。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倦冷,仿佛绵延不绝的大雪中盛开的红色花蕊,层层缱绻,却冷刺骨髓。

这一身冷唤当真让琛慕心脏骤紧。

“你……”

琛慕刚说了一个字,便见月澜突然向前闪了身段,直接落在他的床边。

一只骨节分明的掐住了他的下颌骨,冷声问:“已经被我逮回来三次了,还逃吗?”

琛慕看着他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猩红瞳色,不自觉身子往后撤了些距离:“你要做什么……”

他确实有逃跑过几次。

前几次的时候他并没有被缚灵锁锁住,所以才得以逃跑。

而自从上次逃跑他被月澜逮回来,便被加了这缚灵锁。

月澜没有说话。

他深邃的眼眸一直注视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病弱男人,虽然憔悴不已,却依旧能看出一丝不染尘埃的仙气。

美人如玉,灼灼芳华。

他猝不及防的俯下身来,疯狂而炽热的含住了琛慕的唇瓣。

动作快的根本就没留给琛慕任何反应的时间。

琛慕只觉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静止了。

他下意识抗拒。

月澜只吻了湿了他的唇,便感受到了他的抗拒。

心下不悦,沉声命令道:“别动。”

琛慕还是不从,他修道百年有余,这种亲昵之事他曾连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去做!

他只觉得内心无尽的恶寒,特别还是被自己的徒弟……

月澜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越是拒绝,月澜越是肆无忌惮的入侵。

还把他欺身压在了床上,咬的他牙壁生疼,只消片刻,他便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他惊觉不妥,下意识拼着所剩无几的真气,灌注经脉,想要从体内唤出炽燚剑。

然,他只感受到了筋脉被贯穿的锥心疼痛。

这种感觉被关的这些天,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因为他曾无数次想要运行真气。

但他的灵根废了,所以每次强行动用真气,就会气血倒流,痛苦至极。

疼痛侵袭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猛然咳出一口鲜血,呛在口腔。

本就满是血腥的嘴里,再次涌入大量的滚烫液体,随之倾泻入对方的咽喉。

感受到这一变故,月澜猛地停住了入侵。

他迅速撤离身子,雷厉风行的双指搭在琛慕的手腕,用真气灌注,才压制住了那暴动的紊乱。

琛慕觉得好多了。

但体内的虚弱和空盈又让他真切的感受到此刻的自己是如此弱小,别说反抗,大概只能任人宰割。

曾经,他也是百家仙门里修为功法排行前十的无日仙尊。

如今竟变成了动辄便会咳血三斗的支离病体。

还被自己的徒儿锁着,肆意羞辱。

他也实在想不起来,他跟这逆徒到底有什么过往纠葛。

但这逆徒竟对他如此恨之入骨,怕不是有什么不可泯灭的深仇大恨。

月澜是只狐妖,妖和仙本就殊途异路,不共戴天。

当初他收下月澜,也是无意之举。

是年幼的月澜冒着大雪硬跪在他的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冻的昏了过去,他才心软收了他,还把他抚养长大。

明知道他是妖,他心地不善。

还是对他有了怜悯之心。

大抵也是这份怜悯之心,酿成了今日的大祸临头。

琛慕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又轻轻掩唇咳了两声,倒是没再吐血。

可月澜却皱着眉头问:“还不舒服?”

琛慕不知为何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担忧,随即平淡道:“我没事。”

“滚进来!”月澜嘶哑着嗓音低吼了一声,但不是对着琛慕,而是对着殿外的人。

他的吼声刚落,殿外便跌跌撞撞的进来一个医者模样的修士,颤颤巍巍的跪在他的面前:“尊上您……您请吩咐。”

这人琛慕见过,是百家仙门里的第一医修,叫王成衍。

木灵根,主修医术,除了无法起死回生,任何的伤患在他手里都能妙手为春。

他应该是刚才慕琛看到的门外另一个高个子。

也就是说,月澜早就把他带来了,一直让他在门外侯着。

月澜问他:“隔空搭脉,会吗?”

“会会会,当然会!”

“嗯。”月澜起身给他让了位置,意思是让他给琛慕看诊。

琛慕不太理解为什么要隔空搭脉。

按常理说,隔空搭脉的效果一定不如直接搭脉,更何况,月澜把他找来给自己搭脉,难不成是为了给自己治病?

王成衍真的听从了月澜的吩咐,起身坐在床边,隔空搭上了琛慕的灵脉。

淡淡的绿色光芒,围绕在琛慕四周,吹起了他凌乱的墨色青丝。

片刻后,王成衍看诊完毕,摇了摇头叹息道:“仙尊这身子……怕是很难恢复了。”

“为什么?”月澜比琛慕还抢先问了出口。

“伤到了心脉,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更何况筋脉也断的七七八八,内丹也没了,修为更是……”

王成衍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话更是戛然而止,如鲠在喉。

因为他看到了月澜赤红的眼眶,吓的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再次匍匐在地:“鄙人说的都是实话,还望尊上开恩,放过我同门师兄弟!”

而他越是如此卑微,月澜反倒是暴怒的掐着他的脖颈把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阴狠道:“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思管他人的死活?”

“呜呜……尊上……尊上饶命……啊!”王成衍呜咽不止,五官都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琛慕虽然跟这个王成衍没什么交情,却也看不得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如此伤害无辜之人。

他呵斥了一声:“月澜,放开他!”

这一声并没有什么力道,甚至还有些虚弱。

但月澜却很快的松了手。

王成衍跌落在地上,如获新生般大口喘息着,他差点被月澜给掐死。

可刚喘口气,他很快又听到了月澜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本座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给你一月的时间,找到治好他的方法。”

“否则……”月澜轻轻勾勒起锋利的薄唇,犹如看地上一只蝼蚁一般看着王成衍,“你和你整个仙门的人,都去喂本座的尸蛊虫!”

王成衍听罢,如临大敌般朝着月澜猛磕了三个响头,“我懂了,尊上!”

“滚!”

王成衍这才跟来时一样,跌跌撞撞的出了宫门。

等宫内恢复之前的宁静,月澜却没再回到床边,而是负着手,背过了身去。

外面的寒光迎着大雪,把他修长的背影投射进琛慕的眼眸里,显得如此落寞。

“师尊。”

他还是那一成不变的阴冷声音,仿佛绵延不绝的大雪,笼罩了整个清冷的宫殿。

琛慕听到他叫自己,却低了头。

月澜没等他回话,又问:“为什么总想逃?”

他回过身来,目光滚烫,犹如烈火,“为什么躲着我,惧着我,冷着我?”

“自从你重伤醒来,就再也不会对我笑了,也不会……”后面的话月澜没说完。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琛慕打断了他。

“我失忆了。”

“失忆?!”月澜不可置信,他信步上前,“怎么可能!”

琛慕淡淡道,“我骗你为何?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

月澜:“……”

他看着琛慕的脸沉默了许久,没发现任何说谎的痕迹。

他也相信,琛慕不会骗他。

最终,他只是无声惨笑了下,把所有的疯狂和炽热都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化为虚无。

他的师尊,失忆了。

不记得他了。

曾经的那些过往,那些朝朝暮暮,那些春心雷动……他都不记得了。

琛慕不知他为什么笑,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愈发不可收拾。

是恨吧,应该……

他想过很多自己做过的,可能让月澜恨之入骨的事。

也许是当着他的面杀过他的亲族,也许是对他太过严苛打过他骂过他,也许是没有好好教导他……

总之,妖性本就难以驯服,更何况是天生恶劣的九尾妖狐。

宫殿内安静的可怕。

甚至静到能听到外面大雪压断枝丫的碎裂声。

琛慕从窗户看到,一束红梅正开的旺盛。

他很喜欢红梅,虽生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却依旧能把一切的纯白染上如火的炽热。

为了打破这尴尬僵局,他难得软了性子,“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我想看红梅。总被关在殿内,厌了。”

“反正你看着我,我肯定不敢当着你的面逃跑。”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