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小孩没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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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方棠,你疯了吗?”

“方棠,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些什么垃圾?两个男的?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方棠,你是喜欢男的吗?你是想让妈妈去死吗?”

“方棠,妈妈求求你了,正常点吧。”

从十四岁那个冬天开始,方棠隔三差五就会做噩梦,梦境里总是一片模糊的血色,耳边总是充斥着不耻的谩骂,梦里的自己全身无力,双腿因支撑不住而跪倒在地,每每抬起头,眼前都是一帧帧扭曲的画面,恐怖骇人。方棠努力张嘴想要求救,喉管却像被撕碎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些画面从未在现实中发生过,却是方棠白日里臆想的折射。

大人们都喜欢说男孩子晚熟,但方棠不是,并且他认为大部分男生也都是不晚熟的。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性向,他知道自己和周围的男孩子不同,他们喜欢捉弄班上漂亮的女孩、迫切的想成为动漫里的热血男主,然而方棠不是,方棠也喜欢看这些动漫,但他会在心里悄悄地说:我不想成为他,但我想拥有他。

2014年夏,天气闷热。

方棠第一次知道了耽美这个词,并且偷偷地买了第一本同人漫,躲在房间里,脸红心跳地看完,随之便将它锁进了自己的抽屉。自那以后,方棠开抽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抽屉里面的漫画也越来越多,直到2015的冬天。

2015年冬,冷得刺骨。

方棠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买了个烤红薯,揣进怀里,穿着臃肿的棉衣慢慢往家的方向移动。

钥匙插入锁孔,慢慢转动,方棠并没有听到平日里爸妈的笑闹声。

死一般的寂静,让方棠想起了电影每到关键时刻,观众都会下意识屏住呼吸,也是这样的寂静。只不过那是电影,而眼前却是现实。

方棠在玄关换了鞋,刚抬头,一本书便飞了过来。片刻,如暴雷般的咒骂落下,方棠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些肮脏的字眼可以用来形容自己。

方棠挨了一顿揍,他没有问爸妈为什么会有他的抽屉钥匙,也没有问抽屉里的那些漫画书去哪了,他沉默,身上隐隐作痛,最后,他说:爸爸妈妈,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怀里的烤红薯也早已落在了玄关,再捡起时,坚硬且冰凉。

父母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但一些事情还是彻底改变了。

妈妈打扫方棠房间的次数变得频繁了,爸爸也总是在饭桌上提到一些同性恋的不堪下场,说那都是些不正常脑子有缺陷的人。

方棠的反应则是沉默。

在父母的眼里,即是无声的认同。

后来,他们发现方棠的抽屉好像再也不会上锁了,里面也再没有放过任何物品。

方棠学习还不错,常常稳居年级前三,是大家公认的好学生。在学习上,他从来不需要父母老师的耳提面命,他很自觉,因此这方面没人挑得出他的毛病。在生活上,家务活他抢着做。在交友上,他待人和善,没人说过方棠一句坏话。

谢雲雲说过,方棠在学习的时候,就像个小机器人,好像出生时就设置了程序,一点都不让人操心。

如果你问谢雲雲是谁?

“哦。我的同桌。”方棠会用手撑着下巴,然后和你对视,用他那浅棕色的瞳孔,不紧不慢地告诉你,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你的心口。话落,方棠会冲着你微笑,而后又抿着薄唇继续低头演算他的数学题。

你问方棠有好朋友吗?

这个问题,方棠会选择性失聪,他会冲你微笑,但是拒绝回答你。他也会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不耐烦地按压着自动铅笔,笔尖重重地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可能也会好奇他的情感经历,你会问:方棠今年也有15了吧,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方棠这下没有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他抬起头,仍是微笑地看着你,连带着上个问题一起回答了,他说:“我有很多朋友,但是我没喜欢过什么人。”

朋友很多,但没有一个会成为方棠的好朋友。

你似乎也没有关心方棠说了什么,你盯着他入了神。

因为他长得极好,是那种脱离性别的美,雌雄莫辨。他很白,唇也很薄,唇色是淡淡的桃花色,像是涂了唇釉,但你知道这是天生的。他睫毛很浓,鼻梁也很挺,一双介于桃花眼与丹凤眼之间的眼睛,竟渲染出一抹淡淡的疏离感。

立体感和骨骼感很好的在方棠的脸上呈现,你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方棠你是混血吗?为什么五官这么精致。

你也会好奇,这样一双泛着冷气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睛,渲染上爱欲会是何种模样?

然后你会在心里这样评价方棠,

神秘。

因为你会喜欢上他对每个人都会勾起的嘴角,但你又无法解释他那双看谁都没有暖意的眼睛。你会承认,他很好,但你好像永远靠近不了他。

一个普通且正常的人。

方棠会这样评价自己。

漂亮的闷葫芦,

谢雲雲会这样评价方棠。

哑巴“班花”,

班里调皮的男生会这样评价方棠。

但方棠知道,之前的他,话多嘴甜,古灵精怪,调皮捣蛋也是一把好手,但现在他将之归结为幼稚不正常。

一个好学生,是不喜怒于面,是对每一个人都微笑,对每一个人都和善。

反正没人会知道我是装的。方棠在日记本上写道。

后来,有人评价他,

说他是一颗精致包装的过期糖果。

2017年春,寒气褪去,风里夹杂了些暖意,这是方棠在屿城高级中学的第一个春天。

方棠的中考成绩很理想,如爸妈所愿考进了B区师资力量最强劲的屿城高级中学。

出成绩的那天,暴雨倾盆而下,打乱了方棠爸妈出去吃饭庆祝的计划。方棠坐在窗边,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安静的房间只剩雨声。下一秒,方棠猛地推开窗户,雨珠像是得了允许,毫不留情地钻进来,打在少年精致的五官上,打在一丝不染的白衬衫上。雨水急不可耐地粘在方棠的睫毛上,方棠睁不开眼,急骤的风声在耳边徘徊,他笑了,这是一场及时雨。

没什么好庆祝的,谢谢这场雨。方棠在日记中写道。

屿城高中不仅教学水平高,而且各项教学设施也非常的先进,就连宿舍也是很舒适的,一间宿舍四个人,独卫,空调,上床下桌。方棠报道的那天就跟父母表明自己想住宿,理由是在学校可以利用碎片时间更好地学习。父母欣然答应,毕竟他们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这可以成为他们饭后炫耀的谈资。

2017年春,风平浪静的屿城高中,迎来了建校以来的第一位校霸。

这位转校生一来,便成了大家课后闲聊的主要对象。方棠无意听到过几次,但是起初的他对于校霸还是学霸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所表现出来的兴趣,全都是在数学题上,试卷上最后一题的第三问的另一种解法,可比这些东西有趣多了。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在打架的江一远。

江一远,屿城高中的校霸。长着一张岁月静好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打起人来几乎次次见血。传言他曾在上一个高中打掉过班主任一颗牙,曾单手提溜过教导主任,也曾砸过校长办公室的花瓶,但最后都没受什么处分,只是被家里人送到了离家有些远的B区。

在屿城高中不到两个月,江一远就已经约过三次架了。他动手很有分寸,对方会见血但并无大碍,他不会下死手,更不会把人打到骨折,但皮肉上的痛也能让这些高中生难受上好些天。

教导主任每次查清来龙去脉后会问他:“为什么喜欢直接动手而不是和别人讲道理?”

江一远好像觉着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他扯扯嘴角:“他们犯贱,恰巧我也有病。”

教导主任无奈,因为每次查清之后,江一远动手的这些人确实都存在一些本质上的问题,加之江一远家里的势力实在强厚,每次顶多就是批评教育加上广播通报。

屿城高中的体育课很有意思,体育老师会考虑到学生的劳逸结合,每节课都会组织一些体育游戏,既益智又能锻炼体力。但方棠对于这些东西,都提不上太大的兴趣,大多时候都是跟体育老师请假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体育老师也是个好心肠,允许他回教室休息。

五月份的天气,说不上热但更说不上冷,大多数学生都选择单穿一件长袖或者短袖,只有方棠还是喜欢在衬衫外穿上一件外套。

这天,方棠如往常一般从操场走回教室。下午的太阳有些刺眼,方棠捂在外套里的脖颈出了层薄薄的细汗,他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向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买了一瓶矿泉水,方棠走向小卖部的后面,那里有一块被瓷砖砌起的草地,也是方棠的秘密基地。

因为这里有着他种的香菜。

方棠爱吃香菜,但是他不喜欢食堂窗口那一大盆的香菜。因为它就放在那里,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可以享用它。

我喜欢它,但它并不只属于我。方棠在日记中写道。

于是他网购了一小袋香菜种子,种在了这个大家都不会在意的地方。草地里的杂草长得很茂密,想必是除草的人也忽视了这里。方棠却对这块地方很满意,他拔掉一小块地上的杂草,撒上自己的香菜种子,定时给他们浇灌营养液。等到出了芽,方棠又插了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几个字:糖果的香菜园。

方棠刚走到小卖部的后面,便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刺眼的阳光撒在少年含着笑意的侧脸,额角的汗打湿了头发,微微上扬的嘴角勾住了方棠的眼睛。少年身上也出了汗,白色的背心贴在皮肤上,臂膀的肌肉线条流畅如漫画里的篮球少年。少年因为用力有些低喘,喉结上下滑动,低喘声随着一阵微风,飘到了方棠的耳边,明明距离不近,但声音却清晰可闻,并且在方棠的脑子里放大、爆炸。

如果不是一声辱骂突然响起,方棠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被少年按在地上的人。地上的人脸上有些青肿,嘴角也微微出血,但是嘴里还是能输出着不干不净的话。

“江一远你他妈的有本事就打死我?今天打不死我,老子明天让你进粪池镀镀金!”

方棠闻言,眉头微皱,侧身躲到了小卖部后面的一棵树后,他知道,被发现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一远听见辱骂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只是那张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挂满了更加恣意的笑。接着又是两拳,分别打在这人的左右脸上。

出拳很猛,但力度把握得很好,看来他很会打架。方棠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看到江一远拳头松开,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性感又纯净。下一秒,这双修长有力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地上人的脖子。手上的青筋爆出,点缀在这一抹无杂质的白净上。

方棠的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猛烈,手中的矿泉水瓶也被捏得变了形,额间也渗出了些细汗。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垂已经泛红,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随着江一远的动作所跳动。

打架是坏事,方棠心知肚明。

江一远好像分了神,地上的人找准时机,一脚踢到江一远的腹部。江一远吃痛啧了一声,迅猛出手拽住了那个人的头发,凭借着身高优势,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最后说一遍,别找死。”江一远好像在笑,人畜无害的笑容,很难让人想象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地上的人因为头发被牢牢抓住,痛地说不出话。

江一远空出一只手理了理被汗水打湿而搭在额间的碎发,弯下身,冲着那个人的耳朵低声了几句。那人脸色骤变,不再反抗,任由江一远将他拉出两米远。

江一远一松手,这人就猛地倒下,片刻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一远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他走向花坛边去拿他的书包,一步一步,影子在太阳下越拉越长,包里有袋湿巾。他拿着湿巾擦拭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仔仔细细地擦过,仿佛刚才碰了什么糜烂不堪的脏东西。细薄的水珠紧紧地吻在江一远的指尖,也好似吻在了方棠的耳边,不然怎么会红得如此诱人。

方棠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的矿泉水瓶猛地掉在地上,下意识微张的薄唇里依稀可以窥见粉嫩的舌尖。他不可救药的兴奋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江一远闻声抬头,一眼就捕捉到了站在树后的方棠。他勾了勾嘴角,手里的湿巾被捏成球状,在指尖滚来滚去,他开合双唇,对着看起来有些无措的男生,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方棠看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随后着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江一远转身离开了这块属于方棠的秘密基地。

要完蛋了。方棠在日记里写道。

楼道里回荡着急促的跑步声,方棠跑得很急,连因动作太大而从肩上滑落一半的外套都顾不上拉起。

教室里空无一人,方棠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脯微微起伏,脸颊也泛了红。他站在门口凝了会神,抬手理了理外套,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座位上。

他拿起桌肚里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口水,水从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滑到白嫩的脖颈再钻进连第一颗扣子都紧紧扣着的衬衫里。

黑板上的钟表,分针和秒针交叠在一起,转瞬又分开。方棠不可控制地想到江一远手背上爆起的青筋,是那样的有力,那样的性感,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扼住方棠那纤细且脆弱的脖颈。

下课铃响起,走廊上很快就被同学们的交谈声所充斥。方棠警铃大作,慌张地拿出一套英语卷子,手中的笔险些拿不稳,眼前的英文字母竟陌生了起来。方棠抬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耳垂,像是感觉不到痛。冷静下来,他便聚精会神的开始阅读理解。

这是大课间,有25分钟的休息时间。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教室,有人举起水瓶嘟嘟嘟地灌水,有人嚷嚷着快开空调,有人叽叽喳喳的和同伴继续讨论刚才在路上的话题,也有人沉默地回到座位上拿出习题开始演算。

而方棠的同桌便是最后一种,他叫岳鸣,屿城高中高一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全年级第一,大家嘴里的真学霸。

方棠对这个同桌算是比较满意的,因为岳鸣话极少,和方棠最多的交流也就仅限于数学题。岳鸣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属于少年人该有的沉稳气息,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空洞的眼睛却能敏锐地捕捉到题中的关键信息。

岳鸣一路低着头走到座位边,在拉开座椅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伏案看题的方棠。他皱了皱眉,他的漂亮同桌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于是,他轻轻地坐下,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他对方棠进行了除数学题之外的第一次交流:“你今天是没有上体育课吗?”

方棠此刻正在想着某个语法搭配,还以为岳鸣是在叫别人,便连头也没抬。但同桌的目光太过于炽热,让人很难察觉不到,方棠有些烦躁地抬起头,但面上还是挂着一副和善的笑容:“你是在问我吗?”

岳鸣嗯了一声,目光从方棠泛粉的薄唇移到小小的耳垂,那儿有一条被掐过的痕迹,躺在上那片白皙上,显得分外刺眼。

“身体不太舒服,就跟老师请了假。”方棠如是说道,眼睛看着岳鸣。

方棠的目光很是坦然,岳鸣低头错开这有些突然的对视,从桌肚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到方棠的桌上,说:“劳逸结合,注意身体。”

方棠瞥了一眼牛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便笑着说了声谢谢,而后又低头琢磨他的语法搭配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盒牛奶依然呆在那个位置,方棠未曾动过。岳鸣以为方棠喜欢喝温的,便擅作主张拿到老师办公室,找热水热了一下。

“方棠,牛奶我热了一下,你快喝吧。”岳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棠哪里还记得什么牛奶,只觉得同桌这两天怎么变得话多起来,是有些烦人。

“啊,谢谢你,我昨天太忙了,忘记喝了。”方棠有些懊恼地说着,一边接过牛奶,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股温热的暖意流进指尖,但方棠心里却烦躁的很,他不喜欢收别人给的东西,这对他来说是个麻烦,但是拒绝别人的好意并不是一个好学生会做出来的事。

于是他当着岳鸣的面,很快把牛奶喝完,并且又说了声谢谢。

岳鸣盯着漂亮同桌唇角粘上的牛奶,不免失了会神,连一句不客气都忘了回。

方棠觉得岳鸣的眼神很奇怪,不过他懒得多想,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唇,便不再与岳鸣多话。

一切照常,要说哪里有些奇怪,那就是方棠堆在他与岳鸣之间的书又多了几本。

距离上次窥见江一远打架已经过了两周,方棠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谢雲雲的嘴里。

谢雲雲,曾经是方棠的初中同桌,如今是方棠的高中前桌。一个很大方很爱笑的女孩,方棠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挺不错,因为她性格爽朗但从不会逾矩。谢雲雲得知自己跟方棠考到了同一所学校甚至分到了同一个班级,直呼“这是缘分啊小糖果!你离不开姐的手掌心!”

方棠对此表示无奈,毕竟谢雲雲对谁都这么说。

“诶,你知道江一远不!”谢雲雲拉着同桌赖筱云的胳膊,大喇叭一样地说。

见赖筱云点头,谢雲雲便开始输出:“这个爱打架的帅哥,他今天约了咱们班蒯世杰晚自习下单挑!”

赖筱云赶忙捂住谢雲雲的嘴,压低声音说:“姐姐,您可小点声,他舍友就坐我们前面呢。”

本来在写题的方棠听到江一远这三个字,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手中的笔也顿了一下,笔尖在纸上晕出一圈黑墨水。

“我晓得咧,但我又不怕他,他不就是自称幼儿园就开始练跆拳道的小拳王吗?不过你不好奇他两怎么扯到一起的吗?”谢雲雲话里是充满了不屑,但还是配合地压低声音,仿佛在进行什么地下接头。

方棠面无表情地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但背却渐渐挺直,身子也朝前微微倾了些。

“薛景悦知道吧,咱年级级花。说是江一远刚转来的时候,她就瞧上了人家,给人家送过东西。但好像第一次送的时候,江一远就给当着面扔垃圾桶了。这时候是不是一般人就会被气跑了,但薛景悦牛啊,昨天课间还跑到人江一远教室,给人送寿司。但江一远更牛啊,直接拿尺子拍掉了咱级花手里的寿司盒,还让人家姑娘滚哩。”谢雲雲一口气输出完都不带喘气的,看着赖筱云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她满意地晃了晃脑袋,继续输出。

“这都是小事。重点来了。今天早上,蒯世杰英雄救美了,一大早就在江一远桌子上涂满了修正液,还留了张纸条专门骂江一远,听说内容非常不堪入目。然后江一远就叫人带话给蒯世杰,晚自习下体育馆后面见。要我说,这江一远再怎么过分,起码也是大咱一届的学长啊。也不知道蒯世杰抽的啥风,上赶着挨揍吗。”谢雲雲话落,猛地回头,瞬间和盯着自己后脑勺的方棠对视住了。

“我说我怎么感觉后脑勺要着火了,原来是我们小糖果火热的目光啊。”谢雲雲打趣道。

方棠哑然,对于谢雲雲的话,他总是不知道要怎么接,反正微笑就对了,微笑。

“你在草稿纸上写的啥英文单词啊,F-o-r-b-i-d-d-e-n, Forbidden Love。禁忌之恋,小糖果你在想啥呢?”谢雲雲低头便看到了方棠笔下的英文单词,因为有些长,便好奇地读了出来。

“想到紫禁城了,the Forbidden City,就联想到了这个。”方棠这样说道,握笔的手不可察觉地有些轻颤。

“你盯着我后脑勺就联想出来这么个词,首先我是直女,其次我是直女,最后我是直女!我不是女通讯录!”

谢雲雲思维发散能力很强,只不过总是用错了地方。

“好啦,知道你是直女。你们继续。”方棠抬手轻轻将谢雲雲往前推了推,对她笑着说,脑海里却飘荡着几行大字。

江一远

晚自习下

体育馆

写着Forbidden Love的草稿纸被方棠翻了个面垫在习题册下面,方棠的脸颊微微发热,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兴奋什么,又或者是在期待什么。

喉咙有些发干,他想,自己好像是有些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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