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9-28 来源：一纸 分类：现代 作者：舐酒礼 主角：顾晨 林琛
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身影，韩宇站在原地挑眉，而后毫不避讳的掏出手机，点开他们一圈子的群聊，发送道：
韩不语：你们猜，如果有一天，林琛主动去关心一个Omega，会是个什么场景？
横看成岭：？？？韩狐狸你终于被老大逼疯了？
宋玺：你在哪儿？
韩不语：7班门口，快点儿啊，老子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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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做梦都不会想到，早上还对他言语冰冷，警告自己不会早恋的暗恋对象。下午就会亲自送自己回医务室。
不管出于什么怜悯还是同学之情，顾晨都打心眼里感激。
“谢谢你。”顾晨紧张的说道。
林琛随意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挺拔清俊的身姿像一颗雪松，巍峨的令顾晨挪不开视线。
林琛侧目看他，少年人身量窄小，比一般的Omega还要瘦弱些。如今这般近距离看他，林琛才看清顾晨的唇上有一条深色的疤痕。
像是被咬出来的一样，也是他苍白的唇上，唯一带点儿血色的痕迹。
至于陪他来医务室，也并非是什么同情心泛滥。
从方才开始，他就觉得顾晨不对劲。
那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羸弱，像是某种精气过度亏损后造成的。
除此以外，顾晨身上的那股若有似无，时强时弱的信息素，也让林琛开始好奇，面前这个Omega到底经历过什么。
医务室的医生接到电话后便匆匆赶来，一照面就看到面色苍白的顾晨，表情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林琛跟在顾晨身后进了医务室，就站在门边，沉默的看着医生检查顾晨的腺体。
医生的脸色也在过程中越发凝重，无框眼镜后的眼神，在看向顾晨时，饱含着担忧。
“小同学，你上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涉及到Omega的隐私，一般情况下医生是不会询问的。
几个呼吸之间，顾晨低着头，轻声回答：“半年前。”
“怎么度过的？”医生的语气很严肃，“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你现在的腺体情况很不乐观。”
顾晨忍不住闭上眼睛，眼前便立刻闪现出上次发情期时的场面。
斑驳的墙壁，被人大力敲响的房门，以及滴落在枕巾上的点点血迹。
无意识的攥紧膝盖上的布料，顾晨强自镇定，说道：“挺过去的。”
“这期间，有人对你做过什么？”这个问题一出来，连着门口的林琛都将视线落在顾晨的身上。
医生似乎不急着要回答，面色凝重的说道：“你的腺体曾经遭受过外力迫害，损伤程度不低。不过好在你的腺体级别很高，复原能力也很强……”
说到此，医生瞥了眼门口的林琛，“这位同学麻烦出去一下，我有问题想和这位同学探讨一下。”
“对了，你是他同学吧。顺便替他请个假，他现在的信息素不稳定，回学校保不准有什么安全隐患。”
闻言，林琛清疏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了几下，而后他礼貌的向医生点了下头，语气恭谦，道：“麻烦您了。”
医生点头摆手，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而望向局促不安的顾晨。语气照方才轻快许多，“他走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的腺体到底遭受过什么伤害。”
顾晨紧张的咬住下唇，这是他下意识的小动作。
感觉到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顾晨才开口说道：“上次是我第一次发情，也是我第一次感到信息素失去控制。”
少年不安的搅动手指，试图将自己放在那段不堪的回忆里。
顾晨的父母从未养育过他，他的出生好像只是一个笑话。
顾晨的父亲名为顾青林，曾经也是位知识分子。最后因为在生意场上被出卖，落得倾家荡产的地步。
从顾晨记事开始，顾青林就成天赌博，经常喝的烂醉回家。每次回家都是骂骂咧咧的埋怨这，埋怨那。
他一开始还会胆怯的询问几句，但发现询问的后果是被父亲无差别的辱骂后，顾晨便学会了沉默和屏蔽。
至于他的母亲，起初也会出于为人母的责任，偶尔给他做顿饭，或是给他一些零花钱。但后来这种待遇随着顾青林赌瘾的变本加厉，也就再没有出现过。
直至再不曾出现过。
顾晨的母亲厌倦了这种生活，索性抛弃他这个情感淡薄的儿子，潇洒的离开这个家。只留下顾晨一个半大的孩子，在顾青林阴晴不定的性情里，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
就这么苟活了几年，顾晨成年了。
他也在半年前的那天晚上，分化成了一名Omega，紧接着就是Omega的初次发情期，各种难以言喻的燥热和不安，像头没有理智的野兽，来势汹汹地啃咬着他。
就在他和本能对抗的时候，房门被人大力的敲响。终于在一下下狂暴的铁锤下，不堪重负的，生生被顾青林狠命的凿开。
顾晨还记得那晚的情景，顾青林那张被赌瘾侵蚀的刻薄脸上，满是贪婪的望着他。
那混浊而狠厉的目光，像盯上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似乎能够看到他垂涎的口水。
顾青林，他的父亲，在顾晨初次发情期的时候，没有试图拯救他，而是像个土匪一样，说道：
“晨晨，把你的信息素借爸爸一些。爸爸会补偿你，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顾晨浑身无力，他无法反抗。
他绝望的看着顾青林翻出一根注射器，在他狠命的挣扎中，不顾他哭到嘶哑的求救。
当注射器的针头埋进腺体，那种脊梁骨被人生生折断的痛感，将他生生疼晕过去。
从那以后，顾晨像一罐装满宝藏的容器。顾青林再不对他非打即骂，却也彻底的沦为顾青林赚回赌资的工具。
只要顾青林在赌桌上吃了亏，他就会回家，好话说尽，而后面露凶狠的将顾晨围堵在角落，不容抗拒的抽取顾晨的信息素。
顾晨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很值钱，但也因为这个值钱的腺体，他才能勉强安逸的在顾青林的眼皮子底下生存下去。
医生震撼的看向面前瘦弱的少年，此刻顾晨已经从最初的恐惧挣脱开来，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顾晨并未将过往全盘托出，只是寥寥几语，告诉医生，半年前的发情期，他的腺体曾被人抽取过信息素。
但只是如此，医生的价值观也得到了彻底的颠覆。
“贩卖信息素是犯法的，你完全可以去Omega保护中心上报，将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顾晨悲凉的摇着头，还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他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去学习，顾青林为了保护他的腺体，抽取的频率并不高，尚且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
屋内的谈话基本结束，而屋外的走廊上，林琛站在门口，将顾晨的谈话听了个彻底。
清冽疏离的墨眸中，充斥着刺骨的冷意。
林琛这一走，直接撬了一节语文课。
语文老师也是班的班主任，对林琛的成绩知根知底，从韩宇那得知，林琛是因为送同学去医务室才没赶来上课，对此也没有计较。
在班主任马蕊的眼中，林琛始终是一名好学上进，团结同学又品学兼优的乖孩子。对林琛向来是纵容且欣赏的。
林琛回到班级，刚回到座位，韩宇就凑到他身边。
“去了这么久？”韩宇递了杯奶茶过去，说道：“你一直喜欢的口味，加奶加糖。”
林琛接过，插上吸管沉默的喝起来。
后来还是韩宇好奇心作祟，问道：“那个Omega怎么样？他那个腺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提及，林琛便回想起方才从医务室里听到的谈话。
抽取他人信息素在黑市上贩卖，这种非法交易并非他第一次听说。
事实上，林琛曾接触过类似的组织。有很多人意图谋取暴利，去黑市提取自己的信息素贩卖。不过这类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些人要么腺体被过度损耗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再无法复原，要么被利欲熏心，最后成为组织头目的傀儡。
味蕾被香醇的奶香浸润着，林琛想起顾晨身上浅淡的牛奶味信息素。
如若顾晨的腺体没有被损害，那么他身上的味道，应该会比如今更加好闻。
想到这儿，林琛抬眸，与满脸写着好奇的韩宇对视。
“你觉得那个Omega怎么样？”
韩宇难得惊诧的看他，“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呵。”林琛端着杯子，吮吸着杯中带着醇厚奶香的热奶茶。
在韩宇探究的眼神下，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觉得他挺乖的。”
听清林琛的回答，韩宇震惊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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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被医生强制性的留在医务室。
此刻，医生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我还是建议你去正规医院给腺体做个全方位的检查。你的腺体等级很高，甚至可能会达到被记录在册的程度，对于你这类稀有腺体，相关部门会着重保护你的腺体安全。”
期间顾晨认真的看向医生的眼睛，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实则医生说了什么内容压根一句没记脑子里。
过了很久，医生才察觉出来，自己貌似被顾晨给“屏蔽”了。
医生无奈的叹口气，语气很是无力，“你有同学的联系方式吗？一会放学让他来接你。”
顾晨蜷缩在病床上，搂着双膝，黑框眼镜下的鹿眼疑惑的望向医生。
医生等了半天没有答复，又道：“刚刚送你来的那名同学呢？他的信息素等级很高，如果你们两人的信息素属性适配的话，他倒是很有利于你的康复。”
提及林琛，顾晨才算如梦初醒，小脸也跟着恢复些神采。
医生：“我就知道你小子心思不单纯。”
闻言，顾晨沮丧的低头，然后默默的把头埋进膝盖里。徒留下一个蓬松圆润的后脑勺。
哪会有什么朋友来接他。
在那些同学眼中，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晚休过后高三要全体留校上晚自习，顾晨听到铃声后就笨拙的掀开被子。
小身板绵软无力的从床上翻下来，不得章法的系上鞋带。正在他准备趁着医生不在，打算偷偷溜走时，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顾晨因为起的太急，又没吃饭，长期营养不良的身子突然犯低血糖，一蹲一起间，眼前一片一片的黑。
林琛打开门，就看到顾晨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儿摔倒又力挽狂澜稳住身形的滑稽动作。
“很晕？”林琛前扶住他柴瘦的手臂。
林琛蹙眉，低头看向那截被他一只手就握住的手臂。
一种隔着校服都能脑补出来的纤细。
顾晨从眩晕中醒来，就对上林琛讳莫如深的一对眼睛。
猝不及防的，藏在头发下面的小耳朵瞬间泛红，然后越来越热。
“你，你来这里有事吗？”顾晨不敢奢望林琛是专门来接他的。他更相信林琛只是路过，然后顺便扶住了东倒西歪的自己。
“老师让我来接你。”
“老师？”顾晨连紧张都忘了，问道：“所以，你是专门来接我的？”
少年的眼睛迸发出热烈的光，亮的出奇。林琛低头望去，仿佛能看到顾晨眼中自己的倒影。
这次林琛没有再不近人情的否决顾晨，而是意味深长的睨视他一眼，说道：“嗯，走吧。先去7班取书，然后回班自习，今晚有物理小测，考完明天会讲。”
后面一大段话顾晨一句没听进去，脑海里一直重播着林琛那句：“嗯。”
他真的……来医务室就为了接自己回去。
顾晨不知道，他的五官正在神采飞扬的写着“开心”两个大字。林琛偶尔侧目看他，顾晨还会被抓个正着，然后迅速的低头假装看路。
林琛是知道顾晨喜欢他的，这份喜欢难得的纯粹，也难得没有激起林琛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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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休时间，操场上聚满了人。
每一个经过顾晨和林琛身边的同学，都会面露讶异之色，而后赶紧拽住同行的人，在他们的背后小声议论。
海城四中的笑话身边，居然跟着海城四中的高岭之花！？
论坛上不说是7班那位上杆子喜欢校草，但是校草一个眼神都没搭理，最后还被严词拒绝了吗？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他们什么时候见到过校草身边有过Omega？
笑死，只在梦里见过。
一路走来，顾晨可谓是锋芒在背，相比林琛神情正常。好像完全不把那些眼神当一回事。
顾晨刚回到班级，就和中午欺负他的那帮人打了个照面。
昔日嚣张跋扈的齐飞，在看清顾晨背后的人是林琛之后。只是阴沉着脸色，却不敢上前找他麻烦。
顾晨下午不在，并不知道他们一伙人都经历了什么。只是在众多怨恨的表情中，倍感压力的回到曾经的座位上收拾书本。
班上有不少同学往他这边看，准确的来说，是看他背后的林琛。
明明上午还毫无交集的两人，下午居然就相伴着一起转班。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顾晨当真抱上大腿了？
更玄幻的还在后面。
不等顾晨彻底收拾完书本，高三7班的门就被推开。看戏的人循着声源看去，接着又是一阵惊悚。
只见平日里跟在校草身后的那帮Alpha，竟然齐刷刷的等在门口。
“顾同学收拾完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韩宇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领着后面着急看戏的孙岭和被强制带来看戏的宋玺走进班级。
顾晨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唬到：“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满身抗拒的模样，写满了“受宠若惊”四个大字。
在此期间，沉默是金的林琛“顺手”的拎起顾晨的书包。
书包的布料老旧，拉链也折了，底部已经磨损的看不清本来颜色。但却被主人打理的很干净。
林琛把包背在身后，于是便有一股清浅的牛奶香悠悠飘过，林琛的心底没来由的一静。
从进屋就一直咋咋呼呼的孙岭，看到这一幕后，诡异的安静下来。而后眯起双眼，审视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顾晨身上。
“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韩宇瞥他一眼，“林琛的信息素对他都不一定有用，更别说你。”
孙岭灰溜溜的照做，谁知突然和林琛对视上了。
“别再有下次。”林琛警告着，脚步已经朝着门口走去，身上还背着那个破烂的书包。
顾晨似乎真的没有察觉到孙岭的信息素，反而步伐轻快的追上林琛的身影，像个小尾巴似的。
宋玺也跟过去，中途还对孙岭说了一句：
“干得不错。”
然后，只有孙岭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就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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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刚走进班级，就迎来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
林琛把顾晨的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然后轻飘飘的在班级里扫了一眼。
好嘛，一个个挺立的小脑袋整齐划一的埋起来，顿时就剩下一排排努力的脑瓜顶。
果然是尖子班啊……
林琛，果然是尖子班的尖子生啊……
顾晨第一次来，有些局促：“我，我坐哪里？”
顾晨话音未落，林琛就已经坐在他旁边，两人中间的空位上，正放着顾晨鼓囊囊的书包。
顾晨这次连脖颈都红了，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坐坐，这里……吗？”
“不然呢？”林琛整理着规整的桌面，同样大的书桌，属于林琛的那张却格外空旷。
和那些把书本摞到人都看不见的学生相比，林琛这里的画风清奇中透露出几分诡异。
除此之外，林琛在班的号召力不仅于此。
只见他连头都没抬，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就是他独特的清冽嗓音，“晚自习物理小测，小题不答作为作业，大题0分钟做完，0分钟批改0分钟纠错，正确率90％以下主动来找我批改。剩下一个小时自由安排。”
话音落下，顾晨就听到一阵整齐而凌乱的翻卷子声音。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掏出物理卷子摆在旁边，却没有一个人先动笔，因为还没到时间。
顾晨：他突然开始有点儿害怕林琛了。
入秋的时节，连着黑夜也会跟着延长。
头顶的灯管在窗外重合成少年奋笔疾书的影子，在未来的筑梦路上，堆砌成一条由书墨纸张构成的帆。
顾晨侧目，望着前方横亘了整整大半个墙壁的毛笔字卷轴。上面写着震撼而恢宏的八个大字：
勤学笃志厚积薄发
林琛侧目，就看到顾晨那张坚毅而充满斗志的侧脸。
沉默的当口，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
“咕噜咕噜……”
顾晨想的太过入迷，都忘了自己从进医务室到现在还没吃饭。
顾晨瞄了眼时间，还有0分钟开始自习。班级里所有同学已经到齐，全部都在奋笔疾书的刷题学习。
顾晨悄咪咪的把手伸进书桌里，左顾右盼着掏出一袋小面包。小声撕开包装，就低下脑袋小口偷吃。
林琛的余光里，就看到他的新同桌，窝着个小身板，跟一只偷吃的仓鼠一样，腮帮子鼓囊囊的咀嚼着那些不抵饿的小面包。
他笔下不停，视线一边扫着题目，一边落在顾晨努力塞面包的脸上。
像极了韩宇那只狐狸圈养的小仓鼠。
还挺讨喜……
林琛难得同情心泛滥，等到上课铃响了之后，见顾晨塞下最后一口小面包，才朗声让同学们开始答卷子。
顾晨的物理虽然不差，但成绩在一群尖子生中间还是不够瞧。
0分钟对他而言还是太勉强了，最后一道大题还没读完就被告知时间到了。
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落下，正好盖在他还未来得及作答的题目上。
顺着那人的手臂往上看，顾晨猝不及的防撞上林琛“自带气场”的凝视。
“停笔，和同桌交换试卷，班长去把答案投到黑板上。”期间林琛已经扯起他卷子的一边，想要把顾晨的卷子拿过来。
顾晨下意识扣住，面露哀求的和林琛对视。
“我还没答完，能不能……”
“不能。”
顾晨已经感觉到脸颊上热度攀升，他答成什么样心里清楚，到时候看到他一塌糊涂的大题步骤……
“顾晨，松手，如果是在考试，你现在已经0分了。”
“唔……”顾晨试图抵抗。
林琛貌似听到少年从嗓子眼里散出来的声音，像猫儿一样。
还是只乖巧的小奶猫。
“，……”
魔鬼倒计时下，顾晨迫于威压，慢腾腾的抬起手，认命的看着林琛随便拿了支钢笔。
纯黑色烫金的笔身，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流转。
顾晨偷偷瞄过去，就看到林琛用他那力透纸背、矫若游龙般的书法力度，很干脆的在他的卷子上打了个红艳艳的大叉。
顾晨再把视线落在面前的卷子上。笔锋凌厉的字体，还有和正确答案分毫不差的答题步骤……
顾晨再一次体会到了凡人与神之间的差距。
后来的顾晨已经认命了。
看着面前摊开的试卷，道大题，顾晨错了两道半。
很好，已经远远的低于林琛规定的正确率。
“有什么想说的？”林琛把卷子递给他。
在顾晨看来，那感觉和被下死亡通知单差不多。
顾晨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林琛凛冽的目光。
这目光令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考的更好。”顾晨认真回答。
虚心求教，下次努力。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
这次林琛没说什么，而是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神态自若的递给他。
顾晨双手接过，翻开一看，一片空白。
顾晨：“？？？”
正在他陷入疑惑之时，林琛说道：“今晚把上册书上所涉及到的所有公式整理好，默写到上面，明天检查。”
听明白林琛的意思，顾晨人便僵住，像块雕像似的呆愣愣的望着他。
林琛不理，起身走上讲台。
这样一个人，不论站在哪里，都会令人下意识的俯首称臣。而此刻，顾晨眼中的那位天神，熟练的从讲台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大喇叭。
“所有人停笔，开始做眼保健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