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9-22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ES 主角：钱多 钱多
说干就干，钱多高效率干完活儿，偷偷上网搜起招聘启事来。
传媒类专业优先……
三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
能熟练使用视频剪辑软件……
一个都沾不到边！钱多抱头无声哀嚎，他的狗仔大业要死在起跑线上了吗？！
消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午休，同事杨哥喊他一起去吃饭。出了公司钱多看到早上趴他桌上的那个老梁也在等电梯，眼睛半睁半闭还在打哈欠。
“吃饭啊，一起不？”杨哥看上去和老梁挺熟的样子招呼他一块儿走，对方还真答应了。三个人凑一块商量吃什么，老梁干脆地定了撸串，“算你走运，今天我请客。”
“哟，又发财了啊？”
“屁，都是辛苦钱，”老梁指指自己通红的眼皮笑肉不笑，“我都一礼拜没好好睡过了。”
钱多听得云里雾里，这啥工作啊辛苦成这样？
杨哥见小菜鸟眼神一直在他和老梁身上打转，笑呵呵介绍通：“老梁是娱记嘛，跑新闻的都这样。”
嗯？？？娱记？那不就是狗仔？！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了！钱多终于觉得老天是眷顾自己的，合着致富路离他这么近呐？
钱多一脸惊喜交加，落在老梁眼里带了别的意味，看上去更像被吓到，他嗤笑：“怎么，瞧不起啊？”
这话听着火药味不小，钱多再迟钝都意识到对方不高兴了，他忙摇头，星星眼看着老梁：“不会，我觉得您很厉害！”
老梁当客套话没多在意，又跟杨哥唠嗑起来，不是很想搭理钱多的样子。
杨哥打着圆场，有意无意抛话茬给钱多，“别看你梁哥现在这样，他挖的新闻可不少呢，记得早上何维要结婚的消息不？”
人大明星是要离婚，钱多在心里默默反驳，面上乖巧地点头：“记得，民政局门口那张。”
“对咯，那就是你梁哥拍的，能耐吧？”
还真挺能耐的，小天王何维隐婚三年消息捂得密不透风，要不是被拍到去民政局，估计悄悄离了吃瓜群众们也不知道，钱多真心诚意地表示梁哥666。
被他们这对前后辈一搭一和地吹了通，老梁还是很受用的，杯盏间多喝了几杯，他起身去放水顺便结账。
钱多一瞧这是搭话的机会啊，他忙借口上厕所也跟了出去，追上老梁的步子叫梁哥。
“咋，没吃饱啊？”
“不是，我就是好奇，”钱多斟酌着问：“我想问下稿子也是您写的吗？”
“是啊，怎么了？”
钱多松了口气，“您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去登记结婚啊？”
“去民政局不登记还能干嘛，离婚啊？”老梁嘴上这么说心里直打鼓，他们风声放出去都信何维结婚啊，怎么这小菜鸟说话怪怪的？
“为什么不可能？”钱多记得这新闻刚开始大家的确都是往结婚方面追的，没出三天反转成了离婚，吃瓜群众们脸都打肿了。当时纸媒还挺热，他记得很清楚，最先曝出离婚消息的那家报纸都卖脱销了。
钱多一脸真挚，出于职业习惯老梁对细微的讯息都会考虑进去，于是他拉着钱多走到角落里，低声问：“你哪来的消息，有熟人？”
“没有，”钱多老实地否认了，想着空口白话没可信度，便回忆着报纸上写的挑了几条和老梁说，末了加了句直觉判断客气客气。
“……你还挺能想。”老梁心想屁个直觉还挺准，他跟何维有半年了，好不容易拍到照片，何维团队隔天就找上门来花大价钱压下去了。老梁不太乐意，交涉推拉何维团队松了口说报可以，但是得缓缓，要配合他们一起放消息，还允诺会让他们工作室做独家访问，老梁他老板当然满口答应。
这几天老梁就是忙着何维那篇访谈，今早刚交的终稿，半年的辛苦都在这了，结果这小菜鸟竟然跟看过稿子一样，太玄乎了吧？
“我回去再看看，”老梁假意应下，看钱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问：“不过你为什么会想到和我说这个？”
难道是何维团队派来试探自己保密性的？钱多说的太准老梁只能这么想了，何维他们忒不地道还搞间谍战，回去得跟老板提提这事儿。这样想着老梁看向钱多的目光带了深意，可以啊小菜鸟，看着挺白目没啥攻击性，演技一流。
下一秒钱多的反应推翻了老梁的设想，只见小菜鸟握拳，神秘兮兮地靠近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梁哥，我想做狗仔！”
粱莫舟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挖挖耳朵确认：“你说啥？”
“我想做狗仔，”钱多认认真真重复，怕他不信又强调一遍，“真的。”
对方态度过于诚恳看着挺傻气，粱莫舟放下戒备，恢复镇定道：“那你去应聘啊，跟我说这个干嘛？”
钱多瞬间垮下脸，沮丧地说：“要专业有经验会剪辑，我都不合格……”
“嗨，哪那么严格，拿得出稿子谁还管你专不专业，”粱莫舟拍拍小菜鸟的肩，半试探半好奇地问：“我听你杨哥说你做文案的，怎么想干我们这行？”
“挖掘事件的真相，忠实地报道给大众……”钱多起先说得官方，在粱莫舟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认输，坦诚道：“好吧，是为了赚钱。”
粱莫舟终于相信这家伙是认真的了，这想法跟他刚入行的时候一模一样啊，不过干他们这行的赚钱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他没明说，只是道：“我个人认为你最好再考虑考虑，真干了精神上体能上都是考验，费心费力还不一定有成绩，挺磨人的。”
“没事儿，我还年轻怕什么，”钱多信心满满，提前知道那么多八卦还愁没成绩？要真是那样也太丢重生者的脸了吧，“我是真心想试试，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
粱莫舟没放在心上，想着能多个爆料人也好便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串邮箱递给钱多，“喏，这是我的邮箱，你要是真搞得出什么花头精就给我邮件看看能不能用。”
钱多喜滋滋地收好，当天回去就买了打红牛，夜里悬梁刺股撑着整夜不睡回忆以前听来的八卦。
真要开始回想了其实也不容易，他听的量多，听进去的没多少，想起来的大多是那种全民皆知的新闻，其中社会新闻占了大半，剩下的娱乐八卦都是上过头条的，时间还不能完全确认。
太模糊了也不是个事儿，钱多干脆搜了搜当下最红的几个，分门别类打上标签，出轨的有这几个，那几个黄赌毒，塑料友情的一波，作天作地的一波，还不忘把当下查无此人以后红透半边天的几位也标了出来。
日头东升晨光微熹，钱多总算停了笔，看着满满一大张感叹自己高考复习都没这么认真，不出成绩老天都要怒了！
精神太过亢奋，钱多一夜没合眼也不觉得累，选了条最近的新闻给粱莫舟发了过去，他心情很好地在他姥姥起床前做完了早饭。
“稀奇死了你怎么突然会做饭了？”钱婆婆起来见了吓一跳，看她一脸见鬼的表情，钱多被逗得哈哈直笑，搂着老太太瘦小的肩膀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允诺道：“您只管吃就行，还有不光这儿，我还要挣大钱，您呐就等着享福吧！”
“哎哟喂厉害死了，”钱婆婆搭了句意思意思，朝卫生间努努嘴，说：“你还是先把自个儿衣服洗了孝顺孝顺我吧，堆那儿多少天了都。”
“……哦。”
钱多还是个新人，上头给他安排的工作并不多，对骨子里陈年老鸟的钱多来说目前手头上的工作简直就跟大学生做小学数学题一样简单，他边做着案子边走神想早上发出去邮件，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回信呢，难道老梁没收到？
他忙登陆邮箱检查，已发送没退信，他这才放下心来。那就是粱莫舟还没回了，再等等看吧。
钱多继续磨蹭着工作，每十分钟就忍不住上去看看收件箱，次次都期待着有回信，结果一天下来什么都没收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班路过隔壁公司时钱多忍不住多往里看了几眼，隔壁前台一抬头就看到他探头探脑张望着，以为是访客便出声叫住他，“您好，请问您是要找谁吗，我们现在下班了哦。”
钱多被抓了个正着，血气上涌染红了脸，他结结巴巴道：“不是那啥……我是隔壁、隔壁广告公司的，我想问下梁……梁先生今天来了吗？”
就听他们老梁老梁的叫，真要问了钱多才想起来不知道老梁的大名，一时尴尬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好在前台没多在意，“梁哥今天没来呢，你找他有事吗？”
“没没没，我就随便问问，”钱多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过你要是有急事还是打他手机吧，他们有时候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钱多压根没粱莫舟号码，想着还早等得起便耐心等着了，结果粱莫舟连着一周都没见人影，钱多有点慌，不会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吧？
等他给粱莫舟邮的那条新闻曝出来时钱多终于坐不住了，厚着脸皮跟杨哥要了粱莫舟的电话，做了诸多心理建设他按下通话。
“嘟……嘟……嘟……”
“嘟……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已关机……”
钱多彻底懵逼，梁哥你人呢？！
发财路还没走两步道就给封了，鼓起勇气投出去的简历也是石沉大海，钱多意志消沉，整天整天愁着张脸，活像欠了人家八百万没法子还。
这天大老板临时起意跑来视察，钱多被打发去跑腿买咖啡，刚出了大厦迎面就撞上个路人。那人窜的突然他没防备，身体失控一歪要摔，慌乱之间钱多本能地拽住了对方的衣领，对方也没料到他会来这招，两个人结结实实摔成一团。
天旋地转一阵，疼痛比预期中来的轻，钱多眯着眼悄悄睁开条缝，看被他压在底下当肉垫的人有点心虚，嘿嘿笑着赔不是：“抱歉啊兄弟，谁让你撞我呢。”
那人起先没回过神来，被钱多这么一句惊了惊，一把推开钱多手脚并用爬起来跑走了。冷不防被掀开，钱多摔了个四脚朝天，肩膀磕到花坛疼得他龇牙咧嘴，还没顾得上揉两把又被人牢牢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青天白日的搞绑架啊？钱多慌了，挣扎着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不许动！警察！”按着他的人厉声喝道，钱多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证件模样的东西掠过，下一秒便被扭了胳膊背过手去，凉凉的金属啪嗒套住手腕，再被拽起来时钱多脑袋已经当机了。
他这是……被逮了？哎不是……为什么啊！钱多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他最多也就是买买工口本子，至于这么大动静啊？
警察当然不知道钱多在想什么，拽着他起来冲身后跑来的同事叫唤：“可让我逮到了，臭小子跑的还挺快，刚那被偷的呢？喊他来认人。”
钱多一听明白了，合着刚那兄弟是个贼啊，他忙为自己争辩：“同志，你抓错人了，真不是我……”
“唬谁呢你，我们都追了你三条街了能认错？”警察同志当然不信，面上让同事往钱多说的方向继续追，自己还守在原地一心要等受害人来指证，钱多有口难言，只好乖乖蹲在一边等。
受害人也跟着在追，没多久就跑近了，钱多抬头一看，嚯，好大一只。
受害人只一眼就分清了，“同志，你抓错人了，我没见过他。”
“哈？”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警察赶紧替钱多解了手铐，一脸讪讪：“那什么，对不住啊……你跟那小偷穿的一个色儿……”
钱多苦巴巴地揉着手腕，想说几句出出气兜里手机就嗡嗡嗡叫起来，经理见他半天不回来发飙了，“十分钟内你再不回来试试？！”
“不是经理我……喂？喂喂喂？”
这哪还有耽误的时间，钱多只好苦中作乐哄自己还好没进局子，扭头就买咖啡去了。
人一旦倒霉起来就没完没了，结账时钱多才想起来自己最近为了不乱花钱把钱全提现给他姥姥了，平常身上就带点交通费和饭钱，刚出来的匆忙压根没想起来这茬，身上就带了个手机。
这可怎么办啊，再折回去拿钱肯定要被经理骂的狗血淋头，刷脸又没可能，钱多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犯太岁了。
算了算了，骂就骂吧，难不成还能跟人家赊账吗？
“咖啡先不要了，我……”
“多少钱？”
被打断说话很不爽，钱多瞥了眼没眼色的路人，一看更悲愤了，这不就是刚那好大一只受害者，他一个受害不够还拖上自己了，现在连买咖啡都要插队？长得帅就能插队吗，太过分了吧！
发现钱多看他，那人扭头冲钱多礼貌地点点头，又转回去问店员，“多少钱，他的单。”
他指的方向好像是……自己？钱多眨眨眼，“我的吗？”
那人点头，“刚不好意思，害你因为我的事被连累了，咖啡就当赔罪吧。”
钱多瞬间没有原则地原谅了他，还自作多情地给对方没什么情感起伏的声音加了戏认为是满满的愧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脸皮算什么，比起回去被经理骂，坦然地接受人家的赔礼不是更好？况且他的确是因为那家伙受了苦嘛……
这样想着钱多心安许多，等咖啡的功夫意思意思问了对方抓到小偷没。
“跑了，”对方表情挺无奈的，倒没什么丢重要东西的焦急，钱多好奇：“你都被偷啥了？”
“我弟的钱包，东西不多。”
“噢噢噢，不多就好，”钱多热心地给他建议，“信用卡什么的申请冻结了没，别被盗刷了，还有身份证也是，早点挂失吧。”
那人笑笑，竟然有点眼熟，钱多不由多看了几眼，眉眼深邃不像中国人的长相，难道是哪位还没出道的大明星？可惜直到道别他都没认出来是谁，要这位真是日后的大明星他今天没认出来绝对是血亏啊，想了想钱多厚着脸皮问：“我叫钱多，你呢？”
对方没料到钱多会这样说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客气地回了：“叫我Rui就好。”
没听过，看走眼了……钱多不无遗憾，见时候不早他谢过对方的咖啡便往公司跑。和Rui说话耽搁了时间，小跑一路回到公司还是迟了，被经理眼神警告好几下。
钱多没在意，心里只有他梁哥什么时候回来，想赚钱啊啊啊啊……
正当钱多抱头苦恼时手机响了起来，随意瞟了眼屏幕，霎时就移不开目光了。他用力揉揉眼睛，再三确认了不是看花眼，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嘛！
“梁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