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替嫁后黑化了

精彩段落

将军府后院的喜房之内,梳妆台之前,坐着一名身穿大红襦裙的新娘,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紧紧抿着的嘴唇嫣红得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三千棕发被一顶凤冠和些许金钗金簪固定着,未有一点碎发下落。

蓦然,美人叹气一声“唉”,却是发出带哑的男音。

邢昭看着镜子里被装扮成貌美新娘的自己,若不是他刚摸了摸自己的假胸以及男子才有的东西,连他也要以为自己是个女子了。

此景又激起他的回忆,将军府主母乃户部尚书嫡女,善妒且精于算计,在邢昭亲娘花绵怀孕之前的几位妾室,要么“意外”流产要么生下来的男婴全部“意外”死亡。

因此,为保邢昭能够平安出生,花绵不仅处处提防主母,花费心思买通府医,还在得知怀的是男胎后就大胆地做出了要隐瞒孩子性别的决定,所以邢昭自小就被当成女孩养。

虽是活命,但也不能真让儿子变成了女儿,所以花绵在邢昭稍微懂事后就一点点地告诉他真相,并与心腹开始面上养蠢笨女儿,实际养忍辱藏精儿子的计划。

可即便是这样,邢昭小时候还是遭到了算计,差点没了性命,身体也比一般人虚弱。自然,发育也跟不上,所以这也是他能成功扮女子的原因之一。

母子俩曾计划用假死之法来逃脱将军府,可中途却多了邢辉这个变故。

自打邢辉在宴会上对邢昭一见钟情后,就想把人娶回家,可宸国律法规定禁止近亲成婚,所以他只好诱骗邢昭跟他通情。经过数月努力却仍遭拒绝后,邢辉因爱生恨,恰逢皇上给冥幽王和将军府嫡女赐婚,又得知嫡女邢嫣心恋五皇子不肯嫁,便想办法让邢昭替嫁,以此达到报复的目的。

邢昭虽被困于深闺,却也听说过冥幽王暴戾到杀人不眨眼的名声,还了解到对方是个无实权又养成一批小妾的老男人,本想在新婚夜刺杀冥幽王进而道出替嫁之事,保娘亲离开将军府。

怎料主母不放心,早早便派人抓走了不知情的花绵来威胁邢昭安心待嫁并在王府“安分”地做替身。

两行苦泪滴落在皙白瘦弱的手背上,唤醒了沉浸在记忆中的邢昭,他抬起广袖擦了擦泪水,低头调整心绪。

喜房内静悄悄的,即便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也没有引起邢昭的注意。

来人是名穿着花里胡哨的男子,头发被一顶镶嵌着珠宝的发冠全束,见邢昭到这个时候还不肯看自己一眼,怒气冲冲地上前,想要按住对方的肩膀转过来。

结果,一双手不仅没碰到美人,还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划伤了。

气得邢辉指着邢昭低声就骂,“邢昭!跟了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宁可替嫁给杀人不眨眼的冥幽王也不肯答应我的要求!”

邢昭手里紧握着带血的匕首,一双桃花眼满是腊冬里的冷冽寒风,嗓音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温柔动听,却也让人听着舒服。

不过,此时却带上了十足的嘲讽,“替嫁又如何?总归是正妻。难不成我要应你之求,暗地里与你行那鱼水之欢,一辈子让人戳脊梁骨吗?”

这话激得邢辉又想上前打人,可是常去青楼的他身体早已空虚,根本不是跟着武师学过防身之术的邢昭的对手,不到半柱香就被打倒在地,最后只能恶狠狠地道。

“你他娘的!我倒要看看今晚的新婚夜你是不是还像这般硬气?!哼!不识抬举的贱骨头!”

放完狠话,不等邢昭有所动作就飞快地逃离。

过了一炷香,盛装打扮的主母带着贴身丫鬟和嬷嬷进来,见邢昭闷闷不乐地坐在梳妆台前,施施然地走过去,使劲掐着他的肩膀警告道。

“邢昭,你可要时刻想着自己的亲娘,不要天真地以为嫁到王府就能够脱离将军府,不然我不介意让将军府再死一个小妾。。”

邢昭知道她在拿娘亲威胁自己,只好装作乖巧的样子忍痛点头,“是,母亲,昭儿会牢牢记住的。”

主母这才笑着松开他的肩膀,摸着他华贵的凤冠,轻蔑道,“你身为庶女,若没有我点头哪能替嫣儿嫁给王爷为正妻?所以你可要对我感恩戴德,这不就让你在出嫁前再好好地跪谢我这个母亲。”

说完这话,一个丫鬟将薄蒲丢在邢昭身侧,语气十分不屑,“请五小姐开始。”

邢昭捏紧了袖子里的拳头,整个胸膛蕴藏着一大股怒气,他真没想到主母还会在这时折辱他。

见邢昭低头不跪,主母示意嬷嬷上手。

于是,原本坐在凳子上的邢昭被两个体壮的嬷嬷粗暴地拉起来,按倒在薄蒲上。

主母好心情地看着邢昭狼狈的模样,摇着绢布薄扇轻飘飘道,“光是跪还不行,还得加点东西。”

这话一说完,两个嬷嬷压住邢昭的四肢,一个丫鬟用布粗鲁地堵住邢昭的嘴,不等他反抗,一阵阵刺痛从背后袭来。那是主母惯用的针刑,既能惩罚人又不留下痕迹。

十多根长针透过衣服狠狠地穿刺背上的肉,疼得邢昭睁大了泛着血丝的双眼,扬起了遍布细汗的天鹅颈,十指紧握,脚趾蜷缩……

针刑持续了一炷香,结束的时候邢昭已经泪流满面地虚脱了,但主母不想让他倒在地上弄脏婚服从而丢了将军府的面子,让两个嬷嬷像提着死狗那般提着邢昭。

上前掐住邢昭瘦得只剩骨头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嘲笑道,“成为冥幽王妃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你要是胆敢泄露身份拖累将军府,我会让你娘亲生死不能,呵呵呵”

本想还嘲讽几句却听丫鬟说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于是主母便装作一副舍不得女儿出嫁的样子送被嬷嬷扶着走的邢昭出门。

到了门口,邢将军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虚假的关怀话,然后就交给了身穿金线绣着四只莽爪的大红喜袍的冥幽王,期间邢昭咬破嘴里肉壁让自己强撑着。

两人手掌想碰的瞬间令邢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有种想甩开男人大手的念头,可下一秒就被对方紧紧握住,力气大得弄疼了邢昭,令他发出痛苦地闷哼一声。

邢昭咬着下唇紧紧闭目,呼吸声越发短促起来,任由眼角溢出的泪水缓缓滑过他的脸庞,好在他盖着红盖头。

短短时间之内,邢昭虽看不到冥幽王,但能感受到对方脾气着实不好,也不敢开口求饶。

见邢昭忍着不吭声,冷靳挑眉一笑,当众抱住他的腰,低头戏谑道,“不愧是将军府嫡女,本王用了四层力也不喊痛,换作后院的小妾早就疼晕过去了。”

身体已经开始疲惫的邢昭右耳听着冥幽王让人恐惧的话,左耳听着不知情众人的哄笑声,在红盖头下的红唇抿了抿,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回话。

冷靳没得到回应,犀利危险的眼神盯着邢昭,“怎样,还未嫁进门就敢给本王脸色看?”

随着冥幽王说话,他搂着邢昭腰间的大手也加大了力度,硬生生逼得邢昭带着痛苦的哭腔道。

“恳请王爷恕罪,不是嫣儿不回话,而是此前母亲一直叮嘱嫣儿在揭盖头之前不能和王爷说话,否则就没了喜气。”

冷靳听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本王错怪你了。”

实则他不知道这些婚俗,之所以给邢嫣一个台阶下,是因为这场赐婚乃他年过半百的皇兄,为了在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后护住他而精挑细选出来的一门亲事。

冷靳比他皇兄小三十岁,因年纪太小避过了当年的争夺皇位以及血洗都城,而且他也一心向着皇兄,所以也就颇为受宠,待遇一度超过了皇子。

然而,宸国皇上的宠爱却也让他遭到了皇后四妃及皇侄大臣们的忌惮猜忌,经常受到暗算。

为了摆脱这种困境,冷靳做了一个闲散又暴戾的小王爷,年仅十七就收了一批小妾在后院玩闹但无所出,行过冠礼后都没娶妻生子,这才让那些人真的相信冷靳没有夺位之心。

躲过一劫的邢昭不知冷靳心中所想,只是强撑身体,谨慎回话,“嫣儿不敢当,能嫁给王爷是嫣儿此生最大的福气。”

冷靳轻笑着将他送进花轿里,在出来前低声调戏道,“那本王看嫣儿今晚的表现。”

既是皇兄的一片好意,那他也没必要拒绝。

怎料,因为这一句话,让本就受伤的邢昭受不了精神压力而短暂晕厥过去。

接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地走回到冥幽王府,管家令人放过鞭炮后,冷靳从马背上动作潇洒地跳下来,然后走到花桥前拉住喜婆递过来红绸缎的另一边。

喜婆扭着丰腴的身体走到花轿旁,满脸欣喜道,“请新娘子下轿。”

众人也在期待地望向装饰奢华的花轿,即便隔着红盖头也想看一看被皇上亲自选出来的冥幽王妃到底长什么样。

然而,时间过去十几个呼吸声都没见新娘子出花轿,不仅喜婆急得一脸冷汗,就连众人也在胡思乱想着。

冷靳沉着脸大步走到花轿前,内心酝酿着风雨,抬手拨开花帘,弯腰探进去,结果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他气笑。

只见花轿里的邢昭正侧头睡在窗边,红盖头转向一侧,露出了皙白有些粉嫩的脖颈,上面的青筋被衬托得更为显露,让冷靳不自觉地用舌尖扫过两颗虎牙。

他伸手正要摇醒邢昭时,对方就警惕地惊醒过来,做出防御的动作。

冷靳用力握住邢昭的手,语气中不掩危险,“你这是何意?”

邢昭这才彻底回神,赶紧放下防御动作,十分诚恳地道歉,“请王爷恕罪,为了今日的大婚,嫣儿近月都在亲手缝制嫁衣,昨晚听母亲教导,今晨又早起,本想休息一会却睡过去了,还因迷糊未醒对王爷有所防备,嫣儿实在不该。”

外面的宾客还在等,见邢昭字字句句不假,冷靳忍着心中不悦道,“哼,下不为例”说着便扶他走出花轿。

众人这才继续鼓掌而笑,纷纷道贺。

喜婆扶着邢昭慢慢跨过火盆,来到前厅后便挨着邢昭冷靳站在中间,随着礼官高喊“一拜天地”,喜婆扶着邢昭转过身再退开一步,让两位新人共拜天地。

由于冷靳的母妃早已去世,所以高座上是皇上和皇后。

二拜高堂时,皇上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得合不拢嘴,惹得一旁的皇后心中不悦,亲儿子成婚也没见他这么高兴!

夫妻对拜时,人生第一次成亲还是和男人的邢昭明显慌了,在起身之际扑到了冷靳怀里,令他烧红了整个身体,赶紧扶着凤冠站直身体。

当事人有多尴尬,其他人就有多兴奋,在皇上抚手大笑的带头下,满堂顿时充满了震耳般的笑声,连冷靳也消了方才的怒火笑出声。

尴尬得不知所措的邢昭在礼官高喊“送入洞房”时,赶紧拉着冷靳走,谁知又惹得其他人调笑。

两人进入喜房后,冷靳靠近邢昭低笑,“看来,王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本王入洞房了。”

男人的热气透着轻薄的盖头喷洒在了邢昭的面庞,激得他再心生防备,连忙伸手推开冷靳,然后捂着胸口后退,不敢抬头看,哪怕有盖头隔挡。

冷靳的身体有些僵硬着,因为两人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所以即便是未经人事而对男子持有羞涩感,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更何况今晚要发生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冷靳也听说过邢嫣自小被娇宠,受不得一点刺激和委屈,于是换了一副正经又有几分冷淡的语气道,“王妃先休息,本王去前院招呼客人。”

等冷靳走后,邢昭才放松下来,由脸色变了变的喜婆扶坐在喜床上。

陪嫁家奴里还有从小侍候着邢昭的贴身丫鬟芸芸以及被主母派过来监视着他的王嬷嬷和一群丫鬟,等喜婆说完一些祝福便留下芸芸就带人离开。

确认她们离开后,芸芸这才上前着急地小声道,“小姐,今晚我们该怎么办?”

邢昭隔着盖头用自己苦练多月的女音低声安慰,即便他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也在害怕得颤抖道。

“别怕,王府小妾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让王爷和我圆房。如果她们不出手,那我……就找机会杀了他再想办法嫁祸给刺客。”

芸芸听到自家少爷的话,摸着袖子里的匕首,眼神闪过坚定,心里也逐渐安定下来。

芸芸不知道邢昭又被主母罚了一顿,见他疲惫地侧靠在床头,转身去倒杯茶水给他喝,之后想给他按摩手脚。

邢昭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被冷靳握疼而留下痕迹的手,便道自己想要闭目休息,若有人来就喊醒他。

然而,闭上眼睛后,邢昭却没有心思休息,他现在满脑子都在细细设想今夜该如何面对冥幽王。

到了夜晚,静悄悄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带着酒意的哄笑声。

刚偷吃完糕点充饥的主仆二人赶紧坐好的坐好,站好的站好。

哐的一声,房门被踢开。

首先传来冥幽王醉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开!一个破门就想阻挡本王进洞房。”

随即传来一群嘈杂不堪的醉酒声,“就是,什么东西,敢拦王爷的脚步。”

“王爷踢得好!”

“王爷威武,就算过三十……哎呦!”

“滚!不会说话就别说,王爷今年才二十五!”

“……”

冷靳被两个贴身侍卫一左一右地扶着,摇摇晃晃地来到邢昭跟前,手握沉甸甸的如意玉挑开了邢昭的红盖头。

见他的王妃在闪闪发光的凤冠之下一动不动地低头,冷靳暴戾的脾气上来了,想伸手掐住这个女人的下巴,给她点教训,结果刚刚触碰的瞬间就被对方滑嫩无比、富有弹性的肌肤深深吸引住了。

于是冷靳只是用食指勾着邢昭的下巴缓缓抬起,极其期待地看完了对方的容貌,最后不得不惊叹皇兄给他选的正妻可以与宸国第一美人相媲美。

借酒壮胆子跟着冥幽王前来闹洞房的众人也是被邢昭的美貌惊到了,反应之余纷纷道王爷被王妃迷住了,惹得邢昭脸红得宛如身上穿着的大红喜衣,一双染着脂粉的桃花眼羞涩地低垂。

冷靳被邢昭这幅害羞的新婚娇妻之样取悦到了,便转身赶走了跟着他想闹洞房的众人。

冥幽王要赶人,众人也不敢耽误片刻,即便醉得不成样,也要相互扶着尽可能地快速离开,否则因此丢了一条小命也没人会给自己做主。

见冥幽王露出凶相,留下来的喜婆等人也战战兢兢地按着婚礼完成了最后需要做的事情。

不等冷靳下令,她们就自动且十分畏惧地退出喜房。

冷靳见芸芸还不出去,带着醉意凶道,“本王要入洞房,你个陪嫁丫鬟还站在这作甚?莫不是想挨一刀子去见阎王?”

芸芸被吓得双腿发软,但她还是看向床上的邢昭,心里止不住担忧,因为直到现在王府妾室们还没有任何阻挠两人圆房的行为。

邢昭握紧袖子里的匕首,神色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芸芸这才快速退出去。

这时,两个贴身侍卫扶着冷靳坐在喜床上,随即分开去检查喜房内是否藏有多余的人,见一切正常后才关门离开。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冷靳就将邢昭用力地扑倒在宽大的喜床上,单手抚摸他的脸颊,带着几分不悦开口。

“新婚之夜,夫妻间本该洞房,可王妃的丫鬟怎么一副担心你要被我杀掉的样子?”

邢昭背后的伤口被身下的大枣等物硌疼得再次作痛起来,但要命的是他一只假胸被男人压到了,间接也压疼到里面了,为此他只好尽力护住那里,委屈求饶。

“王爷恕罪,芸芸蠢笨,又跟嫣儿待在深闺之中。第一次见王爷真容,难免会被王爷的气势镇住。”

说着说着,满满桃花眼里尽是如白雾一般的泪水,引得醉酒男人疑惑地歪头,他才无比羞涩地说出原因。

“王…王…爷,您压疼我的……胸”

冷靳低头一看,虽然醉意上头,可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小娇妻胸口不足三两的肉,心想怪不得自己压到也没感觉,然后翻身躺在小娇妻的一侧,伸手拉扯着对方喜衣的同时痞笑道。

“看在王妃的面上,本王不跟她计较。”

邢昭一手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着匕首,一手捂着胸口不让男人看见假胸,声音颤抖,“等等,王爷,嫣儿还没有卸下脂粉和口唇,您能不能先让嫣儿……啊!”

冷靳已经拉扯开邢昭的裙衫,露出了皙白瘦弱的双肩以及令男人无限遐想的红色肚兜系带,他眼神暗了暗,心不在焉地说了句“不能”后便翻身压住小娇妻,埋头就啃咬着对方洗得香喷喷的颈肩肉,白天他就想这么做了。

邢昭侧头闭眼忍受着冥幽王如同狗啃骨头一般用力的啃咬,洁白的上牙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任何恐惧的声响,双腿闭拢交叉,双手颤颤巍巍地抓住冷靳的手臂,再一点点地往上移动。

过了半柱香,邢昭已然搂住冷靳的肩膀,而对方的双手已经隔着肚兜又摸又掐到假胸了。

邢昭暗喊“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便抬起握住匕首的右手,用力刺向冷靳的后脖颈。

只要这一刀狠狠扎进去,就能要了冷靳的命。

就在锋利的刀尖即将刺到冷靳后脖颈的前一瞬间,已经乱啃乱咬到锁骨的男人迷迷糊糊地醉睡过去了。

邢昭瞳孔紧缩,呼吸一窒,立即控制右手上抬的同时左手紧紧地挡住右手,而右手也不敢放松,青筋暴露地握住匕首不让它掉下来。

而醉睡的冷靳将全身的体重压在体格比自己小一倍,年纪比自己小九岁的邢昭身上,压得邢昭差点上不来气,但这些都比不过邢昭此时内心的庆幸。

他连忙将匕首收回绣袋里,又花了一些时间和很大的力气才把冷靳推倒在里侧的床上。

期间却不小心让匕首划破了手臂,几滴殷红的血迹恰好沾到了白色喜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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